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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深深吸了口气,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
到临川侯府的时候,阮氏靠在马车边上,竟然睡着了。
临川侯夫人和童氏,还有几个儿媳侄媳在门口侯着。
莫安生跳下车。
临川侯夫人一见她,正想问“老夫人呢?”
莫安生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小声道:“老夫人睡着了。”
那该是有多累,才会坐在马车上都能睡着!
临川侯夫人心一酸,对着身后一个高大的仆妇道:“阿元,将老夫人背回屋,小心别惊醒她,也别磕着碰着。”
“是,夫人!”
阮氏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醒了,突然忆起自己应该是在马车上,忙坐起身。
一旁守着的临川侯夫人被惊醒,忙让江嬷嬷掌了灯,“娘,您饿了吧,媳妇让人马上送点宵夜来。”
“老身怎么在床上了?”阮氏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回来的路上,您在马车里睡着了,媳妇就让人将您背了进来。”
“小九媳妇呢?”
“已经走了。”临川侯夫人道:“小九媳妇说等您醒来跟您说声对不起,没能跟您告别就走了。”
阮氏满意道:“正事要紧,小九媳妇真懂事。”
若是以往,临川侯夫人定会愿意多陪着阮氏说些她老人家爱听的话,不过如今自己夫君几个儿子都关在天牢生死未知,便没了这般心情。
她看着阮氏面色还好,小心问道:“娘,相公他们…还好吗?”
“暂时没什么事,就是没睡好有些憔悴。”阮氏道:“没动刑,也没让他们饿肚子,关的地方干净整洁,就是海儿十分挂念你!”
临川侯夫人本来听着心里宽了些,听到阮氏最后一句,忍不住面一热,嗔了一句,“娘,媳妇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您还打趣媳妇。”
临川侯两夫妇从成婚起感情就一直很好,年轻的时候,没少被阮氏打趣过,后来慢慢岁数大了,孙子都抱上了,阮氏就没再打趣过了。
如今阮氏这一说,倒勾起了临川侯夫人不少回忆。
“知子莫若母,海儿虽然没有亲口说出挂念的话,可娘知道的。”阮氏笑了笑,“放心吧,娘会让你们夫妇重聚的。”
临川侯夫人面上一喜,“娘,小九媳妇她…”
阮氏点点头,声音在空中飘散开,“小九媳妇说她有办法救。”
——
莫安生回到王府,和冬梅互换后,又带着琴心,赶住宁氏牙行。
琴心上前拍了许久门,终于有个声音不耐烦道:“这么晚了,谁呀?”
然后门吱地打开,一张带着火气的男子脸探出来,“东家这几天有事,暂停营业,不管是要买丫鬟还是自卖为奴,去别家牙行。”
他说完就想关上门,琴心伸手拦住,那门被她一挡,竟是关不上,男子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莫安生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大哥,请告诉宁姑一声,就说七月十九从外地背着行李来此的少年,有事求见!”
男子将她上下一打量,道了句,“等等。”
很快的,门再次打开了,这次出来的不是刚刚那男子,而是宁姑本人。
“莫小姐,您怎么会来这?快请随宁姑进来。”宁姑的神情很惊讶,惊讶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惊讶她会来此地。
莫安生也惊讶了,宁姑为何会知道她的身份?
不过此时此地显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莫安生一抬脚,随着宁姑走了进去。
宁姑带着她和琴心,走进一间屋子,然后不知碰了一下哪里,原本屋里的一张大柜子自动移开,露出另一间屋子。
莫安生早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宁姑见她毫不惊讶的神情,眉毛微微一挑,“莫小姐,里面请。”
莫安生拱手回礼,走进去。
里面几乎都是不认识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身形样貌气度,个个不凡。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到了她身上。
其中有一道是熟悉的眼光。
“朱大当家?”莫安生惊呼道:“您什么时候来的东陵?”
“莫公子?”朱子健同样惊讶,“外面这么危险,您怎么出来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声,其他人则疑惑不解的看着宁姑。
宁姑显然明白他们心里的疑惑,道:“这位是莫小姐!”
“莫小姐?”朱子健呆住,“不是…莫公子吗?难道你是莫公子的妹妹莫小姐?”怎么会这么像?
旁边一群准备打招呼的人一头雾水。
莫安生尴尬咳嗽两声,“朱大当家,实在对不住,之前事出有因,所有一直男装打扮,莫安是我,莫阿兮也是我。”
朱子健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看向莫安生的神情,带上几分怪异。
他张张嘴,正想说话,一旁的宁姑打断道:“正事要紧,各位先见过莫小姐。”
朱子健讪讪闭上了嘴。
“莫小姐好,小的是…”一名高大忠厚的汉子开始介绍自己。
“莫小姐好,小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接着介绍。
莫安生边听边点头,眼光却飘向宁姑和朱子健。
等所有人自我介绍完后,宁姑道:“不久前王爷亲自下达口谕,告知所有兄弟姐妹们莫小姐您的身份,并同时道:若他不在,一切以莫小姐马首是瞻!”
“身份?什么身份?”莫安生奇道,二把手?难道夜九歌已经悄悄背着她,将他所有的暗中势力分了一半给她?
“王爷交代,不可透露!”宁姑意味深长地笑道:“等王爷出来后,由他亲自告诉您!”
搞这么神秘干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莫安生配合的没有再问,心里面却因为夜九歌的举动,浮起一丝暖意和甜蜜。
朱子健咳嗽两声,“既然莫公子就是莫小姐,咱们继续刚才的讨论。”
莫安生道:“各位可是在讨论搭救王爷的方法?”
“没错。”
“什么方法?”
朱子健看了一眼宁姑,缓缓吐出几个字,如炸雷,“劫天牢!”
莫安生环顾众人面色,个个面色凝重,无人有异色,显然这个方法已经经过讨论,并且取得了所有人的认同。
“有几成把握?”她问道。
“若是有足够的时间筹谋安排,有五成的机会!”
“那现在呢?”
“时间紧迫,夜冥说不定哪天就会对王爷动手,所以我们没有时间准备,只能冒险一搏!”
“到底有几成把握?”莫安生提高音量。
朱子健沉痛道:“一成,不到两成。”
“我不同意!”莫安生立马出声反对。
“莫小姐,”宁姑道:“这是大伙已经商议好的结果。”
意思就是现在无论谁反对,都没有用!
朱子健道:“莫小姐,我们既然已经决定劫天牢,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以为我是担心你们的性命,所以才出声反对吗?”莫安生冷声道:“我担心的是王爷的性命!
你们这么做,加速的不只是你们的死亡,还有王爷!夜冥一旦察觉到你们的意图,第一个受到牵连的,必定是王爷!
而且你们这么做,等于亲自将谋反的把柄送到夜冥手中,好让他更有借口拿王爷开刀!”
“莫小姐,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们也很清楚!但是…”朱子健顿了顿,“我们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所以明知道是下下策,也只能强行为之,好过眼巴巴看着王爷被害!”
哀伤悄悄爬上所有人的心头,屋内一时沉默。
这时,少女清脆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划破黑暗的一道亮光,“如果我有其他的办法呢?”
“什么办法?”朱子健下意识问道,他的心里穆然升起希望。
如果她就是莫安,说不定真有什么意于常人的想法,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暗夜地下集市是谁在负责?”莫安生问道。
“莫小姐,是罗某!”一名四十左右的男子站出来,褐色脸庞,中等身形,名罗锋。
莫安生心里松口气,还好他在。
这人就是莫安生曾跟大小山说过的,她要找的,却又不知道是谁的那一人个!
她对着罗锋道:“如果我要你停止暗夜地下集市一切交易,可不可以做到?”
“可以!”罗锋毫不犹豫答道后,略一停顿,“不过罗某需要知道莫小姐这么做的原因!”
倘若下此命令的人是夜九歌,莫安生相信罗锋决不会问出后面那句话。
但她心里此时很清楚也很了解,就算夜九歌说出了‘他不在以她马首是瞻’的话,现在的她对于他们来说,仍然只是个陌生人!
莫安生解释道:“王爷曾跟我说过,暗夜地下集市的交易,占了整个东陵交易的七成!
如果停止暗夜交易,不出几日,整个东陵坊间必定大乱,咱们便可趁机威逼夜冥,释放王爷!”
话音落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说话,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很显然,没有人相信莫安生的话。
没有人相信,单凭这一点,就能逼夜冥被迫释放夜九歌。
朱子健斟酌着开了口,“莫小姐,朱某知道你于经商一道上,非常有天分!
但国事不同于经商,夜冥对王爷的忌惮,不会因为坊间的混乱而改变,反而会因此更加忌惮。
七年前王爷凯旋归来,却被下狱,当时多少官员百姓在皇宫门外求情,换来的却是咱们兄弟的惨死。
若非王爷即时敛去锋芒,只怕现在咱们这些兄弟一个也不剩!”
“朱大当家,我明白你的意思!在我看来,夜冥忌惮王爷的原因,是因为担心王爷有一天会抢了他的皇位。
但民富则国强,民安则国安,东陵百姓一旦混乱,北夜朝廷与夜冥如何能安生?”莫安生冷静道出自己的理由:
“更甚者,民间会因此而发生暴动!这样一个动荡不安的北夜,定不会是夜冥想要的!”
“单凭停止暗夜集市交易,就可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罗锋不信。
不信的人,不只他一个,除了半信半疑的朱子健外,所有人都不信。
“莫小姐的言论,未免太天真了!”此时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是屋内所有人当中年岁最长的,人称董叔。
他一出声,所有人纷纷让路,看来在这一群人当中,颇有威信。
董叔半白的头发,身形高大魁梧,容颜粗犷,他此时发黄的面上全是不认同,甚至带着一丝轻视和不耐烦。
看来他是认为她在浪费他们的时间!
莫安生观他神色,心里作出如此结论,面上仍然恭敬道:“董叔请指教。”
她恭敬的态度,让董叔面上神色略缓了些。
他清清喉咙,慷慨激昂道:“莫小姐,老夫承认你的想法独树一帜,承认你的心也是好的,不想咱们兄弟前去送死,想不费一兵一卒成功解救王爷!
但你身为女子,年岁小,经事少,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自古以来都是靠武力解决,躲在后面畏畏缩缩的,算什么男子汉?
既然夜冥担心王爷造反而布下局陷害王爷,想置王爷于死地,那咱们就索性如他的意,反了他!
劫天牢,将王爷漂漂亮亮地救出来,逼皇宫,让夜冥退位,助王爷登上皇位,这才是保全咱们兄弟性命的最好办法!”
董叔的话一出,立马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而莫安生则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他对女子的不屑: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女人瞎插手干什么?
她打量了一下场中众人,大部分男子面上不约而同地表露出同样的意思:男人的事,女人少插手!
莫安生心里的火,突然就升起来了,没有女人,你们一个二个如何能来到这个世上?
但她也深知男尊女卑、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在现代仍然都还存在着,更遑论这古代。
她深吸两口气,将火气慢慢压下去,平静道:“董叔,我明白您的抱负,但我不可以拿王爷的性命冒险!
要不这样,给我七天时间如何?倘若七天后,我的方法还不能奏效,就按董叔您说的去做如何?”
董叔带着几分倨傲道:“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