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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随着天气的阴冷潮湿许氏的腰疼病又犯了,芳草请了大夫给母亲诊治,煎药送汤做得也尽心尽力。无奈身边事太多,始终无法全心照顾,芳草一直耿耿于怀。素素倒提了一个建议道:“不如我们再去买个丫鬟来伺候姨奶奶吧。”
芳草有些错愕:“如今我们也做人口买卖的勾当呢?”
素素没有明白过来芳草的话,直接说道:“这两年日子稍微好过些,这个余钱还是有的。按理我该在姨奶奶身边尽心服侍,只是店里事多,姑娘又忙不开,我不过在跟前打个下手。买个丫头来服侍姨奶奶,也多个人说话有什么不好的?”
芳草听后想了想便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这事暂且先放放吧,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等着去办呢。”
接着芳草领着素素又回店里忙碌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此时一个青衣小子走了来,恭恭敬敬的给芳草递了一张帖子。
芳草接过来一看,完毕后对那青衣小子笑说:“回去转告你家爷,就说我定去。”
青衣小子满面春风的答道:“多谢许掌柜赏脸。”接着又按着家里主子交代的事买了几样东西,于是便告辞了。芳草顺手将帖子揣进了怀里,心里却是忐忑的。她要去赴那个男人的约会吗,这对于芳草来说意义重大。这可是第一次有男人约她,芳草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害怕。通过这两年的接触芳草觉得他实在是个不错的公子。
当嘴边念过他的名字时,芳草觉得内心触动了一下,顿时被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给塞得满满的。原来这就是爱情吗?芳草一手托腮,眼睛有些直直的。所谓幸福或许就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正好也喜欢自己吧。
正在芳草犯花痴的时候绸缎庄的顾老板找来了。他大步的走了进来,一脸的凝重看上去不似平时的神情。芳草连忙迎了上去,含笑道:“顾老板来了,快快请里面坐。”她心想这顾老板平时不大上门,又是这样的光景自己小心招呼着应该没错。接着又让素素给添好茶来。
顾老板却正色道:“不用了,我来有事找许掌柜请教,请教完了就走。”
芳草更是忐忑,连忙笑说:“顾老板是长辈,许某不才哪里担得起请教二字。顾老板有话请直接吩咐就好。”
顾老板见芳草说话也干脆因此也不绕弯子了,便将肩上的那个褡裢取了下来。顺手往柜台上一扔。芳草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只听得柜台被砸得有些发响。她不解顾老板这个行为,错愕的看了看他。
顾老板则双手抱胸,耸了耸肩语气平淡了不少说道:“掌柜该给个说法吧。”
芳草便知道褡裢里有东西,定是什么地方疏忽了没有处理好让这位有生意来往的主顾受了委屈。她小心翼翼的将褡裢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只见是一封用红绸裹得好好的几锭银子。芳草觉得眼熟,这似乎是前不久她们付给绸缎庄的钱,共一百七十五两。里面还有一红绸裹着的些散碎的银两,可能就是当初的那些零数了。
芳草见数目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满狐疑或的望着顾老板。顾老板笑了笑:“这些钱是当初掌柜亲自拿出来的吧。”
芳草连忙点头应了。
“是不是数目不对。”话音才落,又要取小秤来重新称过。顾老板却阻止道:“许掌柜到底是不懂还是装糊涂呢。拿这些钱糊弄起老主顾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两家也不要有什么来往。”
芳草连忙解释道:“晚辈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到了顾老板,还请顾老板明说。”
顾老板冷笑了两声便道:“这银子泛的光不对,难道许掌柜就没瞧出来?我见许掌柜年纪也不大,还没到年老昏聩的地步吧。你们留香坞才兴旺了多久的时间如今也学得找些勾当了。要不是当初恒源的丁少主极力推荐我才懒得和你一个毛头小子谈什么买卖。”
芳草听说银子不对,连忙拿起了一锭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到底是自己眼拙还是顾老板的有意为难。如果这些银子真有假,天啦也就是说留香坞又白白的损失了一百多两的收入,这要多少包的花草茶,多少个香囊才卖得到这么多的钱。
芳草自认没有辨别真伪的能力,又不好得罪顾老板只好说道:“我写个字据顾老板的银子先放这里,我找人细瞧去。如果有问题我再重新补给顾老板的钱如何?”
顾老板见芳草的态度还算过的去,语气不似刚才那般生硬了软和了不少:“年轻人做事多长个心眼,要不哪天被人骗了还不知。”
芳草忙道:“顾老板教诲晚辈记下了。对了,我们留香坞新配了几个方子顾老板要不要拿回去试试。”
顾老板不屑道:“我喝不惯你那些胡闹的玩意儿。”
芳草笑道:“不收顾老板钱的,你们家的锦莲不是向来喜欢这些东西么。顾老板就收下吧。”
顾老板便不语了。此时又有客人来买东西,芳草亲自取了两包花草茶给了顾老板。又写下了张收据顾老板这才离开了。
等招呼完客人以后,芳草才正视一百多两的银子。不管芳草怎样看她都瞧不出问题出在哪,心想这必定是顾老板的有意刁难,心里暗骂:老货,就欺负我们这些没有什么经验的新人。
接着又让店里的人看了,也都瞧不出什么来。只有齐账房说了句:“似乎成色不对。”
“什么成色不对?”芳草赶紧问道。
齐账房答道:“我看着有些像,掌柜不放心就拿到银匠那里去问问,要不给熔一下。”
素素道:“熔了不就没有了么?”
众人没个主意,此时丁夏却突然过来了。芳草像是看见了救星,心想人家好歹也是恒源的少主,手中经过的银子成千上万,说不定还有一点眼力劲,忙问着他:“丁夏,你帮我看看这些钱到底哪里不对?”
丁夏拿起来扫了几眼又放下,接着又去看别的,最后才缓缓说道:“掌柜的,你被人蒙了。”
芳草一听顿时凉了半截。
丁夏看了她一眼接着又说:“不知你遭了谁的道了,这些钱不对。被人做了手脚,用不得。”
芳草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想平息却平息不下去,好一会儿才镇静了些问道:“怎么遭的道,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丁夏浅笑道:“这里门道多得很,你涉世未深被那些有心计的给蒙骗了也很正常,这些是那些银匠玩的把戏。好在数目不是太多,损失也有限。”
“还不多,整整一百七十五两,我得挣多久呀。”芳草觉得欲哭无泪。
“就当买个教训吧,下次可要认准了。”
芳草点头答应又道:“可能我又把顾老板给得罪了。”
“老顾?”丁夏反问了句。
芳草颔首。
丁夏道:“这事又不能全怪你,毕竟你也是无心所为。他那里我可以替你说几句话。就放心吧,你们缺钱使么?”
芳草闻言看了看丁夏,他脸上始终挂着的三分笑意芳草有些摸不准。跟前这个男人同样精明得让人有些害怕,她的嘴巴半张着又闭上,接着又埋头去做别的事了。
丁夏倚在旁边说:“你若缺钱说一声,我那里有,可以接济你。”
芳草道:“暂……暂且不用吧。”
卷二 定风波 第一百零三章你是女人
第一百零三章你是女人
一百多两成色不足的银子的确给芳草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以前在侯府里住着时还没发觉,如今出来自立了每一分每一文挣来都十分的不易。
丁夏好心提出想要帮她,不过芳草却拒绝了,她怕他好心相助的背后又有别的什么企图。打交道这么久芳草觉得从来没有对这个男人真正的放心过,生意场上尔虞我诈的事太多了,芳草得处处提防。不过好在顾老板那边丁夏出面平息了下来,顾老板答应给芳草些时日让她将钱补上,不去报官。
银子的事折腾了好几天总算告一段落。只是眼下这笔钱的损失对芳草来说已经很大了,又找什么地方给补上呢?芳草觉得很是头疼。
连日的忙店里的事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约会。这日天气甚好,阳光不至于炽烈,微风轻拂。许氏的病也好了些。芳草将一些不甚重要的事都交给了伙计们去办,再说如今素素也能独当一面了,她倒省心不少。
难得的机缘凑巧,芳草当然不肯放过这次约会,她得让自己光鲜亮丽的赴君子之约。在房里磨叽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出门前又看望了母亲。
许氏见女儿穿着一身丽服,许久不见她这样打扮有些疑惑忙问:“你要上哪里去?”
芳草笑道:“出门会个朋友。娘放心吧,不会耽搁很久,我马上就回来。”
“见生意上的那些人从没见你这样装扮过。”许氏很是纳闷。
芳草又笑说:“那是因为今天的场合不一样呀,我再穿得像个假小子似的不成话。娘不用担心,要见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恶意。”
许氏自己说什么女儿都不一定能听进去,只好道:“去吧,早些回来。”
“欸。”芳草愉快的答应着,走之前又搂了搂许氏的脖子。许氏不大管外面的那些事,这两年来虽然也日夜悬心,不过管也管不过来,她相信女儿有自保的能力。许氏又虔诚祈祷:早些给小草一个如意的女婿吧,这样自然有人拘束她,有了依靠后她也用不着如此抛头露面,吃这么多的苦呢。
康家的事出来以后这两年沈夫人再也没提过给芳草张罗婆家的事,或许是真正的将这个庶女给忘在了脑后,然而对于芳草来说这是天地间第一畅快之事。她不需要杜家的什么人来插手自己的未来。
芳草坐在车上心情欢呼雀跃,此刻她就是一个怀春的少女,羞答答的赴情人的约会。满脑子都装着绮丽的幻想,同时又期待一会儿那人会和她说什么呢。这古人的情感如何表述,平日里见他也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样子,想来也定是含蓄的。平时他见惯的都是自己一身男儿装扮,如今着了女子的服饰会不会让他诧异,或是眼前一亮呢?
她闭上眼睛,仿佛听见了爱情的脚步声离她渐渐的近了。那是幸福的步子,她该努力的跟上。在这个时代找一个两情相悦的确实很难,可上天待她不薄,这样的事让她遇上了。
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接着车夫来替芳草打起了帘子笑说着:“姑娘,温园到了。”
芳草提了衣裙款款下来,笑说道:“多谢。”
她抬头便望见了一块烫金的字匾,上面有两个篆体,芳草费力的辨认了一会儿。又见半扇的朱漆大门虚掩着,心想里面的景致到底是个怎样的所在。来不及多想便提了衣裙拾阶而上。
一进了大门,便觉得满眼的绿意,顿时清幽无比。芳草顺着脚下碎石子甬的小路慢慢走着,一路欣赏着眼前的风光。
不少的阔叶芭蕉、梧桐,中间夹杂着不少的海棠。只可惜花期已过,只剩下一树树翠绿的叶子,有的已经结出了些细小的海棠果。
芳草心想这个园子的主人到底是谁,怎么也不见一个来往传话的人,看来这温公子实在喜静。
因为没有一个领路的人芳草只得顺着路一直前行。走不多时,但见眼前有一排精舍,皆是粉墙灰瓦一色的绿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