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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想怎么想想就怎么想吧，我问心无愧。”张氏也看出来了，她在怎么说都没有用，干脆也不在开口了。
程老太太可不愿意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像害你的人是我？家里没粮吃就归到我们那边去，到时你挣了钱给二房点钱就行了，回去以后你只管做针线活就行，大郎可欠下十两银子呢，现在只还上三两，还差七银呢，你做人家媳妇的不为男人，你还要为谁啊？”
现在张氏在程老太太眼里，那就是个挣钱的机器，只要把她弄回去，哪怕是什么也不做，只做针线活她养着那也是愿意的，毕竟这样可能换来更多的银子。
张氏哪里会看不透她的想法，心下更冷了，这些年也不见得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真是钱比什么都好使啊。
“奶，虎妞娘不是也挣了很多钱吗？奶可以去孙家酒楼问问，怕是不用我娘在挣钱就已经够了还那些钱的了。”见程老太太纠着张氏不放，桃花恨得直咬牙。
程老太太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见她犹豫，桃花又道，“奶还不知道吧？我和我娘在孙府遇到虎妞时，也不知道虎妞跟那孙家小少爷说了什么，孙家小少爷就说不要我娘做的衣服，现在我娘也不给在给孙府做东西了。”
“什么？”进了碗的金子又被抢走了，程老太太一窒息，只觉胸口憋的慌。
桃花全当看不懂她的神色，稚嫩的点点头，“是啊，不信奶去问虎妞，我娘现在就靠给四下里补衣服挣钱呢。”
“这个天杀的。”程老太太暗骂一句，对桃花道，“我去问问，要是你敢说谎，看一会儿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程老太太一走，程二郎直摇头，忙丢下话，“大嫂，娘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他这才追了上去。
张氏却一脸松懈的情绪也没有，“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桃花听了心就是一拧，“娘，没事的，咱们不回去。”
程老太太心里怎么想她看的明白，在程家是怎么样的日子，她也看的清楚，况且现在在这里也布上家了，怎么可能就回去了。
张氏淡淡一笑，怕女儿担心，“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跟张氏进屋时，桃花看了一眼还站在那边的泩哥，随后才扭过头来进了屋。
程老太太一路往张寡妇那去时，还藏了个心眼，带着程二郎寻到了孙家酒楼，与家里的嚣张跋扈相比，一见到小二，程老太太先开了出来。
“小二哥，我想打听个事啊。”
小二一愣，还是客气道，“老夫人你有事就说吧。”
这到酒楼里打听事的，可是头一次遇到。
“就是我那孙女虎妞，到你们酒楼卖方子，给多少钱啊？”程老太太一脸的巴结之相。
小二打量了她一眼，这才笑道，“原来是虎妞的奶奶啊，多少钱我是不知道，不过好像每个方子得几两银子吧，那些方子做出来的点心，旁人家可没有，就我们这酒楼有，招了不少的客人呢。”
“每个方子？那就是不指卖了一个方子了？”程老太太一脸的激动。
小二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是点了点头，程老太太这才道了谢，带着儿子出来了，一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就骂了起来。
“小娼妇，还想骗我，说什么二两银子，你听到了没有？人家说一个方子得几两银子，还是旁人家没有的点心方子，钱能少了？还不指卖一个，果然是白眼狼。”
程二郎闷声不语，说起来他心里还有些高兴，要是真这样，娘就可以不一直纠着大嫂不放了，说起来大嫂也够可怜的，挣了点钱还被娘给要下来了。
“娘，那等在那边要了钱，咱们就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想了一会儿，程二郎才试着开口。
程老太太冷哼一声，“回去？你大嫂不回去咱们怎么回去？我到时就在这里住下，你回去吧，跟你爹说一声，我到要看看她能靠多久，早晚得跟我回去。”
原来娘是抱着这种想法，程二郎又低落起来，“娘，大嫂也够苦的了，银子也都给你了，在这里她们娘俩日子就够难过的了，在说家里也离不开你，啥事不都得等你拿个主意。”
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程二郎又肯定道，“娘，家里的事不都得你做主？米你也锁起来了，你也知道林子娘我管不了，要是她又拿鸡蛋又多弄黄米，娘你回来可别生气。”
经程二郎这么一提醒，程老太太到沉默了，程二郎轻轻吁了口气出来，这事也有几分把握了，“娘，你也看到了，大嫂住的那个院子是个老太太，我看着也是个厉害的，就像娘一样，最见不得那些不光彩的事，要是大嫂真让哪个男的来，那老太太也不会同意，所以娘你也不用担心，在说这些年来大嫂是啥人你也不知道吗？就是这银子，我说了你也别不爱听，换成旁的儿媳妇，又是被赶出去的，不给你你也得挺着，可大嫂还不是给你了吗？”
“呸，这银子又不是给我，是给她男人还债。”
“那就说明大嫂心里还是有大哥的，不然怎么会拿出来给大哥还债呢。”
程老太太不出声了，别看她嘴上骂归骂，可对张氏的为人最了解，这头她想留下来还不是想看着张氏挣钱，到时好把钱握在手里，可现在孙家的活断了，这银子就没有那么容易挣了，她也不用看着了，家里王氏是个就吃好的，她要是不管着，那点鸡蛋和黄米怕是等她回去都吃没了。
想到张氏的财路是虎妞给断的，程老太太心里就升起一股怒火来，看到到了张寡妇住的小院门外，就让程二郎上前去叫门。
很快张寡妇就过来打开了门，“娘，你回来了，我正做饭呢，饿了吧，快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程老太太一肚子的火，见到她这张笑脸，在听她这么一说，到不好在发作，冷哼一声进了院，张寡妇等着关门时，松了口气，果然还是闺女聪明。
屋里暖暖的，程老太太坐在炕上，就闻到了肉香，早上起的早，跟本就没有吃饭，又折腾这一天，早就饿了，饭还没有做好，程老太太扫到了炕梢坐着的虎妞，早上的事就又回到了脑子里。
“虎妞，听说你大娘不能给孙府做东西了，是你跟孙家小少爷说的？”
虎妞一愣，想不到张氏竟然连这事都说了，左右又否决了，定是桃花说的，张氏那样木纳的性子可做不出这种事来。
“奶，这话是谁乱说的，我是啥，人家可是孙府的小少爷，咋能听我的呢。”虎妞一脸的不高兴，“这话也不能传到外面去，不然让孙家的少夫人听到了，可就怪咱们了，毕竟人家那可是少爷，金贵着呢。”
被这话堵的，程老太太胸口就是一紧，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孙家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了的，难不成是桃花骗她？
想到这，程老太太就恨那时太着急，也没有来得急细想这事，如若是这样，那张氏仍旧在给孙府做针线活，还在挣钱，这样说谎不就是骗她，好把钱私下里藏起来吗？
张寡妇端着一盆的肉进了屋，“娘，快吃饭吧，这可是虎妞才回来的时候，特意从我这拿了钱去买的，说要炖给她奶吃呢。”
☆、第124章：翻脸
就是在程家过年，也没有这样端了一盆子肉进来，程老太太吃的满嘴流油，一边还不忘记挑毛捡刺，张寡妇只笑着应着，也不顶回去。
吃饱后，张寡妇的低伏做小，也让程老太太很满意，到是虎妞一直闷声不响，让程老太太心里很不舒服，扫了张寡妇一眼，才教育道。
“虎妞她娘，你现在有着身孕，可也不能忘记了管教孩子，你看看虎妞现在被宠的，一点也不尊敬长辈，还有那个卖方子的事，我可去问了，人家说有好几个方子呢，咋虎妞就说有二两银子呢？”
“你们可别以为我好骗，你现在是程家的人了，怀的还是程家的种，要是生下个男孩，以后在程家的地位什么样，你心里可最明白，等大郎中了秀才，你可就是官太太，哪个轻哪个重，你心里该明白。”
威逼带利诱，若换成一般的女子怕早就被拿捏住了，偏偏当初张寡妇给程大郎拿十两银子时，都没有说实话，现在女儿能挣钱了，又怎么会真的把程老太太放在眼里。
面上张寡妇早就想好了说词，笑道，“娘，这你可就冤枉我们了，大郎欠下的十两银子，是我从好姐妹那里欠来的，姐姐不急着还，我可急着呢，都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这不是挣了五两银子，这阵子生活买东西手里在留点过日子的钱，就花了二两，三两拿让人捎去还债了，原本想着和你说，你今天这又急着去姐姐那里了吗。”
“这还有一两，也拿去还了吧。”程老太太私下里存了一两。
她养大了儿子，又给娶了媳妇，留点花钱也是应该的，早在接过银子时，程老太太就做了留下一半的打算，跟本不觉得心虚。
“姐姐也够苦的，她和桃花留下三两银子够花吗？”张寡妇心下暗恨。
自己对程大郎也算是好的了，可这老太婆就两样对待，果然心还是长偏了，好在她也没有掏心窝子，不然苦的可还不是自己。
“行了，你管她们够不够花。”程老太太怎么会解释她私下留了一两，不耐烦的摆摆手。
张寡妇见了她这样，就更加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了，面上却笑的越发的灿烂，“娘，晚上就在这住吧，我把炕烧了。”
“行了，我就不在这住了，你们用柴也得花钱，有钱多存下点还债，十两银子还左六两，没事时你去桃花娘那边你们两个商量一下把钱了，每个月记得往家送点钱就行了。”程老太太见儿子也吃完了，这才下了炕。
张寡妇也不多说，笑着将人送走了，才愤然的坐回炕上，“什么东西，把她当成长辈，还真以为自己是长辈了，竟说做不要脸的话，做的也都是没有脸皮的事。”
“我怎么说了？你就该拿出二两来，多给他们一分也不见得得到好。”虎妞跟本就没有下炕送人。
张寡妇听了心里就更不高兴了，“还有你，我不是说过了吗？把人好好哄着就行，你怎么就不听，还学会顶嘴了，这回让她唠叨个没完，又吃又拿的，你高兴了？”
见女儿坐在那不语，张寡妇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以为有点钱就什么都不怕了，我告诉你什么对女人最重要，等程大郎当了官老爷，你就是官老爷女儿，就凭这样的身份，你在镇里就可以横着走，想有多少钱还不是有人巴结着给你送来，现在这点蝇头小利就让你迷了眼睛，你看看你还能有什么出息。”
知道女儿听进去了，张寡妇也不一直纠着，“想不到那对母女到是个有心思的，这都让她们躲过去了，一两银子也不就拿出来打发程家那些要饭的，刚刚你也听你奶说了，明儿个你就去一趟，让她们每个月送一两银子过来，这欠的债不还可不行，还差六两银子，一家三两，让她们自己想办法去。”
十两银子，最后回到自己手里变成了四两，张寡妇怎么能不心疼呢，这六两银子换成旁人家十年也存不回来啊。
况且都是她从商人家逃出来时带走的首饰卖的钱，就这么填了程家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