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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央整个人愣住。
她记得,前太子宁鸿业,也就是现在的淮安王殿下。
小核桃说,阮夫人曾经逼她朝这位淮安王殿下示好,甚至想着等这位前太子殿下成了皇帝,阮央就名正言顺的成了皇后。
可是最后成了皇帝的人是宁钰谦,于是阮夫人连夜将阮央送到了宁钰谦身边。
阮央笑了笑,低着头十分羞涩,小碎步的跑到了宁钰谦身边,然后颤抖着牵上了宁钰谦的手,“臣妾现在是陛下的女人,殿下最好不要对我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宁鸿业:……
宁鸿业用一种近乎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阮央,神色扭曲。
宁钰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淮安王,进去了,母后还等着你。”
宁鸿业皱眉又盯着阮央看,宁钰谦手上用力,将阮央拉到了自己身后,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阮央沉默着看着那道远去的红色背影,试探性的想收回手,宁钰谦垂下眼眸,声音意味不明:“阮妃,有些东西,拿起了就不可能放下的。”
她默了默,手中的力道加大,“我知道啊,所以我就没想着要拿起来。”
宁钰谦的手僵了僵,阮央趁此机会抽了回来。
她垂下眼,看着宁钰谦的手动了动,似乎是还想着去牵她。
阮央往身后扫了一眼,拉着苏碧槐的手笑眯眯的塞进宁钰谦手心:“陛下握这个,这个比臣妾好一万倍。”
宁钰谦抬起头,神色阴鸷地看着阮央。
他眉眼间一片暗沉,照不进去一点光亮。
第22章 贤妻。。。
阮央被他的眼神吓得;下意识的松开了抓着苏碧槐的手。
连带着身子也往后退了退。
宁钰谦寒着脸色挥了挥衣袖,沉默着转身走了。
苏碧槐在阮央后面小声开口:“……娘娘,您刚刚……”
阮央扭过头看着苏碧槐的脸;有些疑惑:明明苏碧槐今天打扮的这么好看;可是为什么;宁钰谦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苏碧槐在她过于炙热的目光下缩了缩头,又道:“娘娘……”
沐雅晨走上前来,抓起阮央的手,看也没看苏碧槐一眼,直直的带着阮央走了进去。
阮央看着地面上的纹路;又想起宁钰谦刚刚的那一眼;莫名其妙的有些失落。
沐雅晨的声音很轻:“央儿;我知道入宫并不是你的本意;但是,既来之,则安之。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最好是不要再有。”
“姐姐……你觉得;我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啊……只是想让男女主角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刚刚苏碧槐那么害怕,而宁钰谦;看起来又那么的不情愿?
阮央有些沮丧。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呀。
苏碧槐和宁钰谦,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她不过是……不过是做了个媒人而已。
就算没有她,这两个人也会在一起的。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有点难过。
沐雅晨仰起头,轻轻‘嗯’了一声,“就算你不喜欢他,可是……”沐雅晨凑近她,声音几不可闻:“央儿,他是这天下之主,掌握着我们家族的荣辱兴衰。你再不情愿,也得讨好他。”
阮央噎了噎,“那姐姐你……觉得你自己讨好到了他了吗?”
宁钰谦这样的人,阴森的紧,谁能讨好到他?
她这样想着,可是下一秒,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阮央,不是这样的。
沐雅晨摇了摇头,“我所说的这些,只是告诉你罢了。至于我……”
她沉默下来,看起来极是失落的样子。
直觉告诉阮央,沐雅晨有心事。
她皱了皱眉,想安慰她些什么。在阮央心里,这些嫁给宁钰谦的人,都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可是她抬起眼,发现没几步就要进正殿了。
正殿的门看起来端庄又肃穆,整个宫殿里都是极浅淡的颜色,半点鲜活的感觉都没有。
那位太后娘娘端坐于上首,宁钰谦坐在她身侧,而那位前太子殿下,正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和沐雅晨一前一后走进门的阮央。
宁钰谦后宫的人不多,只有四位。
容妃与贤妃先她们到了,此时正坐着和太后闲聊,淮安王偶尔接几句,但是宁钰谦却一直沉默的听着。
容妃总是试图找到话题和宁钰谦搭话,可是他看起来却是兴致缺缺的样子。
阮央随着沐雅晨一起朝他们行礼,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喜:“你就是阮央?阮家的?”
阮央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那位笑得堪称慈爱的太后娘娘。
她看起来很年轻,皮肤保养的很好,穿一身鸦青色的暗花细丝褶绉裙,脸上的笑容得体,目光和善的看着阮央,显得端庄雅致。
怎么看,都不是宁钰谦所说的不要自己孩子的母亲。
阮央低声道:“臣妾便是阮央。”
她垂着头,看起来很是恭谨。太后点了点头,却是促狭的看了一眼淮安王。
宁钰谦见此,皱了皱眉便移开了视线,地面上的阮央依旧是垂着头跪着,宁钰谦淡淡道:“庄妃起来吧。”
他独独忽略了阮央的名字。
若是往常,阮央一定会开心的飞起来,可是今天,却有些失落。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失落感,笼罩着她的全身,有些难受。
可是明明,宁钰谦不待见她,她不是应该最开心的吗……
沐雅晨起身,想为阮央说句话,太后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好孩子,抬起头哀家看看。”
阮央缓缓抬起头,她今日未施粉黛,一张脸清纯自然,可是一双桃花般的眼眸却生生有股子勾人的味道,再衬上眼尾的那颗朱砂痣,显得愈发魅惑人心。
太后轻声笑了笑,声音却是酸酸的:“难怪,长成这副模样,就是皇帝也难得把持住自己,甚至不顾兄弟情分也要把你给弄进来。”
阮央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宁钰谦哪里是喜欢她……明明是恨不得弄死她。而且……像宁钰谦这种人,心底真的会有所谓的兄弟情分吗?
宁钰谦不动声色的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纤长有力的手指搭在上面,声音隔着袅袅茶香听起来莫名低沉动人:“儿臣以为,此女甚好。并非其容貌,而在于才学。常言道,娶妻娶贤不娶貌,阮妃明事理,知进退,是难得的贤妻。”
他的话才一落下,淮安王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莫名有几分狰狞。
容妃也愣住了。她没听错,宁钰谦说的是——娶妻。
她们这些妃子,人前再怎么光鲜亮丽,可是说到底,也只是妃子。只有皇后,才有资格担得起一个‘妻’字。
也就是说,宁钰谦从来都是把阮央……当成妻子的。
阮央听着宁钰谦的这番话,耳根子有些发热。她只是成绩好一点而已,说起其他的,真的只能算是半罐子吊儿郎当的那种。
“陛下这话倒也稀奇,一个小小妃嫔,哪里担得起您的这些溢美之词。”淮安王对着太后笑,“母后,您以为呢?”
太后弯了弯唇,抬手示意阮央起来,扭头问淮安王,“那业儿以为应当如何呢?”
“臣可不敢乱说,陛下金口玉言,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哐当”一声,茶杯盖覆在杯壁上的声音清晰响起,宁钰谦放下茶杯,眼神落在了阮央身上。
阮央下意识的往沐雅晨身后站,躲避着他的视线。
容妃见此一幕,用帕子掩着嘴角,娇声对太后道:“太后娘娘不是说您的寿宴由臣妾来举办最为合适吗?只是臣妾发现了一位能人,能力比臣妾强了不知几倍,且还得到了陛下的认可。”
太后被打断,有些不悦,但还是端着面子问:“不知容妃指的是?”
“臣妾以为阮妹妹甚好,陛下不是也赞她才德甚佳吗。臣妾觉得,由阮妃妹妹来为您组织寿宴,最为合适不过了。”
阮央下意识的想拒绝,容妃这么说,无非是出于妒忌。而且她妒忌的源头还是因为宁钰谦,如果没有宁钰谦的那番话,也没人会想着来对付她。
而现在,容妃明显是误会了她和宁钰谦之间的关系。
贤妃在一旁附和着,连连称赞阮央的各种好。
沐雅晨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只是另一道声音抢先响起。
淮安王嘴角噙着笑,模样有几分放荡不羁,伸出手指摇晃着:“母后呀,您可不能这么做,您要是累着这位阮妃娘娘了,陛下可是舍不得的。”
他偏头挑衅的看着宁钰谦,意味不明的问:“陛下,臣说得可对?”
宁钰谦沉默着,没点头没摇头,只是间或瞥一眼掩在沐雅晨身后的阮央。
众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只是阮央却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如果她真的去举办太后的寿宴,容妃与贤妃一定会百般阻拦,给她捅各种乱子。
可是她不去,那就是违抗了太后的旨意。在古代,任何的罪名都能成为杀头的大罪。
再者说,宁钰谦一定希望她出丑的,而且捅出来的乱子,越大越好。这样他就能有更多的理由来对付她了……更好的折磨她。
果然——
宁钰谦轻声开口:“淮安王说的甚是,阮妃,你可有异议?”
阮央欲哭无泪的回:“陛下英明神武,英姿飒爽,臣妾对您的话,没有半分异议。”
这话一出,阮央就听到贤妃嘲讽的声音:“真是狐媚惑主。”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是阮央离她很近,不偏不倚的听清了这句话。
她摇了摇头……想着,若是不这么说,还能有更好的理由拒绝吗?
阮央麻木的坐在椅上,琢磨着这太后寿宴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完美的躲过容妃与贤妃两人的各种小心思。
宁钰谦偶尔看她一眼,见她出神的样子,默不作声的垂下了眼。
他话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然而阮央没有丝毫回应。
换一句话来说,阮央的确,对他无意。
他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听着耳边言不由心的各种奉承,有种怅然若失的悲凉。
少女小跑过来抓住他的手的那一幕好像还历历在目,只是——那只软绵绵的手,却并不是属于他的。
直到头顶响起一道生硬的“走了”时,阮央才被惊得回了神。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正殿,又看着面无表情的宁钰谦,“陛下……人呢?”
宁钰谦负手,垂下眼眸看着她的发顶,声音轻轻的:“众人都走了,只有阮妃像个傻子一样的坐在这里。怎么,等着朕抱你回去?”
他的话说的嘲讽至极,阮央没什么表情的起身,行了个礼道:“那臣妾先走了。”
被宁钰谦阴阳怪气的各种话嘲讽的久了,阮央也不怎么在意了。
她现在听到宁钰谦的话,心平气和的,就连心跳都没有加快一分。
宁钰谦却从身后快步走了上来,与她并肩一起走着。
早上在寿安宫待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已是正午,盛夏的阳光毫不留情的打在人身上。
阮央看到了守在门前的苏碧槐与小核桃,还有远远站着笑得静谧的沐雅晨。
她与宁钰谦拉开一段距离,道:“陛下好走。”
宁钰谦眸子一沉,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呆板,听不出情绪,只是眼底有淡淡的癫狂。
他说:“阮央,我想看你跳舞。”
第23章 一舞。。。
阮央垂下眼;看着宁钰谦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他的袖口绣着翻滚祥云的样式,黑色的衣裳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