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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定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去爱一个人吗?难道用伤害无辜的人,换来的爱情真的是纯粹的吗?
赵夕辰不想再理会华慕容,只冷冷地问方裕道:“我们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都被你找到了,可见你为了找我费了不少力气。以前是背叛我、陷害我,怎么,这次又有什么花招要对我使出来?”
方裕一张新的便笺又送了过来:翎儿,你可以怪我、恨我,但是请别这样糟蹋我的心意好吗?无论我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爱你的心是真的。我对你的爱,就让你觉得那么恶心吗?”
“方裕,如果换了是你,会不恨不怨吗?你会吗?!”赵夕辰没有办法不恨方裕,如果不是方裕,她和萧重锦不会经历这些残酷的风雨,萧府也不会遭到毁灭,更不会让她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方裕轻叹了一声,对赵夕辰写道:你离开之后,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到你的去向。但是因为你身处皇宫之中,我能得到的消息有限,所以我花重金在大理国布下了一个密集的消息网,好得知你的情况。这一次能够救了你们,真多亏他们的消息了。
不知道方裕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但赵夕辰却无心再知道他的说话和想法,此时的赵夕辰,只想知道段晔海怎么样了。不过,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努力半天,却还是起不来。
“海呢?他在哪里?他还好吗?!”赵夕辰一时间忘记了同方裕之间的对立关系,死命地摇晃着他的身体问询道。
方裕闻言,只是轻轻地拉住了赵夕辰的手,苦笑着写道:“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翎儿关心的人都不是我。将来一定更不可能了,对不对?”
“方裕,我曾经给过你的关心不比给任何人的少,但是,是你亲手毁掉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别再抱怨过去了,无论过去如何,我们是再也回不去了。”赵夕辰淡淡地说着,用力甩掉了方裕的手。
“翎儿,如果……如果我可以帮助你医治好你的耳朵,你可以原谅我吗?”方裕指指赵夕辰的耳朵,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语调中又充满了希望。
赵夕辰淡然地摇了摇头,只顾着自己说自己的话:“方裕,你伤我的是心,即使我的耳朵好了,心依然是痛的。我不奢求自己的耳朵可以治好,只要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就好。”
方裕冷笑两声,对赵夕辰写道:“既然怎么样都是留不住你,那我就变成真正的恶魔吧。让你恨我总好过被你遗忘。”
说完,方裕突然站了起来,翎儿感觉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个物事微晃了一下,掉落了下去,发出“啪——”的一声。回头一看,地上是一堆瓷杯的碎片。
“裕儿,你赌什么气呢?”华慕容道,“别再这么任性了好吗?”
“姨娘,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不管自己的任性会落得怎样的结局,总之,我要留住她,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失去她。”
“可是裕儿,你这样做……”华慕容略带迟疑,然后摆手。她似乎真的变了一些。赵夕辰看到华慕容类似于焦急的表情,心想,从前的华慕容说话不会迟疑,她永远理性得吓人。可这次,她是怎么啦?
“我这就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丢出去!”方裕冷酷地写着,单看他脸上的表情,赵夕辰的心就冻透了,心想段晔海落在方裕这个坏家伙的手里,一定好不了。
“不!方裕,你不能为难海!如果你这样做,我是不会饶过你的!”一想到段晔海有危险,赵夕辰急急想要摸下床去恳求方裕,却因体力不支,从床边滑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翎儿,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方裕有些焦急地写道。同时伸手将赵夕辰抱起,重新放回了床上。
赵夕辰心里非常害怕方裕会突然离开,让她错过恳求他放过段晔海的机会,所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不愿意放开。
“求你救救他,方裕,求你了!千万别把他丢出去啊!不然的话,我也……”说着说着,赵夕辰双手合十向着方裕乞求了起来。
尊严是什么,愤恨又是什么?这些东西跟段晔海的安危比起来根本无足轻重,赵夕辰现在只要段晔海好好的,就满足了。
方裕一声冷哼,写下一句:翎儿,为了他你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赵夕辰点头肯定。
笑了笑,方裕又写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要啊!我求求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只求你救救他!”赵夕辰的叫喊声已经歇斯底里了。
“翎儿,你安静地休息吧。”方裕写罢,将赵夕辰强行按下去,帮她把被子盖了起来。
只是,方裕的嘴巴刚刚闭上,赵夕辰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一个身影,自床边一闪,接着,鼻下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她身体顿时一软,马上就失去了知觉。
☆、067 颤抖的手
苏醒之时; 赵夕辰看到方裕坐在她床尾; 嘴巴一张一合地动着。
赵夕辰不明白方裕在说些啥; 但从方裕的表情和动作来看; 赵夕辰已经看出了十之八九。
方裕说的是:翎儿,我不想让你恨我; 如果当初我不是司马家的人; 如果你也不是萧重锦的妻子;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赵夕辰道:“方裕,有什么话你全说了吧; 一次性说个痛苦快!”
方裕接着又说了一长句,简单概括起来就是:如果不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和背景,我们根本就不会在茫茫人海相遇。但是为什么老天给了我们相遇的机会,却没给我们一点儿相爱的可能呢?
赵夕辰毫不留情地回应道:“你是根本就是自作孽,就不要怪老天了。”
方裕又手舞足蹈着说了一通:“翎儿,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珍惜那段在萧府做下人的日子; 虽然会被人欺压,遭人冷嘲热讽,但是有翎儿在我身边; 我就觉得什么都无所畏惧; 翎儿就像是一道光芒,在我漆黑压抑的生命中打开了一道出口; 那种温暖让我觉得贪恋,甚至是永生难忘……”
“我和萧重锦都是可怜的人,一样的处境; 一样的悲哀,一样的无可奈何,但是,我嫉妒他,因为他拥有了翎儿,而我却不可以……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能拥有呢?我早早地失去了最疼爱我的娘亲;爹爹只把我当作报复萧府的棋子;好好的一个家变得支离破碎,没有人喜欢我,也没人记得躲在角落里的我;翎儿,我不想只做你的弟弟,你知道吗?”
“我明白,在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之后,翎儿是不会原谅我的,但是听你亲口说了出来,还是会觉得心很痛……我……我的爱,就真的让翎儿你觉得那么恶心吗?”方裕打着手势,也不管赵夕辰是不是全部会意,继续说了下去,“翎儿,你继续恨我吧,其实我也觉得很矛盾,我希望你不恨我,但是如果我和你之间连恨都没有了的话,是不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呢?翎儿恨我的话,虽然我会觉得难过,但是总好过被遗忘啊,哎——”
说完这些,叹气罢,方裕终于闭上了嘴,久久没有再动。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在眼前一闪,方裕很快便人去音消,只有点点湿意留在了赵夕辰的胳膊上。
赵夕辰彻底醒来之后遇到的,就是方裕这一连串的话语。在找到意识的那一刻,赵夕辰真的很想马上问问他段晔海的情况,他究竟把段晔海怎么样了。但是,方裕那静谈中低沉哽咽的话语,赵夕辰实在不忍心去打断啊。
夜晚很快又降临了。赵夕辰却是一夜没睡。在这一夜之间,赵夕辰想了很多很多事情,也释然了许多。所以当方裕再次将药送到她手中时,她没有推开,而是选择了接受。
随即,一张便笺又塞了过来:翎儿,来,喝药吧。这样也许能加快恢复你的体力,甚至听力。
“恩。”赵夕辰爽快地接过药碗,忍着苦涩,将浓黑的药液一饮而尽。
“翎儿,你居然……肯喝我送给你的药了?”方裕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和震惊。
赵夕辰见状淡然一笑:“我知道你说的话,你说为什么我要喝你的药,是吧?那我问问你,我为什么不喝呢?这药对我有帮助,不喝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方裕久久无语,突然又低头写道:翎儿,昨天你的情绪那么激动,为什么今天却不问关于段晔海的事了?
赵夕辰实言相告道:“在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之前,我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等待着和他相见的那一天。”
“你俩可以这般对待彼此,真好啊……”方裕笑了,表情涩涩的。
赵夕辰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报以淡淡一笑。
“这么说,翎儿是连恨我都不屑了吗?”方裕指指自己,做了个鬼脸,将右拳指向自己的心口,轻声问道。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安。
赵夕辰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连忙摇摇头:“方裕,你又错了,恨并不是铭记一个人的最好方法,世上,最难放下的是恨,最容易放下的,恰恰也是恨。”
方裕沉默许久,才又对赵夕辰写道:翎儿,不要这样,你还是恨我好了!
写罢这一行字,方裕叹了口气,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来看过赵夕辰。
赵夕辰每天喝的药换了华慕容来送,华慕容知道赵夕辰生她的气,所以刚开始的两天,只是默默将药送到赵夕辰的手里,也不多说什么。之后的时间,两个人倒开始聊起天来。
虽然由于赵夕辰的听力障碍,两个人之间不是很容易沟通,不过,在一连串的动作之中,最后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只是每一次,一提到私人情感,赵夕辰就会显示出不高兴的表情。
“翎儿,你有恨就尽管发泄到我身上吧,请你……别对方裕那么残忍好吗,在我眼里,他还只是个孩子。”华慕容柔声为方裕求情,一边打着半生不熟的手势。
“你说方裕他……还是个孩子?”赵夕辰反问道。
华慕容使劲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赵夕辰回应道:“好吧,你说的也没错!我承认方裕还少不更事!但是这不意味着年轻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犯错。他的错不是普通的小错误,而是事关几十条人命,你觉得我不应该恨吗?至于你,我也从来没有说我不恨你,不用急着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赵夕辰说着,冷冷一笑,将脸转向了一边。
“翎儿,我说一句话,不知你赞不赞同。世间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你会不由自主地受到很多原因的制约,比如亲情、爱情………试想如果是重锦站在方裕的位置,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所有的错误都是上一代造成的,方裕他也是无可奈何。”
华慕容生怕这么长一句话,失聪的赵夕辰没法理会,于是拿了张纸,将最后一句又写了下来:方裕他也是无可奈何。
赵夕辰不以为然道:“方裕的命运,他自己其实可以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