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钰谦倒是自然,随口道:“央儿,倒杯茶。”
阮央怔怔的应了一声,有些慌张的在八仙桌上拿起茶壶倒了起来。
她将茶杯放在宁钰谦面前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嘴角噙着笑,朝她眨了眨眼。
随后咧开一抹笑,温温吞吞的放下折子,很是认真的抿了一口茶。
接茶杯的时候指尖甚至还轻轻抚过阮央的手背。
阮央不明所以的收回手。
只是心跳有些失了频率,漏了一拍。
宁钰谦咳了一声,问:“央儿,朕好看吗?”
阮央的思绪被他这句问话拉了回来。
诚然,宁钰谦长的很好看。但是——
阮央笑了笑,故作为难的说:“可是臣妾觉得……自己更好看呀。”
宁钰谦别过头,恼羞成怒般的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道:“你坐在这儿,看着朕处理事务。”
阮央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宁钰谦,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第29章
“你看着便好。”宁钰谦不咸不淡的开口。
阮央噎了一下; 默默点了点头。变态的思维,是她不能理解的。
宁钰谦抬起眼,瞧着阮央果真撑着下巴在看他; 忍不住弯起唇笑了。常言道女子都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 她看得久了……大概会; 更喜欢他吧?
他低下头看起了折子。近些日子边关战乱频频,的确是有些繁忙,而那个周染浩——他瞥了一眼手中折子的落款处:臣周染浩谨奏。
“央儿。”他轻声开口,像是生怕惊到了阮央。
阮央抬起头看他,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朕命周将军去边疆; 好不好?”宁钰谦轻笑着问; 目光审视的看着她。
阮央有些膈应; 宁钰谦这句话; 已经是第二次说了,第一次说的时候,她还觉得他是个大变态,可是现在……她却从宁钰谦的眼神里读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是对一个女人心思的在意。
他在乎阮央; 在乎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甚至在乎阮央担不担心周染浩。
她垂下眼,掩下心底的情绪; 轻声道:“这些朝堂大事臣妾不懂; 陛下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了,周将军……和臣妾没什么关系的。”
话一说完,对面忽然没声儿了。阮央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宁钰谦浅浅笑着,目光眷眷地落在她身上。她想了想,回之以一笑。
不就是装作/爱他吗,有什么难的?阮央偷偷地扬了扬下巴。
宁钰谦喉结动了动,眼神变得幽深了起来,他忽然倾过身,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低下头吻了吻阮央的眼睛。
桌子上的水杯被撞翻,水漏了出来,顺着桌面四处流,打湿了桌上的奏折,也打湿了阮央的裙摆。
女孩子的肩膀很消瘦,他握住没费半分力气,她身上分明没什么气味,却让他觉得甜蜜。她真的……不在乎周染浩。
他的吻顺着眼睑往下,带了些热气的水滴在阮央腿上,她睁开眼,回过神来,道:“陛下,您要看折子的。”
宁钰谦不理她,继续握着她的肩,很是爱不释手的样子。
阮央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一时有些怔忪,她方才……居然没想着要推开他。果然,人被欺负久了,就会有一种奴性的吗?她被宁钰谦压迫久了,居然连基本的反抗都忘了。
“陛下……奏折湿了。”阮央别过脸,指着桌子上的折子:“你看,真的湿了。”
宁钰谦低声笑了笑,笑声落在她耳里有些森寒,半晌,他起身,不甚在意的拿起折子:“无妨,只是湿了而已。”
阮央无语的点了点头,反正是他的折子,湿了也不关她的事。
他唇边的弧度从刚才吻她起就没有落下,此时弯着眼,淡淡的看了阮央一眼,道:“朕先回去了。”
“真的?!”阮央睁大眼,一时有些惊喜:“我送你。”
宁钰谦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她胸口的起伏,咽了咽口水,冷淡道:“不必了。”
守在外面的小信子进来,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折子清理好,顺便没忘记将桌子擦干净,对阮央行了个礼后便弓着腰跟在了宁钰谦身后。宁钰谦抬步朝门外走去,行至门口的时候,回过头冲阮央道:“早点休息,明日记得来乾元殿。”
阮央木木的点了点头,手自然而然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一处,烫的吓人。
宁钰谦好像是真的……对她很好了。
天色晚了,宫道上黑的有些阴沉,宁钰谦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朝前走去,只是呼吸有些紊乱。小信子打了个哈欠,又将折子抱紧了一些。
宁钰谦忽然停下脚步,轻声问:“小信子,你可知……如何才能让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
小信子的瞌睡一下子被宁钰谦的这句话驱散了,他万万没料到话极少的皇帝陛下会忽然和他说话,而且还问的是这种让人……为难的问题。
他转了转眼珠子,有些迟疑地说:“奴才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说,若是喜欢一个姑娘,便要将她捧在手心里疼,放在心尖上宠。不过……陛下怎么问奴才这个……您知道的,奴才这辈子,都是要跟着陛下您的。”
他们私底下的确会谈起女子。只是……并没有哪个女子,会真的将他们这种人放在眼里。
宁钰谦“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片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碧荷宫,道:“明日将先皇赐的玉佩寻出来。”
小信子不明所以的挠了挠脑袋,“陛下找那个做什么……”
宁钰谦没理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了。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模样。
——————
翌日天气不太好,从清晨起就下着大雨,阮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印入眼中的是小核桃放大了的一张脸,小核桃一脸愤愤的叉着腰,像是十分生气:“娘娘,陛下呢?”
阮央还有些没睡醒,揉了揉眼便诚恳道:“走了。”她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这是高考后养成的后遗症,总感觉觉睡不够。
小核桃的声音猛然放大:“走了!?娘娘!您应当将陛下留在碧荷宫里好生伺候着,将陛下伺候高兴了他说不准还能给您提提位分,到时候您再怀一个小皇子,您就真的成了贵人呀!”
她拍着手,恨铁不成钢的怒视阮央。
阮央深吸一口气,“打住。”这个小核桃……什么时候能不想着将她和宁钰谦绑在一起就好了。
她坐起身,无奈的叹着气:“好了好了,我等会儿就去找陛下。”阮央抬起眼,有气无力的说:“成了吧?”
小核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十分满意她这副样子。
小核桃十分尽职尽责的给阮央梳着头,甚至颇有心思的将一只荷花纹路的红玉簪子插在了她的头上,最后才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人,再一次感慨着自家娘娘果真是个好看的。
原本就是极盛的容貌,认真打扮过后更是明艳惹眼。
阮央想了想,便问:“那个苏碧槐呢?”
“娘娘找她做什么?”小核桃有些疑惑,阮央对苏碧槐的喜爱,来的猝不及防,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不会……真的和情郎私会去了吧?”阮央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说出来的话会变成真的。
小核桃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不是呀,就是表哥而已,不过我瞧着……那个人好像挺喜欢她的,所以才这么说的。娘娘我们走快些吧,快点去找陛下吧,这个时辰陛下应该早就下了早朝。”
阮央脚步一顿,直愣愣的看着瓦檐上落下的大滴雨水,下着这么大的雨,小核桃还想让她去找宁钰谦,倒还真是……奇特。
雨水打在地上,溅出大片的水花,正是夏季,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阮央眨了眨眼,忽然就想起高考结束后,校园里也曾下过这么一场雨,那时候大家嬉笑着跑进雨里,大声嘶吼着,宣泄着。
她垂下眼,伸出了自己的手,手心细腻,十指纤纤,没有写了十几年作业磨出来的茧。
……她想家了。
“等雨停了再去吧。”阮央忽然转过身,朝苏碧槐的房间走去。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苏碧槐的房间门关的很紧,阮央迟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小核桃,最终还是敲了敲门:“碧槐姐姐,你在吗?”
屋内没人应声,阮央有些疑惑,又敲了敲门:“碧槐姐姐?”她别过头问小核桃:“她昨晚不会是一整夜都没回来吧?”
小核桃摇了摇头,也是一脸不解。
倏地,门被拉开了,苏碧槐依旧是穿着昨夜的衣裳,眼圈下青黑一片,她低身,朝阮央行礼:“娘娘找奴婢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里隐有哭腔,阮央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核桃倒是有些讶然,走在阮央身前就将她扶了起来,“你哭过了?”
苏碧槐垂着头,沉默不语。阮央从她肩后往屋子里面看,这间屋子其实不算差,她并不曾亏待过苏碧槐。
屋内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张白色宣纸,上面隐约写着什么,隔得远了,阮央看不清。
她想了想,推开苏碧槐往屋内走了进去,垂下眼,便看清了纸上的字迹。大意是她爹爹在赌坊输了钱,赌坊的人以性命要挟她爹还钱。她就是为这个哭?
阮央看了一眼明显慌张的苏碧槐,心下已有思量。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手中拿着那张纸,轻声问:“你爹输钱了?”
苏碧槐点点头,声音仍旧有些嘶哑:“是。”
阮央给小核桃使了个眼色,小核桃便给她倒了杯水,递到苏碧槐面前。
“喝点吧,你嗓子都哑了。”阮央笑得温和,声音更是轻柔。
苏碧槐眼里又漫出了泪意,她吸了吸鼻子,接过水:“谢娘娘关怀。”
阮央用指尖点着桌子,佯作沉思片刻后道:“姐姐别担心了,央儿借钱给你爹爹还。”
苏碧槐怔了怔。昨日傍晚在宫门口当值的表哥遣人来寻她,兜兜转转才寻到了碧荷宫,将这封信交给了她。她虽知晓自家爹爹的脾气,嗜赌成性,可也知道,并不可能输这么多钱——八千两白银,便是把她卖了,也没有这么多。定是那表哥改了数字,可是……这信上的确是她爹爹的笔迹。
苏碧槐张了张嘴:“娘娘……”
阮央见她一副泪汪汪的样子,笑了笑便说:“别难过了,这点钱,央儿还是有的。”
小核桃抬起眼瞪她:“娘娘,夫人说了,生不出小皇子来,是不会将嫁妆给您的。您才进宫,这个月的月俸都没领到……”言下之意是,阮央是个没钱的。
阮央皱眉:“你的意思是……这些钱我拿不出来?”
小核桃肯定的点头:“夫人送您进宫的时候,千叮铃万嘱咐过,要您好好的讨好陛下,可是您誓死不从……夫人恼羞成怒,便……”接下来的话她没往下说,阮央也懂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苏碧槐见她为难,忙道:“娘娘不必为奴婢的事情心烦,奴婢生来便是个命苦的,娘娘是贵人,哪能……”
阮央挥了挥手,有些泄气。合着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就连钱都没有。
说话间,屋外的雨水停了,小核桃兴奋地拉起阮央,笑眯眯的说:“娘娘您别想这些糟心的事了,奴婢送您去找陛下。”她又看了一眼苏碧槐,终是道:“这些钱终究是太多了,娘娘自己也是——过的艰难的。”
苏碧槐点了点头,半晌后又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