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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一路辛苦。”
芳草微微颔首,顶头便见一块匾额,红地洒金的镌着两个隶书大字“毓园”。
她看不见傅天极在什么地方,心慧上来赔笑道:“请少奶奶进屋去吧,外面冷。”
芳草在众人的仆妇和丫鬟的簇拥下跨进了一道门槛,便是一道穿门。透过镂花的门窗,园子里的景致依稀能见。
婆子在前面领着路,从一座假山石的甬路穿过,绕过了一道影壁,便来到了前厅。悬着一匾,写的是“修德茂芳”芳草只见当中放着一架十二扇大红的缂丝屏风,面前摆着一架翘头楠木大案,上面摆放着些瓶炉三事。芳草灵敏的嗅觉告诉自己,上面的泥金兽足的香炉里正焚着上等的沉香。
一个穿青缎子背心的婆子笑道:“请奶奶往这边来吧。”
芳草知道这不是起居之所。便跟着众人从后门出来,却见满园的菊花开得正好。正面有一排五间精舍,皆是粉墙碧窗灰瓦。静悄悄的一片。
芳草已被园中的菊花给吸引了目光,只见那一簇簇正迎着风霜吐露着自己的清姿,不与百花争春,却有自己的风骨。芳草顺着鹅暖石铺砌的小路望屋子走去,又不忍冷落这些争相开放的花朵,忍不住弯腰在一一欣赏着,只觉得菊香扑鼻。
又回头去问心慧:“园里的这些花是谁让种的,收拾得挺不错。”
心慧笑道:“是国公爷让人弄的,不知奶奶可喜欢?”
芳草微微一笑:“喜欢。”又见品种多样,当然开得最多的还是平常所见的万寿菊,姿态也漂亮。
这里进了屋,婆子们领着芳草进了西间暖阁里。芳草见炕上铺着猩红的毡子,便向上坐了。炕桌上放着茶筅。茶碗皆是官窑出的一色填白盖碗。
芳草坐定以后,婆子们正垂首站在下面,静等着芳草吩咐。
芳草身子却乏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让心慧在跟前就好。”
心慧这个丫头长得喜庆,说话也爽快。心思活络,芳草十分喜欢她,觉得这个名字还真适合。
心慧在跟前道:“爷吩咐了,请奶奶今天好生休息。明日一早便要准备进宫。”
芳草道:“皇宫什么的我还是第一回去了,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闹了笑话不要紧,害怕失了规矩,让人寻了不是。”
心慧笑道:“少奶奶怕什么,有婆子指引着,不会出什么状况的。爷说不过是去行礼谢恩什么的,可能要去见太后。”
太后?芳草脑袋中关于这个词语都是后世的那些电视剧形象。一个白发斑斑的妇人,出来时都是一身的珠光宝气,威风凛凛。却都是个刻薄老妖婆的模样,最喜欢干涉别人的亲事。实在没有一个可亲的形象。
“皇宫,不知大姐又住在哪一处宫殿呢?说来好些年没见她了,也不知她这些年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芳草正与心慧说着,天极却一头走了进来。
芳草坐在那里满脸堆笑,却不起身:“你上哪里去呢,怎么我没看见你?”
天极道:“有事需要安排一下,怎样,此处可好?”
芳草笑道:“再差的屋子我都住过,这里当然没什么可以挑剔的。”
天极又道:“原是一块闲置的宅院,我想闲置也可惜了才让人收拾了出来。太太说该回到以前的屋子去住。但那里屋多人少却空荡荡的,这里贸然去了也来不及收拾。我们又住不了多久,不过几天最长不过半月便要回南京。”
芳草道:“不用劳烦,这样就很好了。”
心慧给两人上了茶,芳草推开了窗户,一眼就能看见园中盛开的金灿灿的花朵。
天极捧着茶碗走到跟前与芳草道:“我知道你喜欢花,却不知你最喜欢哪一种。正好让人栽种了这些菊花。看着可满意?”
芳草回眸一笑:“菊花挺好的,能够散风清热,平肝明目。风热感冒,头痛眩晕,目赤肿痛,眼目昏花。都是有一定的疗效。”
“怎么和我背起医书来了。我不过是想着前人的几句诗好。而我最喜欢的是郑思肖那两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到底是有节操之士。”
芳草道:“说起菊花诗来,我倒是知道几句。”又随口吟来:“寂寞东篱湿露华,依前金屋照泥沙。世情几女无高韵,只看重阳一日花。”
天极道:“范成大的这几句固然也好,只是露出一股小儿女的情态来,到底不怎样。”
心慧捧了一只碧绿的翡翠大玉盘,里面养了几支才新摘下来的菊花,道:“请奶奶戴花。”
芳草原本不喜欢簪这些时鲜花朵,只是此时也不好退却,正要拣了一朵来簪上。天极却伸手挑了一朵开得正好的“西湖柳月”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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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定风波 第一百九十四章入宫朝见
第一百九十四章入宫朝见
一夜都睡得不安稳,芳草只听了一宿的北风呼呼作响。
感觉自己才闭上眼睛不久,身边的人就在推她:“芳草,快起来。我们收拾一下该出门了。”
芳草十分不情愿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觉得跟前有人影在晃动。含糊其辞的问了句:“什么时辰呢?”
天极道:“都卯正了,快起来。”
“卯正,不是才六点么。我再睡一会儿吧。”芳草含糊其辞的说着,天极也听不明白。
天极见她不肯起床,害怕误了正事。将她的被子一掀,双手在她的肋下咯吱起来,芳草素来怕痒,这一遭果然凑效,芳草咯咯的笑着,忙将他推开:“别胡闹,我怕痒。”
天极觉得逗弄她十分好玩,笑说道:“快起床我就不逗你了。”
芳草连忙起身坐起,掠了下散乱的头发。半脸的红晕,天极趁其不备在她脸上印上一吻:“要不是有正事,我倒不愿这么早就聒噪你。与你温存一会儿也是无妨的。”
芳草披了一件单袄下地来。接着天极便让丫鬟婆子进来服侍。
心慧替芳草换上那套繁复的朝服,跟前的嬷嬷正向芳草讲解朝中的礼仪,芳草有一半听了进去。又觉得脸上的妆容画得太浓,感觉很不自在。方觉得今天这情景和新婚那日多少有些相像。
芳草回头看了天极一眼,却见他已经换好的衣裳正倚在那里等着自己。
好不容易熬着妆饰出来,天极又在旁边催促着。两人略用了点羹汤,总算是熬到了出门。心慧替芳草将头冠戴上,芳草觉得压着脖子疼。自己摘了下来捧了手上。
天极见状却说:“快戴上,别失了规矩。”
“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样教条起来,本来戴着就不舒服。此刻也没人看见,我得活动一下脖子。”芳草说着便前后左右的扭动着颈子。
天极见她这样只觉得好笑。两人上了车,芳草手中捧着头冠,心里却在嘀咕,到时候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殿前失仪是很严重的事。
马车辘辘,芳草也不知晃了多久。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天极先下了车,接着又伸手来扶她。
芳草看见了些红衣小内监躬身迎着,芳草第一次所见宫中服侍的太监,不免多留意了两眼。只见跟前这几个小内监年纪像是还小,估摸着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头戴乌纱小顶帽。青衣圆领袍服,有些却头戴乌纱描金曲脚帽,穿红袍,胸背处皆绣葵花图案。金灿灿的倒也漂亮,芳草见他们服色不同,心想必定是品级不等。
天极回身交代了芳草两句:“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就到。”
芳草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头冠压得脑袋疼,接着便有内监引领着芳草往别的方向行去。
芳草第一次踏在紫禁城的地砖上,这种感觉很是奇妙。此处还不是只供游人欣赏参观的景点,里面真正的还住着皇帝皇后。
几百年前天空和几百年后的天空是一样的,然而身处的这座宫殿却早已历经沧桑,改朝换代。不知怎的就生了这些感慨。
她随着宫人的引领弯弯绕绕的走了好些路,终于来到了一座宫殿前,芳草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写着“宁寿宫”三个大字,芳草心想这该是太后所居之处了。
等着宫女传话完毕,芳草才被允准入得殿内。她微低头,也不敢抬头乱看,觉得自己到了一正殿。上面似乎坐着一个妇人,猜想便是所谓的太后了吧,忙跪于地上行跪拜大礼。
地砖笼着火龙,倒也不算冰凉,只是硌得膝盖有些生疼。
孙太后瞧见了下面的人,便说:“起来吧,赐座。”
芳草才起身,觉得头上戴的东西实在累赘,差点没有栽下去。好在有宫女及时扶了,芳草见正好搬来了一张椅子,上面搭着金黄的绣褥,芳草侧身坐了。只觉得紧张,不知手脚该怎么放,往日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时倒不见了半点。天气虽冷,手心里却已是冷汗涔涔。
听得孙太后相问:“庆国夫人娘家姓杜吧。”
芳草只得应了一声是。
太后跟前的一个老嬷嬷说了句:“太后忘了么,是和勤太嫔一家子呢。”
孙太后才恍然大悟,笑道:“瞧这记性,上了年纪就不好使了。既然如此不如将勤太嫔请了来,你们姐妹也聚聚。叙下家常也好。”
自从芳华入宫以后芳草再也没见过她,听得如此说便起身答应。心想不知这几年的光阴大姐出落得怎样呢。
孙太后又让芳草靠近了些,孙太后细瞧了一回,看罢笑说:“这容貌果真与勤太嫔有几分相似。当年的庆国公英烈,哀家与人说起时还时常感叹。”太后又忆起了几年前的那场惨祸,正统帝被擒,朝中元老功勋死了不少,对整个大明朝都造成了震荡。
芳草感觉到了太后的情绪变化,她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坐着那位妇人俨然是花甲的年纪了。头戴双凤翊龙冠,身穿黄缎窄褙子,刺金绣凤纹饰繁复。又嗅得当地放的铜胎掐丝珐琅香炉里正焚着上等的御制香料,芳草能够准确的辨认出,里面有百合、檀香、以及甘松。
正在芳草品香时,听得外面通传:“吴太后驾到”
孙太后方起身来,芳草早已听天极说过,目今宫中有两位太后,孙太后为太上皇所立,吴太后为当今生母,当初继位时便就尊封了。
吴太后进得殿内,笑着行礼:“与姐姐请安了。”
孙太后连忙扶住:“妹妹多礼了。”
两位太后分了位次坐下,芳草只得又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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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定风波 第一百九十五章勤太嫔
第一百九十五章勤太嫔
出了宁寿宫不远,又进进出出几道巷所之门。终于来到了一处叫倚翠居的屋前。芳草见宫门上的颜色不及别处的鲜亮,铜钩上已经生了些绿锈。
在宫人们的引领下,芳草进到了院内,此处是一座幽僻的住所。人语静静,只听得挂在廊上的鸟笼里传出几声鸟儿的鸣叫。院内有两棵大树,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了,感觉有些萧瑟,竟是一番颓败之象。又见门窗上漆的色彩也不鲜艳了,
此刻正面迎来了一个宫女,身着绯色的宫装,个子丰壮,长长的鹅蛋脸。芳草觉得有些脸熟,细瞧之下竟然是以前府中的碧花。碧花看见芳草也自是意外,脸上写满了愕然惊讶,又见她一身服色很是不一样,先称呼了句:“三姑娘”
芳草自是在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