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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是这样咱们越不能表现得急于结成这门亲事,若是常家提亲咱们答应得太爽快,就会引起人的疑心,以为你和常四郎在崖底下有了什么首尾。
再说难以到手的东西好不容易得到了才知道珍惜。要让外人包括常家人觉得,咱们家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是因为常子胜救过你,不然就凭他家的家境,他根本就配不上你。这样你嫁过去后,公婆妯娌那里才显得贵气。历来上赶着嫁到婆家的媳妇,难免要受到几分轻慢。”
嫁闺女这门深奥的学问可不是杨雪这个小姑娘能懂得的,薛氏耐心地解释着。杨雪又不是真正的十三岁,一下就明白了薛氏的意思。
其实薛氏敢这么做,也不过是仗着自家孙女确实出色,常四郎对她那么着迷而已。若是别的人家知道自家闺女和人家后生有了那样的经历,哪里还硬气得来。
祖孙两个说完话回到火塘边的时候,堂屋里男人们也已经吃好了。白氏正在打包一些菜肴,那是准备给老王的。人家待杨雪那么好,自家给他买礼物感谢他又不要,薛氏就打算让杨雪明天带些菜肴给老王。
吃完饭,大家照例是围着火塘说话。今晚因为多了杨雨夫妇,尤其是多了宝儿这个开心果,火塘边的气氛尤其热烈。当初河堤工地放假,是规定上工时间为冬至节第二天的下午,所以要回工地的四个人一点也不担心赶不上,大家说说笑笑到很晚才歇下。
杨雨回娘家,一般都是睡在杨雪和杨霜对面的床上。此时她母子二人已然睡了,杨霜也睡了,唯独杨雪怎么也睡不着。薛氏找杨雪谈过话之后,杨雨又找机会和妹子咬了一阵耳朵。杨雪想着大姐说的当初自己托常子胜报信那次,他就跟大姐大姐夫说了那样的话,然后他自己更是亲口告诉大姐夫,第一回看到自己就喜欢上了。
这家伙,难不成有恋童癖,杨雪咬牙暗骂。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起当初在窝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情景。那时候她因为忙着扯猪草,满头大汗蓬头垢面地,在草结的事情上更是犯了蠢,真不知道这家伙看上了她哪一点了。
还有她怎么就这么迟钝,常四郎这么喜欢跟她在一起,对她这般上心,对她家老子这么照顾,哪里是单纯的热心善良能解释得清的。前世她好歹也长到了十八岁,就算她自己没谈过 ,也见过别人谈恋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常子胜对她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在隐晦地追求她,和前世那些男同学追女同学的伎俩差别不大,偏她一无所觉。
常四哥因为爱自己,连命都不管了,被一个男子这么深深地爱着,杨雪觉得自己很幸福。脑子里情不自禁地闪过常子胜的一言一行,然后脸孔一阵阵发热。
第二天吃过早饭,四个要回县城服劳役的人就出发了。已然得知自己和常子胜的亲事在商谈中,再次面对常子胜,杨雪越加不自在,加上又要遵照祖母的吩咐,不要和常子胜走得太近,免得贻人口实。所以一路上杨雪都不怎么看常子胜,也基本不接他的话。
她这边有自己的考虑,可常子胜对此一无所知,见她突然对自己这般冷淡,以为薛氏白氏瞧不上自己,杨雪兴许是得了大人的话才冷淡自己的。这想法让他如坠冰窖,浑身冰凉一片,不过脸上苦苦撑着勉强没有失态罢了。
一到工地才知道常兴家和常子梁父子已经来了。常兴家一看到常子胜,立马一把拉过儿子,低声道:“如何,杨家祖母和杨姑娘的娘对你可还满意?”常子胜苦着脸道:“我感觉不妙。”常兴家愣住了,沉声道:“感觉不妙,你给我好生说说!”
“常大哥,上工时间还没到,在这枯坐着实在是无味,咱们去江边走走去。”常子胜还没来得及具体说,那边杨元本就在招呼他父子了。常兴家也正想开门见山地问问杨元本薛氏对两家亲事的具体答复,就是杨元本不喊他,他也要找杨元本。于是答了句“好的”之后,快步走了过去。
“常四郎,你也来吧,横竖没有什么事做。”杨元本又漫不经心地喊了常子胜。常子胜的脸瞬间僵硬,心道若是杨家答应了自己和杨雪的亲事,杨大叔直接和父亲说就行了,没必要叫上自己。毕竟婚事是长辈做主,自己根本没资格参与。
可如今杨大叔却叫自己也去,那就是说人家准备拒绝自家的提亲。然后又因为欠了自己恩情,觉得过意不去,所以特地将自己叫过去安慰解释一番。对,一定是这样!这样的认知让常子胜的身子微微发抖,杵在那里半天不动弹。
常子梁见杨元本说了好一阵,弟弟还木呆呆地没一点反应,这是极不礼貌的,赶紧伸肘推了推弟弟:“四郎,杨大叔叫你呢,快和他们一道走啊。”常子胜苦涩地看了哥哥一眼,默默地走了出去。
杨元本和常兴家走在前面,常子胜本来可以大踏步地跟上去,但他双脚发软就是追不上。浑浑噩噩地终于走到了江边,常子胜被凛冽的江风一吹,头脑终于清醒了一些。然后脑海中杨雪白嫩美丽的脸不断闪过。一想到这辈子自己的媳妇不是杨雪,这样好的姑娘将会嫁给别人做妻子,和别人生儿育女过一辈子,常子胜就觉得胸口一阵阵发痛,呼吸都困难起来。
不,不能,他不能放弃!杨雪还小,杨家应该不会这么早给她许人家的,他还有机会。他要问问杨大叔,杨家祖母到底是嫌弃自己哪里配不上杨雪,然后再有方向性地努力。想到这里,常子胜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紧拳头大步走了过去。
“常大哥,关于亲事,我娘是这么答复的。”那边杨元本面对常父的询问,开始了作答,“那就是我家雪姐儿年纪还小,跟着就定亲的话不太合适,旁人也会说闲话。”
后面赶过去的常子胜就听到了后面这句话,什么杨雪年小不想这么快定亲,不过是杨家拒绝自家的托词罢了。即便他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心里还是难受地抽搐了一下。好在他方才已经有了强大的心理准备,所以还是能保持平静地站在那里往下听。
果然儿子猜得不错,杨家祖母这是不同意亲事,寻借口呢。常兴家的脸色霎时不好看了,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得杨元本又道:
“不过子胜这孩子确实是好孩子,又几次三番救了我们雪姐儿,我娘觉得能有这样的孙女婿实在是不错的一件事。所以她老人家让我转告常大哥:两家定亲可以,但得拖上一年,最低也得等我们雪姐儿满了十四岁再说。而你家子胜已经十八了,这么拖着似乎有点耽搁他了。如果你们家不愿等一年,那这件事就此作罢。”
杨元本话说完,常家父子齐齐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常子胜半天才磕磕巴巴地道:“这,呃,杨大叔的意思就是说,您家答应了我和杨雪的亲事?”
杨元本点头,跟着又严肃地道:“不过毕竟要等一年,子胜你又十八了,你们还是仔细考虑一下。”“我,我本来就愿意等。我又不是才知道杨雪妹妹还只有十三岁。”常子胜忙不迭地表明态度。
常兴家则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杨元本肩头,没好气地道:“你这个杨老弟,说话说一截留一截地,吓死哥哥我了。我还以为你家瞧不上我们家穷,不肯将闺女许给我们家子胜。若真的是那样,那我们家子胜这辈子兴许都不会快活了。毕竟他喜欢你家雪姐儿都喜欢得魔怔了。”
杨元本无辜地道:“我没有说一截留一截啊。这不毕竟我们要求等一年才定亲,怕你们不答应嘛。”
常兴家瞪了一眼,气道:“等一年等一年,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闺女那么小,没有等几年的准备,我会直接跟你提亲吗?偏你们家大惊小怪地,害得我们被这个事吓得半死。”
见自家老子待未来岳父这么不客气,生恐惹得杨元本不高兴,常子胜赶紧道:“杨家也是一心为我们家好,爹您怎么能怪杨大叔呢?”
常兴家不干了,好笑地看着儿子,打趣道:“哟,这还没正式成为杨家女婿呢,就帮着人家说话了。好小子,你忘记自己方才哭丧个脸那副死样子了。”
杨元本不解道:“死样子,子胜方才哭丧个脸了,为何啊?”常兴家忙将先前自己问常子胜的时候,常子胜答复“情况不妙”时候难过的样子说了出来。
杨元本奇怪地看着常子胜:“子胜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这回到我们家过冬至节,言行举止都表现得极好,明明你祖母和你大婶都对你印象不错,我也自信他们没有任何待慢你的地方啊 。”
常子胜忸怩了一通,到底还是不好意思地将一路上杨雪不像之前那样肯搭理他,他怀疑杨雪是得了家中长辈的吩咐故意疏远自己,然后断定这门亲事没戏的事情说了出来。
☆、打得一手好算盘
杨元本听完大为好笑,道:“你这个常四郎还真是爱多想啊。你向我们家提亲求娶雪姐儿了,我娘同意了。但毕竟没正式定下来,若是雪姐儿还像之前那样跟你来往,往后人家知道我们两家这时候已经在悄悄议亲,肯定会说我们家闲话的。我娘可是吩咐过雪姐儿,在工地上要远着你一点。”
常子胜恍然大悟,讷讷地道:“呃,委实是我多想了。”常兴家拍了儿子一巴掌:“瞧你这点出息。”杨元本笑道:“还有就是之前你们家提亲的事情我没告诉雪姐儿,她见了你自然能自然地跟你说笑。如今知道她这事了,见了你肯定是不自在了。”
常子胜忍不住笑了,心道那丫头原来是害羞了。常兴家告诫儿子道:“你杨家祖母说得对,为了避嫌,往后四郎你别有事没事往雪姐儿跟前凑。嗯,我也得将这好消息告诉你祖父他们,他们可都在等着杨家的回音呢。”
常子胜点头说明白了,心里却有些小遗憾,毕竟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不能往杨雪跟前凑了。而一旦河堤工程完工大家各回各家,他想再见一眼杨雪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不过这种小小的遗憾和这辈子能娶到杨雪做妻子这特大喜讯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薛氏告诫杨雪要和常子胜适当拉开一点距离,但两个人都在工地服劳役,杨雪又在厨房做工,根本不可能完全避开和常子胜碰面。而且旁人眼下不知道两家已经在商议亲事,而常子胜又是救过杨雪的。杨雪之前和常子胜还有说有笑,如果猛然间碰面了也不说话反倒不正常了。所以两个人说话还是说,但是常子胜受了杨元本和自家老子的警告,晚饭时节再也不去工地厨房烤火顺便和杨雪说话了。
自从杨雪得知自己和常子胜的亲事会成之后,看常子胜的目光再不是以前那种普通的高兴,可是羞怯中带着欢喜,目光想追随他又怕叫人发现的样子。常子胜心里本就爱极了杨雪,再碰上她这样的情态,常子胜哪里忍得住,终于还是寻了个机会去厨房找杨雪。
彼时厨房的人洗菜的洗菜,码头搬柴火的搬柴火,单留下杨雪一个人看守。早有预谋的常子胜借口喝水跑进了厨房,杨雪正坐在火塘边擂着辣椒。见常子胜进来很吃惊,下意识地看了看他身后。“你,常四哥,你怎么来了……嗯,那个,叫人看到了很不好,回头我爹要骂人的,祖母知道了更不高兴。”杨雪又惊慌又羞涩,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常子胜知道她在怕什么,不舍叫她担心,忙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