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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雁飞想来，陆屿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人傻钱多的富家小姐，为了陆屿身上唯一能看的那张脸，为他一掷千金。
而隔壁的厨师，肯定也是那人提供。
陈雁飞还推断出，那厨师不是这边人，所以会几个他们地方的新菜色。
人嘛，都是贪鲜、贪便宜的。
客人被好奇和打折吸引过去，他也能理解。可这到底是江南，大部分客人的根本所在，他们吃了一时的新鲜，难道还能忘本不成？
陈雁飞冷笑一声，就等着对面人走茶凉的惨状。
……
第二天，对面降价结束了，人群还是往那边涌动。
陈雁飞没有说什么，只觉得是人们的新鲜劲还没过去，所以才留恋在那边不愿回来。
但是，半个月过去了，人群还是朝着那“天一楼”流动，而他们家的客人还越来越少，根本就没有回流的迹象。
陈雁飞的脸色越来越黑。
平时机灵的店小二看到他，都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什么话，惹得他不快。
到整一个月时，陈雁飞的脸色都难看得像是吃了某种味道浓郁恶心的东西，而他的眼里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回京述职的西洲总督马上就要回来，要是江南第一酒楼在自己手里亏损，总督大人肯定会怪罪于自己。
陈雁飞心里这么想着，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他觉得可行的念头。
食色性也。
如果，对面的人靠新菜式笼络人心，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用人类原始的本性将他们吸引回来呢？
就这么办。
陈雁飞眼里闪过阴冷的光：
顾客们不是爱新鲜吗？那就别怪他以牙还牙！明天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到底是你的新鲜菜好吃，还是我的新鲜武器吸引人！
***
第二天，当饭点到来时，又有食客往第一楼方向聚集。
可往往人群还没到“天一楼”，就被它对面“江南第一酒楼”里曲调新奇又有节奏的音乐吸引了注意力。
而当他们因着好奇往江南第一酒楼看去时，脚步更是不由自主被里面那一个个穿着清凉，打扮热辣的异族美人勾引过去。
大约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生物，哪里热闹就往哪里挤。
很快，上个月没什么人光顾的“江南第一酒楼”就变得门庭若市。
｛哎呀，我也好久没吃这家的东西了，想想还是有点怀念的，想来，一边看美女表演，一边吃饭，就是人生一大美事了吧｝
｛你看，这美女长得竟然比我们大芒国的姑娘都白皙呢！虽然脸蛋没那么圆润，但是这样看着，好像细腰、丰/tun、大/胸的凹凸有致美女，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啧啧，这小蛮腰扭的，真真叫我浑身的血气都上来了｝
｛这异族的姑娘看着好火辣，好带劲啊｝
｛……｝
因着这热闹的表演，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挤。
而既然都来到“江南第一酒楼”看表演了，作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大伙儿总不好意思再出去，于是，也都自然而然坐下了。
他们曾经很多都是这里的老顾客，于是，熟门熟路就开始点菜。
一旁的店小二见了，都乐颠颠地朝食客们跑来。
没吃过“江南第一酒楼”的商人，当然也好奇着传说中皇上都赞叹过的美食，心里想着，虽说不能吃到那神厨本尊烧制的菜，试试他徒弟的菜，也应该也差不多……
所以，也没有介意店小二那冗长的菜名，听不懂的时候，他们大多数选择：上几个你家的招牌菜！
敞开式厨房里的陈雁飞，看着络绎不绝的食客上门，店小二都有些忙不过来的模样，连日来阴沉的脸色，终于由阴转晴。
***
“阿屿，对面竟然请美女助阵，把我们的客人都引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呀？”
天一楼里，包子东施看到店铺里仅有的几个女客，忍不住就让闲下来的小二看着柜台，自己则迈着大步匆匆去后厨找了陆屿。
陆屿从包子东施嘴里了解到情况后，从后厨出来，站在店门口瞧了对面一眼。
然后，在包子东施焦急的目光中，他自信一笑：
“有我在，不用慌。”
第326章 厨神之子落魄后14
包子东施听着男人平静的话语； 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担心真的很多余。
对嘛，她的阿屿聪明得很，肯定没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
今日客人少，就当难得放假轻松些。
包子东施想完，脸上重新挂起舒展的笑容，回到柜台开始她的每日快乐源泉：数银子。
整一个月了，她不是得统计统计嘛！
而陆屿，则是重新回到后厨开始鼓捣起来。
***
对面，江南第一酒楼。
随着一个个异族女子的扭/腰/摆/臀，酒楼里的吆喝声一浪高过一浪。
只是，看了一会儿，兴奋劲过了，大家自然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肚子也饿了； 于是，目光因着身体本能的需求，不得不转移到桌前的菜品上。
现在可是初冬； 菜放置久了会凉，总不能因为看表演看得吃冷菜吧？
可是，当食客们的筷子刚把桌上的菜放入自己的嘴里，他们就觉得这江南第一酒楼的菜，好像没有记忆里好吃了。
没办法！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们已经吃过世间顶顶好吃的菜肴，现在再入口这还算可以的菜品； 可不是觉得很一般吗？
只是，叫都叫上了，不吃也是浪费。
无奈之下，一群人只能频繁看着歌舞，企图用眼里的视觉享受冲淡自己对食物的感官，让秀色可餐这个成语发挥作用。
还别说，这真的有些作用。
最起码，比在家里吃，让食物勉强填饱肚子强上一些。
所以，一个个离开的时候，脸上虽然没有极致的幸福感，可还是笑意盈盈的。
毕竟，难得来一次，人家还提供了劲/爆的歌舞表演，总不好摆着脸离开吧~
而陈雁飞看着食客们脸上花儿一般的笑容，自觉自己这计谋出的相当有水准，认为一出手，立刻就把顾客们的心收了回来，十分得意。
尤其是他在心里脑补了一下对面楼里的陆屿此时脸色发黑的样子，嘴角更是无知无觉地翘起，就像当初他使计得到酒楼那几天一样高兴。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笑，维持不了半天。
因为这天晚上，他召回来的顾客人，又开始投入对面酒楼的环抱。
***
申时三刻，当客人们的脚步在两家店门前踟蹰，犹豫着该去看美人还是该去吃美食的时候，忽然，鼻尖就飘来一股热腾腾的鲜香。
眼睛不自觉往“第一楼”敞开着的窗户一瞅。
乖乖，那一锅锅冒着热气的是什么菜，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鼻子下意识得一吸，只觉得空气里弥漫着的香味似有若无，一丝一丝，钻进的不止是自己的鼻尖，还是自己的灵魂。
食客们顿时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身子也开始发飘，仿佛不追随这个香味，自己就会遗憾终身，仿佛不尝尝这个美食，日子都过不下去！
他们微眯着眼睛，嗅着香味无意识挪动自己的脚步，等反应过来时，人都已经在“第一楼”大堂里坐下了。
“咳咳，今儿这是什么菜啊，怎么吃啊？”
看着桌面上从未见过的长方形铁质器皿上架着的圆形小型铁锅，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食客替大伙儿问出了声。
店小二听到客人问话，立马露出一个专门训练过的妥帖笑容，然后开始介绍起他们店新推出的菜品：
“这菜，我们掌柜的称它为火锅。它的汤底乃是我们掌柜采用各种调料，精选各种上等食材精心调制而成，既营养又健康。因着底下有碳火加热保温，即便吃半个时辰，它还是热气腾腾，是冬天不可或缺的美食。”
店小二说到这里，指着问话客人桌上的火锅继续介绍到：
“大家想必都看到了，每桌上，除了汤底，都摆放着一碟跌新鲜蔬菜和切成薄片的肉类或者肉丸等，在汤底沸腾之时，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把材料投放到汤底之中，等煮熟后，可用大勺子撩起盛放到自己面前的碗碟中。”
店小二说着，把问话客人面前的一碟子肉丸子还有一碟子白菜放入火锅中做示范：
“一般，肉丸子、鸭血、鸡爪……这样的肉食，煮的时间要长一些，想吃的话可以先把他们都放下锅子，而白菜、萝卜、青菜之类，煮的时间短，放下锅子不久，大家就可以撩起来吃。”
在店小二的示范下，众人都新奇地把自己面前想吃的菜纷纷加入热腾腾的汤底。
店小二在众人等待的时候，又接着说：
“大家面前的菜，只是一部分，如果一会儿吃的不够，还可以唤我们添加，价目表都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说完注意事项，刚才他放入锅子的白菜也煮熟了。
店小二热情地把白菜盛入客人面前的盘中，但是阻止了客人火急火燎想要夹着它入嘴的动作：
“客官稍等，这火锅菜啊，虽然可以直接吃，但若是在吃之前，沾上我们掌柜调制的独家酱料，那味道可是画龙点睛，锦上添花，妙不可言啊！”
仿佛在回味自己之前尝试过的味道，店小二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痴痴的眸光，看得客人还没吃就异常期待。
店小二回过神来，眼里还带着向往之色，但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地为客人演示如何吃才是绝配。
另外桌子上的人看过后纷纷尝试起来。
｛当真是清香爽神，风味独特啊｝
｛食而毫无腻味，味美鲜香无穷也｝
｛自给自足，别有一番乐趣｝
｛……｝
大部分都是品尝过一个月美食的人，此刻，这些食客吃起美食来虽然也是急不可耐，但在第二批材料入锅还未熟之际，却也没有当初望眼欲穿的失态了。
偶尔小酌间，还能出口品评一番。
店小二看大家都已经熟练上手，微笑退至一旁待命。
时而为喜欢重口味的食客添加辣味调料，时而为菜品不够的客人添加所需的食材，时而为客人添加掌柜独家的凉茶。
当然，都是额外算钱的。
正当大家吃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之际，忽然，隔壁江南第一酒楼的古乐之音好像提高了一个度，直直朝他们耳里钻来。
食客们的目光流连在美味爽口的火锅上，但心里总像是有跟羽毛在搔挠，痒痒得很。
真是！
难道鱼与熊掌就不能兼得吗？！
众食客心里甚至生出了一种，要不这里吃了一顿到那里再意思意思点些菜，看看歌舞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才刚在脑海里生出，另一阵磅礴大气的琴声就像风暴冲击进他们的耳廓神经，令他们在刚才的靡靡之音中，精神一震。
配合着碗里的美食，听着金戈铁马快意人生的琴声，大伙儿只觉得自己像是驰骋在马背上张扬肆意的儿郎。
什么疲惫烦恼，什么压力磨难……统统在这美食和乐曲中被他们遗忘，脑海中唯一余下的一个字就是：
爽！
一群人吃好喝好，已经是华灯初上，摸着自己吃得胀鼓鼓的胃，他们依依不舍离开。
等看到对面的灯火，也没有再好意思进去。
毕竟，人家可是酒楼。
而这个时辰都是“江南第一酒楼”平时关门的时候了，你再进去，也太尴尬。
再说，他们也都是见过各色美人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