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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没撒谎,咱们还真是吃得比家里头好。”杨元本忍不住插嘴,随即又自豪地道,“当然主要还是我们雪姐儿本事大,自从她负责采买,咱们组的菜色比以往大大变好,大家都夸她,我这做爹的也跟着女儿格外地受人尊敬。”
白氏揽过闺女,得意地道:“我的闺女当然本事大了,不然也不会得县太爷奖赏一个元宝了。”
薛氏呵呵地笑:“是是是,我们雪姐儿厉害,一下就得了十两银子的奖赏。雪姐儿呀,昨日得到这好消息,祖母欢喜得大半夜都睡不着。”“我也是。”“我也一样。”白氏杨霜先后附和。
一家人兴冲冲地奔县城中心最繁华热闹的街区而去。趁着薛氏白氏和杨元本说话的空当,杨雪拉住杨霜姐妹两个咬起了耳朵。
“上回听三伯母说姜家打算明年上半年让二姐夫迎娶姐姐,我想家里肯定会同意的。那么姐姐这时候该准备嫁妆了。不如今日我陪姐姐去挑些好丝线,姐姐绣活那么好,那些被面枕套什么的若是不买些好丝线,都浪费了姐姐的手艺不是。”
杨霜羞答答地道:“呃,那个,其实,祖母已经答应了。我们今天来,本来就是顺便看一下棉花价钱。祖母说买现成的棉絮固然省事,可怕人家在里头掺些不好的棉花。自家买棉花请弹棉花的到家里打棉絮,虽然多花钱,可能保证东西好。”
生在古代却能避开盲婚哑嫁,和心上人的婚事顺风顺水,确实是难得。杨雪得知此事忙恭贺杨霜:“恭喜姐姐,贺喜姐姐。这下姜达,不是,是我二姐夫,不得笑得嘴巴咧到耳根去了。”
☆、嫁妆棉被
杨霜脸一红,推了杨雪一把,斥道:“胡说,你姐夫才不会这样呢。”杨雪大惊失色:“不这样,那是哪样?难道我姐夫不高兴能这么快将姐姐给娶回家?”
杨霜咬牙,伸手在杨雪腰间掐了一把狠的:“臭丫头这张臭嘴怎么就这么讨嫌呢!你也别得意,过不得两年就轮到你了。”杨雪撇嘴:“不是还有几年嘛,早着呢。”
杨霜挤眉弄眼怪腔怪调地道:“早,昨晚祖母和娘商量了,若是棉花价钱合适,这回就多买些,请弹棉花的到家里打棉被,索性连你的那一份一块打了。嘿,谁叫我家妹子本事大,自己挣得到嫁妆呢。”
“连我的一块打了,这,不可能!”杨雪瞬间傻眼。杨霜一扬眉:“怎么不可能,请弹棉花的来家里打棉被多麻烦,祖母说索性一次全弄好,省得将来到你了还得麻烦一次。左右棉被放几年又不会变旧不暖和,只要每年六月间搬出来晒一晒就是。”
呃,这倒是实话。可问题是自己还只有十三岁,这未来的夫婿面长面圆,躲在哪块白云底下还不知道呢?就这么早早地准备出嫁时候的棉被,合适吗?
而且一想到将来要嫁人,离开亲人们去一个陌生的家庭,和那家人一个锅里吃饭,杨雪就觉得害怕。虽然是穿来的,可她喜欢杨家,喜欢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她心底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离开这个家的。
不过杨雪只是郁闷了一小会,因为徐记快要到了,兴奋得打起了哆嗦的杨冬上蹿下跳地骚扰着杨雪,她根本没有再纠结自己终生大事的时间了。
在此之前杨元本已经去一家店铺找人家将元宝兑换成了一万文钱。一万文钱在手,五文钱一碗的牛肉面当然是尽着吃了。不过庄稼人的节俭习惯使然,除了给杨冬点了两碗外,余下人都是一人一碗。
杨冬这熊孩子居然提出将多叫给他的那碗面分一半给自家老子。杨元本虽然时常骂儿子,但看着他吃得很香的模样,哪里忍心分他的,就说自己不一会儿就要回河堤工地,工地晚饭饭菜都不错,饿不着自己。杨冬坚持说自己吃不完,非要分一半给他。
这孩子没发烧吧,杨雪真想伸手去摸摸弟弟的额头,这才多久没见,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懂事了。
杨元本显然也被儿子的转变惊到了,薛氏却比较淡定,道:“这也是冬哥儿一片孝心,原本你就和他分了这碗吧。你不在家,这孩子这阵子倒是懂事了许多。”
杨元本看了看儿子,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终于还是拿起筷子挑了一半面,碗里的牛肉却一块也不要。杨雪忍不住感叹: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别看自家老子平日里怎么凶神恶煞地对弟弟,可骨子里却是极其疼爱他的。
吃完面又逛了一通,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然后一家子进了一家棉花铺子。问了一下,棉花不但没涨价,反倒跌了一点。此事看起来意外,其实却是情理之中。武清县虽然大旱,但当地原本就没什么人家种棉花,基本是从外地运来卖,所以大旱不大旱的没什么影响。反倒因为大旱,老百姓购买力下降,逼得商家们不得不削价出售。
“老人家,这两个都是您的孙女吧,模样怪俏的。您这回来看棉花,瞧着应该是为这位姑娘准备嫁妆吧。”一家人一走进棉花铺子大门,老板娘就笑吟吟地迎了过来,一双眼睛盯住杨霜直看。
“难得碰到棉花降价,小铺这批棉花原本是上等货色,这不碰上干旱大家都没钱只好降价出售。您买回家去自己请弹匠弹,厚薄随自家心意,再好不过。”
老板娘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与人说话的时候未语先笑。生就一双毒眼,一下就瞧出这一行人当中能当家作主的是薛氏,直接拉着薛氏的手殷勤地介绍起自己铺子里各种品级的棉花。
无奈薛氏只管看啊问啊摸啊半天不做决定,等到从人家嘴里套出买得多可以再降价的时候才说出自己想买多少。老板娘先是做肉疼状,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杨雪自己和老王秦氏去买菜和菜贩们磨价钱的时候,大多是仗着年小卖萌。这回看到薛氏和老板娘杀价,见识了自家祖母那不动声色沉得住气的做派,才觉得自己道行太浅尚需多加修炼。
薛氏买了两种棉花,好一点的那种用来弹盖的棉被,差一些的用来弹铺的棉被。因为是给杨霜杨雪两个人准备的,拢共是十二床棉絮的棉花,再加上给家里人做新棉衣的,这一次购买的棉花数量算是比较惊人的,难怪老板娘最终肯答应让价。
武清县乡下人家嫁姑娘,棉被的标配是两铺两盖拢共四床。穷苦人家则是一铺一盖,殷实人家可以三铺三盖,还有四铺四盖的。当初杨雨出嫁的时候是三铺三盖,三个孙女一视同仁,如今薛氏给杨霜杨雪准备的自然也是一样。
薛氏掏钱掏得爽快,老板娘笑得见牙不见眼,奉承道:“您老真是会打算。我卖了这么多年棉花,价格自来是一年高过一年,从来没有跌过的。今年碰到了,可不就该多买些。再说您这小孙女长得仙女儿一般,指不定那眼尖的人家啊早就瞧中了。您老可得瞧准了,模样不俊配不上您孙女的后生来提亲千万别答应。不过这嫁妆早备下是没错的。”
薛氏呵呵地笑:“借您吉言。”杨雪则满头黑线,忍不住先奔出了铺门。
杨霜跟着出来,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妹子,促狭地道:“可不就是,我妹子仙女儿一般的模样,又识文断字,还勤俭持家得县太爷亲自奖赏过的,还真不是什么猫三狗四的后生能配得上的,是得好生挑挑。”
杨雪反手就是一拐子:“去,这阵子我不在家,没人监督二姐,二姐跟姜达单独呆一块儿都学坏了。”“臭丫头,真下的了手啊你。”杨霜躲避不及直接中招。
因为买了棉花,必须要坐船回去。好在是大主顾,棉花铺子的马车直接给送到码头。要装棉花,马车坐不下这么多人,杨元本让薛氏和杨冬先坐车去码头,自己和白氏带着两个女儿走过去。
爹娘在一边商量着家中各种活计的安排,姐妹两个咬着耳朵,说着私密话。说来说去说到秋香捎信来说方家大少奶奶要做二十个荷包,材料这一两天就会送到家。
杨雪皱眉:“姐姐又要绣嫁妆,又要做二十个荷包,忙得过来吗?”杨霜道:“挣钱的机会谁肯往外推啊忙不过来也要忙。好在入冬地里没多少事,祖母也可以帮我。”
杨雪叹了口气:“倒也是,方家大少奶奶这里若是能长久地保持下去,二姐你就是出嫁了也是一个挣钱的门道不是,委实推辞不得。”
☆、危机感
“二十个荷包,我得想想绣什么花样子,老是绣重复的也不好。”杨霜有些为难。这也难怪,乡下姑娘,所知道的图案就那几样,翻来覆去地自己都绣厌烦了。
杨雪前世对面邻居家的阿姨是个搞工艺美术的,家里有一本厚厚的书,上头都是古代的吉祥图案。她比较感兴趣,专门借到家里看了半年,那上头的许多图案她还照着认真画过,脑子里倒是记忆深刻。不过她不好画给杨霜看,因为对方肯定会问自己怎么会画这些,又是从哪里知道那些图案是那个寓意,然后自己没办法解释。
爱莫能助的杨雪最后只好拍了拍杨霜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方家大少奶奶要那些荷包是准备过年装赏钱给家中小辈的,小孩子嘛,只关心荷包里的钱多不多,对荷包应该不会太过关心的。”
送走了家里人,父女两个返回工地。杨元本提着杨雪买给厨房众人的点心干果,当然罗大安和常子胜也有份。
没道理外人都有得吃,自家女婿倒给撇下了。至于常子胜嘛,杨元本认为这个后生很难得,他就是想请他吃。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前几日自家似乎要倒霉的时候,别人都避之不迭,人家却对自家父女一直那么好。
男丁那里人太多,东西不好拿出来。杨元本让杨雪还是先拿到她那里去,约定晚上四个人跟之前烤黄豆那会儿一样,跑去郊野边烤火边吃。
回到厨房,杨雪拿出自己买的点心干果,说是请大家吃的。厨房里立马欢呼一片,人们纷纷撇下手里的活计,围在火塘边吃了起来。大家都来自乡下,平日里家里即便买一点零嘴,也都是给小孩子的,几个成家的妇人可说是许久没吃过点心了。
刘氏一边吃一边念叨可惜自家的小儿子不在,没那口福,她话一说话,立马有另一个妇人点头附和。秦氏指着她们恨铁不成钢地骂:“贱骨头,随时惦记着崽子,好不容易吃上回好东西都吃不安生。崽子们小,吃的日子长,这东西他们往后可以挣钱自己买,至于你们这么巴巴地惦记着吗?”
老张头笑道:“还是秦氏想得开,可不就是这理儿。这做爹娘的疼孩儿是应该,可也得学会心疼自己不是。”
大家吃完了东西开始干活,杨雪寻了个机会将老张头叫到一边,将那一贯钱递给他,说是感谢他的。老张头死活不收:“这可是县太爷点名奖赏给你的钱,我哪能要,快收回去。”
杨雪道:“话虽这么说,可毕竟没有老伯您赏识信任我,我也不可能得到县太爷的奖赏不是。”
老张头坚决摇头:“什么赏识不赏识的,那是你自己的本事。你负责采买,算是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实不相瞒,若是县太爷不奖赏你,我都想拿自己那一份钱奖励你一下。如今既然县太爷赏了你一锭元宝,我就不奖励你了,只是你这钱我是决计不会收的。”
老张头坚决不收,杨雪只好作罢。次日去采买,三个人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杨雪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