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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免得打扰到其他人休息。”
理由挺冠冕堂皇的,不过莫安生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既然怕打扰到别人休息,刚刚干嘛提议来烟雨楼听曲?
龟公恭敬道了声:“是,九爷,小的保证梅娘一会就到。”
天香楼是东陵第一楼,富贵人家的聚集地。
此时时候尚早,天香楼没什么人。
店伙计见有人上门,一看夜九歌气度不俗,笑容堆满面上,“两位客倌,是喝茶还是用膳?是大厅还是雅间?”
夜九歌道:“喝茶,二楼最好的雅间,环境要好,空间要大。”
“好嘞,请随小的上来。”
伙计原本听说喝茶心里还有点犯嘀咕,等夜九歌后面的话一出,立马笑得见牙不眼。
在天香楼喝茶花不了多少银子,不过雅间有最低消费,要的又是最大的雅间,一次下来二十两是跑不了的。
两人随着伙计上了楼。
雅间的布置比不得钱陵的睛莲楼,倒也过得去。
精致典雅,别有一番风味。
“两位客倌,想喝点什么茶?配点什么点心?”
“阿安,想喝什么茶?”夜九歌转向莫安生。
莫安生道:“小哥,你介绍一下店里的特色茶和点心。”
“咱们这天香楼用膳用茶最讲究时令,这个季节,正是桂花菊花的时节,店里最拿手的便是桂花糕菊花糕。
至于茶,这个时节喝花茶最相宜。”
莫安生看向夜九歌,“九哥,府里厨子做的桂花糕不错,要不试试菊花糕如何?”
“那就按小二哥说的,各式糕点各来一点,茶也是,都尝一尝。”
“好嘞,客倌请稍等,马上就来。”
茶水糕点还没上,梅娘来了,一身青衣更显独特气质,面上有着明显的担忧。
在见到莫安生安然无恙的瞬间,担忧渐渐散去。
梅娘双手放在腰间,盈盈行礼,“梅娘见过九王爷,见过莫小姐。”
“梅娘,在外唤王爷九爷,唤我莫公子或阿安。”
梅娘立马改口,“是,梅娘见过九爷,见过莫公子。”
“梅娘,这么早将你叫过来,有没有打扰你休息?”
“莫公子客气了,梅娘虽为烟雨楼歌姬,但每日里点曲的人并不多,所以梅娘睡得早,起得也早。”
梅娘道:“公子让人唤梅娘的时候,梅娘已经起了,正在练嗓子。”
“没打扰就好。”莫安生笑眯眯道:“那天的事,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提供消息,我说不定真出事了。”
“梅娘惶恐,若不是那日有人利用梅娘引公子出来,公子定不会被人抓走。”
“不关你的事,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倒是让你受了惊吓,还差点连累你,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莫安生道:“所以今日九哥提议来听你唱曲,我立马应下了,一来是真喜欢你的声音,二来是想当面向你道歉还有道谢。”
“公子这一说,梅娘更加惭愧了!”
“好了,咱们也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莫安生见她神情不安,笑吟吟道:“既然来听曲的,梅娘就来首拿首的曲子吧。”
梅娘迟疑道:“梅娘最近学的曲子,是挺适合梅娘现在的声音的,不过不够喜庆,大部分客人都不爱听。
公子刚刚历劫归来,梅娘觉得不太应景!公子要是想听,不如晚上来烟雨楼,梅娘介绍位相好的姐妹唱曲给您听。
她的声音甜美,曲子柔情欢快,比较偏喜庆一些。”
“没关系,梅娘,我不在乎这些,就是想听你唱的曲,你就唱吧。”
梅娘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本来难得有人这般欣赏她的声音,她心里自然是高兴万分的,只是担心触了旁边贵人霉头,所以才婉拒,如今莫安生表示不在意,她就顺势大大方方应下了。
“是,公子。”
梅娘站起身子,作了个手势,开始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歌声婉转,眼波流转,歌唱中的梅娘,眉宇间有股说不清楚的媚人风情。
像醇酒,越饮越想饮,越品越有味道,让人流边忘返。
有些人美在外貌,有些人美在气韵。
梅娘便是后者。
她的五官分开来看,都不算精致。
偏偏合在一起,配上她眉间的风情,一颦一笑间,凄婉哀绝,惊艳众生。
如久经风尘的女子,却仍保着一颗赤子之心。
那种夹杂着风尘的纯真,更让人心动。
莫安生心想,若她是男子,定会为这样的女子神魂颠倒。
心里这般想着的同时,忍不住眼光瞟向身边的夜九歌。
不知身为男子的他,会不会为这样的梅娘心动。
莫安生头微转,想看看夜九歌此时面上的神情。
却与他的眼光不经意相撞。
身边的男子,并没有看向正在唱曲中的梅娘,反而正一脸宠溺地看着刚才还沉浸在歌声中的莫安生。
视线交缠的瞬间,男子眼中笑意更浓,莫安生的脸,却不自觉红了。
她装作继续听曲转回眼光,专注地看着前面的梅娘。
然而心思却再也无法向刚才那般集中。
总感觉身边男子的视线,一直粘在她脸上不曾离开。
看得她耳朵逐渐发热。
过了片刻,莫安生受不住这灼热的视线,忍不住扭头问道:“九哥,我脸上可有什么?”
“没什么,很白很嫩很光滑。”夜九歌低声笑道。
“没什么你一直盯着干什么,专心听曲!”莫安生脸一热,凶道。
“好看。”夜九歌声音压得更低,更暗哑,“阿安好看。”
莫安生脸更红了,瞪他一眼,“好看也不许看!再看可要收费的!”
“收费?”夜九歌不解地眨眨眼,然后恍然大悟,“阿安说的是收银子吧?”
他靠近她,“阿安要收多少,九哥可以全部都给你,只要阿安你让九哥看一辈子。”
“想得美!”莫安生红着脸白他一眼,眼角余光瞟到梅娘好奇的眼神,伸手推开他,“不许打扰我听曲,再捣蛋将你赶出去!”
“是!公子!”夜九歌打趣应道。
莫安生切了一声,不再理他。
梅娘又唱了两曲后,莫安生喊停了。
“梅娘,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歇息一会。”
梅娘行礼,“公子慢用,梅娘没事的。”
“过来吧,我其实是想和你说说话。”莫安生道。
梅娘迟疑地看了一眼夜九歌。
见他微不可见地点点头,道了声:“是,公子。”
然后走了过来。
她坐在下首。
莫安生给她斟上茶,梅娘忙起身,“公子,梅娘自己来。”
“自己人,这么客套干什么?”莫安生道:“何况是我把你叫过来的,来者是客,我作为主人给你倒茶最正常不过。”
梅娘的动作瞬间滞住,良久颤着声音小声道:“谢公子。”
梅娘的娘是妓女出身,她不知道她爹是谁,从小在妓院里长大,自然只能从事这一行。
作为一名歌姬,她很清楚自己卑贱的地位。
虽然她心里从未瞧不起自己,可她更清楚,别人是如何看待她们这种人的。
莫安生这般随意自然的态度,梅娘很清楚其中的真假。
她是真的没有因为她是歌姬而歧视她。
这让梅娘心里说不出的动容。
第一次发觉,原来被人当成是个人尊重,是多么令人开心快乐的事情!
“来,试一下。”莫安生倒完茶后坐下,“伙计说是天香楼里最好的茶,还有糕点也是,梅娘你试试。”
“是,公子。”梅娘点头行礼,斯文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确是好茶。”她放下手中茶盏。
“试试这糕点。”
“是,公子。”
莫安生趁着她吃完一块糕点的空档,问道:“梅娘,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
梅娘道:“回公子,梅娘不知生父是谁,阿娘已经去世,如今只剩梅娘一人。”
“那你与烟雨楼可有什么契约之类的?”
“梅娘是个自由身的歌姬,烟雨楼的秦妈妈与梅娘的阿娘以前是姐妹,见梅娘毁了嗓子后无处可去,便收留梅娘在烟雨楼落脚。”
莫安生没有问她嗓子为何会被毁,在她想来,必定是有个伤心不想对人言的故事在里面。
“那这么说来,梅娘若想离开烟雨楼,随时都可以离开啰?”
“可以这么说,公子。”
“若我将来想开一家烟雨楼,想请你过来做妈妈,你愿意吗?”
此言一出,不仅梅娘讶异不已,一旁一直盯着她的夜九歌,也挑高眉。
梅娘小心道:“这开青楼,一般都是年老色衰曾经红极一时的青楼女子,不愿随意找个寻常男子度过余生,才会从事的营当!
为了能够生存下来,不管是训练里面的姑娘,还是为了讨好那些达官贵人,里面总是少不了许多龌龊事,公子这般出身的,梅娘觉得还是不要涉及的好。”
“梅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你放心,我开的烟雨楼,自然不会同现在的烟雨楼一般。”
莫安生自信笑道:“我开的烟雨楼,里面的姑娘不是来接客的,而是要被客人捧着的,而且不允许接客!”
梅娘完全不能理解,“开青楼不接客?那就是纯粹的清倌楼?”
“可以这样说,不过,比清倌楼不同的是,我楼里的姑娘,个个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和公主,被所有人捧着,而不是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清倌!”
“这…”梅娘完全不敢想像莫安生所说的,是什么样的情形?做清倌还能像女王公主般?
还有女王是什么?
莫安生知道一时很难跟她解释得清楚,“梅娘,我一时也没法跟你细说,只是很真诚想邀请你,若有一天,我要开一间这样的烟雨楼,你愿不愿意来帮我的忙?”
“公子,士为知己者死!梅娘虽身为女子,却也有男儿志向!只要公子您出声,梅娘定当从命!”
“好,梅娘爽快!”莫安生高兴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在烟雨楼里待着,等时机到了,我会派人来接你的!”
“谢公子!”梅娘眼里亦全是激动。
眼见话已说得差不多,梅娘主动起身告辞,“九爷,公子,若没有别的事,梅娘就先告退了。”
“好,梅娘你先回去。”莫安生道:“我过几天离开东陵,到时候若有事情找我,可以去九王爷府,我会交待下去的。
还有刚刚跟你说的事情,短则二三个月,长则一年。你安心等我的好消息。”
“是,公子!”
“阿安,你要开烟雨楼?”梅娘走后,夜九歌挑着眉,语气里不是太赞同。
“嗯。”莫安生道:“青楼与堵坊,是消息来源最快的两个地方。”
“九哥认同你说的,九哥也不是瞧不起青楼女子,不过你一个小丫头,开青楼是不是太那啥了?”
“我刚刚已经解释过,我要开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青楼。”
莫安生道:“不过现在不好说清楚,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阿安现在可以跟九哥慢慢说,九哥能懂的。”
“不要,就不跟你说!”莫安生嘴一呶,任性的语调不自觉带着撒娇的意味。
夜九歌被噎了一下,无奈伸出手摸摸她头顶,惹来她一顿白眼。
“阿安,茶也喝了,曲也听了,还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了,九哥,要不咱们回去吧。”莫安生道。
吃饱喝足后就想睡觉,她现在只想回去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好,走吧。”
两人相携下了楼。
夜九歌去结帐,莫安生站在楼梯口,东张西望。
“哟,这不是五国商会的新成员,莫公子吗?”有道不太友善的男声。
有两分耳熟。
莫安生顺着声音望过去,黑瘦的男子,面孔阴沉。
男子唇边露出一抹讥笑,“莫公子这么快就将萧某忘记了?”
萧?莫安生回想了一下,“你是萧大当家?”
萧春山呵呵两声,“莫公子好记性。”
莫安生见过他的次数不多,就是在五国商会成员选拔赛的时候见过一两次。
她猜想他对她的敌意,应该是当初成员选拔赛时,立场不同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