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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些事情也该好好准备准备了。
这边几名大臣的心思暂且不提，赵元朗进了升华楼，却没有见到他现象中的难受模样——柳丝丝正端坐在椅子上，和旁边的一个小女孩吃着美食，而她们的面前，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正指着她们鼻子大骂！
“……你别得意得太早！迟早有一天，父皇会撕破你的面具，把你踩进泥潭里。你以为父皇如今对你好就是真的好？本宫告诉你，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你有十条命也是不够死得……”
如婉公主破口大骂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到她身后的赵元朗。
柳丝丝慢慢起身，轻咬着嘴唇低下头：“如婉公主，您别骂了，父皇就在你身后……”
“父皇来了又如何？别以为你这贱人有父皇撑腰就了不起！哼！”
如婉公主半点也不信对方，指着柳丝丝越发趾高气昂得：“不过就是也乡下丫头，你以为你飞上枝头就变成凤凰了？就连死了也任老婆的鳏夫都瞧不上你，还要娶小妾，你又算什么东西？”
“朕看你此不说东西！”
赵元朗大步流星而来，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严严实实，怒瞪着眼前的如婉公主。
柳丝丝赶忙领着狄英拜下：“如钰拜见圣上，愿圣上龙体安康！”
“父、父皇……”
如婉公主瞪圆了眼珠子！
第933章 想开棺一试
直到见到了赵元朗本人站在她面前，她还一脸吃惊的望着圣上，想不明白外面的内侍桌面没有禀报。
她哪里知道，这是肖公公故意对柳丝丝示好呢！
宫里的风吹草动，哪里瞒得过他这位圣上跟前的老红人？
赵元朗的脸色黑得好像灶膛前的锅底灰。
“好！好啊！朕到今天此看清楚，原来我皇家公主居然是这幅泼妇骂街的样子。好！好得狠那！”
圣上接连说了好几个好字，这其中的意思让如婉公卡白了一张脸，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
“父皇！如婉、如婉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如婉公主之所以在这里大骂，事情还得从柳丝丝母女二人午睡后说起。原本柳丝丝二人进宫，也有些意气用事在里面。等二人休憩了一个时辰，柳丝丝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也发现自己此行进宫太过孟浪了。
还不等她想好说词，如婉公主就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了。
对方之所以找上门来，原因也分外简单。
今日宫里为如钰公主临时送上了一份燕窝金丝盏。这燕窝金丝盏是用一品官燕精心调制而成，数量及其有限，御膳房也就做了独此一份，却偏偏被宫人送来给了柳丝丝食用。偏偏这道菜色又是如婉公主亲自点得，等御膳房拿不出这道珍稀佳肴，只得如实禀报上去。
如婉听闻是肖公公亲自吩咐得，偏偏肖公公又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她自然不敢找肖公公的麻烦。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这如婉公主三番五次找她的麻烦，柳丝丝原本是不想搭理对方的。不过今儿她的运气不好，柳丝丝的心中原本就憋着一股气，对方反复撒泼，大声谩骂。
柳丝丝老早就瞧见了走过来的赵元朗，当下计上心头，故意挑拨了对方几句，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父皇，如婉刚才之是在骂如钰这馋嘴的，如婉并不是，不是……”
“够了！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来人！”
赵元朗哪里还有心情听对方那蹩脚的掩饰，直接下了令。
“如婉品行不端，妒忌长姐更是口出恶言，令其回繁英殿思过，不得任意在宫内行走，食俸减半，罚抄写女戒一百遍。如婉生母张昭容教女无方，也罚去半年月例，将品级为才人，即日起从清波殿搬出去。带下去吧！”
居然连她的生母都降了品级？如婉公主的脑袋一阵嗡嗡只响。
直到此时，如婉公主此明白此时的严重性：“不要！父皇不要，如婉错了，如婉真的错了！父皇给如婉一个机会呀父皇……”
她凄惨的呼喊声渐行渐远，很快便没有了声息。
这般动静自然引得周围众多的耳目悄然奔走，柳丝丝即便没有在宫里呆上几天她也明白，在这样逢高踩低的皇宫里，那如婉公主怕是悬了！
赵元朗深深看了眼柳丝丝，撩起袍子坐到了正上方：“怎么着？你还在为适才如婉的话伤心？”
如钰从小流落民间，是赵元朗心中的痛！也是他的过失！偏偏那如婉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看似在怒骂柳丝丝，还不如说在咒骂他！
所以，赵元朗此这般怒火冲天！
柳丝丝从头到尾都跪在那里，一直没有起身，闻言急忙拜下。
“如钰不敢。”
是不敢，却不是不恨！
她柳丝丝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人，那如婉数次和她作对，想到对方年纪小，加上和她终究是亲姐妹，她都放过了她。万万没有料到对方居然变本加厉。
她有今日之祸，其实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好一个不敢！不错不错，朕的如钰长大了，也懂事了！”
赵元朗的神色一缓，脸上总算有了些微笑容：“这次你进宫，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柳丝丝抿着唇沉吟片刻，却提及了另外一件事来：“父皇，如钰今儿进宫，是有一事想问问父皇。”她又补充了一句：“是关于母妃的。”
赵元朗的眼底闪过一道诧异之色：“哦？你先起来，坐！有何事要问你直接说。”
柳丝丝谢了恩起身在赵元朗旁侧坐下，又抬头看了眼左右，没有开口。
“你们都退下。”
他随意将左右屏退，这才好笑的问着：“你这鬼丫头，小心眼越来越多了。”
柳丝丝暗地里握紧了拳头，她明白这是圣上在点醒她，之前关于如婉公主骂人的内情他恐怕也猜到了一二。
不过眼下看对方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柳丝丝自然乐得装什么都不懂。
“父皇，我的母妃可是复姓拓跋？她可是西夏皇室之人？”
赵元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都消失了，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寒光：“此事你从何处得知？”
那股杀机又出现了！
柳丝丝感觉背脊升起一道寒气，却依然挺直了背脊：“父皇，您别管如钰是如何知道得，您只需要告诉如钰，此事是真是假？”
赵元朗紧紧盯着柳丝丝的眼睛，柳丝丝也抬起头直视着他。
说话的声音分外的轻：“父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钰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也明白有些事明明不该做，却又不得不做。母妃虽然已经离世多年，不过为人女子，至少要弄明白自己的身世……”
“蠢！愚蠢，愚不可及！你凭什么去调查她的身世？你就是朕的公主，你还想折腾什么？啊！”
赵元朗突然龙颜大怒！冲着柳丝丝大骂。
柳丝丝昂头望着他，依然挺直了背脊：“父皇，如钰只想知道，母妃的坟茔如今葬在何处？”
“还能在何处，自然是在皇陵之中！”
“她的遗骨可还在？如钰听闻可以滴血认亲，如钰想开棺一试。”
“你！——”
赵元朗突然眯起了眼，眼底杀机分外浓郁：“你的母妃已经入土为安，你居然还想开坟掘墓动她的遗骸，就为了你心中那可笑的理由？”
“父皇当真是觉得，母妃并没有死这个理由很可笑吗？”
第934章 丝丝的恳求
柳丝丝的话语分外的轻，几乎低不可闻。
赵元朗却一字不漏的听清了。
他浑身一颤，身上的杀机渐渐消弭，最终化为无形。他的身体里慢慢升起语无力感，跌坐回椅子上，久久不语。
“原来你真的知道了……也罢！朕原本想瞒着你一辈子的，你知道了，也好……”
汗湿了后背，柳丝丝暗中吁了口气，想起肖公公之前所说的话来。
“……老奴在林昭容身边伺候了很长的时日，对林昭容的身形也很是熟悉。当初从囚龙山移出的骸骨虽然已经腐烂只剩下遗骸，不过老奴却看得明白，那遗骸的头盖骨凹陷，应该是死于头部受到重击致死。而林昭容是胸口被刺了一刀，死因完全不同。所以老奴斗胆猜测，也许林昭容当年命大，侥幸逃过了一劫……”
柳丝丝早些年不断做噩梦，总是能梦见自己母妃林馨儿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倒在血泊里的情形。
虽然这些年这个噩梦很少再出现，不过要让她相信，心脏上中了一刀流了满地鲜血的她还能活下来，实在是太困难！
不过这并不妨碍柳丝丝的怀疑。
所以，她之前此这般诈着赵元朗，没想到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不，不对。这些年我总是做梦，梦见到处都是血，母妃她胸口中刀一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她怎么会还活着？她怎么能活下来？”
“此事我也不知，不过，当初在囚龙山上，赵盾从馨儿死后便疯癫了，朕问了几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每年都派了大量的人马前去调查，最终也没有查出你母妃的下落。馨儿究竟是死是活，连朕也不清楚。”
“原来如此……”
柳丝丝眼底的光芒淡去，当初赵盾的疯癫和清醒她记得清楚明白，自然知道赵元朗所说都是真的。
“父皇，如钰想再调查此事。”
“这些年你以为朕都闲着？朕比你还想把她找出来……”
赵元朗突然说不下去了，长叹一口气。
“既然如此，父皇，您就让如钰再试一次吧！如钰想再仔细查查。父皇！”柳丝丝再度跪下了。
“你想去查倒是可以，不过你打算派何人陪同你去查？”
赵元朗思虑良久，最后勉强同意了，却又牵出了另外的问题。
“父皇，我想让泺王帮着如钰调查此事，之所以选他，是因为泺王对母妃恨熟悉，朕的要是再见到了她老人家，有泺王帮忙，一定能将他找到。还有，泺王的人马也熟悉囚龙山一带，让泺王的兵马去查，足以事半功倍！”柳丝丝表面分析得头头是道，暗地里却捏了一把冷汗，但愿自己的说法能过关，让她可以帮到他。
“嗯，你说得倒是一个办法。”
赵元朗倒是点头承认了柳丝丝办法可行：“当年泺弟的兵马随同朕数次同上囚龙山，他和他的部下对馨儿应该是最熟悉得。之事泺王如今正丁忧在老家……也罢！明日朕便下一道旨意，命他提前返回京城，再随同你一起回恭州城。”
“谢父皇成全。”
柳丝丝兴奋莫名，突然拜倒在地，冲着赵元朗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吧！你呀……你老实告诉朕，你突然提到你的母妃，是不是你一早就打定主意，借着此事离开京城前往恭州？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朕要是想阻止他纳妾，多得是一百种办法可行。”
“父皇，如钰绝没有此意。”
虽然这也是柳丝丝的考虑，不过到了此刻，柳丝丝傻了才会自己承认。
“如今泺王还在丁忧，等他来到京城再离开，说不得那边孩儿都揣进肚子里了。”柳丝丝这也是苦中作乐了。
“你呀，就是爱嘴硬。罢罢罢！朕也不逼你了。你要是想说或者有什么要求，就尽管对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