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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着那张白嫩的小脸,对他微笑着。
这梦境太美好,他直接给幸福得醒了。呸,还真是魔怔了!昨晚梦到了那丫头,结果导致今日看到一个身影跟她相似的女孩儿就以为是她了。常子胜暗自啐了自己一口,默默收回收回了目光,专心看着脚下的路。
“杨雪,走快点啊。”常子胜的心头本来已经平静下来了,可是前方妇人的大声招呼让他的心猛然间又欢跳起来。
杨雪,方才那边分明是在喊这个名字。常子胜再次看向那道娇小的身影。这回他走近了一些,看远处人的脸也看得清楚些了。白白净净地一张俏脸,还真是杨雪那小丫头!常子胜一颗心激动得直欲跳出腔子来。
常子胜看到杨雪拿着凳子跟在那些洗菜的妇人身后,更加肯定她是来服劳役了。杨家田土不算少,成年男丁就只有杨大叔一个,前两日听说工地上要加征人,所以杨家再出一个人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小丫头才十三岁,杨家怎么不来别的大人,偏叫她来了呢?
莫非真是老天可怜他对这丫头的满腔情意,是以将她派来服劳役了。往后可以天天看到这小丫头了,常子胜心头狂喜。他就顾着欢喜,忘记看脚下,结果踢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一个踉跄差点没连搭档一块带倒。
和常子胜搭档抬岩石的是他的一个本家叔父,那叔父本来就比常子胜个子矮,力气更是不如他。那叔父本来肩膀就被大石头压得难受,方才又差点跌了一跤,不由有些泄气,嚷嚷着要停下歇一歇。
常子胜忙道:“先走几步,走到那边路口处。那里不是有棵树嘛,咱们到那树下再歇息。您先忍着,也就几步路了。”
常子胜看到了杨雪,杨雪可没看到他。就常子胜眼下和杨雪的关系,大声招呼对方实在是不合适。他只盼望着快点走到路口歇气,然后装作不经意看到杨雪的样子跟她打招呼。
那叔父看了看路口,喘着粗气抱怨:“几步路,分明有那么长一段路。老子这肩膀都要给压塌了。”他抱怨归抱怨,脚步却没停。
常子胜和这位叔父一道抬石头,都是尽量将绳子往自己那边放,以图减轻他的压力。这叔父对常子胜这个本家侄子的好,心里其实是相当感激的,自然也不会反对常子胜的提议了。
再说杨雪看了一通,这些人当中没有杨元本,也没有大姐夫罗大安。因为寻人脚步放慢,前头的妇人已经在招呼她了。失望的杨雪只好怏怏地提着凳子埋头疾步追赶。
因为埋着头没看周围,杨雪不知道前头一个四人抬岩小组的岩石绳索绑得不好,那大石头一下滚落下来,直接往她身便滚过来。
“小心!”随着一声惊呼,杨雪觉得自己身子一腾空,然后她原先站立的地方一块大石头骨碌碌滚将过来。杨雪见状吓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及时避开,自己的脚掌非被砸扁不可。
“好险,幸好这后生及时出手!”刘氏吓得脸色煞白。后生,杨雪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腰间揽着一双大手,那双手的主人可不就是个年轻后生。
杨雪抬眼去看那后生,正巧那后生也在看她。两人视线相撞,杨雪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惊叫道:“常大哥,是你!”常子胜咧嘴一笑:“杨雪妹妹,你没事吧。”杨雪惊魂未定,机械地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刘氏以及其他两个洗菜的妇人将担负的菜放下,急慌慌地过来察看。无论如何杨雪都是孩子,头一回跟着自己几个大人出来,若是出了事,她们总归是有些责任的。
一个看清楚了事故全过程的妇人看到杨雪安然无恙,大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指着一个青年男子厉声喝骂:“泉三弟,你们是怎么抬的岩石,好端端地怎么会滚出来,幸好这妹子没被砸到,不然看你如何收场!”
那被叫做泉三弟的青年男子正巧是这妇人的娘家堂兄弟,差点伤了人被自家堂姐教训,他也觉得委屈,讷讷地辩解道:“谁知道这绳子居然滑脱了,抬着抬着那石头猛然就掉了,我们也没法子啊。好在这妹子没被砸到。”
和他搭档抬岩石的另外三个人也吓得不轻,一个中年人内疚地对杨雪道:“姑娘,对不住啊,吓着你了。”又对常子胜道:“常家后生,这回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手脚快及时将这姑娘拉开,咱们今日就闯下大祸了。”
“是杨雪妹子自己不该遭罪,我不过是赶巧拉了她一把而已。”常子胜面上摆出不以为意地样子,心里却忍不住一阵阵地后怕。若是自己慢上一步,小丫头就要遭大嘴了,兴许就残废了都有可能。
杨雪满头黑线:你不是拉了我一把而已好不,你是单手将我抱了起来再放下的啊老兄,如今我都安全了你的手怎么还揽在我的腰上。
杨雪个子娇小,常子胜却比较高大,杨雪的个头还不到常子胜的肩膀处。常子胜一双大手放在杨雪腰上,杨雪觉得对方手指合拢,兴许单掌就能握住自己的腰。
抬了大半天的岩石,常子胜汗湿了衣裳,杨雪被他这么揽着,鼻端传来男子浓重的汗味,腰间被他揽住的地方热烫得厉害,那热感不断地蔓延到全身,她连耳根都热红了。此刻的杨雪是极端地不自在,一心巴望着常子胜快点放开自己。
可是这人就顾着跟人讲话,根本就忘记了这茬。杨雪没办法,只好自己奋力往外挣。无奈常子胜握得太紧,她挣扎了一通却不奏效,只好鼓足勇气提醒常子胜:“常大哥你放开我啊。”
常子胜听到小姑娘娇嗔的提醒,这才似乎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他脸带歉意地看着杨雪,不好意思地道:“啊,对不住,我忘记了,一时失礼了,杨雪妹妹你别生气。”
杨雪本就不自在,如今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致歉,脸红得要滴血了。人家救了自己,对自己有大恩,倒反过来向自己致歉,世间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杨雪想到这里,只好放下心头的不自在,强撑着向他道谢:“我怎么会生常大哥的气呢,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这双脚兴许就废了。说起来我该好生谢谢你。”
常子胜还没说话,那和他搭档抬岩石的叔父抢先笑道:“小姑娘你还真得谢谢他。当时咱们其实离这边比较远,我还说累了想放下箩筐歇一下气,还是子胜说要走到这边来歇气。然后他们的石头一掉落在地,子胜就撂下我们的箩筐,飞速冲过来将你抱开。这小子也不事先说一声就放了扁担,害得我差点跌一跤。”
常子胜似乎是个不习惯别人夸奖的人,那人叽叽喳喳一通话说完,他的脸都红了,低声抱怨道:“一个大老爷们哪儿那么多话,我都说了是杨家妹妹自己福气大不该遭难,偏还要啰嗦。”
☆、花痴
似乎不愿意再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常子胜问杨雪:“杨家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洗菜,难不成你们家里让你来服劳役了?”
杨雪点头,少不得又三言两语解释了家里的难处,她今日几次三番向人解释这事情,说到这会子已经说得极顺溜了。
杨雪解释完问常子胜自家老爹眼下在哪儿。常子胜道:“杨大叔啊,这会子和大安表哥在上游那边砌堤坝,我们这就要抬岩石过去。到了那边我告诉他你来了,等下晚饭时分叫他来找你。”
杨雪谢过了他,跟着三个妇人回了厨房。三个女人一台戏,厨房是女人扎堆的地方,方才发生了那样惊险的事情,几个妇人焉有不说嘴的。
杨雪和那几个妇人刚一坐下择菜,一个妇人就叽里呱啦向厨房其他的女人细说起方才杨雪差点被大石头砸中,幸好被人及时拉开的事情。
大家一阵惊叹,先是安抚杨雪,然后打听那救了杨雪的后生是谁。妇人道:“就是那个又高又俊的后生,常家沟的。是杨雪的熟人。”
厨房里拢共九个女人,六个成亲了的妇人,三个姑娘,除了杨雪这个半大孩子,余下那两个姑娘都满了十六岁了。周姑娘已经许了人家,赵姑娘却还没有。
赵姑娘正巧是常子胜外祖那个村的,而且她们家和常子胜外祖家还是本家亲戚,她算是常子胜的远房表妹。赵姑娘暗自恋慕着常子胜,但凡关于常子胜的事情她都很上心。
杨雪模样俏丽,人又嘴甜乖巧,一来就让厨房里那几个妇人都喜欢上了她。就连厨房管事的老张头也一副看重她的模样,这本来就已经让赵姑娘有些不喜了。待听说常子胜及时救了杨雪,杨雪和他又认识,心头更是不快。
“杨雪妹妹不是杨家塘的么,怎么会认识常家沟的人?”赵姑娘的语气有一种夸张的惊讶。赵姑娘的眼神传递出一种不友好的信息,问这话的时候语声尖利,杨雪本能地不喜。
更何况她本来也不会细致地解释,于是淡淡地道:“他和我大姐夫二姐夫都是熟人,大家碰巧遇见几次就认识了,其实我和常大哥也不算很熟。”
“哦,我就说嘛。不过我子胜表哥是个热心肠的人,就算他之前不认识杨家妹妹你,遇见这事也不会不管的。”杨雪最后那句话让赵姑娘如释重负,但还是忍不住向杨雪宣告自己和常子胜的关系。
和常子胜这样英俊的后生是表兄妹,这是一件多么叫人羡慕的事情,赵姑娘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夸耀得意。杨雪忍不住微微撇嘴,她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三岁,自然感受到了赵姑娘对常子胜的花痴心态。
果然古今一样都是看脸的,常子胜那厮皮相不错,自然是不缺花痴了。你看,眼前就蹦出了一个。不过凭常子胜的眉眼,配赵姑娘这张柿饼脸,确实有些委屈了。好在赵姑娘喜欢常子胜,常子胜是不是喜欢她,两个人的婚事成不成,都与她杨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可没有那样的闲心去操心别人的事情。
赵姑娘这些日子没少在大家面前说自己和常子胜的关系,大家又不是瞎子,自然也都瞧出了她对常子胜的那点心思。
两个人都没定亲,年纪也相当,虽然觉得赵姑娘有些欠矜持,但常子胜确实生得好看,谁又没有年轻过呢?所以年长的几个妇人并不厌恶赵姑娘这般做派,甚至最初在她说起关于常子胜的事情的时候还会表现出倾听的兴致。
唯独周姑娘对她所说不大感冒,这也难怪,人家可是有了未婚夫的人,对别的男子的事情感兴趣算什么事儿呢。
只是同样的事情说多了,听众就慢慢缺乏兴趣了。这几日赵姑娘再说起有关常子胜的事情。妇人们连“嗯”一声都吝惜给予了,这实在是让赵姑娘感到沮丧。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两个新人,赵姑娘自认为又找到了秀优越感的对象。果然那新来的常家沟的妇人笑道:“原来赵姑娘是子胜兄弟的表妹啊。”赵姑娘矜持地点头,然后得意地看向杨雪。可惜杨雪这小丫头不上道,她本以为自己用那种极其了解的口气说出有关常子胜的事情,亮出自己和常子胜表兄妹的关系,杨雪会双眼放光地缠着自己追问不休。
结果她话都说完一会儿了,杨雪却是无动于衷,就仿佛没听到一般,赵姑娘怄得都想挠墙了。
正巧有菜农送来了菜,老张头喊人过秤。他想着工地总管事说杨雪擅长算账,心里不大相信,就将她叫过去算一下该给菜农多少钱。
杨雪问明了价格之后,立刻心算起来,然后很快报出了数目。菜农听完惊讶不已,他在来之前已经仔细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