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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倏的转身,看向围在帐篷外士兵,似乎想从这里面找出肇事者来。
依依现在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一直有些隐隐不安了,总觉得今天会出事,果不其然,真的出事了。
依依的心里依旧有些惴惴不安,说道:“凶手将帐篷点燃,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趁乱再干出点其他的什么事情来?”
护国公忽然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间睁大,道:“糟糕,中计了。”
护国公连忙运用轻功朝着大军帐飞了过去,其他几个将领也猛然想到了什么似得,连忙跟在护国公的身后往大军帐跑去。
依依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紧张个什么,但是看他们几个人都这么紧张的样子,一定是在大军帐里面放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依依连忙拔腿就往那边跑了过去。
依依靠着两条腿哪里比得上他们的轻功,他们不过一瞬间就已经没影了,待依依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大军帐的时候,他们已经将军帐里检查了个遍。
护国公恼怒地将茶几上的茶杯给掷到了地上,愤怒的说道:“西昌贼子!可恶。查,立即全营搜查。”
护国公的声音简直如天雷滚滚,将他们都给吓了一条,依依也不禁打了个哆嗦,依依有些害怕护国公的愤怒,卯足了胆子看向护国公那双已经愤怒得通红的眸子,说道:“护国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中计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贼子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烧军粮,而是来大军帐里偷西疆军事分布图和我们的作战计划。我们放在这个抽屉里头的锁已经被撬开了,里面的军事机密全都被人偷了。所幸老夫将虎符带在了身上,不然,若是连虎符也被人偷走了的话,只怕那些大军就被人利用来攻打我们了,简直是太可怕了。”
依依环顾了一下这个大军帐,这个大军帐十分的简陋,除了一张高一些的书桌,一个矮小的茶几,几张凳子,一个衣架,一个挂地图的板子,一个简单的沙盘。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那个书桌的右手边里头有一个小小的抽屉,抽屉上的锁已经被利器给割断了,那个锁的两节铁棍若是合在一起,肉眼这么看过去,还真的看不出来有被割开。
依依凝眉:“只怕凶手不仅仅只有一个人,一定是团伙作案。”
金维道:“哼,这个我们也知道,问题是军营里头这么多人,谁是自己人,谁是奸细,如何分得清?”
虽然金维这话对夏依依说得挺冲的,蒋副将这次倒是没有开口指责金维去维护夏依依了,蒋副将沉声说道:“的确如此,现在关键是要赶紧将东西拦截,绝对不能让他们将东西送出去,否则,我们的作战计划就全都白费了,而且他们获得了我们的地图,我们在敌人的面前几乎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现在就看肖潇能不能拦得住了。”
依依说道:“我记得这个大军帐平时是有守卫的,怎么今天守卫呢?”
这么一提醒,护国公便是想起来了,连忙将门外的守卫叫进来,怒气冲冲的上前一脚就将守卫给踢翻了了,骂道:“你今天是怎么守的这个军帐的?老夫不是告诉过你寸步不离的吗?你为什么跑了?”
护国公踹得极狠,那个守卫口里吐出来一口鲜血来,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脑袋晕乎了一会,才挣扎着跪了下去,道:“护国公,小的没有跑开啊,小的一直都守在门口啊。”
“守在门口,怎么东西被人偷了呢?”
那个守卫连忙磕头,声音有些发抖:“小的真的一直守在门外,没有玩忽职守啊。”
护国公一把将身上的佩剑抽了出来,狠狠地扎在了守卫的心口上,刺进去了一点,鲜血便从剑上沁了出来,护国公阴狠地瞪着守卫道:“说,是不是你监守自盗?”
“不是我,我没有!”
那个守卫吓得身子如抖糠筛一样,越抖越厉害,而他越抖,身上就被剑伤得越重。守卫被吓得面如死灰,说话更是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求饶着,极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蒋副将见他不肯招,也拿剑抵在了守卫的脖子上,厉声说道:“你招是不招?你若是不招,老子一剑将你的脑袋割下来。”
那个守卫吓得眼泪鼻涕口水全流下来了,张着嘴巴连忙求饶,可是却死不肯承认,那留下来的鼻涕都没有顾得上擦,就流了下来,混着口水一起往下流,看得依依一阵恶心。
依依便上前说道:“应该不是他,就他一个人看守帐篷,完全没有必要放火,他自己偷偷的拿走就行了,反正也没有旁人看见。”
“对对,军师救我,真的不是我。”
那个守卫见满屋子的人里,只有军师还愿意相信他,便连忙将夏依依当成了救命的菩萨,双腿跪着就要跪到夏依依的跟前,可是身上被两把剑抵着,他不敢动弹,只得用那双惊恐和可怜的眼神向夏依依求助。
依依上前说道:“我现在开始对你审问,你必须如实回答,不得撒谎,否则,我可拦不住他们两个的剑。”
那个守卫连忙道:“好好,无论你说什么,我就老老实实地回答,绝无半句谎言。”
“我问你,你真的一直在门外守着?”
“嗯”
“那你在着火的期间,这帐篷里头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
“真的没有?”依依的眼神聚焦到那个守卫的身上,依依慢慢蹲了下来,缓缓地靠近了那个守卫的身子,道:“你可仔细想想清楚。”
“真的没有啊。”那个守卫动了一下,想跟依依求饶,脖子就被蒋副将的剑给割出了一个小口子,他就被吓得尿失禁了,随着裤腿流淌到了地上。
依依皱了一下眉,真是个胆小鬼,就他这样,哪里还有胆量当奸细偷东西。
依依让护国公和蒋副将把剑给收了起来,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说道:“你别怕,我们不会滥杀无辜,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们就不会杀你,你好好想想,这期间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没必要是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就把你今天发现的一些小细节都说出来就行了,也许你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我们却能根据这些细节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呢。”
那个士兵连忙点头,便沉头思索起来,他的眼睛瞟了一眼被护国公掷在地上的茶杯,他眼里立刻发光,好像是看到了他能自救的曙光,他连连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在门外守着的时候,听到这里面有个杯子掉在了地上被打碎了,我就连忙进来查看,然后就看到一只耗子,我心想是那只耗子在帐篷里爬的时候将杯子给打碎了,我就连忙将那个耗子给赶了出去。我为了防止帐篷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耗子,我就在帐篷里头绕了一圈,用手敲了敲家具,想将老鼠震出来,可是没有,然后我就将地上的碎瓷片给收拾了捡了出去。”
“你当时可有注意到这个抽屉?”
“我瞟了一眼,见那把锁还好好的挂在抽屉上,就没有多心了。”
“这么说来,应该是当时那个偷东西的人,不小心将茶几上的茶杯给弄翻了,倒在地上睡了,他应该是早就有准备,万一弄出来声音,就从自己带来的口袋里放一只耗子出来,混肴视听。”
“可是我真的没有看见任何人进出过这个帐篷,我真的一直守在这个帐篷门口,我都已经有些内急了,我一直忍着没有去上厕所,就熬着,本想时辰也快到了,等下一个交接的守卫来跟我换班,我再去的。我真的没有离开啊。军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贼子是什么时候进去偷的东西,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蒋副将气恼地说道:“你不知道?那东西怎么会被偷的?按照刚刚的说法,当时茶杯被打碎的时候,你一听见声音就进来了,那个贼子放了一只耗子出来蒙蔽你,他应该还是在军帐里头的,没有时间跑出去的,这个军帐就你进来的这一个门,他当时一定是躲在军帐里头的,你就没有看见他?”
“蒋副将,我当时绕着这个军帐查看了一圈,可是没有看到人啊,这个帐篷就这么点大,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的。若是一个大活人,哪里还能在这里藏得住啊?这个军帐简直一看就看得到底的。”
那些人也扫视了一下军帐,这个军帐确实是一眼就看到头了,若是一个大活人藏在这里,守卫绝对能发现他,更何况守卫还在里面绕了一圈呢?贼子必定藏无所藏。
依依问道:“你想想,你有没有离开过这个门口半步?我说道是半步,不是离开很远。”
守卫沉思了一下,说道:“有,在军粮帐篷被火烧的时候,我当时有些好奇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往那边走了大约三丈的距离,看了一眼那边,发现着火了,我有些着急,想去灭火,可是我又不能离开大军帐,便想着反正有那么多人去救火,也不差我一个,我就走回来继续守着军营了。这也就走开了不过就是一口茶的功夫罢了,不可能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冲进去把锁给锯开,再拿了东西冲出来啊。时间上也来不及。”
“那你听到茶杯碎的声音是不是在着火了,你走开两丈看了一眼之后?”
“嗯,是的,我把碎裂的水杯拿出来放在帐篷外的时候,外面的士兵正在拎着水桶去救火。”
“这么说来,如果有人趁着你当时走开了两丈之外的时候,就跑进了帐篷里偷东西,所以不小心把茶杯给摔碎了。那么你拿了碎裂的杯子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应该还在里面,他有可能是后面才趁乱出去的。你仔细想想,后面你还有没有又离开过帐篷门口?就像刚刚一样,仅仅是离开了一小段距离。”
依依锁眉问道,自己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守卫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依依有些失落,难道自己的猜想不对吗?她有些疑惑:“不可能,你一定是又离开过一次,这个军帐只有这么一个出口,从现场环境来看,这个军帐并没有被破坏,那个小偷就只能从你守着的这个帐篷跑出去的。你再好好想想。”
守卫瞪着一双真的没有什么的绝望眼睛看着夏依依,他有些求助看向了众人,希望大家能相信他说的都是真话。
那个守卫眼睛到处看,最后看到了凝香那儿,凝香本就有些微胖,胸部发育得也大,即便是裹了束胸布,穿着新兵服,她的胸部也有些凸,看着好像是个胸肌很健硕的壮男,但是凝香的脸上的线条那么柔和,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肌肉发达的人啊。
蒋副将瞧见了他的眼神盯着的地方,心里一阵恼怒,上前就狠狠地拍了下守卫的头,骂道:“让你好好想想,你就好好想,到处瞎看什么呢?”
守卫被他拍得疼死了,哎呦地叫了一声,他突然觉得这声哎呦声有些耳熟,今天似乎听到过。
他猛地抬头看向蒋副将,兴奋地喊道:“我想起来了,今天小潘也‘哎呦’的叫了一声。”
“老子让你想你什么时候离开过军帐门口,你想什么别人叫唤?”
“是这样的,今天小潘拎着水桶去救火,走到我前面不远的地方,他摔了一跤,他就叫了起来,然后他就说脚崴了,要我去扶他一下,我就过去扶他起来了,然后他就一瘸一拐地走了。我就回来继续守着军帐,这也没有多长时间,跟第一次离开的时间一样长。”
果然如此,依依笑道:“我已经知道贼子是怎么偷走的了,不错,你两次离开的距离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