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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何人在花园中大吵大嚷?”既然是长得和原来的自己一模一样,而且连名字都和现在的自己一样,还是稍微帮一下比较好,不然看着总是怪怪的,好像被骂的就是自己啊。
“大胆,牡丹公主在此,还不快跪下。”看公主都说话了,前面三个人还跟个木头似得杵在那里,曳身边的丫鬟翠竹喝道。
“臣女牡丹/白莲/欣然见过公主殿下。”三人一听发声的居然是公主,吓得不得了,忙跪在地上请安。
“不知者无罪,都起来吧,这天也挺晚了,都别在这里说话了,快回前面和各家夫人在一起待着吧。”既然已经帮了这个牡丹,曳也不再停留,转身就走了。
看公主离开了,那个叫欣然的女子恨恨地瞪了一眼牡丹,拉着白莲率先离开了花园。牡丹微微松了一口气,向公主离开的方向施了一礼,今晚多亏了有公主解围,不然欣然小姐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去查查刚才是怎么回事。”走出了一段距离,确定三人不会再听到自己说话,曳对身边的翠竹吩咐道。
翠竹的办事效率非常高,第二天一早,她边给曳梳头、边汇报起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原来,昨天的宴会只邀请了文武百官的正室夫人和嫡女参加,而且众人就算能进到皇宫,也不见得就能参加宴会,很多丈夫官职不高的夫人们,只能和女儿在外面的宴会大厅祝寿,甚至连皇后的面都见不到。
花园中的那三个小姐,其中李白莲和李牡丹是一家姐妹,白莲是嫡女,牡丹是记在嫡母裴氏名下的庶女,据说她的母亲刘氏是以平妻之礼迎进李府的,而且深得李大人的喜爱。这孟欣然是裴氏娘家姐姐的孩子,正是白莲的表姐,昨夜看到牡丹竟以庶女之身参加宴会,才会为表妹白莲打抱不平的。
“这李牡丹人品如何?”曳听完翠竹的讲述后,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公主,这李家二小姐真真是个善良的人,每年冬季她都会拿出自己的月钱给广济药铺,让他们免费给穷人们义诊抓药,这事儿旁人都不知道,我是拖了飞鱼卫查出来的。”翠竹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自家主子。
曳斜了翠竹一眼,这飞鱼卫可是给自己的皇帝老爹和太子哥哥搜集情报的,这下子却让翠竹用来给自己查八卦消息了,也不知道被秦嬷嬷知道后,翠竹会不会被嬷嬷罚去刷马桶。
“你带着我的令牌去李家,把李牡丹请到宫中。”曳从梳妆盒中拿出自己的牡丹令牌交给翠竹。
曳被封为牡丹公主,按理说,其他人不可能和她重名,但是现在的皇帝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他曾经下过圣旨,在皇子、公主取名之前,与皇子、皇女取了一样名字的人可以不用怕犯忌讳。正好这个李大人也是个秒人,既然皇帝自己都发话了可以不改名字,他当然要听皇帝的话啦。而且,自己的女儿和皇帝的女儿叫一个名字,那多有面子啊。
牡丹公主对李牡丹青眼有加,钦点她为自己的伴读,这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的小姐都对李牡丹又羡慕又嫉妒,一个小小的记名嫡女竟然可以平步青云,被公主看中了作为玩伴,这是多大的荣幸啊。
说实话,曳也确实很喜欢李牡丹的性格,她是个真正的淑女,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做得一手好菜,就算再普通的食材到了她的手里,仿佛都能化腐朽为神奇。每次,看到温柔、贤淑的笑容绽放在李牡丹的脸上时,曳都会有些晃神,自己的脸上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吧。
“公主,有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是关于李小姐的。”这天翠竹在给曳梳头的时候,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毕竟公主看着很喜欢这个李牡丹。
“你知道我的性格,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曳从来不会随便责罚宫女,就连秦嬷嬷责罚这些小宫女最多也就是刷刷马桶。
“公主,您知道的,这个李小姐有个未婚夫叫商羡林,他们两人从小就有婚约,就等着李小姐满十五岁的时候就嫁过去。可是,根据飞鱼卫的消息,那个李白莲从两年前,就常常以李小姐的名义约商羡林出来,商公子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现在看来似乎很喜欢那个李白莲。”
李牡丹和商羡林定亲时只有五岁,此后两人遵从礼法再也没有见过面,李牡丹比曳大三岁,和李白莲同岁,这样说来,那个李白莲应该是在十一岁的时候假借牡丹之名结识商羡林的。
☆、第71章 完结章 (二)
李白莲和商羡林偷偷来往的事情,曳觉得自己不能私下帮牡丹解决,这件事必须告诉牡丹,征求她本人的意见。在曳看来,就算是再亲密的朋友,也不能直接越过对方为她做任何的决定,哪怕自己的初衷是好意,是为了帮助她。
因为,在曾经的任务中,曳看过太多自以为是的人以爱之名替他人决定今后的生活,然后给别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伤害造成后,这些人还要继续以“我是为了你好”作为道德绑架的借口,不仅不思考自己的错误,还要让对方理解自己的苦心、接受自己的好意。
当李牡丹知道了未婚夫和嫡姐的关系后,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也很惊讶。毕竟李白莲身为嫡女,她的婚事怎么看都会比李牡丹要好很多,为什么要假冒牡丹之名与商羡林约会呢?但牡丹向曳表示,不管如何,只要商家没有退亲,她就仍然会嫁入商家。
知道了李牡丹的态度,曳心中也有了主意,她特意让秦嬷嬷到李府走一趟,邀请李家老夫人和李裴氏到寺里上香。李家老夫人一听,居然是公主请她去寺中上香,自然高兴的满口答应下来,到了约好的时间,李老夫人将牡丹和白莲都一起带上,毕竟自己年龄大了,还是年轻小姑娘们在一起比较容易相处。
在寺中,众人一起听了住持方丈讲经,吃了寺中精心备下的斋饭,若不是公主亲临,又有谁能享受香火鼎盛的普济寺如此周到的接待,李老夫人能跟在公主身边沾光,连她自己都觉得与有荣焉。
几人正在寺院的厢房中休息,忽然李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报,商家夫人也正好在寺中上香,现在已在院外求见了。
“你去回复商家夫人,今日不大方便相见,下次定让兰芝特意去商府拜见。”这商家家道早已败落,商夫人品级也不高,李老夫人害怕若是贸然引荐会惹公主不高兴,所以忙让丫鬟出去婉拒,可又怕公主觉得李家绝情,又承诺事后让儿媳裴兰芝亲自登门拜访。
“我记得商家和李家订过亲,还是牡丹姐姐未来的夫家,说来也是一家人,既然商家夫人人都到门口了,不如就让她进来吧,正好姐姐也可以和商家夫人请个安。”曳说的合情合理,李老夫人自然不会反对。
其实,把李家人和商家人引到一家寺庙上香,都是曳让飞鱼卫提前安排好的,刚才,她还特意找了两个小丫鬟假意在外面闲聊,让正好路过的商家夫人知道,李家老夫人正在寺中的厢房休息,局都已经设好了,曳哪里会轻易放商夫人离开呢。
说来也巧,商夫人本来没准备到寺中上香,早上她突然见院中死了数只麻雀,顿时觉得心中不安,这可不是吉兆啊,想起前几天院里的小丫鬟一直叨咕京城的普济寺特别灵验,商夫人这才临时决定和儿子商羡林一起到寺里求神拜佛。
刚才正好听到两个小丫鬟在门口说的话,若是商夫人不知道亲家老夫人在寺中的事也就算了,可是既然人都路过李家老夫人休息的厢房了,若是不进去拜访,那就显得商家太没有礼数。于是,商夫人在儿子商羡林的搀扶下上前求见。
听到进去通报的小丫鬟的回复,不仅商家夫人松了一口气,就连站在一旁的商羡林也一阵心跳加速,已经有几日没有见过牡丹了,今天能够光明正大的看一眼自己日思夜想的未婚妻,商羡林心里也很激动。
李家老爷子虽然和商家老爷子是同窗,还是多年好友,可是,商老爷子为人耿直、仕途一直不顺,多年过去后,不但官职没见起色,家境也日渐败落。相反,李家老爷子这面却步步青云,府中名下的庄子和生意都很兴隆,渐渐地李家与商家的差距越来越大。
可是,两个老爷子心中对彼此的情分却仍是很看重,直到孙子、孙女都有了,还记得年轻时两人的誓言,将来要结儿女亲家。当时因为两人的夫人都生了儿子,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正好商家老爷子有了孙子,取名商羡林,他就找了媒婆到李家求亲。
李老爷子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再说他很看重自己好友的才华,认为商家定不会继续落魄下去,转机说不定就在这商羡林身上。
可是,李老爷子的儿媳妇裴兰芝就生了一个女儿,她不愿让自己的嫡女嫁进商家那样的破落户,于是答应丈夫将庶女牡丹记在自己的名下,充作嫡女许给了商家那小子。
对于儿媳妇的做法,李老爷子很不高兴,可是女儿是人家的,他也没有办法,好在商家老爷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就算是庶女,对他家来说都是高攀了李家,所以,并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好友果然重情重义。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位老爷子相继离世,随着商家老爷也早早就过世了,而李家老爷反而步步高升,商家夫人最怕的就是李家会悔婚。
待商夫人进了屋后才知道公主竟然也在,忙是一番请罪见礼,好在牡丹公主很和气,不但没有怪罪她,还一直拉着她话家常。
而公主说的最多的就是她未来的儿媳妇李牡丹,好在商夫人还不算太笨,立刻就表态商家能够定下牡丹做儿媳那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将来定会对牡丹好的。
“不知道商家公子为什么一直盯着李家大小姐看,可是大小姐的样貌有何不妥吗?”曳假意才发现商羡林和李白莲之间的眉目传情,惊呼道。
“启禀公主,臣看的是未婚妻牡丹,并不敢乱看大姐。”商羡林刚进屋时就发现“牡丹”脸色惨白,还以为她身体不适,所以商羡林总是偷偷的用眼神传递下自己对她的思念之情和关怀之意。
刚才,母亲和公主的对话,商羡林是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中,自己未来的夫人竟然真如外界所传的那样,得到了长公主的喜爱,而公主又是太子的亲妹,将来新帝登基,有了公主的引荐,自己的才华定不会再像祖父和父亲那样被无情的政治斗争所埋没,自己也可以重振商府。
因为知道公主看中牡丹,商羡林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也是在向公主投诚。看着“牡丹”的脸色随着自己的话音变得更加的惨白,商羡林还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牡丹”什么都好,就是太胆小了,前几日自己向她询问公主的事情时,她也像现在这样,白着脸支支吾吾的什么也不说。
“呵呵,我看商公子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情,你眼睛一直看着的这位小姐是李家大小姐,而那边那位小姐才是李家二小姐,也就是你的未婚妻李牡丹。”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出李白莲和李牡丹的方位,最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因为谎言暴露而神色不安的李白莲。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你是牡丹吗?”商羡林还是太年轻,听了牡丹公主的话后,心情激荡之下,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心中的话想也没想就问了出来。
任谁突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