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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一听脸色立即变得煞白,杏月也是一脸惨淡。
桐月面带冷笑,可真会找借口。
林老实看了看白氏,眼中极为稀有的现出一丝愧疚:“我知道你不舍得,我也不舍得啊。可是这是没办法的事。”
白氏身子微颤,咬着唇问道:“你说吧,到底要怎样?”
林老实挠挠头,“咱娘说,先把荷月给马神婆养着,马神婆路子广,让她帮着打听,谁家缺女娃,就送给谁家养。要是遇上个殷实人家,可不比跟着咱们吃糠咽菜地强多了。”
白氏眼带泪光,抬起头问道:“你已经答应了?”
林老实以沉默回答,答案显而易见。
“老天呐……”白氏身子一软,放声痛哭起来。
杏月一边擦泪一边求情:“爹,荷月养那么大,你咋说送走就送走呢。”
母女俩一起哭着求情,林老实好声地安抚他们,耐心地解释,但就是不答应她们的求情。
时间一长,他的耐心也用完了。把脸一沉,指着白氏厉声道:“你哭哭就知道哭。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还不是你不争气。”
白氏的哭声弱了下去,从大哭变成了啜泣。
林桐月早就对这个对外软弱对内凶狠、愚昧而又残忍的林老实忍无可忍了。
马神婆就是当初给叶氏那个残忍建议的人,荷月到她手里还能活吗?林老实会不知道马神婆的为人?他知道了也不怎么在乎?
这样的人也醒当爹!
一股怒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烧着,很快就要喷薄而出。
☆、第九章 发飚
林老实冲白氏和杏月发完火,一转脸正对上三女儿那双喷着怒火的眼睛。
他先是一怔,不禁揉揉眼睛,再定眼一看,还是那样。
林老实接着便大怒,这丫头片子竟敢用这种目光看他。
他劈手就去打桐月,桐月早有准备,灵巧地一偏头,躲到一边,冷笑着说道:“你除了冲我们几个发火外,你还能干什么?你怎么不去冲那些嘲笑你挤兑你的人发火?你怎么不敢冲你老娘发火?”
林老实一脸惊骇,他大叫道:“反了反了,简直要反了。你敢这样对你老子说话!”
桐月口不停顿地说道:“有你这样的老子吗?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你还成什么亲生什么子。”
林老实简直是气疯了,他到处找趁手的东西好打人。
白氏和杏月也是一脸惊骇,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白氏一边制止林桐月:“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一边向林老实求情:“她爹,小五一直是桐月带着,她是舍不得呀,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杏月也带着哭腔求情:“爹,三妹前些日子生了大病你忘了吗?”
林老实手里已经摸着了一根门拴。白氏和杏月两人死死地扑上去拦住他。
屋里乱成一团,荷月也被吵醒了。她吓得哇哇大哭。她的哭声引起了左邻右舍的注意,很快就有人站在篱笆墙外问白氏怎么了。白氏一边答应一边去开篱笆门。
一帮邻居走过了进来,他们听白氏说了刚才发生的事,纷纷同情荷月的遭遇,有的劝白氏,有的劝林老实。林老实被众人这么一劝,加上又经过了一番缓冲,怒火慢慢消了下去。
众邻居在林家坐了好久才回去。杏月早早地把桐月赶回房间休息,就怕好再跟爹撞上。
林桐月躺在床上仍气愤难平。这就是文学和影视作品中的淳朴老实的农民?林老实老实吗?那是绝对的老实,不杀人不放火,他从不跟外人起冲突。可是事实真相呢?愚昧、残忍、顽固不化,没有自己的主见,永远人云亦云。
这种人她能指望他会改变观念吗?不,不会的。这世最难的两件事,一是把自己的观念放到别人的脑子里,二是把别人的钱放到自己口袋里。别说消息闭塞、文盲率极高的古代,就算是信息爆发的二十一世纪,不也照样有那么多顽固不化、思想老旧的人吗?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何德可能能改变这样一个社会,改变她的家人的观念。
可是命运既然把她推到这么一个境地,她必须得使尽全力的去生活,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也许,明天,荷月就要被送走了。
想到那次,她亲眼目睹叶氏用针扎荷月的情形,再想想荷月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她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寒战。
她一定要想出办法保护荷月!
林桐月一夜无眠,许多事一齐朝她脑中涌来。
办法一个个地想出来,又一个个地被否决掉。
硬斗不行,她没有那个实力;求情,更别提,一点用都没有。软硬都不行,她到底要怎么办?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天快亮时,林桐月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是听好朋友家的乡下保姆将的。那保姆爱讲些神神怪怪的事。有一次她讲过他们村里有人媳妇被死去的婆婆附身的事。
估为一个无神论者,林桐月是坚决不信的。当时也只是一笑而过。
现在,她真的感谢那个保姆。
这个办法在现代都有人信,更何况是古代?
就是它了。
林桐月想到这里,一跃而起。她跳下床,直接去找二姐杏月,她有一些事情要问二姐。
杏月一宿都没睡好,直到天亮时,才合上眼。结果又被三妹摇醒,不过,她一点也没怪她。打着哈欠说道:“桐月,你起这么早干嘛?”
桐月压抑着兴奋,拐弯抹脚地向她打听曾爷爷曾奶奶的事情。
“二姐,爹说,死去的曾爷爷曾奶奶给奶奶托梦,你说是真的吗?”
杏月叹气:“谁知道呢。”
桐月又问:“你知道曾爷爷曾奶奶的事吗?我听说曾爷爷识字,他老人家是怎么样的人呢?”
杏月回忆了一会儿,用不确定地口吻说道:“我小时候老听爷爷和村里的老人总说起他老人家。曾爷爷是念过书,咱们家那会可受人尊敬了。曾爷爷差一点就中秀才了。”
杏月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林桐月。林桐月认真地倾听着,迅速地提炼最有用的信息:老童生,为人正直古板,在村里有些地位和名望。其他的就没了。杏月毕竟是道听途说,知道的有限。
不过,这些也够她发挥了。
“二姐,你再睡会儿,我回房去了。”林桐月风一样的来,又风一样的走了。弄得杏月莫名其妙,她苦笑一声,也没责怪她。
桐月返回到自己那间黑乎乎的小屋,躺在硬板床上,开始一步步地盘算着。
她记得朋友的保姆曾说过,人一旦被死去的某人附身,说话的腔调语气都会像极那人。
她曾爷爷会说什么样的话呢。
林桐月一句一句地琢磨、设计。
等她敲定方案时,天已大亮。鸡叫声此起彼伏,沉寂了一夜的村落开始有了人声。
林桐月起床了,她的眼睛发涩,面色暗黄。杏月也跟她差不多。
白氏则抱着荷月坐在堂屋里发呆。家里最不受影响地就是荷月了。她的眼睛亮晶晶地,嘴里伊伊呀呀地自说自话。
杏月和桐月看着愈发心酸。两人从白氏怀里接过荷月,轮流抱着逗她玩。
不久,林老实从外面进来。他今日对荷月也是难得的好脸色。
他对母子三人说道:“马神婆一会儿就来,她说了,一定会帮荷月找个殷实人家,到时这孩子就可以去享福喽。”
林桐月冷笑:“这年头,谁家缺孩子呀。谁不知道马神婆的为人,她真有那么好心?”
林老实眼看又要发怒。白氏和杏月赶紧再劝。
林桐月又道:“我昨晚梦见我曾爷爷了。”她这是提前做个铺垫。
她的话引起了林老实的注意,他刚要问问详情。
这时,就听见篱笆外有人在喊:“老实你做准备好了没,你马大娘来了。”
这是叶氏的声音。
林桐月第一个冲到外面去,就见篱笆外站着叶氏、大伯一家,叶氏的旁边立着一个长脸细眼薄唇的中年妇人,这应该就是马神婆了。
后面还有很多前来看热闹的乡民。
☆、第十章 智斗
林桐月站在门前,双眼发直、神情呈滞地看着众人。
围观的人中就有来昨晚来劝架的邻居,他们自是知道林桐月的心境,看那样子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白氏和林老实听到动静也出来迎接叶氏。
林老实说道:“娘,您身体还没老,咋一大早就来了?”
白氏也低声叫了声娘,接着便垂着头不说话。
叶氏先是唉了一声,擦了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假惺惺地说道:“送走孩子,我也不舍不得。我昨晚上一宿都没睡好,梦见你爷你奶骂我。你们两个可别怪我狠心。”
林老实赶紧表态:“娘,您这是哪的话。我哪敢怪、怪您。”
叶氏再次擦擦眼泪,一脸感动:“那就好那就好。荷月在哪儿,快抱过来让我再瞧一眼。”
白氏脸色死白,她鼓足勇气,向叶氏恳求道:“娘,能不能别送走荷月?要是怕克着,以后就她少出现在您老面前。”
叶氏眉头一挑,只看着林老实。林老实立即冲白氏嚷道:“你瞎说啥呢,昨晚不都商量好了吗?马大娘也答应给荷月找户好人家了。不比跟着咱享福?”
白氏带着哭腔道:“再苦我也想留孩子在自个身边。”
叶氏把脸一拉,瞅着夫妻两人不说话。
一直冷眼旁观的马神婆突然开口道:“原来你们没商量妥当啊,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叶氏忙拉着马神婆:“你别走啊。我这病可全指着你呢。”
马神婆本来也没打算走,她也就顺势留了下来。
叶氏神情哀哀地看着林老实:“算了,我这条老命总归也没多少年可活了。唉……”
林老实一看他娘这样,又想起昨晚他们马神婆说,只要把荷月送走,他们下胎就有可能生个男娃。
他心一横,当下掉头回屋,二话不说,从杏月怀里抢过荷月就往外走。杏月拦都拦不住。
林老实快步出来,将荷月往马神婆怀里一递,扭过头道:“你们抱走吧。”
白氏眼泪涟涟,就想过去抢过荷月,林老实一把扯住她。
白氏哭,杏月也出来哭,有些心软的女人也跟着哭,一时间院子里哭声一片。
叶氏对马神婆道:“咱们走吧,你还有正事要办呢。”
马神婆冲她点头,两人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怒喝:“叶氏,马氏,尔等站住!”
大家听到这话,不禁为之一震。
纷纷朝着发声的地方看去。
就见林桐月拄着一根扁担,佝偻着腰站着,对着叶氏和马神婆怒目而视,神色威严,目光咄咄逼人。
大家觉得十分奇怪。
不知这桐月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林桐月手指着叶氏骂道:“你这个无知毒妇,心爱偏私,迷信邪道,祸害我林家骨血,我生前怎么跟你们说的,三姑六婆不得入门……”
一边串文绉绉的词从林桐月嘴里冒出来。
大家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林老实更是无比震惊,他瞪大眼睛看着三女儿,喃喃说道:“这是爷的口吻啊,这是……”
他突然想起今早上,三女儿给他提过,她昨晚梦见曾爷爷曾奶奶了。难道这是老爷子的魂灵附体?
大家经林老实一提醒,也纷纷想起来了。特别是年纪大的记得更清楚。
“原来是老爷子附体啊。”
林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