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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恍然大悟:“那方才小五爷是以退为进,诓骗得那小娘们离开悬崖?”史良得意地笑:“不然你以为呢?小爷是什么人,岂会被一个村姑给威胁了?咱们绕过树林子悄悄地去前头堵她,这回一定要小心把人给抓住!”
杨雪凭着原先的记忆,去树林子寻找秦氏。可是寻了一通根本没见人,地上倒是看到磨破的绳索。
秦氏也是个悍勇的人,她愣是蹭着一块尖石将绳子给磨断了。她知道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救不了杨雪,想了想就沿着惊马奔跑的方向去寻老王。
杨雪寻了一通人未果,猜测秦氏该是往前走了,担心史良一伙再次追来,也疾步往前走。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史良主仆再次出现,而且前后堵截,杨雪这下是真的绝望了。与其落到这禽兽手里生不如死,还不如自己摔死,摔死兴许还可以回到现代。
有了前车之鉴,史良一看到杨雪的目光瞟向路边悬崖,就使眼色给离她最近的小厮疾奔过去擒住杨雪。杨雪再次被抓住,可她一心求死,不要命地撕咬。那小厮被她狠命一口咬在手腕上,吃痛之下下意识地一推,杨雪本来就站得比较靠近悬崖,猛然间被这么一推,一下子就跌下了悬崖。
“啊,奴才闯大祸了!她,她……小的,小五爷,小的不是有意的,她,她咬奴才的手,奴才就……”小厮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在史良跟前磕磕巴巴地解释。“小五爷,奴才不是有意的,您,您饶了小的……”小厮不要命地磕头求饶。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小爷这下被你给害死了!”史良脸色铁青,探头往悬崖底下望去,根本没看到杨雪的影子。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活不了了。
“果真逼死人了,这下完了,大伯父知道了决计饶不了我!怎么办,怎么……不行,这件事一定不能叫人知道!这半天路上没有人看到过咱们,去,去前头追赶那婆娘和那臭赶车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一并推下悬崖跌死,弄个死无对证。快!”史良额头急得冷汗直冒,想了一通之后,面目狰狞地吩咐。
心急如焚的秦氏跑了一通愣是没见老王回来,倒把自己累得直喘粗气。她实在是跑不动了,只好慢慢走着。史良一伙猛追了一通之后追上了她,将她牢牢制住。
“杀了她,然后丢下悬崖!”史良冷冷地吩咐。小厮拔出腰间匕首,一刀扎向秦氏胸口。
“干什么,放开她!”关键时刻老王终于骑着马回来了。一声断喝,吓得那小厮手一歪,匕首扎进了秦氏左肩靠近腋窝处。那匕首极其锋利,秦氏登时血流如注。
“来得正好,一并结果了他!”史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主仆几个加起来都不是老王的对手,临了自己几个人反倒被老王给打得折胳臂短腿,半死不活地躺在路上直哼哼。
“杨雪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帮狗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老王扶起秦氏,焦急地问。秦氏手上流血很是虚弱,哽咽道:“杨雪,八……成被这禽兽给,给……祸害了。”
老王目龇俱裂,一把扼住史良的喉咙,厉声道:“狗东西,你把杨雪怎么了,她人在哪里?快说,不然老子立马结果了你!”
“你敢,你不过一个臭赶车的,小爷可是堂堂长信侯府的小五爷!”史良被老王打断了一条腿,钻心地疼,只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被他逼问哪肯回答。
老王啪啪两个耳光扇过去,冷笑道:“不敢,老子数三声,你不说出杨雪下落,老子立马拧断你的脖子!”他一边说一边收紧手指,史良渐渐呼吸困难。
小厮见自家主子翻起了白眼,时刻有断气的危险,立马大叫:“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小厮哆哆嗦嗦地终于说完。
老王听完心神俱裂,悲愤地道:“跌下了悬崖。这么好的姑娘,就这么被你们给害死了?你们,老子弄死你们给杨雪报仇!”老王眼眶血红,神情癫狂。
“王大哥不要,让官府……来处置他们……你,你若是将他……们都杀了,要……吃官司的……王大哥你……别冲动……”秦氏急得不行,勉力阻止。
老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踢了踢地上的几块料,厉声道:“走,告诉老子杨雪到底是在哪里坠崖的!”迫于威胁,史良主仆只好龇牙咧嘴相互搀扶着慢慢往回走去指认杨雪坠崖之地。老王则扶着秦氏跟在后面。
“就是这里。不是我们推她下去的,是她挣扎咬人,然后推搡间她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小厮战战兢兢地辩解。老王根本没空管他说什么,急慌慌地探头往下看。
山林悬崖往往有树木,跌下去有可能会挂在树上,也有可能被树枝一挡再跌下去,不见得会丧命,当务之急是赶紧下去找人,耽搁不得。
“王大叔,秦大婶,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秦大婶,你在流血,出什么事了杨雪呢?”身后有人大声喊道。
老王回头一看,却是常子胜。
☆、崖底
“杨雪,杨雪被这伙恶棍推下了悬崖!”老王悲愤地吼着。常子胜如被冰雪僵立当场,嘴里喃喃地道,“推下了悬崖,不会,你骗我的,怎么会呢?”
“王大哥……没骗你,杨雪……就是在……这儿被他们推下去的……”秦氏泪如雨下,颤抖着伸手指着史良以及那直接害得杨雪坠崖的小厮,“这恶棍想对行……那不轨之事……杨雪……杨雪不从,就被这人……推下去了。”
常子胜呆愣半晌,然后捂脸大哭,哀嚎道:“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老王皱眉:“常家后生,眼下不是哭的时候,杨雪坠崖并不见得就会丧命,你看着秦氏以及这帮恶人,我得尽快下去找找杨雪。”
常子胜猛然醒悟过来,一骨碌爬了起来,哭叫道:“对,杨雪福大命大,一定没事,我得去找她!”老王道:“我身手比你好,我下去,你在上头看着,不要让这几个恶人逃了。”
就是这几个人害了杨雪,常子胜看着史良以及那小厮,怒火万丈,冲过去狠狠地踢了史良和那小厮几脚。史良先前被老王重重地打了两巴掌,面庞已然肿起老高,这回又被常子胜几脚踢在断腿上,更是疼得杀猪一般地嚎叫,嘴里咒骂不休。老王火大地又掌了史良几个耳光,打掉了他几颗牙齿,他才不敢再满嘴喷粪。
这边秦氏却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老王大惊,内疚道:“我就顾着杨雪,却忘记秦氏的伤了。她虽然没被伤到要害,可伤口太深,得赶紧送她回城就医。”
常子胜道:“王大叔你赶车进城,我先下去找着,回头你再喊人来帮我。”老王道:“这悬崖太陡了,你根本下不去,还是你送人回城,我先下去找。”
常子胜摇头:“我不大会赶车,而秦大婶这伤耽搁不得,还是您去合适,时间紧迫,咱们别争了。”老王同意,再三叮嘱常子胜莫逞能,就在这守着千万别一个人下去。然后抱起秦氏,押着史良主仆赶去车厢边上套车。
常子胜探头望向悬崖,大叫着杨雪的名字,可是没有任何回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自己心爱的姑娘总不能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崖底。悬崖虽然陡峭,可阻拦不了常子胜寻找杨雪的决心。山野长大的后生,对这些悬崖什么的倒也不怵。
常子胜的堂叔父就一个儿子,常年卧病在床,其堂婶要伺候丈夫,家里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来服劳役。而他们家和常子胜家的田土数量加起来,正好需要三个人来服劳役,最后这三个人只能全由常子胜家出,所以这回修筑河堤常子胜家来了其父亲和大哥常子梁。
修河堤需要许多大石块,常子胜的父亲和常子梁被分派到了山野间的一个采石场干活。昨天有人捎信说常子胜的父亲染了风寒,常子胜特地去县城抓了药连夜送往采石场。
采石场回县城河堤工地本来可以走另一条大道,但当地熟人告诉常子胜另有一条近道,不过要穿过一片丛林。他为了尽快赶回,就问熟人借了一把砍柴刀走了近路,谁知道就碰到了杨雪被害。
常子胜砍了许多藤条结成绳子,将绳子一头绑在一颗大树上,一头绑在自己腰间,然后扶着崖上的灌木,慢慢往下。悬崖有几个地方光溜溜地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幸好他胆大心细,腰间又有绳索。好几次踏空但都有惊无险。
悬崖很深,藤索很快不够用。好在常子胜在往下溜的时候,又能发现新的藤条,他就这样边换着藤索边接近崖底。
下滑的途中,他不断地叫着杨雪的名字,可是一直不见应答。没听到应答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杨雪已经死了。随着距离崖底越来越近,常子胜的心也越来越沉。
他生恐看到血肉迷糊僵硬一团的尸体,那样美丽善良的杨雪,他喜欢得发疯一心想娶回家的小姑娘,不该有这样凄惨的下场啊,老天爷何其不公!
常子胜终于滑到了崖底,他泪眼朦胧地打量着四周的地形,寻找着杨雪。崖底有一条细细的水流,然后就是各色灌木,荒凉极了。心爱的小姑娘不能孤零零躺在这种地方,她那么娇气,肯定会害怕的,他一定要将她带离这地方。
“杨雪,好妹妹,我找你来了,你别怕……”常子胜一边哽咽着呼唤,一边四处察看。杨雪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肯定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常子胜搜索了一通,终于发现了一些痕迹。从那痕迹看来,杨雪该是跌在自己眼前的水洼边上,可是没看到她人。然后隐约见到一行水迹蜿蜒着直接通往远处,常子胜心头狂跳。水迹直接往前,莫非杨雪没死?
可是她若是没死,自己这么大声喊,为何不见她应答。那这水迹是怎么回事呢?这崖底鲜有人来,只怕是有什么野兽盘踞在此。若是果真遇上了野兽,常子胜脑子里闪过极端不好的画面。
常子胜打了个寒噤,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手中的柴刀却握紧了,咬紧牙关沿着那水迹大步奔了过去。他一边走一边不死心地喊着杨雪的名字。
不知道喊了多少声,凛冽的寒风中隐隐约约地似乎传来应答声。常子胜惊喜地停下了脚步,使劲力气喊:“杨雪,杨雪妹妹,你在哪儿,我找你来了!”
“是常……常……大哥吗?我在……在这儿……”这回常子胜清晰地听到了回应声,是杨雪,真的是她,她没死,还活着!只是她怎么声音发抖,肯定是跌伤了,疼得厉害。
欣喜欲狂的常子胜循着声音飞奔过去,最终在一个小山洞口看到了衣衫尽湿冻得嘴唇青紫的杨雪。“常大哥……我要冷死了,我……你……”杨雪颤声说了几个字,跟着牙齿得得语不成句。
杨雪除了衣衫湿透,脸上手上也到处是擦伤的痕迹,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杨雪,杨雪妹妹!”常子胜心如刀割,抢上前去将杨雪抱在怀里。
救人要紧,顾不得男女大防,常子胜三两下脱掉杨雪外头的棉衣棉裙,将自己的棉衣棉裤脱下给杨雪套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杨雪放在洞壁上靠着,搓了搓她的手和脸,柔声叮嘱道:“好妹妹,你安心在这等着,哥哥身上带着火石,我这就是捡些柴火,生一堆大火,咱们烤着火,你很快就不冷了。”
“好……常大哥,你快点……回来,呜呜,我……害怕……呜呜,我会不会冻……死在这里……”杨雪冷得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