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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潇焦急地站了起来,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收到了战报了,他几乎是惯性一样地将战报接过来,熟练地撕开了信封。
肖潇一展开战报一看,与白天的战报几乎是大同小异,肖潇有些恼怒地将战报给扔到了桌子上,那个汉子也没有去拿那份战报看,就猜到了那份战报里写了些什么。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派兵去支援?”
“不去。”
肖潇有些愤愤地说道,每天有几次这样的战报,究竟这些战报是真是假,他也搞不清楚。那个阿木古孜现在简直是欺负他们东朔没有主将在西疆,把他们当猴耍。
现在西疆的一切军事都由肖潇代理,本来是等护国公来了以后,这将军一职就由护国公接任的,谁知道护国公竟然失踪了。
“为什么不去支援?若是那个城被攻破了,且不说皇上会怪罪你,就是那城里的普通老百姓会死伤无数,你们也应该去守护那个城镇的啊?”
依依有些不解的问道,以她对肖潇的了解,肖潇应该是一个忠君爱国的正义人士,可是为何会弃百姓于不顾呢?居然躲在这军帐中龟缩着不去支援?
肖潇本来不想将这边疆的战事让一个女人知道,但是现在自己心情正是烦躁的时候,根本就不想跟夏依依解释过多,直接用手指了指桌子上那如同小山一样堆着的战报,说道:“你自己看吧。”
依依微微皱眉,却没有说话,随手拿起一份战报看了一下,心里一惊,昨天靠南面的小镇子被西昌人攻打了?再打开一份战报来,昨天下午靠北面的另一个城镇又被西昌人攻打了?依依将桌上的战报一一打开来看,看完了以后,瞬间就明白了,为何肖潇接到刚刚这份战报的时候,那表情有多么的烦躁和无奈了。
原来阿木古孜现在就是东打一枪西放一炮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样参杂着攻打东朔,即便东朔战士在第一次听到战报,热血沸腾的赶到那个城镇,却发现被西昌人给骗了。第二次,又被骗了,第三次还被骗了,那么东朔的士兵不仅仅在体力上消耗极快,在精神上也一定会气馁,会失去斗志。
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
体力还是一方面,最可怕的是现在整个东朔西疆的士兵都已经对这些战报麻木了,那么一旦阿木古孜来真的,东朔还以为西昌仍旧是逗弄他们玩呢,到时候不派人去,只怕那个城镇很快就会被西昌的大部队给灭了吧。
凝香和画眉见夏依依眉头紧皱,她们也好奇地将那些战报给拿过来看。
凝香将战报摔到桌上,气愤地说道:“那些个西昌贼子可真是可恶,他们就不能像一个男人一样,面对面的真刀真枪的打斗一场吗?整日里搞这些个小动作做什么?”
“这是他们的计策,要的就是现在东朔的这个效果。”画眉冷冷地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
凝香跟刚刚进来的那个汉子一样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凝香有些着急,她恨不得现在就骑马跑过去杀光那些西昌贼子。
那个汉子刚刚一脸焦急地跑进来报信,心思都在文青镇的战事上,并没有注意坐在帐中的三个人,开始自己以为他们不过是军营里的三个士兵罢了。
现在那个汉子才仔细地瞅了她们三个一眼,三个少年年纪挺小,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穿着的衣服也不是战袍,看来应该不是他们军营里的人。
那个汉子再仔细一看,发现她们居然是女扮男装的三个女人。
女人!?
那个汉子有些恼怒地朝她们三个吼道:“你们三个军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在大军帐中看战报的?立马给老子滚出去。”
那个汉子朝她们吼完以后,就怒目瞪着肖潇,神色严肃地说道:“肖副将,即便你现在暂代将军一职,在军中你是最大的,可是你也不能罔顾军纪,怎能在大军帐中召妓呢?这里头有多少军事机密?万一她们是贼子派来的奸细呢?偷了我们的军事机密,你可知这是多大的罪过吗?你又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按理说,这些军中的人若是要**,那也是去军妓的帐中,而不是将军妓叫到自己的帐中,虽然他们这些职位高的人,不需要自己去军妓的帐中,可以将军妓叫到自己睡觉的帐中去,但是却不能叫到这个大军帐里,这个大军帐并不是谁的卧室,而是办公用的军帐,这是他们这个军中头领开会议事的地方。
那个汉子没有畏惧肖潇的职位比自己高,而是冷厉愤怒地盯着肖潇,要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肖潇抚了抚额头,神色有些尴尬,军妓?自己还一次招三个军妓?肖潇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蒋副将啊,我在军营里这么多年来,你何曾见过我找过军妓?”
肖潇一向都是嫌弃那些军妓太脏了,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像那些普通士兵一样想着要去召妓。即便有时候会有一些雏,可是肖潇也不愿意去碰,虽然他们这些位置高的将领可以优先享用那些还是个雏的军妓,但是夏子英向来就讨厌军中的这些龌蹉事,肖潇受夏子英的影响,也不愿去碰那些军妓。他们二人在这西疆的军营里算是洁身自好的一股清流了,整个西疆的战士可是都知道的。
这个蒋副将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愤怒的指责了一通之后,被肖潇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这点来了,肖潇一向都谨言慎行,不可能招军妓到大军帐中,更何况还一招就招仨?
蒋副将一脸疑惑地说道:“那她们三个女人不是军妓是什么?”
凝香一听,就立即暴跳如雷,站起身来,解下缠在腰上的马鞭就朝蒋副将抽了过去,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
蒋副将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凝香甩过来的马鞭给抓住了,那马鞭的末梢随着惯性在蒋副将的手腕上缠绕了四五圈,抽得蒋副将手疼,手腕上被马鞭缠绕的地方立即显现出来一圈圈红印。
凝香稳稳的站直了身子,用力往回一拉马鞭,马鞭缠绕在蒋副将的手上更紧了,蒋副将便死死地拽住了马鞭跟凝香较劲。
两人的目光随着那条马鞭的两端跟着马鞭的平行线往对方看去,两人愤怒的视线在马鞭上方相遇,电光火石一般,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升腾起一股浓烈的硝烟味。
那条马鞭被两人拽得越来越紧,拉伸得越来越长,也变得越来越细,凝香使劲地咬紧后槽牙,将力量稳在自己的两条腿上,那两条腿仿佛长在了地上一般。蒋副将想将她用马鞭给掀倒,可是没想到那个小丫头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蒋副将身为一个副将,若是连拔河都拔不过一个小丫头,这说出去多丢人啊,蒋副将脸上的肌肉瞬间紧绷,咬紧了牙关,用手用力一扯,那条马鞭终是抵不过二人的用力拉扯,“嘣”的一声给绷断了。
她们两个人却因为之前一直用力往后拉,这时突然没了对向的力量,两人便齐齐地往后趔趄了几步,蒋副将看着这个看似娇小却有着一身武艺的女子,突然放下了刚刚那一脸的愤怒与鄙视,换上了佩服的神情,说道:“你这女人,力气倒是不小。”
凝香更是愤怒,朝他大吼道:“不要叫我女人”。
那汉子嗤笑一声:“女孩?”
“我有名字!”
那个汉子脸上洋溢起了温柔的神色,摆出一副书生的模样,学着文人墨客的样子装模作样的作揖说道:“请问姑娘芳名?”
“凝香”,凝香没好气的气呼呼地朝他吼道。
“凝香,好名字,古有闻香识女人,不知你凝的是什么香?”
凝香阴森森地说道:“会死人的香,你怕不怕?”
“不怕,我天不怕地不怕。”
凝香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不知这两位是?”
“画眉”
“夏奕”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蒋副将看向她们的眼神仍旧充满了戒备,她们三个人的名字,自己可是从来就没有听过。
肖潇说道:“行了,瞒着军中士兵就行了,蒋副将不是外人,他理应知情。蒋副将,这位是夏依依,也就是轩王妃,护国公的女儿,夏子英的妹妹。而凝香和画眉则是轩王妃的随从,她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护国公和夏子英的下落的。”
“你是轩王妃?”
蒋副将看着那个坐着一声不吭的女人,有些怀疑地问道,哪有一个王妃不在王府里享福,却偏偏跑到这战乱之地来,关键是只有她来了,轩王没有跟着一起来。不过从相貌上来看,男装的夏依依的眉眼五官跟夏子英还真的有一点相似,一个是美女,一个是帅哥。果然还是护国公的基因太好啊。
“嗯”
依依简短干脆的回答,接着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索当中去了。
蒋副将露出了一副有些同情的神色来,不过十几天,夏依依就接连失去了两个亲人,还真是可怜,估计她也有可能受不了这个打击吧。现在整个护国公府还真的就只有夏依依一个可用之人了。
蒋副将劝慰道:“王妃,你不用担心,末将一定会继续派人去寻找他们两个的下落的,相信不久一定能找到他们两个。”
“多谢。”依依跟他道完谢,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之前的那封战报上。依依说道:“你对这些战报可有什么看法?”
蒋副将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和沮丧,叹了一口气,摊开那双大手无奈地说道:“卑职哪里能有什么看法,前段时间倒是天天急急地派兵去迎战,可是现在我们也跑不动了,也只能随他去了。”
依依说道:“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自称卑职,我又不是你的上司,另外,叫我夏奕就行了,肖潇也说了,军中来个女人多有不便,我们三个就以男人的身份出现就行了。”
想不到王妃这么平易近人,又没有什么架子,说话干脆,完全不像一般的贵女一样扭扭捏捏的。蒋副将点点头,“行,这样也好,免得那些个兵痞子得罪了你。”
“肖潇,蒋副将,我有个计策,倒是可以应对西昌,兴许有些用处。”依依说话还保留了一些余地,不敢将话说得太满了。
肖潇有些狐疑和不信,他们这些将领在一起,都没有商量出一个计策来,这夏依依一个女流之辈还能想出什么对策来?不过在没有任何计策的时候,好歹听一听她到底有何良策吧,兴许还真的有用。
肖潇面带惊奇和期待的神色说道:“哦,你有什么计策,快快说来一听。”
蒋副将则露出些许不屑的神情,若说那两个丫鬟有些个武功在身,他倒也不是很奇怪,毕竟是轩王派来保护夏依依的人,自然不可能派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子过来。可是这个夏依依,身为一个后院女子,平日里不是应该绣绣花,伺候王爷吗?哪里能有这本事去考虑战场上的事?她们女子又不用读兵书,读的可是女则啊,女则里可不会教她们怎么打战。
蒋副将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你未免把这战事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好几个头领一起想办法,都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你一个女人就能想到办法来了?想到的办法估计也没什么用处吧。”
凝香立马耻笑道:“想不出办法来,那是因为你太笨。我们王妃可聪明着呢,你连我们王妃的一根小手指头都比不上。”
蒋副将被凝香怼得哑口无言,便愤愤地说道:“那就尽管说来一听。”哼,看你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依依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