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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妃的心思不过转瞬间,当她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时,夜冥已将那份遗物拿了出来。
“不!”
过不了现在这一关,哪有什么将来?
清妃大力挣扎,不让夜冥看清楚那上面的内容。
夜冥不耐烦地用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控制,高举到头顶。
她的手碰到了她头上的发簪。
以往侍寝的时候,夜冥都会提前派人通知,她从头到脚,除了身上单薄的衣物外,什么也没有。
不过今晚,也不知是她出去的时候,夜冥派来的人没有找到她,还是夜冥一气之下,直接来了她寝宫,根本没让人通知她侍寝的事情。
所以清妃还保持着去见哑嬷嬷时候的装扮,头上插着两根简单的金钗。
她鬼始神差地拔了一根金钗握在手中。
夜冥正看着遗物上的内容,他的面色更加难看,积蓄的风暴,让他整个人更加阴骘。
清妃无法预料夜冥下一刻,是会掐死她这个知情人,还是喊人来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这东西哪来的?”夜冥的声音出乎清妃意料的平静。
可清妃从中听出了杀机,对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夜冥根本没有暴怒的必要。
清妃努力地为自己争取生机,“是宫中一个哑嬷嬷派人给臣妾送来的,臣妾刚瞧了两眼,便知这是造假的,因为上面根本不是先皇后的字迹!”
“是吗?”夜冥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半边眉毛高挑,“爱妃,你以朕糊涂到连自己母后的字迹都认不出来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清妃急急辩解,“臣妾小的时候常在宫中玩耍,对先皇后的笔迹也略知一二。”
“爱妃,既然不是,你抖个什么劲?”身下的女子颤抖得如一朵被寒风吹过的花,偏偏嘴硬地说着违心的话,夜冥忍不住出声讥讽。
“臣妾…臣妾只是有些难受。”经他一提醒,清妃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颤抖,她咬着唇,“国君龙体厚重,臣妾一时有些承受不住。”
“是吗?”夜冥再次轻哼,将唇凑到清妃耳边轻声道:“现在这样就已经承受不住,那等会可怎么办才好?”
声音里的杀意毫不掩饰,清妃忍不住痛哭出声,“国君,求您看在皇儿的份上,饶过臣妾,臣妾会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辈子守口如瓶!”
夜冥冰冷的手,缓缓附上清妃的脖子,逐渐用力,语气冰凉残忍,“朕只相信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不!国君,求求您!臣妾不想死!”清妃不顾一切地大叫,很快喉咙便因夜冥的双手用力而发不出声音。
胸膛里的空气渐渐稀薄,清妃绝望极了。
手中的金钗,因为求生的本能,毫不犹豫地向夜冥刺去。
她拔下金钗的时候,只是预感即将面对危险时的一种本能反应,想抓点什么东西在手,增加她的安全感。
她没想过要刺夜冥。
然而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清妃的大脑还没做出反应,她的手就已经自动地刺了出去。
噗嗤一声,是金钗插入肉体的声音。
然后,清妃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松了。
空气开始涌入她的胸膛。
她大力吸了几口气后,缓缓睁开眼。
只见夜冥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那眼神想吃人。
紧接着,身上突然一轻。
夜冥整个人倒葱似地倒到了地上。
清妃赶紧坐起身,紧紧抱住被子,双眼死死盯着地上的夜冥。
突然,她看见大片大片的血,从夜冥的后脑位向四处溢开,而他的双眼还瞪得大大的。
“啊!”惊恐之下,清妃放声尖叫。
这叫声不同于先前压抑的叫声,而是放开喉咙地喊叫。
门外的陈升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他凑近门边,想听个究竟。
床上的清妃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地下了床,第一反应就是想喊人传太医。
她一拉开门,将耳朵贴在门上的陈升,一个不稳,踉跄两步跌进了屋内。
然后一眼看到躺在血泊中,瞪大眼死不瞑目的夜冥。
清妃见被人发现,整个人瘫倒在地,语无伦次,“不是我,不是我…”
然后双手抱住陈升的裤腿,“快,快传御医!”
陈升回过神来,双腿在迈出门的刹那,突然停住,鬼始神差地关上了门。
“你…你干什么?”清妃脸上淌着泪,惊呼。
陈升没理她,径直走到夜冥身边。
蹲下身,伸手在他鼻子下探气,没有了呼吸。
他又伸出手,放到夜冥脖子处。
手指下是微弱地跳动。
陈升的手指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袖子被扯住了。
“传…传御医…”
躺在血泊中的夜冥,头缓缓地转动,想转向陈升,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用一双眼睛斜着看向陈升。
陈升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老奴…遵旨!”
他嘴里应着,干枯的手,却伸向夜冥的头,然后揪住他的头发,扯起他的头,用力往地上撞去。
清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夜冥的头,被撞得发出声音时,她才尖叫起来。
“闭嘴!”陈升转过头,狠狠瞪向她,“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清妃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声。
陈升抓着夜冥的头狠狠撞了两三下之后,夜冥仍然没有死透。
他已无力开口说话,双眼死死盯着陈升,眼里是滔天的怒意,还有不解。
他最信任的大太监陈升,居然在最后的时刻,给他致命的一击。
陈升迎着他的目光,不向以往那般恐惧得全身打颤,而是桀桀怪笑,“国君,您很好奇老奴为何会这样对您吧?看在您快死了的份上,老奴就告诉您!”
他阴柔的嗓音飘荡在空中,“老奴尽心侍候您二十几载,一直衷心耿耿,可您却因为姜云河与小姜氏几句随意的话,就打了老奴一百大板!
当时御医说最少得养两三个月,可老奴连伤也不敢好好养,生怕国君您让别人侍候习惯了,就不要老奴了。
所以老奴只养了十天,就赶紧地过来侍候您!老奴年岁不小了,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可您见到老奴后,一句慰问的话也没有,真真是让老奴寒心啊!
这平常人家养只猫养条狗,若猫狗出了事,主人家还会心疼几天,但老奴看您的神情,觉得老奴连寻常人家的猫狗都不如!
今儿个是老奴侍候着您,您却出了事,若是被御医医好了,您会放过老奴吗?老奴不想大富大贵,就想着颐养天年。
所以国君,对不住了,您若不死,老奴就得死!”
陈升说到最后,语气逐渐狠厉,话音刚落,又扯着夜冥的头发开始大力撞击。
也不知撞了多少下。
那一声一声地撞击声,像根根棒槌敲打着清妃。
夜冥终于闭上了眼。
陈升用夜冥身上的明黄衣裳擦了擦手,擦去了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迹。
他站起身,走到清妃身边,声音异常冷静,“好好看着,别让人进来,老奴找人来处理。”
手足无措的清妃,喘着气,忙不迭点头。
她的衣衫在先前同夜冥的挣扎中,早已不知不觉散开,露出里面水红色的肚兜,衬得肌肤似雪。
喘气的时候,胸前的高耸一颤一颤。
从陈升的角度往下看,分外的美好。
陈升突然俯身,伸出手,狠狠捏了一把。
“啊!”清妃没料到他居然敢如此对她,刚叫出声,又怕被人听到,赶紧捂住嘴,双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陈升邪邪一笑,蹲下身,手直接从肚兜边上伸进去,大力揉捏,圆圆的脸上露出恶心的猥琐,他靠近她耳边:
“国君每晚去各妃嫔宫中过夜的时候,都是老奴在外侍候着。这宫里所有的女人里,只有清妃您在床上的声音,连老奴这个没了根的男人,听了之后都会全身火起。
国君不在了,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以后就由老奴好好侍候您吧。”
清妃屈辱地咬着唇,任凭那干枯的大手,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
陈升十分满意她的配合,最后大力捏了一把后,抽出了手。
然后将手放在鼻端,深深嗅了一口,半眯着眼陶醉道:“真香!”
清妃胃里一阵翻腾,在陈升走后,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许久后,她才无力地倒地在上,根本不敢看夜冥的方向一眼。
陈升去得有些久,清妃慢慢冷静下来。
很快就想到了引起这场灾难的原由。
那份遗物!
清妃顾不得害怕和恶心,爬到床边找到那份遗物,紧紧拽在手中。
思索片刻,将它塞到了箱笼最底层。
然后又爬回了门边她原来坐着的位置上。
不一会,陈升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两个小太监有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大麻布袋子。
他们看到地上的夜冥,只惊愕了一瞬。
在陈升的指示下,将夜冥装进了麻布袋里。
“娘娘,这屋里就麻烦娘娘自个清理干净了。老奴会将国君运到浴池那里,假装国君是沐浴后,上来的时候,不小心滑倒。”
陈升的声音阴柔得可怕,“请娘娘切记,今晚您的寝宫里只有您一人,而且早早入睡了。”
他怪笑两声后,招呼着两个小太监离去了。
清妃坐了许久,终于攒足了力气,慢慢走到锦春的屋子里。
因为夜冥在床第间的变态,她宫里所有宫女的住所,都离她寝殿远远的,包括锦春。
若夜冥不过来时,锦春便会在她屋子里打地铺,若夜冥来了,清妃便会让锦春离得远远的。
“锦春,”清妃小声唤道。
锦春身为宫女,睡眠浅,清妃只一出声,她便醒了过来。
她快速披上衣裳出来。
看到面色苍白随时要倒下的清妃,慌道:“娘娘,您怎么啦?”
清妃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哀求道:“锦春,帮我,帮帮我!”
锦春这下更愕然了。
清妃居然连“帮帮我”这样的话,也说出口了。
她扶着清妃,“娘娘,出了什么事?”
“进去你屋里说。”
清妃不敢回自己的寝殿。
锦春的屋子是独立一间,与其他宫女隔得有些远,不会担心被别人听到。
锦妃扶着清妃进了自己屋子。
她将她带到自己床边坐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清妃接过,捧着茶盏的手不停颤抖,那手指比那白玉茶盏还要苍白。
“娘娘,您先喝口茶,慢慢说。”
清妃喝了两口茶后,浑身回暖,略微放松。
然后开始讲起从哑嬷嬷住所回来后发生的事情。
关于先皇后遗物的事情没有说,关于陈升恶心的行为也没说。
只说夜冥因为今日夜九歌私闯皇宫将莫安带走而迁怒于她,想置她于死地。
她不得已反抗,失手伤了夜冥。
后来陈升进来,将受伤的夜冥带走,并答应替她保守秘密。
锦春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在她所在的宫殿里,居然发生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但清妃是她的主子,若事情暴露,清妃死,她也活不成。
锦春默默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现在去处理干净。”
…
“娘娘,您还用晩膳,奴婢唤人端上来可好?”锦春的话,将清妃从回忆中拉回来。
她点点头,“上吧。”
——
离开皇宫后,回去的马车上,夜九歌一路沉默不语。
莫安生忍不住问道:“关于先皇后遗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夜九歌没有出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显示他内心的焦躁。
莫安生没有被牵住的手,主动抚上他的手背,“九哥,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身旁的男子似乎动了一下,“就算九哥抢了国君之位,阿安也支持?”
“当然支持!你要是做了国君,我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怎会不支持?”莫安生故意轻松道。
片刻后,认真道:“不过九哥,你真的打算如此做吗?”
“未见到皇后与琴贵妃之前,九哥确实没有这个想法。”夜九歌道:“九哥原本想着过两天同朝中大臣相商,立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