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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这一晃让她清明了不少,可以做到逻辑完整地道谢。
邬祁注视着她的眼,轻声笑了下。
被虚扶住肩的女孩旋即落入另一个夹杂着苍兰与雪松味道的怀抱。
少女鼻尖微动,嗅到清冽的木质香后没有任何抵触。
顾洵眼眸深黑,克制地朝邬祁点点头后转身要把人抱走。
邬祁下意识摩挲了下手,即使心知肚明,还是忍不住开口,“好好待她。”
顾洵脚下步子微顿,背影高挺隽拔,他偏过头,下颚线条凌冽,那一刹眼底阴翳翻滚,骇人至极。
念在怀里抱着的这个才刚刚朝他道过谢,他只扯了扯唇,若有所思地看了未掩的房门一眼,很快抬脚离开。
第四十五章 假装
邬祁在原地站了许久,饮了酒微微发热的头脑彻底清醒下来,脸上那点儿血色也消散得干干净净,变得苍白。
唐婷见他掀开帘子进来,舔了舔唇,问,“怎么样?走了吗?”
邬祁眸子微垂,声音平平:“走了。”
在心中轻哂了下,他也该走了。
唐婷呼出一口气,打量了邬祁一阵,“哎,你还是挺仗义的。”
说完这句话像是松下了心底的一个重担,她捂住涨得有些难受的头,“我也该回去了。”
邬祁“嗯”了声,将她送到客栈前。
唐婷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和三三都把你当朋友。”
邬祁笑得释然,难得没有讥诮,“好。”
弯月高高悬在苍穹,明亮的银白的光辉照亮了客栈。
恰似那日扬州城门施粥她的的笑靥。弯作一道桥的双眸。
她过得很好啊。
从此,就真的只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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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受到唐婷传染,回府路上还安安静静的赵思睿回府后突然开始闹腾。
顾洵坐在美人塌另一头,一双墨玉般的黑眸一眨不眨地觑着她,毫无阻拦之意,在她伸出白嫩的小脚把铺在塌上的竹席越踹越下,最后一脚踢下后,面色也没有起一丝波澜,近乎淡漠。
薄唇微抿,似是想看看,她还想做什么。
赵思睿一个人折腾了很久也得不到男人任何反应,莫名心虚地消腾下来,只闭着眼轻声哼哼。
顾洵凉薄出声:“不舒服?”
赵思睿想了想,忙不慌地点头承认,“嗯,我醉了。”
顾洵微一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真是不知道该不该夸她聪明,回府后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开始先发制人地闹起来装醉,偏偏装得实在是不像。
他身子微向她那边曲了下,手指灵蛇一样摸上她柔软的脸,动作轻而暧。昧,被缠上的人登时打了个寒颤。
他轻嗤笑一声,附在她耳边毫不留情地拆穿,“三三下次装醉可要装得像些,哪个醉了的人会主动承认自己醉了?嗯?”
尾音落时双眸如鹰隼摄人而危险,直直朝她射来,似在嘲笑她拙劣的演技。
赵思睿忽地站起,四肢僵硬,“……我现在醒了。我要去沐浴了。”
顾洵蓦地坐直,手在塌上一拍,发出“啪”一声轻响,眸光威严,“坐下!”
真是愈发胆大,稍一放松就顺着杆子往上爬。
赵思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立刻就重新坐下,泛着水光的眼眸乖乖望着他,玫色唇瓣微抿,对面前形势认得很清,眼睫眨都不眨小嘴就开始叭叭,“我错了。”
软声软气的。
顾洵板着脸,“哪儿错了?”
“我不该回来装醉骗你。”
“还有呢?”
赵思睿嘴一撇,“不该又喝酒。”
顾洵长睫极黑,直直地向前延伸覆下一层阴翳,他屈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再想。”
是不该胡乱和别的男人喝酒,何况那人还喜欢她。
即使知道,不管是最后那人扶住她,还是她道谢,都是合乎情理的事,仍然忍不住很在意。
她眼神望向他时,妖精一样勾人,那小子完全沉浸其中,偏生她自己毫无察觉。
澄澈的、柔软的,让人想要不管不顾地藏起来,想要独占……
好在,只有他见过艳色盛开在她眼中的媚惑。
男人天生的占有欲使他忽地升起一股冲动。
彻底在那双稚子般的眼瞳上染上颜色,只能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赵思睿实在编不出来了,无辜地摇摇他的袖子。
顾洵垂下眸子,理智回笼,阴沉的瞳逐渐散去乌霾。
她认错倒是快。
顾洵缓缓睇她一眼,他却并没有把刚才想的说出口,只沉声问,“这么晚不回来为什么不派身边的人回来通知一声?”
饶是赵思睿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都没想到这一茬。她嘴巴张了张,憋出一句,“就为这事儿啊?”
顾洵内勾外翘的凤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就为这事儿?
赵思睿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早说我以后肯定不回来会和你说的。”
她俨然已经觉得,洵哥哥与在家“无理取闹”的小娇妻形象日益吻合。不就是没有回来陪他用晚膳吗哼,这么凶!!!
可她还是只能小心翼翼地哄orz。
“我没有早说?”他扯了扯嘴角,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赵思睿瞪大眼,她哪里是这个意思哦?
她果断打断道,“不不不,都是我的错。”
“不,你没错。”顾洵语气古怪,忽然变得慢条斯理起来,“都怪我没有提前教会你不回家要提前和家里报备一声。”
小姑娘完全没有已经成婚了的意识……
赵思睿脸上滚烫。
顾洵幽幽望了她一眼,她的心很快地跳了一下,听得他粲然笑道,“那三三以后干脆都别出去了吧。”
嫌少的话,那你以后零花钱就都别要了吧。
赵思睿嘴唇蠕动了下,脑中竟然诡异地想起这句话。
她脑袋耷拉下来。活像是一个努力争取零花钱最后却一分不剩的丈夫。
顾洵定定地看着她双眸逐渐黯淡的样子,难免又不忍,他稍稍退了一步,“……我陪着才可以。”
赵思睿下意识要反驳,又想着他在气头上,便抿了抿唇,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下,默默点点头,暂时先把人安抚下来。
顾洵脸色有所缓和。
赵思睿小心翼翼地,“那我现在可以去沐浴了吗?没有其它事了吧?”
顾洵缄默着把人放了。
赵思睿立马溜之大吉,一眨眼人就跑远了。
房内的人唇角微勾,山根高耸,在他凌厉侧颜拓下一片极深的阴影。
或许,只有山月知其心底事。
……
次日朝堂。各大臣分列两边,候在大殿里等着皇帝到后开始上朝。
“顾兄顾兄,听说你前两日拒绝了有人给你送的侍妾?……”赵思辰趁机小声同他说话。
“做得好!”他克制着眉眼上跃,赞许地把手拍到了顾洵的肩上。
赵思辰如今在兵部任职,兵部尚书惜才,念及他年纪轻轻想着让他多磨练一下,安排了不少基层的事让他去做,他也只有上朝时能问问顾洵妹妹的近况。
可昨日被派去郊外办事,朝都赶不及上。
顾洵轻一颔首,眉眼微动,瞥到门口明黄色衣角后清了清嗓子提醒他。
皇帝正在宫人的拥护下自门口走来。
赵思辰敛了神色,不动声色收回手。
伴随着太监的尖利的呼喊声,群臣开始觐见行礼,楚皇脸色威严地坐在龙椅上,道了句:“众爱卿平身”。正式开始上朝。
各大臣相继报告政务,楚皇又对应地问了些问题后,今日的早朝即将宣告结束。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尾音长而尖。
右相行礼后出列进言,“启禀圣上,臣尚有一事未报。”
“爱卿请讲。”
右相直起身子,“陛下可还记得去年的陇南暴动?”
顺和十八年的陇南暴动举国震惊,皇帝自然记得。
他双手搭在龙椅上,垂首示意右相继续往下讲。
“陛下英明。陛下曾派人特地去了解情况,最后得出系水患所致。
大量村民家田被淹,当地官员却不施以援手,不开粮仓亦不曾减负税,甚至对少数反对的农民痛下杀手,农民不得已起义。
陇南是臣妻的家乡,臣深知那里地处低处,常年都有水患,可那里的人人本性淳朴,若去年无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必定不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故臣以为,陇南去年的暴动绝非偶然,必定是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了……
距离那次暴。乱已有一年,臣斗胆进言,重新派人趁着即将到来的孟秋雨季,去深入调查此事……”
左相说完后,朝堂顿时噤了声。
楚皇轻抬眼,“……那便依右相所言。众爱卿可有人选推荐?”
周太傅略一上步,“臣以为顾将军能堪此大任。”
后来又有大臣陆陆续续地推荐了一些人选。
皇帝没立刻选人,懒散问道,“顾将军,你觉得呢?”
顾洵心领会神,敛眉拱手,“臣愿意领旨前往陇南。”
……
顾洵和赵思辰并肩走在宫道上。
赵思辰问,“顾兄,你怎么还主动要求请派啊?”他顿了顿,想清楚后又叹了口气,“不过你也拒绝不了……”
朝中何人不知道右相是太子的人,这必定是太子的意思。
不过,就是不知何时太子把周太傅也拉拢过去了……
赵思辰忍不住嘀咕道,“这太子也真是小心眼。”
顾洵淡淡瞥了眼他没应答,这毕竟还在宫中。
赵思辰便主动缄口了,“罢了罢了,不提这些烦心事……”
他想到什么后眉目开朗起来,“我今日难得空闲,不如去看看妹妹吧。”
算起来他都快一整个星期没有见过妹妹了。
顾洵“嗯”了声,两人便一同往将军府走。
进了府门,临近两人卧房,赵思辰才想起来问道,“对了,妹妹今日不会不在家吧?”
顾洵摇头,“她在。”
她昨日才答应的。
赵思辰点点头,让顾兄走在前面推开房门。
顾洵身形微不可见地滞了一瞬。
赵思辰探头往房里看了一眼。
他乖巧的妹妹并不在呢。
见顾洵的脸色并不怎么好,他反而习以为常地安慰道,“妹妹喜欢漂亮首饰和衣服。待她把京城街道逛遍了,过了这段新鲜期就好了。”
顾洵面色微沉,唤来了门口的侍卫。
“夫人刚刚带着阿梨出去了……”侍卫似乎犹豫了一下。
“继续说。”顾洵嗓子微哑。
“说是有要事在身,让您……不用等她回来用午膳了。”侍卫小心说完这段话。
“……”
赵思辰注意着顾洵的神色,承担起作为哥哥的责任,尝试着缓和一下空气中的尴尬气氛。
“待妹妹回来了,我一定好好说说她……怎么能乱跑呢,真是的,京城里人生地不熟的竟然侍卫也不带……”
察觉自己越说越偏,他及时止住了话头,“我还是过几日再来吧。”
说罢先走了。
转过身后,他忍不住默默在心里扼腕,妹妹快点回来可别逛太久了……
其实赵思睿这次并非是出府闲逛去了。
虽然昨晚喝了点小酒,她还是记得和唐婷约定去大哥那里的事。
怕露出蛛丝马迹让顾洵知道唐婷来了京城,两人在唐婷住的客栈碰头之后租的马车。
路上唐婷问,“你昨日回去后没事吧。”
她有点心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