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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听了面红耳赤,捏着拳头就要冲出去,叫陈氏摇摇头拦住了
外头赵李氏骂得欢,后头站着的赵老三和大郎便上来劝她先进去再说,她只做不理
围观的人里头有看不下去的了,蔡家大嫂走出来,将小小揽在怀里,看见她左颊高高肿起,怒视着赵李氏:“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就下得去这手!”
里头陈氏深吸了一口气也走了出来,对着赵李氏盈盈拜下道:“娘有什么事咱们进去说就是,何必在这门口吵闹,惹了街坊四邻笑话呢?”
赵李氏并不理会她,见有人围观,更是来了劲,一屁股就坐在角门前拍着大腿哭起来陈氏和天赐去扶,她把陈氏推了一个仰倒,也不理天赐和赶过来伸手的大郎,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她边哭边骂陈氏:“你这个下贱的小娼妇儿,老二不在家,你不孝顺我也就罢了,就连老二过了府试这般大的事情,居然连信也不往家里带一个!你这是想干什么?可怜我命苦哟,辛苦养下儿子,竟叫你哄骗了去,上不孝父母,下不亲兄弟的,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陈氏一听,脸色发白,对着赵李氏磕起头来:“娘可不能这么说,这不是要毁了相公么?娘艾咱们有事进去说吧!”
赵老三和大郎也劝:“进去再说,何必在这里叫人看笑话?”
赵李氏擤了把鼻涕,随手在墙上揩了说道:“我都快成孤老婆子了,还怕什么笑话?”
围观的众人一听是赵明礼的家事,再见了陈氏跟赵李氏各自的涅,心中的天平不由就倒向了陈氏,纷纷对着赵李氏指指点点起来
赵李氏却不自知,开始一一哭诉陈氏自从归家以来的斑斑劣迹,不过错都在陈氏,她不下地,拿着小姐派头,家中有难也不相助,逼得赵老大因为欠债逃遁等等打定了主意要在门前哭闹一超最好能叫陈氏下不来台,主动接自己住进府城里头来
正哭着,忽有巡街的衙役过来驱赶人群,赵李氏扭头一看,一个着官袍带官帽的人满脸怒色地走了过来,不由就是一顿
到底平民百姓怕官,围着的无聊人一哄而散,赵李氏也吓得战战兢兢哭不下去了
倒是天赐见状上前一礼,面带羞愧口称:“王大人,一点家事罢了,叫您见笑了”
赵明礼过了府试,正是施州府城里头风头最劲的人物,巡街的衙役本就关注,早先见有闹事的,便有人飞快地去报了赵明礼的伯乐王大人,他官服也赶不及换下,急匆匆便从学宫绕了过来
见了这般涅,他冷着脸叫陈氏起来,又叫赵李氏:“老太太且先起来,今日本官做主,定还你个是非公道,暂且进去再说”
王大人开了口,赵李氏不敢再闹,由着赵老三和大郎扶了起来,一行人便进去了
蔡大婶心疼地摸了摸小小的头,悄悄告诉她:“若是有事,只管来叫我,我是一定会给赵夫人帮忙的”
小小感激地冲她行了一礼,掩了门进去了
一百零六章 王大人做主【二更】
施州府城不过须臾之地,不过片刻功夫,便有学宫的杂役将赵家的事情打听了一番,回来悄悄附耳告诉了王大人他不动声色,看着下头立着的几人
考虑到后院进去男子终是不便,天赐不好意思地请王大人在外院充作食堂的屋子坐了,倒得了王大人一个赞赏的目光
小小去后厨烧了茶来奉上,见她脸上的伤,王大人眼睛又是一跳,压抑了怒气吩咐天赐:“快领着她上药去,女孩子家家的,若是坏了容貌,可要哭上一辈子的”
天赐便叫了大郎一起,带着小小下去了屋子里就仕他们几个大人,这也是王大人思虑周到,不想在孩子面前落了大人的面子,不管何方的对错,总要维护一二
摆手请了赵李氏坐下,王大人和颜悦色地说:“本官乃是施州学正,算起来也是赵明礼的上司老太太这是为何在街上哭闹,且说给本官,本官一定给你做主”
赵李氏诚惶诚恐地坐了,回头见陈氏满脸尘土地站在一边,心中就有几分得意先是拉拉杂杂地哭诉了一番陈氏如何不孝顺她,又是如何教唆赵明礼也不孝顺她,末了哭诉道:“昨儿府城都传遍了,说我儿明礼过了府试,中了举人,可恨这个下作东西,这般天大的事情,竟然连信也没往家捎一个,大人您说说,她这是存的什么心啊”
虽然已经听杂役禀报说这赵家老太太是个不着五六的主,可她一席话说完,王大人还是听得额头直跳再听她最后一句,王大人气得都快笑起来,转脸看着陈氏,瞪眼道:“赵夫人你且说说,可有这回事?”
陈氏蹲身一礼,低着头答道:“昨日事忙下午已经无人往谭家坝去今日早间已是打发天赐托了人送信回去,若是娘没来,这会儿也该接到信了”
王大人捻须点头,这倒不假昨天陈氏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快开午饭了,等从自己这里得到确切的消息,也是晚饭之后府城落日即关城门,便是插了翅膀也没法飞出去送这信儿不过少不得叫了天赐来对质天赐口齿清晰地一一回了,何时出的门,在何处寻何人,给了几个钱带的信这下王大人再看赵李氏,她又抹着眼泪哭了起来不过到底碍于大人在超没敢大声喧哗,只是抽噎个不停
她这副做派,王大人看着就头疼明明已经占了便宜,还待怎么?小小那孩子脸上肿得老高,陈氏满脸尘土,额头红肿她这哭也哭过了,闹了也闹过了,怎么还哭得泪如雨下的叫人看着就烦
不过话还是要说完:“老太太,你看,这不过是个误会罢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不可开交呢?这事本官做主就算了罢,你们家赵明礼过了府试,本是大喜事些许小事就此放过吧!”
赵李氏哪里能依,她一大清早地就从谭家坝赶过来,可不是想一句算了就了结的当下扭着身子道:“大人,就求你帮老婆子做个主,陈氏这样的媳妇,我们赵家要不起啊”说着就满含希翼地看向王大人
王大人以为这事就算了,可没想到赵李氏是个混不讲理的,居然要他做主将陈氏出了,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老太太,这可不能啊”说着看了眼陈氏,见她紧咬着嘴唇,心下更是不忍再看赵老三,自进屋起就站在角落里头低着头,便是使眼色,他也看不到,暗骂杂役倒是没打听错,这赵家一家都是些拎不清的
听了王大人这句,赵李氏头一昂,竟是追着逼问了一句:“怎么就不行了?她不孝父母,多言,已经是犯了七出之条如今明礼不在家,大人是他的上司,我这当娘的都说了,还请大人做个主啊”
王大人哪里都是火,这家事最是难断,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偏生是赵明礼一来他挺看好赵明礼的,二来那位大人临走前可是交代过,叫他好好照顾赵明礼一家这事莫说是他一个小小学正,就是到了指挥使大人那里,指挥使大人也不敢决断的
想了想,还是温言劝道:“老太太也莫冲动赵夫人若有不是,您只管教训就是可要是叫赵明礼出了妻,这明礼日后的前途总会有些影响,实在是不妥,老太太还是三思啊”
赵李氏却道:“三思过了,五思六思的都有了,可这陈氏,我可管教不了就算是对明礼前途有影响,咱们赵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叫赵明礼娶了这么房媳妇儿呢?”
陈氏站在一旁听着他二人说话,脸色虽然发白,心里也不舒坦,不过还是笃定了赵家不能休弃自己,这赵明礼都不在家不知情,就把自己给休了?也不看看赵家是个什么人家,人家王大人凭啥帮他们做到这一步?不过心中也有疑惑,赵李氏这般咄咄逼人的,是为什么呢?
略一思索也就明了了,还是前些日子说的,要搬来府城跟着赵明礼一家同住的事情她倒是打得好盘算,先将自己逼到墙角上下不来,她再退一步,递个梯子,那不知情的只怕还说赵李氏吃了亏,容忍了自己,赞她一声“大度”
人家王大人又不傻,怎么会参合到这些事情里头去?当下也不做声,依旧垂手而立,看王大人如何丢掉这个烫手山芋
王大人已经忍了许久,再听了赵李氏这般言语,终是忍不住一拍桌子道:“赵李氏,你也别太过分!你不看重赵明礼的前途,本官还看重呢!你口口声声说赵明礼夫妻二人对你不孝,你可知你这言语,已是不慈!素来只闻天下父母爱重儿女,不分彼此,恨不得竭尽所能只为儿女欢颜倒是你赵家,不顾赵明礼的大好前途,非要棒打鸳鸯,拆散人家夫妻!”
赵李氏楞了,她是真不知有“不慈”之说平日只听闻某家儿女不孝,父母将其告上高堂,青天大老爷将那不孝的儿女如何如何这不慈一说,她真是首次听闻
见她的涅,王大人便叹气这不慈之说是有来头的,武周女皇殡天之后,传位给武氏子侄,李氏皇族不服,起了兵事多年纷争之后,这才分了南唐北周当年起兵的缴文,头一条便是说女皇“为母不慈”所以南唐历朝,不但要求为人子需孝敬父母,同样对父母也有一定的要求,这便是“慈”而做父母的“不慈”,不疼爱子女,或者特别偏爱某一个子女而打杀其他子女的时候,若是报到官府,官府也会审度情势后判这子女与父母脱离干系,不再往来当然这是极端的做法,自南唐立国之后,也不过一两例罢了,可毕竟是有前例可循,是以王大人才会拿这话来说赵李氏
不过赵李氏本意也不是真要休了陈氏,她也就是想退一步让陈氏接纳她罢了,所以楞过之后,她就低了头哭起来:“大人这话说的,倒叫老婆子我无地自容罢罢罢,我也不提这些个,就当我吃了这回亏吧!”
见她服了软,王大人叹了口气,安抚她两句转身对陈氏问道:“天色也不早了,这午间的饭食可曾备下了?莫要因了这些杂事耽搁了正事”
他这是特意跟陈氏说话,当着赵李氏的面儿抬高陈氏陈氏自然能领会,感激地笑了笑说:“叫大人操心了,饭食后厨自有小小准备,一定不会耽搁了学生们的饭食的”
王大人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陈氏却对着赵李氏道:“娘既然说起我不孝顺您的话,有件事当着王大人的面,我也要与您分辨分辨”
王大人本待要走,听了这话只好皱着眉问道:“又是何事?”
陈氏对王大人微微一礼,表示歉意,然后看着赵李氏道:“前些日子大嫂和弟妹进城来,说是娘想进城跟咱们住在一起,我拒了,没想到惹得娘如此不高兴今日当着娘的面,也请王大人做个证不是媳妇不想孝顺侍奉娘,实在是这院子里事情太多,腾不开手来相公不在家,小小虽然能干,到底跟天赐天佑一样,都是孩子还有这食堂,相公走时也交代过,既是给学生们做饭,就一定得做好媳妇成日里本就忙得团团转,丢不开手娘的身子也不好,若是进了城,还叫您帮衬着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这才拒了大嫂和弟妹的提议,并非是想给娘添堵的”
这有多大个事儿?王大人想了想杂役回报的情形,这赵家一大家子人,赵李氏呆家里怎么也少不了有人服侍,若是进了城,看她这涅也不会给陈氏帮什么忙,莫还耽搁了食堂的正事当下便不耐烦道:“我当是什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