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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我把我来到惊叫乐园的概率算了一下。”
萧逸挑起了眉头:“然后呢?”
“概率上只有一比二的三百六十六方的可能性……”
萧逸扶额:“等到了下部电影,我给你找朵小红花表扬你。去睡觉。”
尤悠还想解释一番,看到一米之外一个族人被两人说话的声音惊动,翻了个身子。尤悠妥协乖乖闭上了嘴巴,心事重重的裹着残存着萧逸体温的兽皮,躺了下来。
女孩眉眼松动,像是进入了浅眠。
萧逸再次看向泥地上那排乱七八糟的公式,目光落到了最后那串数字上……
压缩饼干与汤药很好的维持了尤悠的体温,但是深层的疲惫感袭来后,尤悠还是撑不住困意的巨浪,一头扎了进去。
兽皮都只做了简单的风干,上面明明腥味很重,却因为带着萧逸的体温,尤悠居然没有那么抗拒。
眼睛刚刚闭上,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只可惜一个完整的梦都来不及做完,萧逸就轻轻推醒了她:“起来,出发了。”
酋长在昨晚每个人入睡前都做了简单的标识…………所有族人挨个在他举起的草绳上打了个结。第二天醒过来以后,所有人聚集在酋长周围,再挨个解开那些结。
有三个结无人认领。
族人们很快在营地发现了三具尸体。
昨夜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三个人在睡眠中就那么死去。不是冻死,就是饿死,亦或者累死。
尤悠怔怔的看着那三个男人惨白的脸,他们的眼睛还圆睁着,像是被头顶冰冷浩瀚的星空吸走了所有的魂魄一般,只徒留残破的躯壳躺在大地上。
“别看了。”
萧逸拍了拍尤悠的肩膀。
死神虎视眈眈,又迫不及待。在这个史前社会里,生存依然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掉以轻心的头等大事。
酋长简单的作了动员,今天务必要找到食物和较为荫蔽的休息场所。否则今晚死去的人会更多。
一群人空着肚子在薄薄的晨曦中启程,士气都有些低迷。
尤悠偷偷把自己牛皮袋子里的汤药递给了萧逸,后者快速喝了一口。这样一个小动作却被乌卡拉收进了眼底。
萧逸旁若无人的把水袋子丢给了尤悠,淡定的扫了一眼乌卡拉,后者眼光阴冷而轻蔑,没有做声。
出师不利,一行人出发没多久,太阳就彻彻底底钻到了云层之后。
云层一层叠着一层,把铅灰色的天空铺的严严实实,平原上冷风骤起,很快飞沙走石。
狂风卷着枯草灰尘漫天漫地,很快视线里雾蒙蒙灰扑扑什么都看不清了。
酋长正指挥着大家弯腰前行,寻找可以躲避风暴的地方,队伍里却突然听到有人嚷嚷道,他们似乎之前来过这个地方。
尤悠抬起头,努力分辨着四周,一株巨大的仙人掌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个人说的没错,他们早些时候是经过这里的。当时的尤悠还在跟萧逸打趣,怎么寒带平原也会出现仙人掌。
他们分明在沙尘暴里兜圈子。
这像是一个,走不出去的迷局。
第20章 重返自由(七)
风暴大的所有人都寸步难行。
而在这种情况下; 他们兜圈子的这个事实又挫伤了大部分人的士气。原本就空着肚子赶路; 这下发现自己在白费力; 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乌卡拉把大家伙儿聚集在了一起围成一个圈,静静等待风暴过去。
年纪大的那些人在外圈,里圈是一些略微年轻的中坚力量。没有人对此表示异议。
即便坐在里圈; 尤悠也感觉到脸被沙粒刮的生疼。浑浊的空气里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扇着巴掌,所有曝露在外的皮肤都□□燥的风摩擦的生疼。
尤悠觑了一眼萧逸; 他像是考拉一样; 把整个头都埋在膝盖中间; 缩成了一个球体。
倒是很聪明。
尤悠学着他的样子,把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藏起来。
天地晦暗;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炼狱。尤悠耐心等待着,耳边却捕捉到了一丝怪异的声响。
在风呜呜呜的鸣叫之外,有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的动着,几秒后一声软物落地。如果不是侧耳倾听; 很难捕捉到。
她眯起了眼睛,一个高大的人影在眼前一晃而过。因为眼睛里飞进了沙子,尤悠吃痛的去揉眼睛,再睁开时; 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一行人在风暴里整整坐了一个上午。太阳有些偏西; 风暴过境,平原上恢复了平静。
乌卡拉嚷嚷着让众人起身; 整个大队伍里又有数人再无法起身,蹲在原地不动。
细细望去;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在风暴里咽的气,死去的大部分都是外圈抗风的那些。尸体维持着蹲坐的姿势,很多人的下半身都埋在了沙粒之中,像是要与整个土地融合在一起。
只有,一个人除外。
酋长死去的地方,深色的血液已经风干。在地上蔓延出一条让人心悸的细线。而他的眼睛在死前睁着,又被黄沙覆盖,活脱脱黏连在眼球上,成了雕塑一样的存在。
萧逸黑着脸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在脖颈处发现了两个微不可察的细小黑洞。
看伤口,是被毒蛇咬死的。
队伍里叽叽喳喳的响起了惶恐的议论声。
一条不知道哪儿窜出来的毒蛇,在所有人提防风暴袭击时,咬死了酋长。眼前的情况,看起来是这样的。
众人再次变得惶惶不安起来。没有食物、没有补给、同伴们不断的死去,连酋长都默不吭声的就死了。眼前的征程明明就是一趟地狱之旅。
尤悠站在死去的酋长身后,细细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他们避风的地方在一段坡路的低矮处。周遭贫瘠荒凉,土质干燥松散,也没有什么动物巢穴在附近,平白无故出现一条毒蛇委实诡异。
而且所有人都维持一个姿势抵抗风暴,酋长与外圈的人一样,一动不动,没有发出任何主动攻击,为什么毒蛇就偏偏看上了他。
这么一想,再结合前头看到的黑影,尤悠抬眸扫了一眼乌卡拉,正对上后者的阴冷冰凉眼睛。尤悠第一次正面直视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片死寂里,有人提议原路返回,又立刻有人反问方向在哪儿,更多人则依然沉浸在酋长怎么会突然死去的悲怆与错愕之中。
乌卡拉冷笑了一声,用手指向了尤悠。
“这个祭祀没用!他既没有保护好酋长又没有保佑我们走出困境!杀了他!”
尤悠虎躯一震,心想自己还没有主动动手呢,现在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朝着自己来了?
乌卡拉确实有些威信,一部分立刻扬起了长矛对准了尤悠。
另外一小撮人许是忌惮着一直没有说话的萧逸,站着没动,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尤悠咬了咬牙,正想举起自己的武器反抗,身边的萧逸开口说了话。
“如果是人为造成酋长的死亡,就不应该怪到祭祀头上来吧。”
乌卡拉结舌:“酋长是被蛇咬死的!凭什么说是人做的!”
萧逸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就夺走了乌卡拉腰间挂着的篓子。那个篓子是用干草和兽皮编制而成,十分简陋肮脏,乌卡拉却如同一个宝贝一样天天挂在身上。
乌卡拉脸色大变,扭头就要反抗,萧逸早就识破了他的套路,早一步出手,掰断了他的手腕。
脱臼声在空气中格外的清脆,乌卡拉抱着自己的胳膊哀嚎着跪坐在地上。
萧逸举起了篓子倒了倒,一条成年人小臂那么粗,黑黄相间的蛇“啪”掉在了地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退。
毒蛇吐着鲜红色的信子,一米长的身体抬起了一半,示威似的扫视着围观的人群,目光盯住了唯一一个蹲在地上的乌卡拉。
乌卡拉像是被烫到一样,起身跳开,一瞬间快速窜到了人群之外。
“嘶……”萧逸用石刀砍在了毒蛇的七寸上。那条蛇软软的倒在地上,再一动不动。
方才差点倒戈向乌卡拉的那群人此刻群情激奋,举着武器就要去砍那个恶劣的叛徒。乌卡拉一看大事不妙,灰溜溜的拔腿就跑。
远处云雾低沉,第二场风暴就在眼前。萧逸拦住了要去与乌卡拉拼个你死我活的族人,示意大家继续前行。
“可是,我们迷路了,走不出去了……”有人沮丧的说道。
茫茫荒原,他们不知道原地绕圈子了多久。之前看到可以定位的石柱已经好久没有遇到第二根。而活地图酋长又被叛徒害死……
尤悠低头,脖子上挂着的黄铜链子微微凉的贴着她的脖颈……指南针!
在休息室里她挑选了那个指南针,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尤悠忙不迭的掏出来,放在掌心端平。黄铜针盘上的指针动了动,不多久便稳稳的停留在了s的方向。
“我收回那句话。”一旁的萧逸看着尤悠舒展开来的眉眼,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什么话?”
“有时候,你还是挺有用的。”
他瞥了一眼指南针,领着众人往继续往南方走去。
体力在跋涉中消耗的很快。即便在尤悠的指南针带领下,他们再没有走过冤枉路,但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水草丰茂的地方。
与恐龙时代的生死搏斗相比,石器时代的生活并没有那种脑袋随时提在裤兜上的刺激,却渗透着更缓慢和绝望的折磨。
不断有人倒下,也不断有人替上之前人的位置。出发时五十几人的团队,走到平原边缘,看到第一座山峰时,队伍里只剩下三十五人。
“前面有动静。”
萧逸派出去探路的族人跑了回来,举着手对身后的大队伍比划着什么。
其实不用他说,一群人老远就听到了隆隆隆的声响。
打头兵气喘吁吁的比划着,众人眼睛跟着亮了起来:前头不远处,大约有上百头肥硕结识的野牛在河岸边吃草。
胜利的曙光来的如此之快又猝不及防。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找不到任何猎物,甚至只能赶在冬日来临之前无功而返的时候,老天把一大波食物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队伍分散开来,像是一条被拉长的珍珠项链,所有人放轻脚步往前行进。
“萧逸,你会猎牛么?”
“一两只搞的定,大规模的……”萧逸停了停,直截了当的承认,“不会。”
“也有你不会的啊……”尤悠暗笑,“这个世界你的那个爹没教你么。”
萧逸的眼神凉凉的扫过来,尤悠缩了缩脖子。
“这不没来得及交流感情就嗝屁了么。”
尤悠:……
萧逸说自己不会,并不像是撒谎,可是尤悠看着他命令队伍在一公里外匍匐下来,熟练的安排战略的时候,心里却觉得大佬谦虚起来还真是很不谦虚呢。
这些智人只能简单的语言和手势交流,萧逸费劲的在泥地上划出了他们进攻的大致方向和策略,来来回回说了几次,那些人终于明白了。
野牛的队伍与人一样,在外圈的都是些青壮年,锋利的牛角在夕阳里闪着白光,一看就是战斗的好手。
和它们相比,族人们长途跋涉了好几天,一顿正经饭都没吃饱,自然不能正面硬碰。
萧逸让队伍分成了三部分,每个小队大约十来个人,从左右偷偷包抄,惊扰牛群。打首的那波必然想要从正面最短距离进行突围。
萧逸潜伏在它们的正前方,先放走那些身强体壮的,然后配合两队人马从中间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