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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稀疏的脚步声近了,由于失去了光明芳草的耳朵特别好使。脚步落在枯黄的野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随着脚步渐渐的临近,芳草已经能够嗅出来者衣服上的香气。他的熏香很特别,淡淡的杜蘅加了甘松。芳草心中一喜,知道她得救了。
芳草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的声音很温和:“不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头上罩着的黑布总算被拿下来了,芳草一抬眼便望见了那双漂亮的凤目,眉头微蹙,眼里盛满了怜悯。芳草最不想麻烦的人没想到到后来还是由他来解救自己。
身后的绳索也被解开了,可能是因为绑得久了的关系,手臂犯疼。芳草看了看四周,的确身处在荒郊野外,只是看不见两个歹徒半丝身影。芳草焦急道:“快,快让人将两个坏人给抓起来……”芳草正要形容两个人长相的时候,傅天极却握着芳草那双冰凉的手说:“跟我回去吧,你不用担心,我有安排。”
被冷风再一吹芳草更觉得头重脚轻,步子也虚浮起来。傅天极牵着她的手,不过自己似乎跟不上他的脚步,几乎被拖拽着走了一段路。最后芳草实在无法坚持了,嘶哑着嗓子道:“不行了。”
天极回头看她,只见芳草脸色蜡黄,不过一天不见整个人仿佛就瘦削了一大圈,就连平时里光彩夺目的水眸此刻也没了半点生机。他紧紧的握着芳草的手,力气稍稍大一些,便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然后一把抱起了她走向了不远处他的坐骑,一匹棕色的宝马。
芳草被傅天极放在马背上,可她从来就不会骑马,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要她怎么回去呀。本来想开口解释两句,话语未出,只见傅天极踩着马蹬利落的翻身上马:“你坐好了。”不过眼下芳草的姿势有些怪怪的,刚才被傅天极抱上马背时是侧着身子坐在马背上,她又从来没骑过马,真担心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傅天极从芳草的肋下穿过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却将芳草紧紧的护在怀里。随着马背的颠簸,芳草心里也跟着忐忑不安。这样的情景多少有些让她记起还是宋华的时候,她才几岁大的时候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当时她害怕从车子上摔下去,紧紧的拽着父亲的衣裳。此刻一双手也不知放在何处,只得紧紧的拉着傅天极身上的衣衫,不至于被颠下马。
虽然头晕眼花,再加上低血压低血糖,不过芳草的意识却是极为的清醒。当她紧紧地拽着傅天极的衣服时,她开口问他:“为何你要来救我?”
“我不来,难道让你被遗弃在这荒郊野外么?”头顶的声音和寒冬的冷风一样没有温度。
芳草觉得嗓子异常难受,她不想再开口问他什么。她心里明白的这是她二姐心之所系的男人,两人虽然迫于家里的压力暂时分开了,但心在一起总不会走远。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原本就不该和他有什么交集,自己应该远远的。
卷二 定风波 第一百二十章可知我的心意
第一百二十章可知我的心意
就这样芳草一路都在马背上颠簸,可能是因为整夜都没怎么合眼的关系,眼皮太沉重了她竟然靠在傅天极的怀里小憩了一阵。直到她被人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这才扰了自己的清梦。
素素早已等待不耐烦后来总算见芳草平安回来了,一脸的惊喜:“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店里的伙计们听见这一消息也赶紧出来观望,丁夏在留香坞等消息也跟着出来,却看见傅天极正抱着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傅天极对素素说:“快去将卢太医请来。”
素素也瞅见芳草一脸的病容甚是担心,即刻让初一去了。赶着将他们迎进屋,芳草虚弱的推着天极的身子:“放我下来。”
天极只得将她安放在一张设有椅搭和坐褥的圈椅里。素素赶紧上前询问道:“让姑娘受苦了,身上哪里难过就和我说。”
芳草摇摇头,她拉着素素的手问道:“娘知道我的事吗?”
素素见此情景差点哭出来,道:“还瞒着姨奶奶说姑娘去谢家作客了,不敢告诉她,要是她知道了肯定受不了这样大的打击。好在菩萨保佑,姑娘得平安回来。”
芳草微微的点点头,接着又见丁夏也在此,歉然道:“芳草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住。”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事,你平安了,我们大家都放心了。”丁夏赶紧说道。
傅天极已经顺利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关于歹徒们的事他还得去过问。只是又放心不下跟前的女子,踌躇了一会儿方道:“我有事先走了,有什么情况托人说一声就来。”
芳草很想和他说声谢谢,只是嗓子难受,两个叠音字也有些艰涩,堵在胸间也不好受,芳草对素素道:“你去送送吧。替我谢谢他。”
素素侧耳细听着,点头答应。
丁夏见芳草平安无事也不好再逗留下去,因此也要告辞。
这一折腾下芳草到底是病了,好在底子不错,只是染了风寒,吃卢太医的药细心调理。这场劫难给芳草带来了许多启示,就是不管自己身处怎样的险境都要有一颗够强大,然后能够静下来的心。
许氏不知道女儿从哪里惹来了一身的病,素素说天凉受了冻。许氏却悬着心:“平时要强惯了也不爱惜自己。”
芳草咳嗽了两声显得很抱歉:“可不是,到底让娘为女儿操心。都是吃五谷长大的哪里没个病痛。如今吃了几天的药已经好些了。娘不用太担心。”
许氏眉头未舒:“好,我不担心。身子是自个儿的,要知道爱惜。”
芳草赶紧答应:“嗯,娘的教训我都记下了。”
许氏倒很少看见女儿如此一副柔顺的样子,可能是生病的关系显得有些弱弱的。许氏有些放不下,又替芳草掖了一回被子,说道:“你想吃什么告诉我一声,我给你煮去。”
“好啊,多谢娘了。暂时没想着,等想到了我就告诉娘。”芳草觉得有些疲惫。回来的这些天似乎也没怎么睡好,老是梦见自己被一群穷凶极恶的人追赶,要不就是梦见跌入深渊。一夜只能睡两个更次,很不安稳。
许氏走后素素进来了,见芳草正合目安睡也不好打扰,正要出去时,芳草却开口叫她:“素素,你有什么事?”
素素答道:“傅爷来了,正在店里了。”
“哦,说没说有什么事?”
素素道:“我问过了,傅爷没有说。他说有话要当面和姑娘说,不知姑娘是否方便呢。”
芳草睁开眼睛,躺着也睡不着,她慢慢坐了起来,素素赶紧扶着她:“要不我去回傅爷的话,就说姑娘并未痊愈,让他过些日子来吧。”
芳草道:“他要当面和我说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去见他吧。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大好了。要是让娘看出个什么端倪来倒不妙了。”
素素忙拿了一件大袄给芳草披上,又替她整理了一回头发。没想到一场风寒而已却让芳草瘦了一圈,腕上一对银镯子已经有些戴不稳了。芳草便将它取了下来,拉了拉衣裳,穿上了母亲亲手纳的棉鞋。
素素一手搀着她,很是担心:“姑娘请慢些。”
两人慢慢的走到外屋,却见外面已经下起雪来。芳草的视力还不错,此刻她分明的看见风雪中站着一个身披松黄色披风的男人。
“他怎么到跟前来了,素素你还不快去迎接进来。”芳草急忙对芳草说道。
素素也一脸的惊讶,赶紧出了房门走上前去。许氏听见了芳草的声音忙问:“谁来了?”
芳草回着母亲的话:“庆国公来了。”
许氏连忙从里间走了出来,见傅天极已经到檐下了。又见外面正下着雪,忙道:“外面怪冷的,请国公爷屋里坐吧。”
傅天极微微的向许氏一弯腰,说道:“许姨奶奶身子可安好?”
“好,多谢国公爷想着。素素,快去倒热茶。”许氏热情的招呼着天极。芳草站在屋中原本望着他的,此刻却突然低下头去。
许氏又对芳草道:“你病好没好痊呢,快进屋去吧,这里有我。”
“哦。”芳草转身要走。
傅天极赶紧叫住了她:“三姑娘别急着走,我有话和三姑娘说。”
芳草心想定是关于那些匪徒们的事,母亲在场多少有些不好。便对傅天极道:“好,上我屋里去说吧,那里暖和。”
许氏见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将个青年男人往卧房了领多少有些不好,赶紧说道:“有什么话去东边的屋里说去吧。那屋里吹不到风。”
芳草没有他话。等两人坐定以后,芳草这才开口询问傅天极的来意:“国公爷找来所为何事?”
“你说的那两个歹徒……”傅天极的话还没说完,芳草惊喜的忙问:“被拿住了是不是?”
傅天极摇摇头:“没有,他们太狡猾了。暂时还没什么可靠的消息。”
芳草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那真是……”芳草想了想又对傅天极说:“这些事不该老是麻烦你,现在傅、杜两家又没有联姻,你不是我二姐夫,可以不用这样费心。”
“难道我之所以费心是因为你是杜芳菲的妹妹?”傅天极的声调陡然提高了好几度,差点没有把芳草给吓着。芳草明显听得出傅天极有些生气。她连忙道:“小声点,要是让娘知道就不好了。”
傅天极将杯中的热茶一饮而尽,胸中的憋闷得不到发泄,只得握紧了拳头。现在的芳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愣头愣脑,四处顶撞的女子了,如今也学了不少察言观色的本事。她知道自己不该多说话,见他碗里的茶水没了,忙起身提着一把瓷壶将他的茶碗里蓄满了水。
她也弄不清楚跟前这个男人到底哪里惹来那么大的火气。添好了水正准备离去的时候不防却被傅天极抓住了手腕。老天,他的力道还是那么大,将自己弄得生疼,但芳草知道不该再去激怒他,而是压低了声音急忙说道:“国公爷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好,那我就直说了。”傅天极怔怔的望着芳草的眼睛,也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听好了,我为你费心,不是因为你是杜芳菲的妹妹,不是因为你是临安侯府的三姑娘,这些都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芳草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是因为你是那个一身刺,处处要强,不解风情的杜芳草。”天极被逼得极了只好将心里埋藏的话和盘托出。
芳草纤细的手腕还被他霸道的扣着,抽也抽不出来,面对天极的话芳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嗫嚅道:“那还不是一样。”
“一样吗?怎么会一样呢?难道你的心是冰做的,会不明白?你又不笨,难道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傅天极双眼乜斜,直勾勾的望着芳草。
芳草隐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的气氛,她生硬的用力的将手收回来,然后低头揉着被他握疼的地方。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敢开口,害怕自己又说错什么惹他不开心。屋里没有人说话,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直到许氏让素素将两盘点心端了进来,浑然不知两人的尴尬。
“姨奶奶做了点心给两位尝尝,还说让傅爷不要客气呢。”
天极点点头:“你先回避一下,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