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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宁可他的皇兄坐在龙椅上思考着如何杀死他,也不想看到他濒临死亡,如贪生的蝼蚁般在龙床上痛苦挣扎。
夜冥的死,带走了他在这个世上一脉相承的血脉。
从此之后,他成了行走在人世间,孤独的一缕游魂。
莫安生的母爱,在此刻泛滥到不行。
她将他搂得更紧,像母亲将自己受伤的孩子搂入怀中,给他温暖和力量一样。
怀里的夜九歌慢慢放松下来,在她的轻抚中,睡去了。
莫安生抱着他,感觉到他的平静后,也很快就睡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夜九歌放大的俊容。
莫安生微笑,“九哥,你醒了,肚子饿了没?我让琴心送点吃的过来。”
她正准备起身,身旁的男子按住她,抓住她的手,放在他胸前心脏的位置,声音沙哑,“阿安,九哥这里痛。”
莫安生紧紧搂着他,轻轻在他额头印下一吻,一言不发。
怀中的男子气息忽然急促,动了动,轻声道了一句,“阿安,九哥想亲你。”
他抬起头,莫安生微笑着缓缓闭上了眼。
那是默认的姿态。
夜九歌迫切的将唇印了上去。
他狠狠吸吮着她,像要将心中的伤痛在这样的吻中渲泄出来,也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汲取他渴望的温暖。
莫安生的唇很快就痛了,她没有挣扎,乖巧而柔顺地顺从着他。
他的舌从她微启的唇间探进去,狠狠纠缠。
身下女子甜蜜温暖的唇舌,是这世上最好的一剂良药。
夜九歌心里的疼痛渐散。
一个奉献,一个索取,舌与舌的纠缠进退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两人呼吸渐重,忘乎所以。
“咚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王爷,莫小姐,有两人来找莫小姐,说是来送信的。”
是曲大管事。
莫安生清醒神来,想推开身上的男人。
身上的男人正投入地吃着美味,对她的推搡置之不理,还用手将她的手腕固定,唇舌吻得更深。
莫安生不得已,重重咬了他的舌头一下。
夜九歌吃痛,皱着眉不满地离开她的唇,重重喘气。
莫安生亦大口吸着气,手指着他的胸口,“不痛了?”
“再让九哥亲一会,就不痛了。”
“不痛了就起来。”她瞪他一眼。
“不要。”夜九歌耍赖,怀中人儿眉眼含春面带红霞的模样,惹得他兴起,又想低头。
莫安生连忙伸手挡在胸前,小声道:“曲大管事来了。”
“让他等会。”夜九歌小声嘀咕。
“王爷,莫小姐,在吗?”曲大管事又喊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道:“琴心明明说莫小姐来了王爷房间的,怎么敲门没人应,难道两人去了别处?”
莫安生脸一热,掀开身上的男子,故意打了个哈欠,“曲叔,您找我吗?王爷睡着了,我刚刚趴在桌边也睡着了,一时没听到敲门声,不好意思,您稍等一会,我马上来给您开门。”
她边说边下床,用眼神示意夜九歌躺好,夜九歌不满地盯着她的唇两眼,照做了。
莫安生整理好头发,走到门边,深吸两口气,打开了门,“曲叔,什么事?”
她的脸红红的,倒有几分刚睡醒的样子。
曲大管事不疑有它,拱手道:“莫小姐,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给您送信的,并指定要亲自送到您手上。”
“什么人?哪里来的?”莫安生疑惑道。
“一个从大雍国来的,一个从星云国来的。”
大雍?星云?
莫安生心中一喜,“曲叔,快带我去!”
她正准备随曲叔离开,身后传来夜九歌懒洋洋的声调,“阿安,什么事,你要去哪?”
莫安生想起刚才的吻,面上微热,“九哥,有两个人受人之托,分别从大雍国和星云国给阿安带来了消息,阿安去瞧瞧马上就回来。”
“九哥随你一起去。”
夜九歌不等莫安生拒绝,快速从床上起身,一眨眼便来到了莫安生身边。
他的唇角边还有可疑的牙齿印,莫安生脸一红,“九哥,这几天你受累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会,阿安去去就来。”
夜九歌没有答她的话,直接拉起她的手,“曲叔,带路。”
“是,王爷。”
曲大管事是过来人,若说刚刚见到莫安生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如今一见到夜九歌的样子,遂明白自己刚刚打断了什么好事。
真是晚节不保啊!不过王爷也太猴急了吧,莫小姐才多大岁数?
曲大管事老脸热得不行,立马转过身,用比平时快了近一步的速度,朝前院走去。
这样一来,莫安生便知道曲大管事猜测到了刚才屋里发生的事情,面上更红,忍不住埋怨地看了一眼夜九歌。
含羞带俏,杏眼含春,不自觉就带上了女儿家的娇嗔。
夜九歌看得心口发热,矮身凑到莫安生耳边,低声道:“等会继续。”
想得美!莫安生啐了他一口。
刚刚是看你伤心,不忍心拒绝你,如今瞧你已经没事了,本姑娘才不会白白再作牺牲!
在前院等着的是两个陌生的三十左右的男子。
一个精光内敛,身材精瘦,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
另一个身材健硕,不过瞧眼神应该只是个普通人。
两人见到夜九歌和莫安生,略楞了楞。
他们要见的是莫小姐,为何来的是两个手牵手的男子?
确切点说,一个男人,一个少年!
他们同时看向曲大管事。
曲大管事清咳两声,指着莫安生道:“这位便是莫小姐。”
莫安生挣脱夜九歌的手,拱手道:“在下便是莫安,请问两位哪位是星云国来的,哪位是大雍国来的?”
身材健硕的男子站出来,“在下是大雍国来的,人称阿信。”
“可是阿远…”莫安生见他神情,似乎不太相信她是他要找的莫小姐,遂说了小胖子的名字。
阿信一听名字,知道找对了人,面露微笑,松了口气,“是的。”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在下受托送给莫小姐一封信,虽然晚了些,但总算找到您了。”
莫安生接过信,疑惑道:“晚了些是什么意思?”
阿信道:“在下原本是要送到星云钱陵,去到后才知道钱陵出了事,一打听知道您来了东陵,遂从钱陵转道来了东陵。
在下马不停蹄的赶路,还是比原本约定的时间晚了五日,也不知有没有耽搁莫小姐的事。”
莫安生道:“托您送信的人,可有说要等着回信?”
“有。”
“知道了,等您稍等片刻。”莫安生扭头对曲大管事道:“曲叔,请您安排阿信大哥到厢房稍作歇息。”
“是,莫小姐。”
阿信离开后,莫安生对另一位男子道:“不知您是受谁所托…”
那男子一拱手,“在下是秦王殿下手下,特地来送一口信给莫小姐。”
“什么口信?”莫安生还没开口,夜九歌抢先问道。
那男子看了一眼夜九歌,又看向莫安生。
莫安生道:“但说无妨。”
那男子想着巨卫统领只交待说一定要亲口告诉莫小姐,没说不可以一起告诉她的身边人,遂道:
“秦王殿下说,关于睛莲楼一事,他手上有证据可以帮您洗脱冤屈,希望您能亲自回钱陵,当面相商。”
“不行!”夜九歌断然拒绝。
莫安生拦住他,对那男子拱手抱歉道:“谢谢这位大哥,请回去转告秦王殿下,莫安知道了。若莫安有一日回到钱陵,定会上门拜访。”
“话已送到,在下回去复命了。”那男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安,不行!九哥不许你去找秦王!”男子一离开,夜九歌立马道。
“为什么?”莫安生十分不解,“如今秦王手中有能帮助我洗脱冤屈的证据,为什么不找他?”
夜九歌语塞,难道要他告诉她,他男人直觉觉得风澈对她心怀不轨?
这种话,他怎么也不可能挑开来说的!
莫安生见他不出声,想起手中小胖子送来的书信,忙撕开来。
边看边露出喜色,“九哥,我必须即日回去钱陵!”
“为什么?”夜九歌非常不满。
莫安生主动拉起他的手,面上难掩兴奋,“走,九哥,回房我告诉你。”
回房?这个可以!夜九歌嘴角翘起。
两人手牵着手回了房。
刚进去,莫安生迫不及待地关上门。
“阿安,要不要这么猴急?”
莫安生不理他的打趣,将手信笺递到夜九歌面前,语气激动,“九哥,你看看!”
什么事这么高兴?夜九歌狐疑地接过,只见那信笺上面只写了几个字:一切已准备妥当,等约定时间便可推行。
没头没脑的,夜九歌奇道:“这什么意思?”
“这是我与木先生的约定,只要他在大雍准备妥当,就可以行动了!”莫安生双眼冒着光。
“阿安,可否从头到尾说一遍?九哥现在很糊涂!”
这件事从头到尾知道的人只有她和木千秋,她一时太过高兴,才会忘乎所以,对着夜九歌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莫安生深吸两口气,让激动的心略略平静下来后,道:“这事还得从当初参加五国商会成员选拔赛说起。
当时在进行第二轮笔试比赛的那天,沈太平派人将我绑架到了听风山山脚下,后来我趁绑我走的两人不注意,用迷药迷晕了他们,结果在逃跑的过程中,发现了大量的铁砂…”
“铁砂?”夜九歌大吃一惊,发现铁砂,那可不是件普通的事情!
莫安生点点头:“没错,铁砂!当时恰好遇到芊雨,便求她搭我一程,在回钱陵的时候,我大约记下了路线。
送书信来的木先生,是我在大明边关陈关镇认识的一位高人,他是天下第一人诸葛空的传人…”
“诸葛空?”夜九歌又大吃一惊,他虽与诸葛空不是一个年代的人,但他的父皇在世时,曾对诸葛空赞叹有加。
认为他确实无愧天下第一人的称呼,只可惜天妒英才,竟然被人谋害,含恨而终,而他的弟子们,也都大部分隐入山林,让父皇觉得十分可惜。
“是,诸葛空!”莫安生不满地撇撇嘴,“九哥,别打断我,先让我把话说完,有什么问题最后一次性问好不好?”
夜九歌摸摸鼻子,咳了一声,示意莫安生继续。
“当时我因为如玉之死,一心想要替她报仇,但我知道若想与宁王对抗,必须有足够的财富。在遇到木先生后,心中便有了个大胆的计划!”
夜九歌正想张嘴问什么计划,想起莫安生刚才的警告,闭上了嘴。
莫安生也知道他想问什么,没有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要想在短期内积聚大量的财富,与宁王相抗衡,光靠正常的经商很难做到,因此我想让木先生挑起两国战争,趁机发财!
正好到了星云国没多久发现了铁砂,这个想法就更加确定了。在完成了木先生的要求后,我一方面让小胖子随着木先生去了大雍国,找机会挑起大雍国和叶耶国的战争;
一方面让木先生的儿子木公子暗中替我炼铁,让小胖子的大师哥彭大哥在炼铁的地方布下阵法,不让外人察觉,同时在另一处大量种植收购玉米红薯等可以风干存放的食物;
另一方面让吕大哥成立吕氏商行,所挣银子用来提供炼铁和收购玉米等的开销,同时成立吕氏粮行,在明面上收购大米!
除了大米收购出了点意外,其余一切进展顺利,今日木先生托人送来信息,便是他在大雍已经找到了可以挑起与叶耶国战争的方法,要同我约定时间。”
夜九歌听得目瞪口呆。
他一直知道他的阿安不同于常人,聪明狡黠,在经商一道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假以时日,成为五国第一商必定指日可待!
可他没想到,他的阿安,比他想象中要厉害得太多了。
在不动声色间,暗中居然布置了那么大一盘棋!
“九哥?九哥?”莫安生见他迟迟不出声,轻轻唤了两声。
夜九歌从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