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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的记好了吧?那宴客的菜呢?大妞,你是怎么打算的?”钱氏问道。
米兰儿食指和拇指托腮,摩挲了一下下巴,沉吟道:“一桌可以坐八个人,三里村的村民,加上曹师傅他们一伙人,还有我们自家的人,我们得摆个十五桌吧!一桌五个菜一个汤可以了吧?”
米兰儿看向米长水和钱氏,征求他们的意见,这些宴客有什么规定她都是不知道的,只能提了之后再问过米长水他们才能真正定下来。
米长水点了点头,“这个可以,这样算起来六个菜了,不过主桌和曹师傅他们桌子上的菜要多加两个菜,要准备些什么菜,你现在也要考虑好了。”
“那就一个白灼虾,一个白切鸡,番茄炒蛋,一个炒青菜,再加一个红烧肉,汤的话就烧个酸菜瘦肉汤吧!”
米兰儿想了一下,说完之后,看向米长水和钱氏。
两人都没有说不行,米兰儿就自个把要准备的材料写了下来。
第二天,米兰儿和米家福两人一大早,寒风冷冽,天还有点灰蒙蒙的,影响得人心情都有些低沉了。
“大妞,这些不一起卖了吗?”
米长水和钱氏也已经起床了,一个去烧饭,一个在米家福和米兰儿把羊赶了出来后就准备进去把羊圈打扫一下。
“那些留着,爹,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单独做个栅栏把这母羊和小羊羔给隔离出来,给他们搭个窝。”
米兰儿说完就要走了,匆匆说道:“等下回来我们再跟你解释。”
米兰儿他们一起赶着羊走远了,钱氏从厨房出来倒刷锅水,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才拍大腿道:“哎呀,这事是我忘了跟你说了。”
米长水听到身后钱氏的声音,微微侧头狐疑地看了过去。
“什么事啊?”
钱氏把锅放了回去才出来,站在厨房门口朝米长水招手。
米长水心里也好奇,就放下手中的扫帚,跟着进去了。
虽然不过是多了一堵墙,但是厨房里明显比外面暖和多了。
钱氏把米兰儿和米家福要合作养羊的事告诉了米长水,“我之前一直想要跟你说的,不过扭头就又忘了。”
也是,家里房间少,现在都住满了人,钱氏都是和米兰儿一起睡的,白天两人又是分开干活,都没什么机会一起说话,又整天忙活着,转过头就忘了也很正常。
米长水心里被隐瞒着的疙瘩听了钱氏的话之后就消除了。
米兰儿和米家福一起赶着羊出去,太早出来,两人都顾不得吃饭。
天气又冷,米兰儿脸都缩在衣领里,“等下我们卖完羊就去吃早餐,吃完再去卖别的东西。”
米家福点头应好。
一边走着,米兰儿一边和米家福聊着养羊的事。
“养羊的注意事项我已经写在纸上了,回去我就拿给你,我们现在先不养那么多,等到养到了春节过后,要是养得好的话,我们再逐渐增加数量。”
边说着边走,身上倒是暖和一些了,到了镇上的时候,天边天光隐隐浮现。
“你知道哪里有收购吗?”
到了镇上,看着街道上只有稀少的人烟,风却很大,米兰儿半边脸露出来,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米家福尴尬地摇了摇头,“我听说镇上有一个,但是不知道怎么走?”
米兰儿嘴角一阵抽搐,现在也没法追究是谁的问题了。
她以为米家福会知道,米家福肯定也觉得她经常在镇上走,只要说了她就知道怎么走。
米兰儿站在大路上,左右看了看,现在这个时辰,还是没有多少人啊!
“走吧,我们先赶着羊,沿着这条路走走看,要是不行的话就去酒楼问问看收不收了!就算酒楼不收,我们也只会晚一点卖出去而已,不会找不到人卖的。”
米兰儿说完话,重新把脸埋进了衣领里,双手插进了袖筒里,很有形象。
一边走着,米家福看着来往的人,米兰儿看着路边的铺子。
“我去打听一下,你看好羊啊!”米兰儿道,说完不放心道:“别等下路问到了,羊却跑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听了米兰儿这话,米家福瞬间打起了精神,大妞说得对,羊卖晚一点就晚一点,不过是多冻一会儿,若是走开了,等下羊被偷走,那才是损失可就大了。
米兰儿看到一家小店门开了,店伙计正在一块木板一块木板地移开。
米兰儿上前打听,店伙计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米兰儿一下,然后回答道:“收羊的?你去那些馆子,酒楼的打听一下就看看。”
“没有专门收羊的吗?”
米兰儿不死心地再问一遍。
店伙计看了看她,注意到她身后不远处米家福和他的一群羊,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米兰儿点了点头,跟店伙计道完谢,朝着米家福走去。
对上米家福的视线,米兰儿摇了摇头,米家福不仅有点失望,还有点愧疚,早知道他就应该多问米兰儿几句才是,现在他们就不用在这寒风里受冻了。
“去酒楼看看吧!”米兰儿说道,这镇上其他的酒楼她不认识,但是飘香楼却是很熟悉的。
米家福点了点头,两人朝着飘香楼走去。
飘香楼前门还没开,后门开是开了,但是问过之后,里面的伙计都摆手,不清楚。
不过正好这个时候,送菜的牛车过来了,前面一辆是送菜的,后面一辆是送肉的。
米兰儿眼睛瞬间一亮,看到了希望,打听了之后,果然这些肉菜是有专门的屠宰场送过来的。
“你们是一起的吧?”送菜的中年男人看看米兰儿,又看看一旁高大的米家福,颇有些笃定道。
米兰儿点了点头,那中年男人就道:“那你们等我们卸完货一起走吧!”
如此正好,米兰儿和米家福找了个挡风的地方等待着。
不用等太久,那个中年男人就走了过来喊米兰儿和米家福上了牛车。
米家福将四只羊赶上了牛车,两人也上了同一辆,牛车上刚装了菜和肉,上面的血水还没清理掉,有些脏。
中年男人似乎注意到他们嫌弃的表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麻袋,扔给了他们,“掂一下吧,很快就到了。”
牛车一边走着,在米兰儿的打听下,中年男人才说道:“我们那边的屠宰场可不止一家,收的也不止羊肉,像我们家,就收猪,收羊,收一些野味都有,价格的话其实大家都在同一个地方做生意,相差不大。”
米兰儿顺着中年男人的话,心里也有了一番计较,又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们收货的价格怎么样?”
中年男人顿了一下,然后才把底价报给米兰儿,“活羊的话,一斤八十文钱,当然你们也可以算整羊,一只我可以开六两银子给你们。”
米家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惊呼道:“一只六两?”
中年男人背对着他们赶车,米兰儿扯了扯米家福的衣角。
米家福瞬间反应过来,讪笑着,米兰儿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
“我们家的羊都是超过六十斤的,加上皮毛的话,怎么也不止六两吧。”米兰儿往前挪了挪,方便和中年男人说话。
米兰儿听到中年男人笑了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笑完也没有说话。
于是,牛车就一路往屠宰场去了。
这屠宰场和外面闹市相比起来要小得多了,而且也像是被隔绝了出来似的。
这地方相比较起来是挺偏僻的,不过牛车马车往来不绝,空车来又载满了回去,热热闹闹的声音汇集起来,只有仔细听才能辨别出声音来。
有说话的声音,有刀看在案板上的声音,有马蹄嘚嘚的声音,更加清晰的是牛羊等牲畜的叫声,一点都不输给镇上闹市的热闹。
中年男人拉着他们在各个摊子前面经过,这边全都是肉,每个摊子前面都有一滩血水肆意地流动着,地上十分地脏乱。
牛车从大半摊子面前经过,最后在一个相比较其他摊子而言要大上一些的小摊子面前停了下来。
“阿满,出来招待一下客人,我去把牛车拴好。”中年男人冲着摊子后面的帘子喊道。
这里每个摊子后面都有一间小木屋,应该是专门用来处理牲畜的。
中年男人喊完之后就走了,米兰儿和米家福看着他的背影,余光瞥见小木屋的帘子掀开,一个看着挺强壮的中年妇人从里面出来,脸上很是肃杀。
米兰儿猜测,会有这种神情大概是因为宰杀牲畜杀多了。
阿满打量了一下米兰儿和米家福脚边的羊,开口道:“你们是来卖羊的吗?”
米家福点了点头。
阿满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上前,腾出了身后的小道给别人走。
两人走到了摊子前,阿满道:“我男人应该给你们说了价钱了吧!”
“说了,不过这价钱也得视情况而定吧,我们这山羊原本是野生的,比人家家养的山羊肉质都是不一样的,而且我们的山羊长得肥美骠壮,价格应该再高一些才是。”
米家福要说话,被米兰儿一只手挡住了,往后推了推。
米家福见状就闭嘴了,听着米兰儿的话,点了点头。
虽然他觉得能有六两已经不错了,他听别的村的人说,他们一只才卖了四两多。
阿满沉吟了一下,正准备应答,她男人就从屋子出来了,“六两五钱吧,不能再多了。”
米兰儿当即就点头,“可以,成交。”
在米家福要把羊给他们赶到后面去的时候,米兰儿喊住了男人,“老板,能否开一只羊,我们自己留一半?”
中年男人显然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做法的,当即愣了愣,良久才道:“这也行,不过皮毛的话不能给你了,还有价钱也要按照一半的算,得算你四两。”
米家福闻言,愕然,正要开口,米兰儿就已经应了下来。
等到夫妻两人进去了,米兰儿要随着进去盯着,米家福就道:“大妞,他们这是占了我们便宜。”
米兰儿笑道:“这是自然的,他们也要做生意的。”
米家福不解,米兰儿已经推开他,掀开帘子进去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夫妻俩已经将羊四腿绑了起来,给羊放血了。
米兰儿盯着他们放完血之后,将羊的喉咙切开,拔出连接肠道的管子,然后给管子打了个结,当值羊肠道里的食物和粪便流了出来。
又开始扒羊皮,是从羊腿开始的,找了一根磨刀的铁棒,以便从腿部插入吹气孔,插入导管之后,吹气,让羊皮鼓起来,之后拿刀从羊的腹部开始纵向割一刀,再从羊腿处下划一刀,就可以开始剥离羊皮,剥完之后,开膛破肚。
米兰儿看完全程,前面最残忍的割喉那段米兰儿错过,后面的宰杀的过程反倒没有那么恐怖,米兰儿才能这么轻松地观看着。
之所以说割喉那段是最残忍的,是因为那一段体现了生命最后的挣扎,眼睁睁看着那山羊在面前被割喉,生命一点点地消逝,这才是最恐怖的。
即使上一辈子米兰儿就已经体会过了,对于生命的无能为力,是深深地刻在骨子里头的。
看完之后,米兰儿看着那只五十斤的山羊宰杀完之后,貌似不剩什么了,抽了抽嘴角,“老板,要不这整只给我吧,过两天我们家就要上梁了,半只看着不够吃啊!”
中年男人脸色不太好地道:“你这是在耍着我们玩呢!”
米兰儿也觉得自己出尔反尔不太好,“这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