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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倩身体比他要差很多,五十多岁开始严琅就基本上只带她去环境平和的地方走走看看,看到了很多风景,遇见了很多事,认识了很多人,也留下了很多照片。
一直到老了,容倩叫保姆把几十个厚厚的相册全都拿出来晒一晒,而容倩自己则晒着春日的太阳戴着老花眼镜,躺在藤椅上,抱着一本泛黄的相册,耳边隐约听见她家老头子笑嘻嘻的从身后叫了她一声,容倩想回答,最后却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即便是去世,容倩的眉心也微微皱着,似乎是放心不下那个爱哭又傻气的糟老头。
而她放心不下的糟老头,也确实是在她灵堂里哭晕了好几次,之后就似乎耗尽了生气,显露出了老态龙钟之态。
那个让他因为满腔爱意时刻都像是毛头小子的姑娘已经不在了,他不再是她的丈夫,他只是很多人嘴里的严老先生,也是家里人的父亲爷爷。
他再也找不到需要他年轻的那个人了。
没过多久,严侠送走了母亲之后,又送走了父亲,而父亲去世前,眉心也如同母亲那样紧皱着,严侠的妻子十分感性的道,怕是父亲舍不得让母亲等太久,而他离开的时候,也在担心来不及追上母亲。
严侠一个大男人,听完这个话,却是崩溃的捂脸痛哭,被性子柔软的妻子疼惜的抱着脑袋亲着额头柔声安抚。
在离世瞬间恢复记忆的严琅,心里却是气呼呼的,那总部写剧本的是怎么回事,原本给他配的女主角是焦玉婷?就那狗腿样?
而且他的媳妇居然会在一开始就被分到了山旮旯里,那里穷山恶水出刁民,女知青一被分配过去就被村里的地痞无赖给瓜分了。
他媳妇偷听到那些人像是分牲口一样分她们,于是连夜想逃跑,却因为不熟悉环境失足摔下了山崖,结果就是被人草草的原地掩埋就完事了。
上一世的记忆严琅也同时恢复了,他发现自己媳妇好像都是经历结果很不好的那种。
严琅充满了忧虑,不知道下一个世界,他还能不能找到媳妇。
可惜再忧虑,这一切也不过是瞬息之间,严琅在这个世界死亡的瞬间觉醒记忆,却又在下一秒失去意识,沉入了下一个世界。
“母亲,妹妹妹夫,你们快回去,不用再送了。妹夫,此番路途遥远,家母还望妹夫多多费心。”
崇阳县外,背着书箱身姿瘦削的白面书生眸中含泪,一再拱手告别送行的家人。
穿捕快青裳挂着腰刀的粗壮男人闷声闷气一抱拳,“兄长且放心,岳母也是我母亲,莲儿也是我妻子,照顾她们是我应该做的,兄长出门在外,一切定要小心。”
虽然都说读书人有龙气庇佑,他家的大舅子又是崇阳县难得有文采的举人老爷,可张大山还是很担心,毕竟外面世道越来越乱了,下山趁机作乱的精怪也屡屡显露行踪。
穿粗布衣衫面色沧桑病气的妇人已经哭得身体打颤,一双眼睛微肿,却依旧充满了不舍的看着书生,手里捏着一张手绢嘴中喃喃,“我的儿,一路要多多保重,旁人闲事休要多做理会啊!”
旁边一个做妇人装扮的年轻女人也是眼中湿润,却只扶着母亲好声安抚,“娘,哥哥是去赶考,左右也不过是一年的光景。”
说罢又叮嘱起书生,“哥哥,你且答应我们,不论中与不中,一定要平安回来,勿要在外耽搁。”
许多人因为落榜大受打击,又无颜回家见家中父母,所以干脆就在外面滞留,当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家里人好生难熬。
哥哥是个婆妈的性子,又过于宽厚温和,严婉莲最担心的反而是哥哥这个性子,会不会受人欺负,会不会遭受不住打击在外独自一人时病倒了却无人知。
说到底,几人都是心里担忧牵挂着彼此,可再是担忧牵挂,上京赶考这等大事也是耽误不得的,终归含泪告了别。
严琅用袖子勉强擦了眼泪,收敛起心中的沉重,笑着再对母亲拱手鞠躬行了一个大礼,而后双手捏着书箱背带,转身离开,硬逼着自己不要再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有精怪,当然就是架空了,这里的科考制度我取的是这个:
院试 又叫童试,县级考试,童生参加,考上为生员,即秀才
乡试 又叫秋闱,省级考试,生员参加,考上为举人
会试 又□□闱,国家级考试,举人参加,考上为贡士
殿试 国家级考试,皇帝主考,贡士参加,考上为进士
ps:还有一个短小君
主要是这两天想要把精力用在道长先生那里的番外上,一本书不盖上完结的戳,我心里就特别难受,那边还有一个番外了,等弄完了我们再来玩加更游戏
第87章 书生与花妖1
崇阳县虽然是一个县; 地理位置却委实偏远; 属于南方山坳里的一处; 靠着周围环绕的山才算是让百姓能够靠山吃山勉强糊口。
事实上; 从一整个县却是举人都难得一见就知道这里有多落后。
严琅生来聪慧过人,三岁时文七岁赋诗,家里又有个在县学里坐馆的老秀才父亲; 幼时的读书条件还算不错。
可惜老秀才父亲年轻时去郡城参加了许多次秋闱熬坏了身子骨,七年前就一病不起去世了,之后母亲严常氏也大病了一场; 能典当的都换成了药。
等到严常氏病愈; 整个家顿时困顿拮据。
好在那一年严琅已经成了个十三岁的小秀才,又少年老成耐心十足待人温和; 县学里的教谕惜才,向县令大人说了情,这才让他一边在县学里念书一边帮助夫子们准备教案; 平时也会负责一些杂物抵消束脩。
等到十六岁束发后,严琅更是成了学里很受启蒙班学生们喜欢的小夫子; 有了些许收入,好歹能够给家里添点进项; 又有妹妹母亲做点绣活; 日子这才略微松快了一点。
严琅又耐心做了两年学问; 去年才下场参加了秋闱,一举成为了举人老爷,那些原本还说伤仲永的街坊邻居顿时闭了嘴。
去年秋闱之后妹妹也嫁了县衙里的捕头张大山; 张大山家里没有老人,直接就接了岳母大舅哥一起过去住,四个人亲如一家。
如此,家里母亲妹妹有了人照顾,严琅这才放心准备上京赶考。
别人都说严家凑不出严举人上京赶考的盘缠,这才贪上了张大山家里多年的积蓄,要不然举人老爷的妹妹什么样的人嫁不得?
严常氏也一度气结,严琅跟严婉莲却劝她不要放在心上,他们看中张大山本就因为对方性子敦厚良善,是个可靠之人。
严琅也考虑到如今世道不太平,找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很有前途”的读书人,还不如找张大山这样粗中有细的武人,好歹遇见个什么事,家中母亲妹妹也能有个依靠。
想到这些,严琅忍不住心中酸涩难当,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埋头继续赶路。
崇阳县周围多大山,严琅需要徒步赶去下一个县附近的渡口才能花点钱找个货船一路北上,到了郡城再转乘大船。
走水路虽然难熬了一点,可更省盘缠,虽然妹夫也给了一些,县令大人跟教谕大人也帮助了不少,可想到此行要去的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严琅还是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几瓣花。
如今还是春日,若是路上不耽搁,等到赶去京城,怕是已经快到夏末了。
到时候京城里的客栈肯定会人满为患,严琅准备到时候先在郊外的寺庙里借宿一段时间,等到参加考试的那几天,花几个大钱找一个小客栈要个柴房马棚挤一挤便是。
从县里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傍晚,严琅都还没能翻过离开崇阳县的第一座大山,好在山上有一个破庙,严琅当初去郡城参加秋闱的时候第一晚就是在那里度过的,如今也算是熟客了。
天边的太阳已经沉下去一大半了,严琅却不准备趁着余晖继续赶路,看见了破庙,严琅喘着气把手揣进怀里,摸着里面的匕首,抬脚上了满是半腐落叶的台阶。
虽然这里时常有人留宿过夜,可严琅也不轻易放松警惕,小心为上,怕里面有了不好相处的陌生人。
好在一路拾阶而上,推开两面歪歪扭扭的破门,里面只有残缺的泥塑菩萨罗汉佛祖,屋子中间的灰烬堆看起来也有些时候了。
想来也是,如今也才春寒过去不久,南来北往的商人恐怕还在其他地方逗留,上山打猎的猎户也不敢在这时候上山。
而崇阳县的人初了走亲戚或者跟严琅一样也要北上的人,一般还真没人去隔壁县,因为隔壁县比崇阳县也繁华不到哪里去。
如此一来,这里久无人至,也就很是正常了。
“阿弥陀佛佛祖菩萨们,小生打扰了,今日天色已晚,小生厚颜,又来找诸位借一块落脚地。”
里面没人,严琅松了口气,松开摸着匕首的右手,而后双手合十站在门槛外虔诚的朝里面的菩萨佛祖告罪。
门里自然什么声音也没有,严琅这才安心的抬脚跨进了门槛。
这寺庙已经矗立在此不知多少个年头了,便是严琅认识的县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家也说不清。
不过因为位置刚好就在去往隔壁县渡口的第一站,这里已经被很多人当作了荒山野岭的落脚地,于是里面被风雨侵蚀看起来面目可怖的泥像看在路人眼里,也好似多了几分慈悲。
门窗都已经破破烂烂了,糊的纸更是早不见踪迹,严琅把背上的书箱放在地上,去外面的林子里捡了些柴火摘了些大片的树叶,这才关上两扇破门,又把大片树叶扎着胡乱别在窗棂门棂上,也就算是挡风了。
忙活了一阵,眼看外面天色越发暗了,严琅这才连忙掏出火折子点了火堆。
把细小干柴搭成了小拱,又在里面塞了一点揉搓过的干草,严琅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火苗子吹得燃起来,这才放心了。
严琅爬起来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突然好像听见了一声女子的轻笑。
严琅一惊,连忙左右张望,最后还不放心的把十几个菩萨后面也都看了一遍,确定屋里除了长在泥巴墙裂缝中角落处的野花野草外并没有人,严琅这才抠着耳朵狐疑的转身回了火堆旁。
“难不成是思念妹妹母亲,所以出现了幻觉?”
严琅自言自语嘀咕一句,遂丢开不再多想。
伸手取了挂在书箱边上的竹筒,小心翼翼倒了一点水把手洗干净,这才拎了带盖的小挎篮,从里面拿了一块母亲做的蒸饼出来,用剥了皮洗了洗的树枝穿着烘烤。
虽然冷的也能吃,可既然有火,烤软一点也好嚼碎一点吞吃入腹。
就着竹筒里仅剩不多的凉水,严琅吃了一块蒸饼,感觉不饿了,也就算是把今晚的晚饭糊弄过去了。
又洗了洗手,严琅在身上擦干了手,也不急着睡觉,从书箱里拿了本书出来,嘀嘀咕咕摇头晃脑的对着火堆读了起来。
虽然这些书严琅早就倒背如流,可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个人,读读圣贤书严琅感觉自己原本还有点小慌乱的心都要更稳了。
如此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捏着书读得来劲,严琅念叨的内容早就不再拘泥于手上那本书,反而是想到什么书就背什么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夜鹭哇哇乱叫的声音惊醒了自我陶醉的严琅。
感觉有些口渴,严琅摸到竹筒,打开塞子喝完了水,还是觉得不解渴。
要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