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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钰谦低下头,似是打量的看了阮央一会儿,随后平静的摇了摇头:“并不怎么好看。”
他抬起步子迈过宫门口的坎,阮央疑惑地问:“陛下,您要带臣妾去哪儿?”
“寿安宫,见太后。”宁钰谦简洁道:“太后说要见你,朕就顺便来了。”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这样出门真的好吗……不是说古代很传统的吗?
察觉到她的视线,宁钰谦收紧手心,缓声道:“朕之前暖过手了。”言罢,他握得更紧,似乎生怕阮央再找什么借口拒绝。
阮央这才注意到宁钰谦身后跟着的于安,而于安手里,拿着一个似乎只有冬天才会用的暖炉。难怪,宁钰谦牵着她的时候,手心那么热。她咬了咬唇,有些话哽在喉咙里,忽然说不出口。
其是宁钰谦对她真的已经算是很好了。大夏天的,用暖炉暖手,只是想牵一下她。再说,给他牵一下,又不会少点什么。
阮央笑了笑,弯着眼睛说:“难怪陛下的手这么暖和!简直都要暖进臣妾心坎里了!”
他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怪异,像是在笑,却又像是在讥讽。良久之后他才用袖子包住两人交握的地方,缓慢的点了点头,轻声道:“走吧。”
“嗯嗯,我们走吧!”阮央附和道,随后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在了宁钰谦身后。反正,过不了几天就是原主的爹的生日,她出宫之后应该可以找到很多机会逃跑。
这一走,估计就这辈子都见不到宁钰谦了。这几天迁就一下他,也没什么的。
宁钰谦走得很慢,像是刻意在配合着她的脚步,他的头抬得高高的,脊背挺得很直,目光直视着前方,高傲的像一只孔雀。
他的侧脸有几分凌厉,唇线抿得很紧,看起来分外严肃正经。可是,这个人却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脸红,甚至还会那么小心的对她。而这样的人……她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啊。
她垂下眼,不知为何有几分伤感,不是很想说话,只是沉默的走在他身侧。甚至都没有主动提起出宫的事。
宁钰谦忽然停下脚步,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耳垂。他的手依旧是冰凉的,摸在耳上让阮央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从碧荷宫往寿安宫的路有些远,这一处离碧荷宫也很远,宫道上没有什么人,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暗哑低沉,却更显得撩人心弦。
“你说,能嫁给我,这辈子就够了?”
阮央抬起眼,能够近距离的看清宁钰谦的脸,眼前的人无疑是很好看的。她转了转眼,片刻之后肯定的点了点头:“能嫁给陛下,臣妾这辈子就知足了。”
宁钰谦的瞳孔骤然放大,眼眸睁着,他低下头,无比精准的吻上了阮央的眼角,很轻的一个吻,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落在脸上。
带着怜惜与珍视。
阮央清晰的听到喉结滚动的声音,宁钰谦抬起头,语调暗哑:“能娶到央儿,朕这辈子,也是知足的。”
他眼里的迷恋太过于浓烈,阮央下意识的别过了眼,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她低下头,有些不自然的问:“太后娘娘找臣妾,究竟要做什么呀?”按理来说,她和这位太后娘娘八辈子也难得扯上关系,而且,她要找她难道不是直接让宫女或者太监来传话就够了吗?何必要宁钰谦亲自来跑一趟?
宁钰谦低声笑了笑,手把玩着她发髻上戴着的金步摇,语调轻懒,却又透着不屑:“大抵又是和朕那位前太子哥哥有关吧。”
“淮安王?他找臣妾做什么?”阮央诧异的看着宁钰谦:“臣妾和他也不熟悉呀。”更何况,那位淮安王给她的印象并不好。
宁钰谦似乎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在阮央询问的眼神下,还是道:“你莫不是忘了,数年前你曾与他……”他顿了顿,像是有些说不出口,迟疑好久才说:“……很是亲密。”
阮央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宁钰谦已经先她一步牵着她的手快步走了。这一次他走的很快,全程都是一言不发的。
宫道上偶尔会有宫人经过,看到两人手牵手的这一幕,都垂下头站在一边让路。
阮央有些尴尬,但让宁钰谦松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离开,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再也见不到宁钰谦了。
寿安宫门前景象依旧,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地面,站的笔直的门卫,以及安静的环境。
阮央一直觉得,身为庄妃的沐雅晨,可以说是这位太后娘娘的翻版。只是,极其安静的环境下,偶尔有几道不合时宜的笑声。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笑的人有多么的开怀。
阮央好奇的看了一眼宁钰谦,发现他此时面无表情,就连面对门卫的行礼奉承时,也依然没有丝毫的松动。
他带着她径直进了寿安宫正殿,一路畅通无阻。
而正殿里,太后与那位淮安王相对而坐,两人之间谈笑自若,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甚至都笑出了皱纹。
看到宁钰谦时,太后显然是有几分疑惑的。她只是让人去找阮央过来,却从未经过宁钰谦的手。而她很快就将这种疑惑掩饰起来,声音轻轻的问:“陛下怎么也来了?”
阮央想着给太后行礼,可宁钰谦一直拽着她的手,甚至在她想抽开的时候还意味不明的扫了她一眼。阮央虽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顺着宁钰谦的意思,陪着他站直身子。
宁钰谦略微拱了拱手,随后直奔主题问:“母后找阮妃究竟所为何事?”他这话里的□□意味十足,阮央也不由得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太后更是不悦的皱了皱眉,但看着宁钰谦身上的朝服,也只是撑着脑袋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哀家找她没事,是业儿有事找她。”
宁钰谦的话更是不客气:“那不知淮安王找朕的妃子,又有何事?”
淮安王闲散的坐在椅上,他今日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常服,领口处解开一颗扣子,看起来活像是个逛青楼的嫖|客。
听到宁钰谦的问话,他也不恼,只是笑道:“臣的王妃近些日子有了身孕,胃口不大好,昔年王妃去阮妃娘娘府上的时候曾吃过一口娘娘亲手做的桃花糕,至今还念着。这不就托了臣来求娘娘吗,指望着能再吃上一口。”
阮央哑然。只是为了一口桃花糕,就绕这么大的圈子。可是,她并不是阮央,也不会做桃花糕呀。
宁钰谦颔首,牵着阮央便准备往回走,说出来的话令人气的牙痒痒:“朕以为阮妃做的桃花糕并不怎么好吃,淮安王大可以请京中最好的厨子亲手做给王妃吃。阮妃笨手笨脚,怕是会惊扰到王妃腹中的胎儿。”
他说完,也未理会太后的反应,更没有理会淮安王的眼神,牵着阮央便走了。
直到出寿安宫的时候,阮央还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宁钰谦刚才……好像是在保护她。
她知道宁鸿业非善类,而那位太后娘娘很显然的是和宁鸿业站在一起的。宁钰谦似乎,并不想让她和他们接触。
她轻轻拽了拽宁钰谦的手,他不明所以的低下头,眼眸里的温度灼热的让人心惊,只是牵着她的手却是冰凉的。
烤过火炉之后手的确是会暖一段时间,可是,生来就冰冷的一双手,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烤了一次火,就真的温暖起来呢?
阮央抿了抿唇,小声凑到他耳边说:“宁钰谦,你刚才好帅!”
她说完就很快的低下头,很是羞涩的样子。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宁钰谦说话,她小心地抬起眼,才发现他的耳垂已经变成了鲜艳的红色。颜色堪比鲜血,红的娇艳欲滴。
甚至带了点美感。
他依旧维持着垂着眼的姿势,脸上的表情也僵了许久,只是眼底情绪翻滚,良久之后才道:“你知道就好。”
阮央咧开嘴冲他笑了,露出一口白白的牙,眼睛弯成月牙儿状,她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我一直都知道。”
宁钰谦眼里露出笑意,身边的那种冰冷的感觉消失了一些,他的手抚在她眉梢,声音低低的:“不,你以前……不知道。”
甚至,从来没有注意过他。
第39章 拒绝
他这副低沉的样子是在让阮央捉摸不透; 甚至连带着自己的心情都有点不太好。阮央下意识的排斥这种感觉,她挥掉宁钰谦的手,笑道:“陛下不是刚下早朝吗?那一定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
宁钰谦嗯了一声; 随后意味不明的看着无比兴奋的阮央。
阮央是真的高兴; 宁钰谦愿意好生和她说话; 甚至愿意维护她,虽说这维护里面,有几分真假她分不清楚。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着阮央,宁钰谦一定会答应她出宫的要求的。
“那臣妾可以去您宫里侍候您吗?给您研磨; 您累了给您捏肩; 您渴了给您倒茶。”阮央眨巴着星星眼; 语气也极其讨好。一口一个“您”字; 叫得好不自在。
宁钰谦眼里浮出笑意,伸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温和道:“可以。”他顿了顿,又说:“以后叫朕别用您字了; 听着怪别扭的。”活像是他和阮央隔了好几个辈分似的。
阮央忙不咧跌的点头; “好勒好勒,陛下说不让叫臣妾便不叫了!”
她有些过分乖巧; 宁钰谦只以为她是心血来潮; 便也没怎么在意。带着她就回了乾元殿。
而阮央似乎也真的是如她所说的,他看奏折时便给他研磨,桃花眼一直弯成月牙状; 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本朝一直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宁钰谦最初在她面前处理政务的时候其实还有几分犹豫。他其实并不觉得阮央能给他惹多大麻烦,只是怕这位长在深闺里面的娇小姐觉得害怕,怕下一刻就会惹祸上身。
不过如今看来,阮央比他想象中的要……活泼许多。
初见阮央的时候是在阮尚书府上,彼时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站在墙角便无人注意到他。而阮央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生的粉琢玉砌的,圆圆的小脸蛋,桃花眼上挑看人时有种勾人的意味。
那时小女娃娃在阮府的水池里面玩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跟着。春暖花开的时节,岸边种着几株柳树,柳叶青青,长长的柳枝垂下去,落进水里,别样青葱。
小女娃娃的一双小脚泡在水里,生的玉白喜人,只此一眼,他就移不开眼。而她却警觉地发现身边有人,小身子一晃,就掉进了水里。
那时的小女娃还不会水,在水里扑腾许久,直至一张脸都憋红了。他自幼心狠,不干己的事情绝对不会管。可是那一次,却破例将那小女娃抱了上来。
可她却不领情,抬起白白软软的一双小脚往他脸上踹,然后光着脚跑进了树林里。
那一次,他记住了她抬起桃花眼看人时的妩媚,也记住了那双小小的,白白的脚丫子。那脚沾着水,直往他脸上踹,水珠子溅进他眼里,那一幕他一记就记了十多年。
后来周染浩指着那个小女娃告诉他,十一殿下,那是我的未婚妻。
他一直觉得周染浩优秀,身份是战神周广将军的独子,性子洒脱爽朗,相貌英俊。可那一次,却觉得那个小女娃,周染浩还配不上。
时光带走了许多东西,纤长了少女的眉眼,圆圆脸蛋也成了端庄的鹅蛋脸,少女一举一动,都成了一道风景。
而他却在那时,亲眼见到那个小女娃,如何言不由心的讨好他的太子哥哥。她脸上笑着,可是眼里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