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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陡然从云端跌落,他一把抓住花蕊的肩膀掰过来强迫她面对着他:“你这是要为那孟昶守节了?”
花蕊吃疼,柳眉轻蹙,却倔强不语。
赵匡胤心底陡升一股狂躁,拦腰将她打横抱起,往寝宫大步走去。
“你要做那为夫守节的贞洁烈女,我偏不让你所愿。”
花蕊没有挣扎,一双美眸冷漠地看着他,他把她往龙榻上一丢,动作粗狂地撕开她素白的外衫。
这身白衣!是她为孟昶,为她的亡夫所穿!
撕得只剩亵衣亵裤了,他不由地放柔了动作,余光却看到花蕊两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褥子,他才发现她全身不停地颤抖。
心中一颤,他捡起撕碎的外衫布条,蒙上她的眼睛。他不敢去看她眼里的冷漠,他费劲心思除去孟昶,只为留她在身边,他不敢相信她对他如此无情。
他们都不再年轻,少年时的萍水相逢,即便芳心暗许,即便旧梦绮丽,那也统统都是过往,她不再是天真纯洁不知人事的少女,他已成即将一统天下的帝王。
她作诗念的不是故国,她怨的是她不能保家守国的夫君。
她对此刻伏在身上的男人冷漠,不是憎不是恨,只是不愿,再进一个牢笼——如他所说,牢笼。
她该拒绝的,她该反抗的,今晚过后,她一走出他的寝宫,迎来的将会是铺天盖地的骂名,她懂,她都懂。
当男人强势贯穿她的身体,当男人恨不得把自己嵌入她的身体,狠狠地一遍遍撞击,她还是感觉到了灵魂深处传来的愉悦。
当她终于从口中溢出心底的欢愉,当男人欣喜若狂奋力再战的那一刻,蒙上她两眼的白纱被一滩水渍晕开。
心中有情,自难抗拒,尤其当男人集俊朗、霸气、金银、权势于一身,而又对女人一往情深时。
可是这个帝王对她有几分情、几分真,她不知道,男人对女人的掠夺来源于他的占有欲,他的占有欲更来源于曾经的错过与未得到。
情与真,她这辈子,可会得到?
………………
花蕊被一顶轿子抬进了宫里。
一纸圣旨,她已从蜀国的贵妃变成大宋的皇妃,唯一不变的是,花蕊夫人,仍是花蕊夫人。
她不知道他是何居心,竟让她保留“花蕊夫人”的名号,是要提醒她她已嫁过人的身份吗?
花蕊一路带着讽刺的笑进了宫。临行前,孟昶的其余姬妾,那些昔日与她姐妹相称的女人们,一个个轮着来数落她,说她不守妇道,说她不要脸,说她狐媚子。
她一一都受了,只因那些女人一边数落她一边闪着期盼光芒的眼神太让人恶心。
她攀上高枝了,而她们没有这个运气,她们希望借助她也能谋得个什么出路。
想得倒美。
花蕊进宫的第一天晚上,皇帝来看她,出乎意料地,他并没有再如那日强迫于她。他只是静静坐在她旁边,看她做她的事。
“爱妃在做什么?”赵匡胤心情大好地走进花蕊寝宫。
“陛下。”花蕊只淡淡福了福身,便回头继续自己的事了。
皇帝打了个手势,其余宫女行了礼,有眼色地退了开去。
他走到花蕊身后,环着她的腰,发间的清香一缕缕传到他的鼻息。
“好香。刚沐浴?”
“嗯。”花蕊不为所动,任他环着,继续抄经。
“在做什么?”他看她那么专心,凑上前一看,“心经?”
花蕊侧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刚好与他四唇相贴,他的眼里闪过笑意,正想更进一步,却被花蕊躲了开来。
“陛下也看佛经?”
他放开圈住她的手,坐到一旁,端起茶杯自斟自饮。
“心中烦闷的时候也会读一读。”
“嗯。”
花蕊的冷淡并没有驱散他的好心情。他颇为兴味地看着站着身微弓着腰握笔抄经的她,姿态淡然而美好。
“为何站着抄经?”他有些好奇。
“炼体,炼心。”
“无怪我的花蕊如此美丽。”
她闻言凝眉,抬头看着目光灼灼望着她的他,眼里的炽热毫不掩饰。她索性放下笔,不再抄经。
“怎么不抄了?”
“陛下在此,花蕊不敢怠慢。”
“说得对。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怎么也不能怠慢。”他就坡下驴。
花蕊不理,也坐了下来。
赵匡胤唤来下人,送上酒水,然后遣退下人。他亲自倒了两杯,递了一杯与花蕊。
“喝下这杯合卺酒,从此,你就是我赵九重的女人。”
“九重,赵九重。”
遥远的记忆袭来,花蕊愣神间,赵匡胤已握住她的手,与他的交互套折。
☆、第二十八章 花落人断肠(五)
花蕊恍惚中被他半推着喝下手里的酒,她本不胜酒力,一杯清酒下肚,灼热升腾起来,芙蓉面上红晕立显,他将她打横抱起,轻柔放到床上。
她方才回神,纤手抵在他胸膛,说:“不要勉强我,别让我恨你。”
他却未怒,反而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道:“放心,你不同意,我不碰你。”
他当真只是搂着她睡了一晚,待她醒来,天已大亮,身旁的温度已经不在。
………………
无论多忙,皇帝晚间必会到花蕊这里,如果有时间,他还会与她一起共用晚膳。
没人知道花蕊是如何想的,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暗自垂泪,她平平静静地过着日子,抄经看书,吟诗作画,抚琴唱曲。
而皇帝也遵守着他的诺言,在她点头之前,没有碰她。
只是有那么一次,她从梦中惊醒,他以为她睡得不安稳,他紧紧搂着她,给她温暖,给她安全,他亲吻她的面颊,细细密密。她其实醒了,只是对他展露出来的温情有些不知所措,待她平静下来,才感觉到男人的欲丶望抵着她,她只好不动声色地继续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睡了。
皇帝这日到来,唤了几次花蕊仍是没有回应,问丫鬟,丫鬟惊慌失措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请罪:“陛下恕罪!娘娘吩咐了,奴婢不能说!”
皇帝心中有怒意,却也知道不好拿丫鬟们怎么样,不耐地挥退她们,他独自坐下,心里怒气中泛起凉意。
花蕊仍是不愿接受他吗?
“陛下。”
门外响起轻轻一声呼喊,那一声,真真宛如天籁,让他难以言说的失落的心霎时间升腾起惊喜的情愫来。
赵匡胤猛地回头,瞧见只着简单布衫挽着袖子脂粉未施的花蕊端着什么站在门口,他“腾”地站起身,朝她走去。
“花蕊。我以为……”
他要伸手去扶她,却被她躲了开来。
“陛下,请先用膳,容臣妾先去沐浴更衣。”
他这才闻到自她端着的物什里传来的香味,低头一看,是一道看不出名堂的菜肴,他笑了,抬头看着花蕊,惊喜溢于言表:“花蕊特地为我做的?”
花蕊不自在地撇开了头,重复道:“陛下请先用膳,臣妾先去沐浴更衣。”
“不用,一起来。”说罢,他接过她手上的端盘,放在桌上。
“还有几道菜,臣妾去端来。”
她正要再去,却被他按坐在椅子上:“叫下人去,你坐下,陪我。”
言毕他招来下人吩咐去厨房端来剩下的菜。
“为什么给我做?”
一顿饭花蕊并未吃多少,多数进了皇帝的肚子,他吃得满足,饭后还不忘问出心中疑问。
他看着她的目光太过炽烈,仿佛笃定了她就是为他刻意做的似的,看得她有些恼了,脱口而出:“想做就做了,又不是特意为陛下做的。我想念蜀地的吃食了不行吗?”
她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皇帝自然不信,心中更是笃定了,心情飞扬起来,他挪了挪坐到她旁边,伸手勾住她的腰,道:“我很开心。”
她挣扎了几下,挣脱不了,他索性将她勾进怀里,掰过她的肩让她面对着他,额头抵着额头,他说:“我很开心。花蕊,你接受我了对不对?”
“陛下请放开,臣妾衣裳脏。”
他把食指压在她唇上:“叫我九重,又不是在朝堂,没有陛下臣妾,就你和我。”
花蕊突然不再挣扎了,她低下头,半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可不顾了,突然将她抱起就要往寝宫里屋去。
花蕊身体突然腾空,惊叫一声,急忙喊道:“放开我放开我,好脏的,我要沐浴!”
她突如其来的慌乱让赵匡胤心情大好,朗声大笑:“那就一起洗!”
似乎一切水到渠成,在她将心底那一扇门打开了一丝缝隙之后。
她默不作声地任他抱着她一起入池共浴,可是男人女人一起沐浴,接下来的事情不是顺理成章了吗?她在心底叹息,怯懦地尝试着接纳。
当他察觉到她的不抗拒,无异于对他莫大的邀请,他欣喜若狂地爱她、怜她,给予她男人给女人最原始的疼爱。
………………
花蕊成日在深宫,外面的流言蜚语与她毫不相干,这宫里被皇帝下了命令,又有谁敢乱嚼舌头。孟昶的事似乎被人刻意遗忘,没有人在宫里提起,就连花蕊,她自己也不曾提起孟昶分毫。
陛下与花蕊,日益和谐,在旁人眼中,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大约就连花蕊也如此以为了。
花蕊全然不知朝堂上屡次三番的请求将她逐出宫的折子,皇帝也每每收到这种折子都以“这是朕的家事”为由拒而不接,仍旧每日抽空陪伴花蕊。
花蕊摆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偏居于这一方宫殿,做着自己的事。
皇帝对此尤为满意,以为两人真正以心相交了。
可各人心里打着的鼓,谁又知道?
“花蕊,明日便是孟昶的祭日,你……”
花蕊波澜不惊地望了皇帝一眼,她知他问得刻意,她不咸不淡回上一句:“陛下开明。孟大人曾待花蕊不薄,花蕊理该祭拜才是。”
皇帝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既想知道花蕊对那孟昶是否还有旧情,又想彰显自己的大度,几番纠结方才说出这番试探之言,哪知花蕊一点都不配合,还就坡下驴。这下好,他应,心里不舒服,他不应,又显得他小家子气。
郁结之下,他挥袖离去。
下人们不知是何事,陛下头一次喜匆匆来,郁匆匆去,却见花蕊独留厅堂,神色淡漠。
那一晚,掌灯时分了,皇帝还是来了。夜半,他把一腔郁结身体力行倾洒在床笫之间,末了,吻着疲累喘气的花蕊呢喃:“忘了他吧,忘了他吧。”
恍惚中,花蕊鼻头酸涩。年少时的念想时隔多年得以成真,然而,有另外一个男人以他的方式疼她宠她了这中间许多年。
她的心,究竟是谁的?
或许这个时代的女人,就该安安分分从一而终吧,可是她面对的、经历的是两代帝王,帝王啊!她如何能有那样自由选择她的心该属于谁?
等等,她为何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
这个时代的女人?她为何会想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说法?
☆、第二十九章 花落人断肠(六)
花蕊和皇帝着实过了很长一段日子的平静和谐,久到外面的人都已不再碎嘴花蕊的长短,久到连花蕊都以为岁月莫不是真如这般静好。
朝局未定,皇帝还需稳固朝纲,以图长治久安。一日,边塞将士凯旋归来,皇帝设宴犒劳将士,并亲自到席向众士兵敬酒。酒过三巡,一群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