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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庄子就在城东外五十里,出城之后沿着大道过去便到,交通倒是便利大道直到庄子边的村口,村子唤作张家坪,村口小河也唤作张家河,五十亩水田就散布在小河两边,灌溉倒是方便再往后头就是山地,山上郁郁葱葱的竹林杂木林子,虽未曾刻意整理,却别有一番野趣
这村子里头共有十来户人家,除了佃种了这五十亩水田的四户之外,其余的人家各有三到十亩不等的水田这松滋人吃不惯苞米,也就没人搭理那山地,只是在靠近平地的地方垦了些出来种了些时新菜蔬
唯一叫陈氏觉得有些烦恼的,就是这庄子上的五十亩水田与旁边其余的水田并没有很明显的分界标志,而旁边的田庄,只是听说是某位大户人家的,主家姓张,旁的庄子上的人也说不出来多的了
原本陈氏也未曾想到那么多,还是庄头提起,往年天旱的时候,张家坪的人常和旁边庄子上的人因为灌溉水源的问题有些纷争赵明礼便说若是得闲,还是能拜访一下旁边庄子的主家最好
毕竟那附近的田地,唯一的灌溉水源就是那条张家河,若是天旱的时候,河水本就不多,光张家村这边的百来亩田地的灌溉就有些吃力,顾及不到旁的往年就曾因此与旁边庄子有过纷争农村里头这样的纷争一起,严重的甚至会闹出人命来
赵明礼如今又是这松滋县的主簿,若是真有个什么,对他的官声也有影响因此临走前便吩咐了张庄头多打听一下,若是得了旁边庄子主家的信,就进城来报想必就算是地主土豪,因着他主簿的这层身份,也会礼遇三分,免得到时生出是非来
陈氏本来见了那一马平川的田地还有几分高兴,尤其是见田地里青幽幽的稻苗儿已经开了花,眼看这就晓得这收成少不了,心里更是松快了几分冷不防提起这一桩事情来,才晓得这田庄的事情真是不少
往年李牧家对这田庄本就管得不是很多,这次李牧过来售卖田庄,也只是清理了一下往年的收成等,见没什么大的出入便罢了这庄子实际上许多年都处于一个无人管束的状态,张庄头拿过来的账册,陈氏看了几遍,也看不出个什么再者陈氏本就对这田庄一窍不通,一时不晓得从何入手地好(欢迎您来,
一百四十三章 六年
赵老爷背着手,看向刘管家,刘管家叉着手,埋怨道:“老爷又充好人,可知现今这米面倒比银子值钱,话都没说清楚,便叫他二人溜了……”
“罢罢,莫要多言,去将刘妈妈叫来,把这孩子抱到后面车上去吧莫要耽搁了行程”赵老爷也觉得不对,但当着下人面不好说得,转身上了马车
刘妈妈自将这孩子抱走不提,且说赵老爷上了马车,陈夫人便凑了近来问道:“如何?”
赵老爷好笑地摇摇头:“已叫刘妈妈将她抱到后头车上去了,你若想看,晚上再说便是”
赵家十二郎赵天佑还没睡醒,揉着朦胧睡眼问道:“父亲,是买来陪我玩的吗?”
赵天赐一掌拍在弟弟头上:“成日里不是吃就是玩,千字文背了几个了?”虽是稚龄,言语间已是有了几分赵老爷的风范
赵天佑瘪着嘴儿便要哭,陈夫人赶紧哄他,一边责怪赵天赐:“十二郎不哭,你哥哥是为你好呢!初一也是,对弟弟要友爱些,他才五岁,不玩能做什么?”
赵老爷倒是赞许地望着长子点点头:“天赐说得没错,天佑既然已经启蒙,怎可再成日里贪玩?”
看着弟弟腻在母亲怀里,赵天赐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再听母亲的话,歪了头忿然道:“母亲,儿已七岁了,莫再唤儿小名了”
赵天赐生在初一,便取了小名叫初一,之后天佑随了哥哥,就叫做十二郎
一家人说笑间,竟是将那刚买的女娃儿忘在了脑后,待得夕阳西下之时便抵达了今天的目的地
找了家客栈投宿,刘妈妈安顿了夫人少爷,便着手打理路上买来的小丫头
这丫头也算乖巧,一路上不哭不闹,给她饼就吃给她水就喝其余时间只是闭眼睡觉,也不叫唤刘妈妈心中不安,想着莫不是买了个哑子?
换了三桶水,算是把她洗干净了拿了件少爷以前的旧衣服给她穿上刘妈妈一打量,吓了一跳,赶紧掩了门便出去了
小娃娃端坐在床上,伸出双手双脚细细打量又伸手摸了摸脖子,破了皮真疼艾可惜看不到,这伤肯定不轻
正楞神,刘妈妈领了夫人陈夫人进来,又端了油灯近前,让她细看
陈夫人一看,也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别的,这娃娃生得太好了一对浓眉下衬着星子般的一双眼睛,又黑又大,鼻梁挺直,红艳艳的小嘴不薄不厚,微微有点脱皮皮肤白嫩细腻,莫说是农家女孩,就是大户闺阁的女儿,也少有几个如此白嫩的肤色眼看着有点泛黄,不过将养几日定是好的
这倒没什么,最奇是她眉间一点红痣,艳若胭脂,就跟陈氏供奉的观世音菩萨似的,宝相庄严这涅,哪里是粗养的农家女孩长得出的?
见陈夫人只是打量,刘妈妈伸手撩开了小娃娃的衣襟说道:“夫人看这里”
陈夫人一看,惊叫一声捂住了口
那娃娃脖子上一圈青紫,分明是被人掐了脖子,脖子旁还有伤口,似乎是原本挂着什么物件,用蛮力扯下来时挂伤的
陈夫人上前拉了她的手,仔细翻看,没有一点茧子之类,脚上也是白白净净,一个个小指头跟肉呼呼的小团子似的,说不出的可爱
而且她和刘妈妈一番捡看,这娃娃也不慌张,只是拿着一双黑黝黝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们,眼神中带着疑惑,却并没有抗拒
一番捡看下来,陈夫人已是慌了神,开口唤起了刘妈妈的名字:“玉兰,这……”
刘妈妈本是她的陪嫁丫头,自小陪伴,闻言沉思道:“夫人,这光景……我们妇道人家见识短,老爷是衙门里出来的,还是问问老爷才是”
陈夫人点点头,慌慌张张回了房,扯了正在灯下看书的赵老爷,将这情形说了一遍
赵老爷听了,也是吃了一惊,赶过来看了一眼,心中便有些慌张,勉强定了定神,问到:“小娃娃,你叫啥名?”
那小娃娃张了张口,指了指自己喉咙,又闭了口
这是不能说话,还是啥意思?赵老爷几人对看了一眼,还是刘妈妈猜测问道:“是你喉咙疼,说不出来话?”
小娃娃点点头,不再动作
赵老爷想了一下说:“那,我问你话,你若明白,就点头,若是不知道的,就摇头,可好?”
小娃娃点点头,涅甚是乖巧
“你可有家人?”
她状似苦恼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可是成都府人氏?”
又摇了摇头
“之前那冯大冯二可是你家亲人?”
还是摇头
赵老爷大急:“这一问三不知的,如何是好?”
陈夫人在旁插言道:“莫不是年纪太鞋不更事罢”
刘妈妈也着急,问她:“你几岁了?”
这次有了答案,小娃娃似乎有点迟疑,想了一下,还是伸出了一个巴掌
刘妈妈笑了,回头对陈夫人说:“夫人,她五岁了”
赵老爷摇头往外走:“知道年岁了有何用?不知道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可一看这涅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难怪那冯大兄弟没有户籍文书,倒叫刘诚说准了,果然是两个拐子这可如何是好,莫要惹上麻烦才是……”
一百四十四章
晓得今日夫人要回来,散了衙赵明礼就没回府,直接往城门口去接,果然才站了一刻钟功夫,远远就看见自家马车回来了。
一家人回了府,赵明礼当先下了车,亲手扶出陈氏来。
几年功夫下来,赵明礼两口子都富态了不少。赵明礼年过而立,无论是在衙门里头,还是家里都是当家作主说得起话的,儿子又争气,心情一直极好,自然就胖了起来。陈氏却有些虚胖,四年前她又怀了一次身子,自己还不晓得,就见了红,卧床休养了一个来月,还是没有保住,据说是往回在施州流产落下了病根。
虽说后头休息得好,也很用心地调养了,可到底身子不如以前,看着虽然胖了很多,却犯了体虚的毛病,怕冷怕热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到夏天就带着孩子去田庄上避暑。
坐了小半天的马车,陈氏觉得极累,回房略微擦洗了一下,就睡下了。
天赐天佑两个倒是不见什么疲态。天赐已经十四,虚岁十六,去年就考中了秀才,正摩拳擦掌地准备继续参加府试。天佑则已经是童生,早就不在松先生那里念书了,赵明礼正寻思着是不是把他送到书院去得好。
原因无他,天佑实在是太调皮了。就是在家里,陈氏也逐渐管束不住他,赵明礼每日要上衙做事,天赐也要念书,他就偷了空子跑出去玩耍。虽说没听说闹出什么事来,可依旧如同顽童一般,每日都蹭了一身泥回来,也不晓得在玩些什么,问他也不说。
赵明礼如今唯一的苦恼就是这个不听话的小儿子,就是打他一顿,顶多能管上三天,第四天又偷溜出去了。
天赐已经跟父亲差不多高了,看起来温吞吞的一个小书生。身长玉立地往街上一站,不晓得要吸引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目光。自从去年他中了秀才之后,便陆续有人来上门提亲了,可一来赵明礼自己是吃过这个亏的。不肯给他订下亲事,二来陈氏一寻访,那些姑娘无论相貌、手艺都还不如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小小,自然就瞧不上眼了。
家有余财又如何?娶妻当娶贤嘛。
后厨烧好了水,天赐天佑自来取了。虽说如今家中状况好转,可并没有请多的仆佣下人,兄弟俩还是习惯自己动手。见小小也在后厨里头。天赐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随口说道:“这里有张大娘忙乎着,你还在这儿干什么?热得很哩!”
小小还没说话,天佑就在旁边笑道:“哥哥真是,小小不在这儿,咱们晚些吃什么?你就是怕热坏了小小吧?这也才一天不见……”
话没说完,天赐就飞红了脸,伸手去捂天佑的嘴巴。却叫他一猫腰躲了过去,却不妨小小站在另一边,抬脚就往他腿上踢了一记:“快些洗洗了准备吃饭。话可真多!”
天佑被踢了一脚也不恼,笑嘻嘻地冲小小扮了个鬼脸,提着热水一溜烟地跑了。天赐也趁机跟在后头红着脸走了,临出门,还是没忘回头看向小小道:“车上捎带了不少东西,你且归置归置吧。”说罢落荒而逃。
张大娘看着几个小儿女嬉闹,看得眉开眼笑的,到底还是怕小小害臊,擦擦手说是去寻车把式,便往前头去了。
霎时间这后厨里头人就走得干净。小小微微叹息了一声,实在是无话可说。这些年下来,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说是接受了这命运的安排。这个时代与她前世所知的任何一个时代都不同。
武周则天皇帝驾崩之后,并没有如同她前世的认知里头一样,将皇位传给李氏子弟。而是留给了武氏后人。这武氏后人也不简单,以武立国,将个江山巩固了下来。只是大唐李氏后裔不服,屡起战乱,最后征战数年,以黄河沿岸模糊分界,划为北周南唐两个国家。两国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