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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霞笑道:“还多亏三姑奶奶的指点。”
芳草道:“以后三嫂多留心便是。”她心里惦念着二嫂,便和流霞说:“三嫂,我去看看二嫂那边,不知她好些没有。我与她商量一下明日怎么坐车。”
流霞道:“三姑奶奶请自便吧。”
芳草便来到了卢二奶奶的屋里,却见卢二奶奶正半卧在床上。憔悴的脸上有些蜡黄,精神看来也并没有多大的好转。跟前一个小丫头正与她捏肩呢。卢二奶奶见芳草来了,便欠着身子说:“三妹妹来了,快请坐。”又忙让丫头给芳草倒茶来。
芳草在床沿边坐下,瞧了一回又道:“二嫂身子可大安呢?”
卢二奶奶道:“哪能呢,才我娘家的***在这里说了半日的话。她比三妹妹小两岁,如今也有了人家,只怕今年就得过门。娘家这些姐妹们也都一个个的嫁了,各自有了家。嫁了的都还好,有儿有女,丈夫也还好。”卢二奶奶说到心酸的地方,又落下泪来。
芳草劝慰道:“二嫂又想这些做什么?等两日二嫂可以去和太太讲明,回去静养一段日子也是好的。”她只是觉得二嫂可怜,嫁了二哥这些年没个子女,偏偏二哥还喜欢养娈童,于女色上并不在意。二嫂就相当于进了空房,这些年也没听她抱怨过什么,虽然也会和二哥吵架,可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芳草又相问着:“二嫂以后准备怎么着呢?”
卢二奶奶道:“我一个寡妇,又能怎样。不过是守一辈子吧,哪天完事了也就功德圆满了。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才遇见这样的冤家。”
芳草道:“只是这样的守着何时是个头呢,二嫂也还年轻。不该这样,若是有儿女或许还说得过去,目前这个样子算个什么事呢。我倒替二嫂感到心疼,二嫂你放心的养着吧,我替二嫂去向爹爹那里说去,让爹爹他答应放二嫂回去,不用将自己最后一点青春也埋没在这深墙内。”
卢二奶奶不曾料到芳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只是不信,直直的望着芳草好一阵子。芳草又拉着她的手宽慰道:“二嫂放心,这事交给我吧。”
卢二奶奶心里却理不出个头绪来,这些年在杜家她也已经习惯了,她从没想过离开杜家。杜的突然离世对于卢二奶奶来说的确打击够大,与他夫妻一场,情分也没剩下什么。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守一辈子的,芳草的一番话似乎让她看见了半丝曙光。
第二日一早,寅时正刻时,天还未亮,便要准备发引了。杠夫们抬着那口漆黑的棺木,卢二奶奶身子本不大好,但也只能挣扎着起来送杜最后一程。
前来送行的队伍就几家本家,还有一些来往的相交。芳草行在队伍中,她的脑海中将有关二哥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
直到眼见着棺木上盖着了泥土,二哥算是入土为安了,可他身后还留下了那些急需解决的事。
终于举行完了仪式,芳草等要上轿回去了。在放下轿帘的那一刻,芳草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忙下来。只见遥遥的在一棵大树后面站着一个男子,正向这边探着头,又不上前来,但见他一袭白衣,久久的立于那里,目光看向了坟墓的方向。
芳草虽然不大瞧得清他的五官,但知道应该是温良玉不错。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顿时让芳草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最后二哥是因为他将自己的命给丢了的,他倒还能跑出来偷偷的站在那里,默默的送二哥最后一程。
芳草只站着看了一会儿,并没有上前打扰。
直到心慧前来催促着芳草该上轿回去了,芳草才转回了身子,坐回了轿中。
杜的死,身后还有许多事并未结束。杜演觉得家门受辱,这一日才清静些,身子略强硬点便将子女们召集到了一起训话。
“老2的事希望你们都能引以为戒,不能再出如此的丑祸了。我是老了,好些事也不愿意管,除了水生,双庆和奎哥儿也都不算小了。都给我安分守己,别让外面的人说我们临安侯府是没家规家教的,我还想留点老脸,希望到了地下以后能给祖宗一个交代。”几个儿子也都还平平,并未有什么大的成就,杜演只希望他们能够守住这份祖业,不至于在他的手上落败。
屋里的人也不敢有什么异议,静静的听着杜演的训话。
杜演说了好大一通,最后才罢。屋里人都纷纷退出去了,只有芳草未走。
杜演看了看她便说:“三丫头有什么事吗?”
芳草道:“是有事要和侯爷说的。”她觉得眼前的这位父亲突然间苍老了不少,两鬓已经斑白,胡须也变花了。这个父亲心里所受的伤痛,有几个能体会呢。芳草看着这样的父亲,对他突然埋怨不起来,想想父亲也是个可怜之人,是杜家的支柱,肩上得扛多少事呢。
杜演见芳草没有接着往下面说,便道:“有什么事你不能爽快的说?”
芳草沉下了眸子,缓缓说道:“我是为二嫂的事来的,家里侯爷是做主的。这事只能来求侯爷。”
杜演显得有些不快:“难道你就不能畅快的喊一声爹”
“是,爹”芳草仰面看了一回,接着又道:“爹准备让二嫂守着么,一无所出。二十几岁就当了寡妇,一辈子再也走不出这扇大门,直到红颜老去。”
杜演眉头一皱:“怎样,这些都是规矩,难道她不懂得。老2才走多久,她就要急着嫁人不成?”
芳草忙道:“不是的爹,是我看着二嫂可怜。爹你想想看,二哥本来就不喜欢女人,二嫂也只是个摆设,她就这样的守着,别说她自己,就是我看见也替她委屈。并不是让她马上去嫁别人,但总得有个出路吧。服一满,出了杜家,寻别的事,有什么不好的,到底也是件功德。”
杜演却道:“你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我原也打算好了,以后让你大哥和你三哥各过继一个儿子给她,老2这一房便不愁没有香火了。”
芳草连忙跪了下来,这才是芳草最担心的情况,请求道:“爹爹,难道就不能人性一点么。同是娘胎里出来的,并不见得谁比谁高贵。为何男人死了老婆可以再娶,随便娶几个也没关系,女人死了丈夫,却只有守寡的一条路子可行。二哥不善待二嫂,已经是二嫂的可怜之处,果真过继几个孩子给她,爹爹会觉得二嫂她会过得高兴么?”
杜演沉下了脸:“你这些歪理都是跟谁学的,难道我们杜家养不起这个人。这事不许再议了,等过段日子,我自会安排。如今侯府里的事也用不着你来操心了,管好自己吧。”
芳草觉得父亲的话渗透着一股大家长的威严作派,同时又觉得他依旧是那样的迂腐古板。心想既然答应了二嫂,这事一定还得再想个法子,事关二嫂一辈子的事,可不能就这样。
卷二 定风波 第二百零五章相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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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相准
杜才出殡不过两天,侯府里正准备十五的灯节,打算好好的过一过。冲一冲开年带来的厄运。
哪知十四这一日下午,不知一群什么来历的人前来侯府要债。都说是杜生前欠下他们的,每日都要来侯府大门围堵,弄得府里的几位爷都不敢从正门出来。杜演听说此事后,大骂了三声孽障。
前来要债的人都被府里的管家仆人给轰走了,只是这也不是法子。杜演只得让杜标各处去打点,几天后总算安静了下来。
对于杜家的这些纷争,芳草是没有那个心思来过问了。年才一过完,芳草还惦念着庄上的那些药材花草,因为家事多,只得让人帮忙打理。亲自去的机会倒少了,好在有白鸣帮忙料理留香坞的日常往来,芳草不过是隔三差五的上门巡视一回。白鸣这个人还算实诚,比白嬷嬷可靠
正月里眼看着还有几天才过完,周夫人便扔给了芳草一件难事,说天麟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想要给他娶房媳妇,趁此也让天麟收收心。管姨娘听着也是极愿意的,好几次官媒前来说别家的好姑娘,周夫人也没那个心力去管这些了,只让做大嫂的芳草帮忙去相准。
芳草却是觉得有些为难,她不知道天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要是两人性格不和,这要是结婚了不得闹得鸡犬不宁么,别又像二哥二嫂他们,这样蹉跎的就是一生。
芳草思前想后便叫让人叫来了天麟,打算从他那里打探一下。
天麟听说嫂子叫他,不敢不来。
芳草见天气还冷,他却连小毛的衣服也不穿了,难道不怕冷么便道:“你坐吧,我有话要和你商量。”
天麟赔笑道:“嫂子有什么吩咐就是。”
芳草道:“你房里服侍的人也不尽心了,怎么穿得这样单薄,没有厚衣裳么,虽然节气上已经是春天了,但枝头上还没抽新芽呢。要是冻着了病着了,又得折腾人。”
天麟却没当回事:“我身子好得很,又不是个女孩子。哪里就受不得了。”
“算了吧,我也不管你这些,叫你过来是想问你一句。可知道太太打算给你娶媳妇的这事?”
天麟笑嘻嘻的说道:“这事我倒听说了,只是我年纪还小,成家做什么。只怕耽误了人家的女孩子。”
芳草笑道:“你还有这样的忧虑呀,太太说给你娶房媳妇,希望你能收收心。别还像个孩子似的。”其实像天麟不到二十的年纪,在二十一世纪不就一大一新生吗,和一个孩子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里是明朝,像他这么大,孩子有几个了的是很常见的事。再说周夫人是怕天麟学得和芳草她二哥那样。
天麟坐在那里依旧是一脸的玩世不恭。芳草又道:“太太将这事托了我,所以叫你来问问。你心里有没有中意的姑娘,或许喜欢哪类型的,我也好给你留意,别偏偏找了一个你不喜欢的类型来,这下两人该怎么相处呢?”
天麟想了想,便起身来要出去了,临走前戏谑的说了句:“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嫂子这样的就不错。”
芳草的脸却沉了下来,待要开口却见天极一头走了进来,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如炬,挡住了天麟的去路。
天麟立马意识到才说错了话,连忙赔笑道:“大哥回来了,正好大嫂在呢。我就不打扰二位了。”于是趁天极不注意时一溜烟的跑了。
天极跨进了门槛,芳草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见他进来了笑道:“天麟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
天极道:“他还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连大嫂也敢冒犯,我得将他叫来问问。让人听见像个什么话。”
芳草见天极动了真格,连忙起身来拦着他:“算了,不过是句玩笑话,你何必要当真呢。天麟他不过是顺口说说,你当大哥的连这点胸襟也没有么,不是更要让人笑话。”
“你是他嫂子,就是长者,他不知尊敬,还说什么胡话,难道我不该去问问他?”天极是觉得没有管教好天麟,要是这样一直纨绔下去怎么好。
芳草从身后揽住了他,将头靠在他的背上,柔声说道:“你不会为了天麟刚才那句玩笑话,以至于吃他的醋吧。别忘了当年天麟开玩笑说要娶我时,你还满心喜欢来着。”
天极捏了捏芳草的手,气呼呼的说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