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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要好好地谢谢那位恩师,他把自己调教得很成功。
身下踏着的是累累的白骨,面上却是笑颜如春。他就像一条花蛇一样,有着好看的花纹,等你稍不注意,就会迅速地咬上一口。虚与委蛇,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能够分辨出自己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攀爬上这个位子,到底付出了多少,手下又亡了多少人,从未想过也从未思过。
他只知道,他要往上爬,爬到那最高处,只要这样他才能够真正畅快一回。爬到了半路,到了最后,他才陡然明白,那最高位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但他已经只剩下这条路了,他的身后就是万丈悬崖,他只能往上爬,否则他就会万劫不复。
爬着爬,遇上了一个轻佻的女皇。
第一眼的时候,这个女皇就不规矩,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很不好的印象。草原上的女子奔放,但也没有这个女皇的轻佻,她就像是一个放荡的风流子。她的脂米分,她肌肤的香味,这些他都不喜,透着奢靡,透着糜烂。
最不喜的是,她的眼光,那种看穿自己的眼神。只是多看了自己几眼,却用这种看透自己的眼神看着自己,真令人厌恶。
她懂自己什么!
被人钦点为状元郎,他也没什么喜悦,他志不在此,自然是不会太过愉悦。同期的同僚说自己这叫做宠辱不惊,有大将风范。他也只是笑笑,被人扔在了锦衣卫这种污脏的地方,他也不在意。他最擅长的就是融入了。
很快,他就和那群锦衣卫们混熟了。身上那装出来的书生气质,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种内敛的煞气。唇边的笑意还存在,却不知为何给人的是一种峥嵘的感觉。
终究还是留下了一点气息。
塞外的生活,给他留下了纵马奔腾的壮阔。
他现在像是一把剑,一把加了封印的剑。
和那个女皇相处久了,他竟然有些羡慕那个女皇的洒脱,自选了这条路,身不由己,枷锁加身,每每行事都需要思索再三,何来有所畅快。步步为营,劳心费力,只为了那缥缈的自由,到头来,他走得越远,也越来明白他走得是一条不归路,他所谓的自由也是一个虚假的幻想。
站得越高,枷锁也越多,承担的也越多。
所以,这个女皇仍然能够畅然行事,真是令人羡慕。
起初是羡慕,到了半路却是一种共鸣。
是何时有这种感觉的呢?
那天雨下得很大,女皇难得安静了一回。
噼里啪啦的雨声,暴雨下的泥沙,绿瓦红墙,交织着,渐渐地就成了一副花黄的世间。她只是负手在后,静默无语。
那一刻,他忽然才发现,这个女皇和自己一样,孤寂得很。高处不甚寒,最先需要学会的就是忍耐孤独。
天大地大,孑然一身,皆为无根之萍。
慢慢接近,才发现那人与自己很相似,却也很不同。
他不信人,只信自己。而那个女皇,到底是年少,还有一份软弱和天真,自始至终相信着自己的玩伴。他曾经也将自己一片真心托付,到头来却是被人背后捅了一刀,背后受敌,却比不上好友那一刀的痛楚。次数多了,他也就明白,信人可以,但不能完全信。
这是他在死亡之间挣扎得出的结论。
所以说,这个女皇还是太过天真了。看到对方那信任的眼神,满满都是信任,一想到将来自己也会兵戎相见,他也只能扯出了一个淡笑来掩饰。
女皇对自己的好感,他不是没有察觉。但头一次,他有些犹豫,若是以往,他大概是会和对方虚以委蛇吧,然后践踏对方的真心,架空对方的权力,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他惯有的手段,但不知为何他不愿意使出。
为何呢?大抵是因为绕不过心。
她也曾问过自己,为何要留下?
他也没有回答,自他唤出那声伯玉,他便知道他已经无法离开了。诚然,如果是以往的话,他只需要背后一刀,杀死她,然后让这个国家彻底的混乱,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可,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人会唤他伯玉。
伯玉,伯玉,这是他娘亲给他取的字,自娘亲逝世后,不曾有人唤过。而现在,终有一人唤了他的字。
他幼时的想法,不过是有人能够唤一唤自己的名字,然后对自己笑一笑。
经年后,他终是等到了这个人。
平生一顾,唯此一爱。
☆、第87章 苏哲宇〔一〕
三月,天气还有料峭。
一辆银色的豪车滑过了天幕,只留下一个线条流畅的直线。
夏季从豪车跳了下来,手里还拉着一个行李箱。坐在了副驾驶的夏宇看见了夏季的行为,不由皱了皱眉头,板着脸说道:“像什么样子,给我好好地下车。”
“是,是是是。父亲大人。”夏季吐了吐舌头,毫不在意。
“你呀。”夏宇摸了摸夏季的头发,“不要太皮,知道了吗?”
“知道——了。”
夏宇看着自己那个漫不经心一看就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女儿,无奈地笑了一下:“不要随便惹麻烦。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叫崔秘书给你解决。不要太冲动,不要太随性,你那火爆的脾气也稍微收敛一下,知道了吗?”
夏季干脆利落地挥了一下手,“知道了,知道了。父亲大人,放心吧。”
“不要皮。”
“好好好,一路顺风,爸爸。”
夏宇这才缓缓地摇上车玻璃,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女孩有些无奈。他这个孩子的性格也不知道是随谁,他和妻子都不是什么急性子,偏偏生出了来的女儿是个直肠子还是个急脾气。但这个孩子让那个压抑的家庭多了几分活泼,有她在的话,似乎世界多会变得明亮。
银色的车子很快消失在天幕,一点影子也看不见。
夏季这个时候,才缓缓地收回了笑容。
重回校园,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她毕业也有了三年,再次踏入了校园生活,并没有那份感慨,有的只是那份沉重。原因很简单,校园生活并没有给她留下美好的回忆。一开始,她是觉得校园生活很美好,美好得就像是一个七彩的美梦,但梦终归梦,有一天,终归醒来。
梦醒来后,她才发觉真实是如此的丑陋。
她一向都会避开校园小说的任务,无非是为了避开那段麻烦的往事,她的上司苏哲宇也同意,但今日不知为何这个任务非她完成不可。
她也想过推辞,但那个上司,狭长的眸子淡淡地瞥了一眼,悠哉悠哉地将一沓合约递给她的时候,她就没出息的怂了。
想想就觉得咬牙切齿,她当时怎么鬼迷心窍地签下这个合约的呢,给自己现在设下了多少的坑,资本家就是黑心鬼。
这次小说,围绕两段校园爱情的故事开展。女主角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米雪,暗恋了多年艺术系的学长安堂。一直都不敢告白的米雪,在安堂临近毕业的时候告白,安堂拒绝。原因安堂已经有喜欢的人——夏季。夏季很快就和安堂在一起,但人事难料,夏季的手受伤出国治疗,安堂并和夏季分手后和米雪在一起。故事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但安堂再见夏季的时候,那颗爱恋之心也陡然苏醒。然后鸡飞狗跳,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安堂发现自己最爱的还是米雪,回归了家庭。夏季这次扮演的角色,不得不说和以前的自己很像,一样的……傻
她唇边的笑慢慢多了几分讥讽,当初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天真,才会把那样的人当做了闺蜜。
只是,安堂这个名字,和自己原来暗恋的上司名字居然一模一样。
“夏季。”
很轻柔得声音,同时也很熟悉。
夏季转身回过头,她有些不确定。
三日的阳光,微凉,斑驳散下,穿过了稀疏的枝叶,静静地投射在了树下的人。微风难得有柔和的情志,盛开的樱花被那穿过花叶间空隙的微风轻轻拂过,扑簌簌地,就像是下了一场樱花雨。树下的男子,笑容温柔,被那金灿灿的阳光穿过,都仿佛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醉色。
“安,安堂前辈吗?”夏季只觉得有些荒唐,自己原来的上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游戏中。
那模糊的记忆似乎再度袭来,这是第几次回忆起来了。上次的回忆,让她的任务近乎失败。而现在,她的胃里不停地翻滚着,起起伏伏的情绪在胃里沉浮着。
那一池的莲花,在眼前浅浅浮现。那醉人的金色,,那莲花池下他的笑容,似乎还在眼前浮动。一瞬间,她的喉咙哽住,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似乎有一声从心底里溢出的叹息声在耳边滑过。
还不能够释怀吗?
夏季抿着唇,她还要为了这个男人纠结难过多久。
而且,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和安堂长得相似的npc。
“安堂前辈,你好。”夏季压抑住了眼底的复杂情况,她现在对于男主安堂来说只是一个刚刚认识的后辈。
“夏季,前辈,你们都在呀。”
一个轻柔的女声顺着这柔风穿来,夏季的目光慢慢停在了眼前的女孩。
女孩有着近乎透明的雪白肌肤,微笑的时候会露出一对小小的虎牙,这为她增添了几分可爱。
“米雪,你好。”夏季打了一个招呼,态度有些生硬。很像,很像自己曾经的闺蜜。连笑起来的小动作一样,神态语气都很像。
米雪不由皱了皱眉头,夏季和自己怎么变得如此深生疏,不会还在为那件事情再生气。“夏季,你不会还在为那件小事生气吗?我都跟你道过谦了,你如果还生气的话,我再跟你郑重道一声歉。”说着说着,就微微泛红了眼眶。
这番话言外之意就是夏季因为芝麻大的小事而置气,小肚鸡肠。这样一来,反而是夏季在无理取闹。
夏季抿了抿唇,她瞥了一眼安堂,果然看到安堂蹙了蹙眉头,显然是有些不悦。
呵。
她不由暗自冷笑了一声,真像以前自己的闺蜜,当时她到底是有多愚蠢,才看不出她拙劣的手段。
“夏季,夏季,夏。”
夏季冷眼瞅了一眼,“那是小事吗?”在原主的记忆里,那可不是一件小事。米雪盗用了夏季的身份在酒吧中打工,米雪得罪了一个地头蛇,却报上的是夏季的名号。夏季因为这件事情被这个地头蛇绑架,好在有惊无险,被人救了。
冷冷地,仿佛是冷风割过的感觉。
安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夏季,夏季一直给自己等我感觉是一个明媚如夏的女孩,在她的身边总是让人心生愉悦。
而现在,这个女孩却给她一种寒风凛冽的模样,眉眼犀利如刀,咄咄逼人。
那怎么就不是小事了。以夏季的身价,摆平这样的事情需要费多大的劲。哪里想她,家里的父母不争气,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由她一人抗,无钱无势,每天都活得很压抑。
“夏季,我,我,太对不起了。我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不起,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不要再生气了,呢,行不行?”
夏季看了一眼攥住自己衣袖的手,再看看米雪的表情,像个粘人的小猫咪,很可爱。也很容易就激起人的好感,如果是以往的话,原主应该会原谅吧。
但可惜的是,现在的人,是自己。
“抱歉,我现在还是不能够原谅你。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她拉开了米雪的手,语气透出了一股淡淡的决裂。
夏季一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