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子胜知道她在怕什么,不舍叫她担心,忙道:“妹妹别怕,就我一个人,没人来的。”杨雪道:“常四哥你这时候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常子胜道:“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跟妹妹说几句话。我,我这些天我一直想跟妹妹说,你家里瞧得上我,肯将你许配给我,我太高兴了。妹妹你不知道,这几天晚上,我一想到这事,做梦都能笑醒。你高兴吗?”
杨雪的脸一下就红了,低着头不敢看常子胜,半天才低声道:“高兴。”常子胜的眼神瞬间晶亮,颤声道:“真的,妹妹你也高兴,那就是说你也喜欢我是吗?”这不废话吗?不喜欢你,能为祖母答应亲事而高兴吗?哪有大男人逼着姑娘家当面说出喜欢自己的话来,哪个姑娘有那么厚脸皮。杨雪有些生气,低着头不搭理常子胜。
偏偏这家伙不识趣,兀自追问不休。羞恼不堪的杨雪再也忍不住了,抬头呵斥道:“一个后生家怎么这么话多。还不快走,叫人看见了多不好。”
见杨雪嘴巴微微嘟着,脸儿一直红到了耳根,大大的眼睛瞪着自己,常子胜的心头不由一荡,只觉得此时浅怒薄嗔的杨雪比任何时候都可爱,忍不住靠近了两步,伸手往杨雪脸上探去。
常子胜的手很大,因为常年干活皮肤粗砾,杨雪巴掌大的脸被他捧在手里,反差实在是太大。常子胜轻轻移动大拇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杨雪细滑白嫩的脸蛋,痴迷低喃道:“真滑真细,豆腐一般的嫩。”
常子胜以往给杨雪的印象是性格温和心地善良的好人形象,此刻他猛然间做出这样带有侵犯性的动作,杨雪彻底傻眼。杨雪的身高和常子胜相差太远,身板更是没法比,她不由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心头一下生出了一丝不安,羞愤地呵斥道:“你做什么,快拿开你的手!”
她一生气,原本红艳艳的小嘴似乎更红了,常子胜的拇指下意识地移向了她的嘴唇,那柔软的感觉让他抑制不住,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在叫嚣:“亲下去,亲下去!”他整个身子慢慢低下去,低下去……
“你,常四哥,你想做什么,不要这样!”杨雪打起了哭腔,可是脸被对方牢牢控制,挣扎无能,眼睁睁看着常子胜的嘴唇就要触碰过来。看来自己两辈子的初吻要终结在今日了,杨雪羞愤地闭上了眼睛。
谁知半天也没见对方的嘴唇覆下来,杨雪睁开眼睛一看,常子胜已经挺直了身子,他的脸离杨雪的脸已然远了,杨雪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她虽然喜欢常子胜,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嫁给他。可是两个人并没有真正定亲,这样亲密的事情她本能地不想先做。
常子胜的嘴唇在即将触碰到目标的时候,开小差的理智终于及时归位。见杨雪眼眶湿润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常子胜赶紧讪讪地松开了手,低声道歉道:“哥哥一下忍不住,妹妹别生气,哥哥只是太喜欢你了。你不知道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谁,晚上做梦都是你。”
“你,谁要听这些鬼话!”杨雪羞恼得无以复加,俏脸红得马上要滴血一般,跺脚道:“别说了,赶紧走,一会儿真的来人了!”“好,哥哥听你的,这就走,你别怕啊。”常子胜见杨雪是真的急了,加上他自己也担心叫人看到自己趁着厨房没人的时候来寻杨雪,然后传到杨元本耳朵边惹得他不快,果真听话地转身走了出去。
常子胜走了之后,杨雪情不自禁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又摸了摸嘴唇,然后轻轻吐了口气,低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出神了好一会,杨雪才平定心绪,重新擂起了辣椒。
“杨雪丫头,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常子胜刚走不久,驾车去城里拉东西的老王就回来了。杨雪道:“大家去码头搬柴火去了。大叔您这一路吹风,冻僵了吧,快坐下烤火。”老王坐下伸手烤火,他的手都没烤暖和,赵腊梅就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目光在屋子里飞快地转了一圈没看到常子胜,赵腊梅问杨雪:“我好像看到子胜表哥方才来厨房了,他来做什么?”如果说之前赵腊梅这种行径让杨雪不齿的话,眼下就是愤怒了。她以为她是谁呀,以什么身份这么盯着常子胜的一举一动!花痴也得有个度好不,人家从来都不回应她,话都懒得跟她多说,她怎么就那么不识趣呢?
讨厌这个女人惦记着常子胜,心情极度不爽的杨雪正要讥刺她两句,老王却抢先道:“常四郎啊,来喝水,喝完就走了。他可是在做工,哪能在厨房久呆。”老王回答得非常自然,俨然一副常子胜来厨房的时候他全程都在一般,其实他不过是在回厨房的路上碰巧遇上常子胜和他随便说了两句话而已。
是这样,那就是说子胜表哥来厨房的时候,这里并不是只有杨雪这个小狐狸精一个人,赵腊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上回码头上没能跟九姑说杨家小妖精不要脸勾引子胜表哥的事情,赵腊梅还深感遗憾,谁知冬至节过后,子胜表哥自己和杨雪却似乎不那么走得近了。
常兴家和常子梁从采石场来到河堤工地做工,常子胜有了父兄作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老跟杨元本和罗大安在一起,一到晚饭时节就来厨房烤火,然后和杨雪说话。兴许是因为这个,常子胜和杨雪似乎疏远了一些,赵腊梅为此暗自高兴,虽然常子胜待她一如既往地不怎么搭理。不,是越加不肯理她了。
常子胜又不是才变得不怎么搭理赵腊梅,他一直就是这样好不。所以我们的这位赵姑娘并不因为这一点有所泄气,反倒是又增加了信心。只要姓杨的小狐狸精不缠着子胜表哥她就不怕。
子胜表哥是九姑的儿子,九姑总要听娘家爹娘的话吧。而自家人可是得到了九姑爹娘亲口保证,今年过年九姑来娘家拜年的时候,两位老人就和九姑说自己和子胜表哥的亲事。然后,明年年初自己和子胜表哥应该就可以定亲了吧。毕竟她的年纪也好,子胜表哥的年纪也好,都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了。
美美地打着如意算盘的赵腊梅,却再次远远地看到常子胜又趁着厨房只有杨家小妖精一个人的时候走向厨房。好不容易形势才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了一点,她是绝对不能再让杨家小妖精再有机会靠近子胜表哥的。心急如焚浑身妒火燃烧的赵腊梅寻了个借口飞奔着赶了回来,却没看到常子胜。
不过杨家小妖精板着一张脸,一副心情不爽的样子,难道是为没逮着机会缠上子胜表哥而生气?有可能,毕竟老王在场,小妖精就是再不要脸,有些话也不能随便说出口吧。老王怎么就回来得这么及时呢?虽然老王大多时候都是护着小妖精,赵腊梅为此有些讨厌他,但此刻赵腊梅却觉得这人其实也不那么叫人讨厌。
☆、工地解散
腊月二十六,河堤工地完工解散,所有服劳役人员通通回家过年。这消息大家自然是一早告诉了家里。终于可以回家了,杨雪喜得不行,提前两天就开始有选择地收拾起了东西。常子胜却颇为惆怅,因为一旦服完劳役大家各自回家,他就不能像眼下这般每天都能看到杨雪。
他没有姜达那样的福气,姜家湾紧靠着杨家塘,姜达什么时候想心头的姑娘了,随便寻个什么借口就去杨家了,还可以偷偷地约了杨霜在某个山头相会。姜达和杨霜已经定亲,连婚期都定下了,两个人若是胆大,就是寻个幽僻的地方挂个草结提前做那夫妻之事都可以,前提是不能让杨霜怀孕。当然从杨家的家风看来,这事不大可能发生。
常家沟离杨家塘有些远,即便是近,常子胜和杨雪又尚未正式定亲,常子胜就是想杨雪想得紧了,也不能寻借口去杨家见她。一想到这一分开,往后想再见杨雪一面实在是太难,常子胜也就顾不上杨元本的禁令了,吃完饭的时候厚着脸皮跟在罗大安身后去了厨房。
杨雪照旧是在烧开水,抬头看到跟在自家姐夫后面的常子胜很是着急,不安地看了看自家老子,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常子胜,心道你怎么胆子这么大。常子胜却仿佛不明白杨雪的意思一般,只管微笑着望着她。杨雪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装作一门心思地往灶膛里塞柴火,再不看他,更不敢看自家老子。
兴许是马上工地就要解散,服劳役就要结束,对这事杨元本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快的表示,他语气温和地招呼常子胜快坐下,又问杨雪都收拾了哪些东西。自家老子的态度让杨雪的担心和焦躁慢慢平息,最后也能自然地加入大家的谈话。
因为即将过年,大家难免会说起过年的事情以及明年农活的安排。然后常子胜貌似随意地说自己和大哥两个人明年兴许不怎么在家里干农活,而是尽量在县城或者各镇帮人做事赚钱。然后后年家里起新房子的钱应该能攒够,也就是说后年常家将要起新房子。
杨雪知道这家伙是在告诉自家人,他以及他家里的安排。杨元本当然也明白常子胜的意思,配合地问起常子胜一般都是帮人家做什么样的短工,常子胜说修祠堂修路建园子甚至撑船,什么活儿都干,只要人家开的工钱过得去就行。
杨元本问什么工最挣钱,常子胜道:“自然是抬石头,抬大根的木头。因为那个需要个子高力气大的人才能胜任,一般人根本吃不消。”杨元本皱眉:“我听说帮人做短工抬石头木头,大多是在山林间做事,那些路不是上坡就是下坡,很不好走,稍不留神就会出事的。”
常子胜满不在乎地道:“其实也就是看着危险,你要真的时刻小心,一块搭伙做事的人又配合默契的话,哪里会出事。我们家四兄弟,我和大哥个头最高力气最大,所以出去挣钱一般都是我们两个。自家兄弟相互关心着对方,我们两个配合着做了两年就没出任何事情。”
“虽说是那样,可到底还是危险。”杨雪本来一直在旁边听着不插话,听到这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常子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妹妹别担心,我和大哥每次都是极其小心的。”杨雪脸一热,当着自家老子的面哪敢接话,低着头假装去弄柴火。
罗大安见状,赶紧说起了起房子的事情,然后常子胜就说到自己的姑姑,也就是姜达的堂婶家打算在正月间开始起房子,到时候自己会去帮忙。顺便也仔细盘算一下起房子到底要多少材料多少工钱。
乡下人起房子一般都是同村的人相互帮忙,杨元本这辈子帮过好些人家,自然对这里头的行情比较熟悉,当下三个人热烈地讨论起来。杨雪却总觉得常子胜是特地挑起这话头,借机提示自己,正月间他要来姜家湾。
工地解散,厨房的人自然也该分手了。短短几个月一道劳作,大家已经解下了深厚的情谊。杨雪不舍得刘氏秦氏和周姑娘老张头这些人,更加不舍老王这个给予自己多方关怀的热心长辈。
和其他人即便分别,大家都是武清人,日后还有机会见面。而老王是外地人,又是个漂泊不定的。据他自己说,在蔡捕头家过完年后,他就会离开武清县,也许是京城,也许去西北边关。
杨雪本来想问他去西北边境做什么,还有就是他这个年纪,怎么会没有任何家人了呢。可是想着老王对他自己的事情讳莫如深,话到嘴边又打住了。每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