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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四叔骗人,你肯定买了!”常松拽住常子胜的手臂,作势去翻包袱。却被常子胜劈头敲了两个爆栗子:“馋嘴的东西,一点规矩都没有,竟敢从长辈手里抢东西,找打呢!”常橙急道:“哥哥,你做什么,你怎么老这样!”
常子胜一板脸,常松瞬间蔫了,老老实实缩到一边,眼睛却不甘心地看着包袱。常子胜哼了一声:“糖嘛确实有,但不是家里的钱买的。是你们四婶的姑姑买给她的,她怜惜你们这帮馋嘴的猴儿崽子,打算拿出来一些给你们尝尝。都跟着我进去吧。”
“真的有吃的,是什么呀四叔!”常蓝喜得直拍手。常松瞬间活泛起来,嗖地一声就蹿进了堂屋门。常柏道:“四婶真好,多谢四婶。”“呀,有口福了,我要流口水了。”常红常橙相视而笑。
看着几个孩子欢欣鼓舞的样子,杨雪瞬间想起以前的杨冬,自家那吃货弟弟每逢听说有零嘴吃,也是这番抓耳挠腮乐不可支的模样。这也难怪,小孩子嘛谁不馋嘴,乡下人家又大多贫困,能吃上零嘴的机会实在是太少。
常松太过激动,三两步奔进火塘大声报告:“我四叔四婶回来了。”罗老太太抬头道:“回了啊,老大媳妇,热在锅里的饭菜你取出来了吗?”白氏笑道:“还没呢,正打算取。”罗老太太点头:“那就好。”赵氏却哼了一声:“捱到这时候我还当他们歇在马家集了。”
常松道:“不用,四叔他们在马家集吃过晚饭了。” “四婶四叔回来了”常红常橙也跑进来大声嚷着。马氏狠狠地瞪了常橙一眼,又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一眼常松。自家这两个兔崽子今日是怎么了,不就是四弟和杨氏从县城回来了嘛,至于这般兴奋,上回他们老子回家也没见他们这么来劲儿。
马氏暗自咬牙的功夫,常子胜和杨雪已经走了进来,挨个地招呼完长辈,常子胜放眼寻找着椅子打算坐下。“今天的风有些大,冷着了吧,杨雪过来,坐这里暖和。”罗老太太满脸慈爱,亲手拉了一张椅子招呼杨雪来自己身边坐下。杨雪依言在老人身边坐下,常子胜扯了张椅子也挨着妻子坐了下来。
还真是偏心啊,杨氏帮娘家亲戚的忙到这时候才回家,又不是给常家做事,祖母对她居然像待功臣一般。马氏暗自不平,寻思着是不是要讥刺两句。转而一想,孟氏两口子今晚又在新房子火塘,自己孤军奋战没有帮手,更叫人发憷的是祖父这尊大佛在场,弄不好再次引火烧身。她左思右想,终究还是按捺下心头蠢蠢欲动。
马氏这边百转千回,对面白氏却道:“四弟妹,听说你们在马家集吃过晚饭了;那我就将锅里留的饭菜取出来了。” “是的,劳烦大嫂了。”杨雪笑着点头。
罗老太太道:“是在你大姑姑家吃的吧,说起来你大姑姑那人实在是客气,每次赶集碰到我,都要喊我去她家里坐坐。”
杨雪正要接话,却被常子胜抢了先:“杨家大姑姑就是好。祖母您不知道,今日郎中诊出雪姐儿有了身孕,大姑姑立马给我们孩儿买了做小衣衫的尺头,还给雪姐儿买了几斤点心。”
杨雪本来是打算私下里悄悄跟罗老太太说起自己怀孕了,谁知道常子胜却当众用这貌似随意的口吻说了出来。她不由大为羞窘,狠狠地瞪了一眼丈夫。
“你说什么,四郎,你是说你媳妇有了身子?”“杨氏有了?”罗老太太和赵氏婆媳两个比谁的声音更大一般,齐声惊叫。“四弟妹你有了身孕?”白氏不甘落后。“四郎,你再说一次,祖父方才没听清。”喜怒不形于色的常建礼也有些激动。
常子胜笑道:“自然是真的,县城里最大那家药铺的坐堂郎中诊了两次,能有错吗?”“好,太好了,四郎媳妇怀上了,我总算是放心了。”罗老太太抚着胸口笑,随即又皱眉道:“好好地怎么想起去请郎中诊脉了,可是雪姐儿在县城觉着身子不舒服?”
常子胜道:“没有,其实前些日子雪姐儿就疑心自己有了,可没请郎中瞧过心里没底,怕空欢喜一场就一直瞒着。今日我们去县城虽说是办别的事,但也想趁机会去寻靠得住的郎中诊一下脉。”
白氏恍然大悟:“我就说四弟这些日子对弟妹这般护得紧,原来是弟妹有了身子。”常子胜嘻嘻地笑,厚脸皮地道:“那还用说,我媳妇肚里可是揣着我的孩儿呢,我不得看紧着点啊。”这个不要脸的,杨雪暗自咬牙,忍不住悄悄伸手过去在常子胜腿上揪了一把狠的,常子胜不好声张只能忍着痛。
赵氏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自己前天为着杨雪不挑柴回家生气,更是逼着她大冷的天一个人去洗那么多猪草。幸好四郎自己有所应对没有真让杨氏去做,如若不然,杨氏被折腾出个好歹来,那自己将如何收场。赵氏想起来就一阵阵后怕。难怪小儿子那天那么生气,破天荒地冲自己开吼。
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谁叫杨氏瞒着不说,自己不知情,怪不得自己。赵氏这么一想,很快就心里好受了。心头好受起来的赵氏抬眼望向常子胜,母子视线相对,常子胜却神色淡淡地,眼睛更是立马看向别处。赵氏脸色一僵,暗骂兔崽子气性真大,竟然还在为那天的事情跟自己置气。
小儿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赵氏越想越心酸,这心酸冲淡了杨雪怀孕带给她的喜悦。她甚至这样想,都怪杨氏这婆娘拿乔作张,怀个孩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至于这么藏着掖着。说不定这婆娘是存心的,故意通过这事来使自己和四郎母子之间越加生分。她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如此,杨雪就是狡诈阴险。
如果说赵氏是情绪纷乱喜怒参半,那么马氏则是言不由衷勉力演戏。她脸上摆出一副干巴巴的笑脸恭贺着杨雪,心里越酸气冲天。罗老太太拉着杨雪的手,一个劲儿地嗔怪着她太逞能,明明都有了身子还去砍柴,幸好没事。白氏和常子秀也围着杨雪说这说那,仿佛杨雪怀的是龙胎一般。自己当初怀松哥儿的时候可没有这待遇。可惜孟氏那婆娘不在,不然两相对比,非气歪鼻子不可。
哎呀,这下好了,杨氏也怀上了,看孟氏往后还怎么装模作样,这不做那不做,成日里偷懒。马氏想到这事刚一快意,立马又沮丧起来了。为什么呢?因为四妯娌一下有两个大了肚子,那堆到自己和白氏两个人头上的活计岂不是更多。
马氏觉着这日子没法过了,恨不能自己也怀上,让白氏一个人忙乎,横竖这婆娘憨笨,又有一把子力气,累不死。可惜丈夫不在家,她就是想也怀不上。马氏越想越幽怨,越想越不平。
大人们各自肚肠,孩子们却等不及了,常蓝走到杨雪身后,拽了拽她的手,怯怯地道:“四婶,我想吃糖。”白氏愣了一下,随即怒道:“蓝姐儿,你个馋嘴的东西,谁叫你问四婶要糖吃的!”
杨雪嗔怪道:“大嫂骂孩子做什么,是我先答应了要给孩子们分糖吃的。只是方才一说话,居然把这茬给忘了。”白氏道:“这如何使得,这是你姑姑买给你的东西,哪能给他们吃。这怀了身子的人最是馋嘴,弟妹留着自己吃别给他们。”
罗老太太也道:“不要分给他们。咱们家穷,你们几个怀了身子也没钱给你们买零嘴解馋,已然是对不住你们了,哪好意思再让这些猴崽子抢你的东西。”
杨雪不以为然地道:“零嘴少吃一口不会掉块肉,横竖姑姑也买了这么多。咱们家的孩子们平日里难得吃到这些东西,就让他们解解馋吧。”她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袱,将里头油纸包的松子糖取出一包打开,逐一分给孩子们解馋。剩下的则递给罗老太太,道:“这些留给祖父祖母吃。”
罗老太太哪里肯要,但架不住杨雪和常子胜再三坚持,最后只好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可爱莫和闲听落花两位亲的地雷。可是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亲们,那就是我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闷声作大死:我上次申榜的时候居然串榜了,明明是穿越时空却写成架空历史,然后自然是申榜失败。这一次榜单可是从今天一直到二月十四啊,相当于平日的两期。郁闷之极的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那就是老天存心让我过一个不用记挂更新的安生年。没榜单,我的更新也就不会有规律,暂定每隔两天更新一次,亲们别骂我更别抛弃我,反正你们记着,我是不会弃文的。下次的榜单我今天已经申请了的。
☆、两相对比
“真甜,真好吃。”孩子们吃得眉开眼笑。大人们关心的却是杨元莲给孩子买的尺头,常子秀将那尺头展开,摩挲着道:“呀,这布料真不错。四嫂你大姑真是大方,给婴儿置办东西都这么舍得花钱,咱们这里谁家给小孩子做东西用这么好的尺头。”
赵氏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瞧那尺头,隔得远看不出质地好坏,但见花花绿绿的,委实是适合于给小孩子穿。她有心插两句嘴表示一下自己的感受,又觉着有讨好杨雪之嫌,她可是婆婆,没得矮了自己身份。
马氏的目光也盯着那尺头,一边歆羡杨氏的姑妈大方,一边再次遗憾孟氏此刻不在。同样是肚里揣块肉,自己和白氏每次怀上都能得娘家的新尺头,唯独她怀檀哥儿的时候,娘家人没任何表示,那可是她和三弟的头一个孩子呀。如今杨氏怀上了,娘家还不知道,杨氏的姑姑竟然先送了东西,孟氏那婆娘若是在场心头不定酸成什么样子。
对于小姑子的赞许,杨雪解释道:“我也觉着太贵了,再三推辞,可姑姑非要说这可是我和四哥的头一个孩子,金贵,就该穿好一点。”罗老太太叹息道:“什么大方,那是雪姐儿大姑仁厚又疼你这个侄女儿,下回见了面我得好生感谢一下人家。”
常子秀道:“四嫂,你明日就将这尺头裁了做成小衣衫给我们看看吧。”杨雪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白氏却道:“家里还要给你们准备尺头,你索性放到一起做吧。”
罗老太太点头:“是啊,索性等家里给你买了尺头一道做。嗯,你的眼光好,干脆我给你钱,你自己去选花色吧。”杨雪点头:“也好,正好我表哥成亲那天是马家集的集日,我要去喝喜酒,那就那时候去买吧。”
常子秀道:“我仿佛记得四嫂表哥成亲是在腊月初六,那一天他们家肯定是宾客盈门,四路亲戚都会去喝喜酒。呃,四嫂家还有宋家也就是你二姑家。”杨雪点头:“那还用说。马骏表哥是大姑姑最小的儿子,我不止一次听到祖母念叨,说马骏表哥成了亲,大姑姑和姑父于儿女上头就算功德圆满了。”
罗老太太深有同感:“可不就是,儿女就是爹娘的债。咱们家如今就差子秀了,将这丫头嫁出去,你公公婆婆也算功德圆满了。”
常子秀面红耳赤,噘嘴道:“好好地怎么又说到我头上了,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留在常家沟,留在家里。”
罗老太太斥道:“这丫头尽说傻话,哪有不嫁人的女儿家。你不想嫁也要你哥哥嫂嫂肯养你。”
“就是,我们可不想养你,你别打这不嫁人的主意。”白氏杨雪齐声附和。常子秀羞赧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马氏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心头暗自腹诽:想嫁也要嫁得出去啊!模样中等,家境又不好,偏还这么挑三拣四地!
自己好心想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