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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翠云拿着一大包红枣丹桂人参回来了。她看见两个丫鬟跪在冰冷的地上，只是瞟了一眼，就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
“霜儿，不如我们去求大嬷嬷吧，不想在这里伺候了。”山竹看着翠云的背影道。
第1369章 山竹和霜儿
“这，大嬷嬷会跟我们调换别的去处么！我看现在各处的人都满了，暂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呀！”霜儿道。
“就是去南小院当个三等丫鬟也比在这里强多了，这位主子，可是一个闷头凶的。平时看着温柔和善，可是狠起来，你瞧着吧，肯定比那厢平时看着凶的主子难伺候。”山竹道。
“哎，还不知道这要我们跪多久呢！”霜儿有点怕事道，“咱们也有点做得过了点，那的确不该点火盆子的。”
“跟着她，连一点儿油水好处都没有，这大冬天的，冻死人了。点点她的碳又怎么了，她又不是没得烧的。”山竹气哼哼地道。
那厢，乌雅氏的屋子里已经重新又点了碳火。翠云已经冲了一杯红枣糖水茶递到了乌雅氏的手里。
“主子，这两个丫鬟尽然敢偷您的碳火烧？”翠云撇了一眼外头道。
“被我当场抓住。贱蹄子，是看我在爷面前没得脸了吧，就这样作践本夫人。不给她们一点儿颜色瞧瞧，就当本夫人好欺负不成！”乌雅氏的眼里尽是凌冽，与往日那个温柔得不敢高声说话的乌雅氏判若两人。
“只是，还是莫让这两个丫鬟病了。咱还要他们去提膳食，洗衣裳扫地呢！”翠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北风呼啸，在外面多站一刻，人就整个冰透了，更何况是跪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死不了！不多让她们跪跪，就以为本夫人是吃干饭的。”乌雅氏不肯罢休道。
翠云见劝不过，只好随着去了。反正外面跪着的那两个丫鬟她也不怎么喜欢。
待两人在外面跪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后，霜儿就有点支持不住了。她感到整个人都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全身都僵硬了。
“霜儿！”
突然，她一下子超前摔了下去，摔倒在冰冷的石台上。
“夫人，霜儿晕过去了！”翠云抬眼看见外面的两个人，一个已经倒了，另一个正在呼喊。
“罢了，让她们起来吧。”乌雅氏也不想闹出人命。
翠云出去一看，只见霜儿冻得连嘴唇都呈紫色的了，山竹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可是还不醒。
“走，将她架到屋子里去，再灌一碗姜汤就好了。”翠云道。
山竹与霜儿一直是一块儿的，见霜儿这样了，早就吓得慌了，连忙与翠云一块儿将霜儿架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翠云姐姐，能不能给霜儿叫个大夫来看看把。她这个样子好吓人！”山竹这时候只好跟翠云求助了。她们都是丫鬟，性命不值钱，一旦生了病，就得死扛着。如果跟了一个好主子，由主子出面，还能给请个大夫来看，或者以主子的名义去抓点药回来吃算好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不过是冻的，让她暖起来，人就缓了过来了。一个奴婢，还想去请大夫，你是嫌我们夫人事情还不够多吗？”翠云道。
“可是瞧着霜儿的样子，好姐姐，求您去跟夫人说说吧，要是闹出了人命，夫人的脸面上也不好看的。”山竹也是急了。
“你还敢威胁夫人！”翠云怒道，但是心里其实也认同她所说的。
“奴婢不敢！”山竹道。
“好了，幸好格格那边还有一些上次梁大夫给开的药。我拿来一些给她煎煮了，灌下去。”翠云道。
“多谢姐姐！”山竹见翠云肯帮忙，连忙道谢。
她待翠云出去后，立刻又给霜儿换了一身衣裳，帮她盖好被子后，便去乌雅氏那边等候着翠云的药。
那厢，乌雅氏得知霜儿人事不醒，心里略略有些惊讶，喃喃地说道：“不就是跪了一个时辰，这丫头然道是纸糊的，这么经不住折腾？”
翠云道：“霜儿年纪小，身子本来就是弱的。夫人，此刻咱这里不好再出人命官司呀。不如将上次林大夫给夫人的药，给那个丫头喝了？”
乌雅氏思忖片刻，便点点头。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人命官司。毕竟，快要过年了。要是死了丫头，可是晦气得很。
霜儿是因为身子单薄，再加上受寒了，一时撑不住才晕了过去的。经过一顿药灌下去，她就醒了。
“山竹，这药是哪里来的？”霜儿道。
“是翠云姐姐跟夫人求的。幸亏能求得这药来，否则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山竹道。
“哦。夫人看来也是个心善的，否则也不会肯将药给我。”霜儿道。
“她是不想看到你死在这里。”山竹道，“大冷天的，让我们跪在那里一个时辰了，还叫心善么。”
“那我们也是轻慢了她。毕竟她是我们的主子。”霜儿道。
“好啦，好啦，你就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好好伺候这位主子就是了。”山竹白了一眼霜儿道。
乌雅氏得知霜儿醒了，便对翠云道：“看吧，不是醒了。什么闹出人命，你们真是大惊小怪。”
翠云道：“夫人，咱们在主子爷眼里的形象不能有改变。如今，您是因为月事不好，爷才让您好好休养的。不如您养好了身子，再用个法子将爷引过来就是了。外面这两个丫头虽然对您没忠心，但是到底是可以当些用途的。”
乌雅氏点点头道：“不错，不能放弃。福晋那边怎么样，灵秀可有来找你？”
翠云摇摇头，道：“福晋好像自从那档子事情后，就一直消沉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琢磨什么。”
乌雅氏道：“福晋只怕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四阿哥身上了。”
翠云道：“可是四阿哥如今在前院呀！”
乌雅氏道：“四阿哥以前是养在福晋那里的，两人肯定还有牵连。如今爷的身份与以前也是不同了，福晋的心思难免就多了。以后咱们爷是个什么前尘，还未可知呢。”
翠云见状，说道：“如今咱们主子爷是雍亲王，那再上一步，那可不是就是！”
乌雅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摇摇头道：“知道就好，咱们爷的前途还未可知。所以我们不能放弃。”
第1370章 小保儿
“奴才参见王爷！”小保儿连忙与四爷见礼。
“你可知道本王为何叫你来？”四爷盯着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半大的小太监道。
“先前，王爷已经问过奴才话了，相比是有什么没说清楚！”小保儿道。
“你是哪里人，什么时候进宫的？”四爷也不叫他起来。
“回王爷的话，奴才是镶黄旗草甸人，奴才六岁就进了宫！”小保儿道。
“那你也算老人了。原来是在那里伺候的？”四爷瞧着他不大，可是一个在宫里混了九年的太监，绝不是那么单纯了。
“是，奴才年纪不大，但进宫早，以前是在太子宫里伺候的，后来那里不住人了，我们就都回了内务府。后来又去伺候过几个贵人，可惜一直没有遇到一直伺候的主子！如今能在小阿哥身边伺候！”小保儿道。
“是，能在乾清宫里来伺候，自然比别处不一样！”四爷缓缓道，“只是不知道你为何在弘历发病那日怎么去了？”
小保儿浑身一震，他可从没有与人说过自己去了那里，此刻见四爷陡然间提起，便道：“启禀王爷，奴才从来没去过哪里，当日就在乾清宫。只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没在小阿哥身边。”
四爷冷冷地盯着他道：“哦。那你可将当日每个时辰都在做什么，说于本王知道吗？”
小保儿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引起了四爷的怀疑，故而不知道四爷到底想问自己什么，便细细一想，开始说起自己那日的行踪。其实他的说辞四爷已经记录在册了，今日他又说了一遍，与记录得也差不多。
“为何其他人说，并没见你去提水，也没有见你出去花房为小阿哥拿花盆。可是你自己却说去了花房。这是怎么回事？”四爷打断他的叙述道。
“启禀王爷，那日小阿哥病了，她们几个人忙着伺候，哪里顾得上小的。而且我们是杂役太监，根本不可能到小阿哥身边伺候，所以奴才就是做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事情。”小保儿说道。
“那好，你给本王说说，你在弘历发病后去了哪里？”四爷道。
“奴才刚才说了，是去花房了。当时奴才本想着给小阿哥端几盆新鲜好看的花，也让小阿哥在这冬日里有花香可闻。”小保儿道，“可是奴才去了那边后，却想起小阿哥病了，可能闻不得各种不一样的气味。所以奴才便又折返了回去了。”
四爷浅笑道：“所以说，没人可以证明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对不对？”
小保儿点点头道：“王爷，奴才只是个杂役太监，真地没多少人主意奴才。”
四爷已经派了查过这个小保儿，所查出的东西与他自己所说的相差无几，但是四爷就是觉得他很可疑。他经过反复对比八个人的“口供”后，就觉得这个人是最可疑的。
“你是不是将弘历的病情偷偷传了出去？说！”四爷也难得再与他纠缠，直接开门见山了。
“奴才不知道王爷所言为何。”小保儿低头掩住自己内心的慌张道。
“小保儿，爷瞧着你年纪也不大，你真想进慎刑司？”四爷道。
沉默，他还是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急着为自己辩白。四爷从小在宫里头长大，见过了很多太监，像他这般年纪就能如此冷静的，还真没多见。
“如何，是不是觉得不值得为某个人舍命？”四爷道。
“启禀王爷，奴才求您饶了奴才吧。奴才还不想死。奴才真地没做什么！”小保儿磕头道。
“你既然不想死，那就得将你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不然，你让爷如何饶了你？”四爷道。
“奴才真地什么都不知道呀，您要奴才自己诬陷自己？”小保儿连连磕头道。
可是，四爷对他这番说辞全然不放在心上，对站在外面的梁九功道：“梁公公，看来不送他进去，他就是不肯说呀。”
“小保儿，你这又是何苦。在这里好好当差不好吗，干嘛要与人勾结，来害人。皇上可是最恨的。你若是再不说，只怕难以活着走出慎刑司。”
“公公，小保儿真地什么都没做呀。不知为何王爷一定非说奴才出去与人通风报信了。”小保儿膝行着爬到梁九功的跟前，抱着他的膝盖道。
“公公，此人冥顽不宁呀，叫人进来，送去慎刑司吧。”四爷也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了。
“小保儿，你现在说的话，至少不用受皮肉之苦。”梁九功低头对他道。
第1371章 担忧
“小禄子，你怎么了？”石榴看着在院子里除草的小禄子心神不安的样子，便问道。
“石榴姐姐，我哥哥今日可没在固定的地方出来与我见面。我是担心哥哥他会不会有事情呀。”小禄子道。
“嘘，你小点声。你是想让人听见，是不是？”石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石榴姐姐，我，我是担心我哥哥。”小禄子道。
“没事的，你哥哥那么机灵，怎么会有事情。他不过一个杂役太监，谁会怀疑到他身上去？”石榴道。
“石榴姐姐，奴才担心呀。”小禄子苦着脸道。
“不要自乱了针脚。他们那边还什么都没查出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