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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知道弘昼一定会护着雪樱,便一心推开人群找出路,没有多管身后两人。哪知这弘昼只敢拦着人群不伤着雪樱,却不敢真的碰雪樱,加上戴面具的人太多,旁人拥挤力大,什么时候手边之人换了,弘昼都没有发现。
“雪樱,小心……”烟花落下来,飘过前方女子发梢,弘昼连忙用手挡住,女子才回头,感激的卸下面具,羞答答的道了句谢。这一谢不得了,弘昼背后一凉,心头一颤,坏了……
“雪樱?雪樱不见了……”弘昼拉住弘历“四……四哥……雪樱……不见了……”弘昼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雪樱,懊恼加着急,弘昼馒头大汗,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弘历冷静安抚弘昼:“没事的,雪樱一定没有走远,就在这街上,我们分头找,一定会找到雪樱的……”说完弘历便消失在人群中。
弘昼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在人群中一边喊一边找:“雪樱?雪樱你在那?”
拔过无数人的肩膀,卸下无数人的面具,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让弘昼的心凉了半截,越着急越慌忙,越慌忙越找不到,弘昼真想躲了自己该死的手,为什么没有好好护住雪樱……
第2179章 讨好
且说从阿玛那儿领命后,弘晟心中有几分惶恐,也几分期盼。皇家向来子凭母贵,当然了,同时也母凭子贵。自己的额娘乃年侧福晋,极受阿玛宠信,自己没道理不受宠呀。都是弘历那个家伙,一贯喜欢在阿玛面前讨好卖乖,哼,自己这次一定要取得阿玛的注意!
想着这些,弘晟便打定主意,这次要将阿玛的心给扭转一番。
想到这一层,弘晟心中不由兴奋起来。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办好这件差事,让阿玛对自己刮目相看。
可是怎么讨好阿玛,好让自己能展露头角呢,弘晟动开了心思。他想,讨好人,莫过于投其所好。
弘晟知道四爷一向喜好古董字画,以往很多人为了打通四爷这条门路,过年过节纷纷想着方子送礼进来,结果都被四爷打发回去了。他们不知道四爷最讨厌结党**,也最讨厌用送礼来卖官鬻爵。可是,四爷却极其喜欢古玩字画,有些人投其所好,还真有一两次成功的。不过那也是他们果真有本事,才会被四爷提拔。
弘晟打定了主意,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草草喝了几口丫鬟递上的莲子红枣粥,带了一个亲随的小厮,便出了门。
弘晟来到京城的一家售卖古籍的店铺,准备挑选一上好的古玩字画,孝敬四爷。虽然不受四爷看重,但是年氏私房银子多,对弘晟也从不吝惜,古董字画纷纷买来,装点他的卧房。
自小的教养,弘晟对古籍字画并不陌生。他知道京城有一家叫做“宝珍阁”的店铺,这家店铺里的古籍字画古玩成色都很不错,而且不泛前人的真迹。
于是,弘晟就带着银子以及贴身小厮出了府。
当弘晟走进“宝珍阁”的时候,只见店铺的铺面很大,陈设古雅,店内陈列了一些字画及古玩,从山水字画至文房四宝,应有尽有,果真名不虚传。
掌柜从弘晟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掌柜久在江湖,极善揣摩各路来客,他从弘晟的气度与穿着的不俗,及随从的口气中,揣摩出来客的不凡。本来这京中就是藏龙卧虎之地,越有来头,越不愿显山露水。
“公子,可有入得了眼的?”掌柜挥退伺候弘晟的小伙计,亲自上阵。
“你这里的东西还不错。刚刚我看的那几幅字画,可是南朝的?”弘晟指了指柜面里铺成的两幅字画。
“公子果真是好眼力!这两份正是南朝后主的字画。小店虽然不大,但是也有真迹。”掌柜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显出自己多么了不起,但是言谈气度之间却也是很怡然自得。
“那你这里可有唐伯虎的真品?”弘晟直接道。他知道四爷喜欢唐伯虎的画,对南朝后主的倒不是很喜欢。
掌柜一听弘晟的话,心里一紧,知道今日可是来了大客户了。
“这位公子,我们有倒是有,只是不给看。如果确实要,才能看。《南游图》,公子可听说过?”掌柜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第2180章 南游图
“甚好,如果果真是唐寅的真迹,本公子可以跟你定下。若是让我发现不是,你这家店铺小心关门!”弘晟略略肥胖的脸上,显出一股子不正常的潮红。
掌柜一听,不由得对弘晟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正色道:“如果打开了,公子就得立刻放下五千两的定金,公子果真要看?如果不买了,定金不退!”
弘晟瞧着掌柜的神色极为自得,并不会自己刚才的恫吓而有片刻慌张,不由得放下了自己略显倨傲的神色。
“开柜吧!”弘晟略略挺了挺后腰道。
掌柜神色还是恭谦,他恭恭敬敬将弘晟带入雅间,这雅间专为招待贵客及有钱的主儿,陈设清雅,很多大主顾都是在这成交的。
掌柜将弘晟请进雅间落坐,精明的小二早奉上香茗,他便请弘晟稍坐片刻,他亲自去取了来看。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掌柜去而复返,不过这回跟着他走入雅间的,还有一个带着西洋眼镜的老者。
“公子,这是我们店铺的帐房先生,公子若是要看这幅图,得先下了五千两的定金。”掌柜举了举手里的画轴道。
弘晟示意身边的小厮遂那个帐房先生去交定金。
待小厮回来,掌柜这才欣然将手中的画放到了桌子上。
掌柜当着弘晟的面,慢慢将那画筒上的线拆开,然后便见他将一幅古色古香的字画徐徐展开在弘晟面前。
弘晟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唐伯虎的真迹也是见过的。
但是当他看到这幅唐寅的《南游图》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震惊了一下。因为他还没见过这么大幅的唐寅的真迹。
掌柜微微一笑,恭敬中带有几分得意的介绍:“这位爷您看,这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唐伯虎的《南游图》。”
他就知道,这幅图足可以震住任何人。因为这幅图,即便是皇宫之中,怕也不多见。
“《南游图》!”
弘晟立刻站起来,走到掌柜那一边去定睛细看,人物用笔细劲,主人骑驴缓行,琴童负琴随行整个画面洒脱随意,山水曲折,笔墨疏简精当,行笔挺秀,果是唐伯虎真迹。
“公子,如何?”掌柜见弘晟瞧着喜欢,便问道。他的意思其实还有一层,如果你不买,刚刚所付的定金可是不退了。
“好,果真是真迹!多少银子才卖!”弘晟问道。
“公子果然爽快人。这幅画是这个价钱!”掌柜伸出一个手势道。
“八万两!不贵,不贵!那本公子回去取银子,你立刻给本公子打包包好了。”弘晟豪气地一掷千金道。
掌柜见弘晟如此说,连忙道:“好,那小人就将这幅画收好,静待公子再来了。”
掌柜亲自送弘晟主仆出了“宝珍阁”。
弘晟一路寻思着刚刚所看到的那幅画,心想着四爷一定会喜欢的。于是他心里雀跃起来,立刻让外面的马车夫加快了动作,他要早点回去与额娘商议,额娘一定会对自己的这次主意感到欣慰的。
第2181章 买下
待弘晟回到东小院,将自己的主意一五一十地与年氏说了。年氏听完,果真喜上眉梢,对弘晟能想到给四爷进献唐寅的画很满意。
年氏因这些年身子弱,昨夜失眠,天放亮时才打了个盹儿。这会儿精神还是不好,大夫说是生阿哥所遗漏下来的毛病。
再加上弘晟一直不得四爷喜欢,年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气又恨。气的是弘历弘昼个个会讨好卖乖,以至于四爷太过喜欢钮钴禄氏的儿子,恨的是弘晟生性太过软弱,不争气,不讨四爷喜欢。
争胜好强的年氏如何不生气,待弘晟将自己的计划说完后,年氏满腔的怨恨化为一声叹息,毕竟母子连心,她对这个儿子是又恨又疼,懦弱也罢,无能也罢,弘晟是她年氏的骨血,也是她的指望与依靠。
自己身体不好,颜色也会逐渐色衰,以后若是再有年轻貌美的新人进来,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失去了四爷的宠爱。所以子嗣和家族才是女子不立不倒的根本,。想到这一层,年氏心中一叹。
年氏少有地温和的道:“不必拘礼,坐下说话。”见弘晟面带倦色,又叮嘱他保养身体,命宫女取燕窝羹。
弘晟满心想着如何讨好四爷,因此并没留意母亲年氏的情绪变化,他坐下后,将自己想买几幅字画讨好四爷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母亲,并且将今早在那店里所见的唐伯虎的《南游图》,一一说与年氏知晓。
年氏一扫往日的抑郁,来了精神。
“八万两?”年氏一听弘晟的话,惊诧道。这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虽然年氏有银子,但是也不是随便乱花。
“儿子知道贵了一些,可那是好大一副图呢。儿子也见过唐寅的真迹,从没比那副图更加恢宏的呢!阿玛见了,肯定喜欢。”弘晟道。
年氏思忖了片刻,咬牙道:“好,八万就八万吧!白芷,你明日与晟儿一块儿去瞧瞧。”
见母亲高兴,弘晟更来了精神,母子两个又商量了一些怎么讨好四爷的话,年氏感到这么多年,这次与儿子的谈话最投机,母子俩可算想到一块了。
翌日,白芷与弘晟一块儿又去了“宝珍阁”,掌柜自然立刻将他们请进了雅间。
当那副《南游图》再一次呈现在了弘晟和白芷面前时,白芷便细细观赏起来。
“白芷姑姑,如何,这幅图不错吧!”弘晟颇为自得地说道。
“三阿哥一片孝心。”白芷点点头道。
于是,白芷亲自为这幅图付了后面的银款,弘晟便将这幅贵得离谱的《南游图》抱回去了。
母子俩在年氏的卧房里,将这幅图展开观赏。年氏见画果真古香古色,想到四爷一定会喜欢,便让白芷去请了四爷来。
“主子,王爷这会儿只怕还没有回来呢。”白芷提醒道。
“那你派人去前院等着,只要他一回来,立刻就说,弘晟有东西想让他欣赏。”年氏难得为自己的儿子骄傲道。
第2182章 试探
街头拐角处,百年老树下,一个纤细人影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躲在树后偷偷观察。只看她一手攒着衣角,一手扒着树干,盯着人群中两个焦急的身影。
原来雪樱并不是被人潮挤散了,而是故意乘机离开弘历弘昼。她是突发奇想,想看看究竟弘历对自己在不在意。
弘历那样严词厉昱的拒绝自己,却随身携带自己送的香囊。这说明什么,让雪樱不得不想再试探试探他。
此时,弘历表现让雪樱悬着的心像石头一样终于落地了。他虽然没有弘昼表现那么明显,但是眼神里的焦急和慌张不是装出来的。任谁也看得出,他的紧张不比弘昼少。
弘历向来有个小习惯,紧张的时候用大拇指死死的磨蹭自己食指。弘历是从小被寄予厚望的阿哥,康熙和四爷对他都是严厉教导,并且教导他不得在人前露出自己的情绪和心境。所以,弘历此刻仍旧是很镇定的,虽只有十三四岁,但处事为人都非常老练沉稳。
只是他有个小习惯,就是紧张焦虑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皱起自己的左眉,这个小的习惯是雪樱通过在圆明园的时候发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