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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从才伸出食指朝徐清丽指去,“还不快跪下给你母亲请罪。”
徐清丽也红了眼睛,抬起衣袖一抹眼睛,大声道:“我没错,为什么要给她请罪!”
“孽畜!”徐清丽的不听劝外加当着下人的面对周碧欢的大不敬,彻底激怒了徐从才,“还不快回房给我好好反思反思!”
徐清丽终于哭出了声,原地一跺脚,抹着眼睛就朝后院跑去。
徐从才目光凌厉的看着正要去追徐清丽的小雅,“好好的去看着八小姐,如果她有个意外,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小雅打了个瑟缩,“老爷,奴婢知道了,小姐本来不是这样的,她……”瞥到周碧欢阴鹭的眼神,吓的什么都不敢说了。
等徐清丽走后,徐从才还在拍着茶案大声叱骂,“真是气死老夫了,这丫头,比起小时候,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
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徐从才也不骂了,端起茶用力地喝了起来。
周碧欢在心里又是一阵冷笑,徐从才啊,徐从才,你不是号称从来没去江南看过小贱人,既然没去过怎么会知道她小时候是什么样!
男人果然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外加上徐清丽回来了,还有三天就要嫁给訾容枫,她更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宫里看一下自己的女儿徐清婉。
话说,自从她被那个周愉儿妒忌,弄的龙胎不保后,她还没能去看她一下。
亲生女儿遭此大难,她不是没和徐从才提过,求皇上让她进宫陪一下,徐从才却总是以各种理由推三阻四,更让她彻底的心寒了。
心里恨得除了恨已经没有其他情绪,脸上却还挂着端庄大方的微笑,“老爷,这孩子毕竟不是我一手带大的,猛一见面就要她认我为母亲,毕竟唐突了些,等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老爷你且放宽心。”
徐从才放下茶盏,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几下,欣慰道:“碧欢啊,有你为妻,贤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老爷,瞧您说的什么话。”周碧欢娇羞道,“能够嫁给老爷为妻,那才是妾身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徐清丽其实并没有跑回后院,她象征性的跑出去几步后,又折了回来,此刻正躲在门边上听墙角。
本来和徐从才象征性的虚伪两句,周碧欢就要继续去托关系,让她和宫里的小女儿见上一面,目光很无意的就瞥到了被风吹出来的一个衣角,立刻改变了主意。
她想起了什么,状似很担心地问徐从才,“老爷,说句实话,其实把清丽嫁给宸郡王,妾身并不大赞同。”
徐从才立刻冷下脸,“碧欢,为夫先前和你说了那么多,难道你都没听进去吗?”
“老爷!”周碧欢起身走到徐从才身后,给他揉捏起肩膀,声音温柔的仿佛是耗尽千年时间才能形成的钟乳石,下一刻就能滴出水来,“你误会妾身的意思了,妾身的意思是,宸郡王那么年轻,哪怕娶十个八个侧妃都不要紧,关键是……”
“你继续说下去呢?”徐从才舒服的闭上眼睛,周碧欢的按摩绝对是一手绝活,徐从才都快昏昏欲睡了。
“外面传闻宸郡王克妻的消息,想必老爷也听说了。”周碧欢并不着急着一口气说完,而是很有耐性地在循循诱导。
她的目的很明确,看似在说给徐从才听,其实是为了说给门外那个听墙角的人听。
嫁给当今唯一的王爷,徐清丽我要让你即便能顺利嫁过去,也如鲠在喉,日日夜夜都不安心。
“这种传闻,根本不可信。”徐从才闭着眼睛,咕哝一声。
“老爷,这个传闻可以不信,现在的宸王妃克夫,您也可以不相信,但是为了咱们的女儿好,有些事,我们做父母的,真的要为子女多多思虑才对。”
徐从才真被她的话弄的一头雾水,睁开眼看着她,拧眉道:“碧欢,现在只有我们夫妻两人,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
周碧欢笑了一下,“老爷,您可是好久都没叫过我碧欢了呢。”
尚书府里的姨娘何止两三个,还不断有新纳娶的,碧欢,是徐从才还没荣登上尚书一职时,最喜欢去周碧欢房里时候,最喜欢叫周碧欢的。
徐从才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内疚地拉住依然按在他肩上的手,稍稍一个用力,就把周碧欢拉进自己怀里,“碧欢,以前是我冷落了你,以后啊,我一定会抽出时间多陪陪你。”
有件事,他本来还不打算说的,被周碧欢这么真情的一刺激,脱口说了出来,“碧欢,我打算等清丽一嫁给宸郡王,就告老返乡。”
“什么?”周碧欢从徐从才腿上跳了起来,惊讶道,“老爷,你打算辞官了!为什么啊?皇上不是一直都很器重你的吗?更何况咱们的女儿清婉去年才进宫为妃,她年纪轻,后宫嫔妃的殊荣都和前朝挂着勾,如果你辞官了,咱们的女儿可怎么在宫里自处?”
说到自己的亲女徐清婉,周碧欢当真是真情流露,嚎啕痛哭了起来。
徐从才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夫人呐,你说的道理,为夫为官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懂只是……”
“只是什么?”周碧欢着急地催促他,就差上去直接抓着他的胳膊追问了。
“只是自古以来最难测的永远是君心,更不要说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为夫年纪大了,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徐从才语重心长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只希望这个陪了自己二十多年,从没忤逆过他意思的女人能理解她。
“老爷,你说辞官就辞官,妾身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我们的儿子尚在外打仗,咱们清婉已经是妃子,就连清丽也即将要和皇室沾上关系,身为她们的父亲,一旦发生什么事,如何还能全身而退。”
“夫人……”徐从才矛盾地看着周碧欢,刚想开口,周碧欢已经打算他,“老爷,你刚才不是让我有什么话都直说吗?我现在就可以把刚听到的消息告诉你。”
徐从才没吭声,像是在等着听周碧欢的消息,又像是在想自己的事。
周碧欢瞟了他一眼,很平静地开口,“有宸郡王府中的家奴昨晚出去喝酒,喝醉了,说出这样一则消息,我本不相信,也不想说的,可是今天给宸郡王赐婚的消息就到了府里,让我不由相信了那则消息。”
“到底是什么消息?”徐从才捏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被周碧欢这样一而再的卖关子,已经弄的很不耐烦。
“宸王妃忽然不见了,联想到前不久在赌坊里,关于宸郡王和宸王妃哪个命更赢一点的赌局,怕是宸王妃已经……”周碧欢抿抿唇,没再说下去。
徐从才也是三朝老臣,而且在朝臣中一贯保持中立,唯一忠心的也就只有历代的皇帝。
见证了三代君王,除了第一代时,他年纪太轻,还只是个不能进入金銮殿面圣的小县官,后面的两代,他都是被封为重臣,立在文官首列,可以直接面圣。
先帝和现在的康平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估计没有比他看的更清的人了。
訾容枫的所谓克妻,暮雪瞳的所谓克夫,在那道太后的赐婚懿旨下达时,他就依稀明白了。
克妻配克夫,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
“老爷,你怎么了?”看徐从才的脸色越开越难看,周碧欢俯到他耳边,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就这么低弱蚊蝇的声音也把徐从才吓了一跳,他瞪了周碧欢一眼,没好气道:“你是堂堂的尚书夫人,没事不要像是市井民妇那样四处去打听一些根本不足为信的八卦消息,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周碧欢转身离开前,不甘心地又问了句,“老爷,妾身煮了燕窝粥,要给你盛一碗吗?”
徐从才心头长满了草,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什么燕窝,闭上眼,连连摆手,“你下去吧,我什么都不想吃。”
周碧欢退下后,徐从才才睁开眼,周碧欢的话让他联想到不久前慕容南诏让他做的一件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牵绊住訾容枫。
他一直没想明白慕容南诏要让他牵绊住訾容枫的原因是什么,刚才和周碧欢的聊天,让他霍遭雷击般,忽然想明白了许多事。
也许,慕容南诏正是利用他牵绊住訾容枫的时间,悄悄的处置掉了暮雪瞳。
訾容枫本就有克妻的传闻,死了个暮雪瞳,有前面五个女人做陪衬,外人顶多叹息一声,也不会有人去对质疑。
他去复命时,慕容南诏给了他一句话,保守秘密,他一定不会亏待他。
脑子里灵光闪过,原来把他最心爱姬妾生下的女儿赐婚给訾容枫,就是慕容南诏口中的不会亏待。
帝王心,果然狠,也最难捉摸。
不知不觉他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他现在就可以去找訾容枫把是慕容南诏让他去牵绊住他的消息告诉他,只是这么一来,三天后,当他最心爱的女儿嫁入宸郡王府就要替他还债了。
以訾容枫对暮雪瞳所流露出来的宠爱,他的女儿只怕要不了几天,就会成为继暮色雪瞳之后,第七个被克死的人。
那可是和他最心爱的女人长的有三分相似的女儿,他已经对不起她的母亲,绝对不能再辜负她。
暗暗下好决心后,他决定把慕容南诏命他做的那件事,烂在肚子里,至死都不说出来。
……
徐从才事事都为徐清丽考虑,徐清丽却是听完墙角会后,气得连肺都要炸了。
同样也什么都听到的小雅,也很为自己家的小姐不值,在她身后小声抱怨,“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的,奴婢真没想到宸郡王居然是个克妻命,你还有三天就要嫁过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徐清丽毕竟太年轻,又不是在这勾心斗角的深宅大院长大,心性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单纯,回头狠狠白了贴身丫鬟一眼,“谁说你小姐我不生气的,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不嫁那个克妻的霉晦鬼。”
称当今唯一的王爷为霉晦鬼,小雅吓的脸色都白了,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叮嘱徐清丽,“小姐,以后这样大不敬的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
徐清丽也不知道是觉得小雅叮嘱的对,所以默认了;还是说压根本没在听她说,反正就是没说话,闷着头朝前走去,哪里还有不久前在赌坊里的半分霸气。
绝世的好良人一下变成了避恐不及的霉晦鬼,这让她如何接受的了。
……
暮雪瞳在船舱里等去码头补充干粮的紫菊的时候,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最近打喷嚏的频次高的有点离谱,却又不感冒,让她不得不去想关于打喷嚏的迷信说法。
也许真的是随着她悄无声息的离开,暮雪瞳这个名字被人提的次数太多,导致她这样高频率的打喷嚏。
紫菊很快就回来了,脸色却很难看,一点都没有暮雪瞳给了她五百两,让她上岸买东西,听到找零都归她时的激动,脸沉的乌云密布,很快就有一场大暴雨就下下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沉着张脸是有人骗你钱了吗?”暮雪瞳和她开起玩笑。
没想到她的一句玩笑,却让紫菊眼泪哗啦的就滚了下来,“小姐,没人骗我的钱,是有人骗了你的感情。”
“哦。”暮雪瞳拿过丝帕替她擦拭了下眼泪,“说来听听呢,上岸都听到了些什么,是谁胆子那么大,是吃雄心豹子胆了吗,居然敢欺骗你小姐我的感情。”
“还能有谁啊,不就是姑爷。”
“訾容枫?”暮雪瞳现在对紫菊的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