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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陈氏告诉她:“半臂穿在长衣外头,最是要挺括好看,若是拿那广绫做半臂也罢了,这棉布做出来,难免松软了些再者说了,如今我又不用见甚外客,做这些累赘干什么?还是你自己裁件小衣,总是要替换着穿的,可省不得”
小小听了,这才服气
成日里裁衣做饭,陈氏也没觉得日子有多难过,只是每当吃饭安寝的时候,总会念叨两句,不知赵明礼到了何处,吃得可习惯,住得可习惯只是江陵府离着也不远,若是不出意外,九月赵明礼也该回来了,因此也没往家里捎带个信件
进了七月份,天气就燥热起来得了陈氏的批准,小小每日都要熬上浓浓一大锅绿豆汤,饭后盛给孩子们喝
这天气一热,学生食堂里头吃饭的孩子竟是多了起来天气太热,早间带过来的饭食,到了午间就要馊掉,左右不过十个子儿罢了,学生们都情愿在食堂来吃有那不放心的家长,趁着进城的功夫,也来吃过一遭味道暂且不论,可这食堂里头的菜色干净新鲜,家长还是认可的,这一传扬出去,临近有那偶尔懒怠做饭食的,也往这食堂里头来买饭吃
小小大喜,可跟着就犯了愁原来不过十来个人的饭食,她一人择菜炒菜洗碗什么的,也做得下来,可如今人一多起来,她就忙活不过来了厨下的活计陈氏不懂,不过帮着择菜洗碗罢了,做了没两日,却犯了腰疼的毛病请了大夫来瞧,说是之前坐小月子时落下的病根,劳累不得
这可苦了小鞋独自一人做事倒也罢了,还多了个病人伺候,一天功夫,就把她累得不行
九十一章 赵家来客【一更】
晚晌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还要准备一家人的洗浴用水,小小在后厨烧着热水,坐在灶门前不由打起盹来
天赐进来时,正好她头一点一点往前倾,吓得天赐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她的小身子小小一惊,见是天赐,不由还是红了脸问:“你干什么呢?”
天赐也有些羞赧,可想到刚才看见的,口气更冷了几分:“你也小心些,这还烧着火呢,灶门前就打起瞌睡来,也不怕跌进火里去烧了头发”
这样说来,还是天赐救了自己了?看了眼面前跳着火苗子的灶门,小小也惊出一身冷汗,抹了抹额头说了声多谢,起身拿水桶给天赐装热水
见她微微佝偻着腰,天赐若有所思,待她进来,装作不经意地说:“明日你也不用管这么多,厨下的碗交给我去刷,母亲的药就归我负责了你就做好旁的就得了”
小小可没想那么多,一边舀着水,一边说道:“那怎么行?你还要看书呢!旁的不提,这午间的一大摞碗,可得洗上不少时候,别耽误你看书了”
天赐从她手上接过装了小半桶的热水,哼了一声说道:“不过几个碗罢了,能比下地累?原来在谭家坝我还跟着三叔下过地呢,这么点儿活,也就你看得那么重!”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成天做了活就到处炫耀似的小小懒得理他,转身又去提水进来烧,自己还没洗呢可倒着水转念一想,天赐这是看自己太累,要帮着分旦这孩子,话也不能好好说么?真是!
第二日一早小小服侍陈氏梳洗之时,天赐便在后厨煎药待他端了药碗进来,陈氏又是心喜又是悲伤喜的是儿子大了知道心疼自己了悲伤的是天赐长这么大,何时做过这样的活计?忍不住就红了眼眶,拉着天赐喊了声小名:“初一都长大了,知道心疼母亲了可你学业要紧,别为了这些闲事耽误了看书”
天赐微微一愣,旋即端着笑对陈氏说:“母亲说的是,不过煎碗药罢了能耽误多少工夫?书什么时候都看得,母亲身体要紧,快些好起来儿也才能放心看书”
陈氏听了这话,苦药也成了蜜汁子,喝得眉开眼笑的
重新服侍陈氏躺下歇了天赐又帮着小小收菜择菜什么的,小小好不习惯,不停地看他他也不理,依旧认真地做着手上的活计不过看着一个小正太满脸严肃地择菜,好像跟菜叶儿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小小心底还是觉得好笑不过天赐还是挺不错的,年纪不大已经有了身为男子汉的担当,可比天佑强多了虽说陈氏生病他也伤心了一阵子,不过很快就丢到了脑后
昨日若不是小小看得紧说不定他就摸到河里跟着野孩子学凫水去了这家里两个大人,一个不在家,一个正病着,小小可不敢让他肆意妄为,难得发了回脾气,揪着天佑的衣襟就把他拖了回来可气是这小子嘴里还说什么“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长嫂如母”之类的浑话小小也懒怠跟他讲道理,直接丢给了天赐天赐更绝,拿本书就开始给他布置作业,吓得他今天早上一见天赐,匆匆扒了几口早饭就往官塾去了
午间搬了饭食出来,依旧锁了后院的院门,天赐跟小小两个一通忙活,有条不紊地把中午的活儿给应付过去了天佑见他们忙,正要溜走,却被天赐抓赚塞进屋子里头午睡去了天赐又跑到后厨去洗碗,小小见他倒也做得有模有样的,自己拿背篓背了脏衣服下河洗去了
一般人家都是趁着早间日头不太烈的时候洗衣,完了就在河边寻块干净的地方摊开晒了,晚间再收回去就是可小小早上忙得很,根本就没那功夫,只能趁着午后这点子时间洗衣裳,独自一个人在河边孤零零的,日头又晒,好生无趣
九十二章 奇怪的主客【二更】
既然留了客,便得有个留客的样子
外院靠着西厢房的那间屋子本是赵明礼的书房,其实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内里并没多少东西,只不过一张桌案,一张椅子,一张长榻罢了陈氏也发了话,天赐便去喊了学宫的杂役,自内院西厢杂物间里头将陈氏说的竹床抬了出来,想了想,又拣了一抬屏风,一应铺笼帐盖等物小小将家具都擦拭了一遍,又将陈设都摆好虽说看着有些简陋,到底也是能住人的
晚间小小正做晚饭,那王之田带着随扈转来了,见房间已经收拾齐整,很是满意的样子
天赐跟他说了几句,他话也不多,只说倦了,便与随扈掩了房门,自去休息天赐与小小说起,更觉得奇怪:“说是去取行李,可也只见那个王贵背了两个包袱,也都不是很沉重的样子,我估摸着不过几件衣裳罢了,怎么就去了这老半天”
午间的菜吃得干净,稀饭只寿许,小小正煮饭,闻言便答道:“管他们呢!只要不乾到咱们身上,随便他们就是待会儿你问问夫人,要不要将外头角门的钥匙给他们一把,进出也方便些,若是有个什么事,我们也好脱了干系”
天赐点头应了,便去寻陈氏说话小小麻利地将饭食分作两份,又炒了两个清爽的小菜,盛了一碗咸菜出来,给外院的装上一份,拿个托盘装了,给王之田送了过去
走到门口她扬声喊道:“王公子可在么?”
里头答了一声:“在的”接着门就开了开门的是王之田的随扈王贵,不知怎么一对上他的眼光,小小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赶紧将托盘往前送了送道:“已经到了晚饭时候了,给王公子也准备了一份且尝尝可合口味?若是有啥需要的,直管唤我就是,我叫小小”
王贵将托盘接了让开身子,小小才看见王之田站在桌案前,桌上摆着笔墨等物,似乎是在看书的样子见小小送了饭菜过来,他似乎很是意外,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很快收了起来走到门边自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递了过来:“多谢小小姑娘了这银子还请转交陈夫人,权当是我主仆二人的饭食花费”
小小退后一步杆一礼:“不敢收公子银钱夫人有吩咐,赵家自当竭力做好本分一碗稀粥罢了,不值当公子如此”说罢转身就走了
看着她几步就进了后院,掩了院门王之田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王贵听:“赵家人倒是极客气有礼的”也没多纠缠,转身与王贵吃饭去了
天佑散学归来,还不知道前院来了主客,只是奇怪大白天的怎么就将前后院之间的院门锁上了他拍开了门,对来开门的天赐问道:“哥,这是干啥翱大白天的怎么就把院门给锁了?”
天赐拉了他进来,也不答话,先撵他去洗了脸吃饭自有陈氏交代家里有住客的事情
听说来了一位跟哥哥年纪相仿的王公子,他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问天赐:“王公子是哪里人?可曾上学?若是也上了学,哥哥在家也不无聊了,有人跟你说话聊天了嘛”
天赐听了微微皱眉,他下午也问过王之田这些问题可王之田并不热络,也没打听出来多的消息,看来是个挺深沉的人于是叮嘱弟弟道:“别人的事情不要打听那么多,你且安心好好念书才是,莫要等到父亲回来,考问你的课业,你一问三不知也就罢了,若是比其他人不如,只怕就有得受了”
说起赵明礼,天佑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叹道:“也不知道父亲到了江陵府没有,这都多少日子了,也没说给咱们捎个信”
这话说到了陈氏的心坎上,她也叹了口气:“听你父亲说,从这到江陵府要走十来天呢,这才多少日子?不过算算,若是路上安稳的话,也就是这两天便该到江陵府了”
这个话题有些沉闷,一家人吃了饭,陈氏自去休息天赐撵了天佑去看书,自己去厨下帮着小小刷碗,让小小去收拾衣服回来
七月的天气,都吃过晚饭了,还是霞光满天小小收了衣服,一路顺着小路往回走,一路顺手摘了些艾草到施州这些日子,她也认识了不少的植物,这艾草就是其中一种将它晾干了烧来熏蚊子再好不过了
路上碰见不少住在附近的人,都是吃罢了晚饭下去河滩收衣裳的也有几个家里有半大小子的,趁着天气热家中忙的时候,偷偷跑到河里洗澡,这会儿吃饭了,才发现孩子不在家,一路喊着往河边去寻
小小一路走,一路好笑天赐就不说了,性子沉稳得有些发闷,天佑是个调皮的,可也知道分寸,自从罚过他一回之后,倒是再也没有偷偷往河边跑过,也还挺叫人省心
一边想着,一边抬头看着夕阳下的景色,抬眼望去,却在山坡上看到一个身影,有几分眼熟,正弯着腰似乎在寻找什么小小略一思索,陡然想起来,这不是前院住的那个王之田的随从,王贵么?这从学宫另一边出来,绕到背后的山坡上,还有几步路呢,不知道他特意绕过来做什么?
不过想着他主仆二人都怪怪的,小小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装作没看见地沿着山路往前走
王贵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在草棵子里头翻寻,小小从离他几步远的山路边走过他也没发现可小小却看见他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是在说什么,凝神一听,似乎是在说话,可又听不清
小小也没多想,回了赵家,烧了一壶热水给王之田送过去,开门的是王之田他淡淡道了句谢,转身掩了房门小小回后院,将院门落了锁,自去收拾厨房心里却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突然,她想起来中午王之田叫王贵给陈氏磕头的时候,不是说王贵是个哑巴么?可她刚才确实听见了王贵在说话,虽然她没有听清,可她看见王贵的嘴唇在动,也亲耳听见王贵说着什么,只是没听清罢了
王贵不是哑巴!那王之田为什么要骗人呢?这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