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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莫神医为难地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是草民的小徒弟。”
“哦？”天元帝饶有兴致地望向跪在莫神医身后的小茶。“是你身后的那个关门弟子？可是叫卫清茶的？”莫神医昨日才帮小茶改了名字，今日天元帝直接说了出来。
“正是！”
“莫非她的医术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连你都被了下去？”天元帝虽是用调侃的语气说着，然而那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让莫神医打了个大寒颤。
天元帝心冷笑连连，难不成莫神医以为用这样的办法，能把自己的徒弟推出来了吗？实在是太天真了！
莫神医岂会听不出天元帝生气了，可他仍是摇摇头道：“其实也不算是草民的徒弟治好的，只是她在帮太子熬药之时，不小心添加了一味草药，才误打误撞地解开了太子身的毒，是草民对徒弟教导不严，对太子殿下看护不周，才致使徒弟差点铸成大错，草民甘愿领罪认罚……”他又“咚咚咚”地开始磕头。“一切都是草民的错，与草民的徒弟无关。是以草民不敢居功，那安国公的封赏草民也是受之有愧，请皇收回成命！”
莫神医的话半真半假，一方面既把小茶救治白珝的功劳给说了出来，另一方面又把小茶的秘密给保住了，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即便天元帝要怪罪下来，也只能怪到他的头，但要是封赏的话，却必须把封号直接封给小茶。
小茶这才知道，她差点误会莫神医，心羞愧不已。
可她不敢随便出声，在这个唯帝王独尊的世界，她要是敢在未经天元帝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插嘴说话，恐怕会惹得天元帝生气，这样一来，莫神医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全都得毁了。
然而，若是她对此无动于衷，又显得过于冷血无情了。
况且她也不准备让莫神医独自面对这个局面，所以她猛地抬起头，双目含泪，忧心忡忡地望着莫神医，目光带着祈求与不赞同。
天元帝在小茶抬头的瞬间，呼吸暂时一滞，觉得这个孩子长得真是太好了。
他的目光不由得又向赵公公的方向转了一转。
昨日赵公公回来复命时，曾隐晦地提过，说是这个卫清茶长得极好，不过天元帝没想到的是，她会长得这么好——只可惜年龄小了一点！
不自觉的，天元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既是她的无意行为，倒也不算有错，反倒是救治太子有功，朕不怪你们便是。”看着小茶泪光盈盈，梨花带雨的小模样，他的心头也软了下来，竟有了一丝不舍。
算了，她还是个孩子呢，他又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呢？
——看，这奏是美女的魅力啊！
莫神医继续伏在地，语气平静道：“草民叩谢皇的宽宏大量！”
“罢了，即使是你徒弟救治的太子，也算是你的功劳，这安国公的爵位，朕是不会收回去的，你安心做着便是，起来吧！”天元帝低声笑了笑，突然觉得心情十分愉悦。“日后，太子的身体还需要你照料着，你只需尽心照顾好太子，其他的，倒是不必担心。”当然，若是能经常带着小徒弟进宫，更好了。
最后一句话，天元帝当然不能这么直白地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了，莫神医不得不接受下来，可他不但不高兴，反而更担心了，仍是跪在地，坚持道：“皇，草民……”他想到他的身份现在已经是安国公了，急忙改了口。“微臣……微臣既领了这安国公的爵位，还想帮微臣的徒弟并其妹妹二人向皇求个恩典！”
天元帝神色一敛，冷声道：“你？帮她们求恩典？”他阴鸷的眼神在小茶身转了一转，眸色更冷。
小茶的五官极其漂亮，从她走进殿的仪态来看，也是个出色的，想来她妹妹也是不差的，莫神医这个时候想帮她们求恩典，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不言则喻。
天元帝自觉他已看穿了莫神医的意图，心杀意大盛——又是一个想借着美色攀龙附凤之徒！
他倒是想不到莫神医竟是个心大的，还敢当着他的面得寸进尺，若不是太子还需要莫神医照料着，他现在想把莫神医推出去斩了。
挟恩图报什么的，最令帝王忌讳了，难怪天元帝生气。
莫神医被天元帝那冷冷的目光看得后背一凉，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他这个时候提出要求显得极为突兀，很容易惹天元帝不快，但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
原本，他想把安国公的爵位让出来，安在小茶的身，可如今看来，此路是行不通了，他也只能换个法子，硬着头皮向天元帝提出他的要求。
小茶是他看好的弟子，可小茶毕竟是女子，他既把她带到京城，他必须护得她周全，不想毁了她的后半生。
心有了信念，莫神医便有了底气，所以他毫不迟疑地向天元帝请求道：“微臣想请皇允许，我徒弟卫清茶及其妹妹卫清叶二人的婚事，日后可以由她们自己做主，谁也不得勉强于她们！”这才是莫神医请求恩典的真正目的。
小茶两姐妹长得实在太好了，若是还呆在秀水镇的话，他还能借着神医的名头压住那些觊觎她们美色的人。
但在京城不行了，随便一个公子哥儿站出来，身份地位都她们高，若是她们被某个公子看了，直接抢回府当侍妾，他也只能望洋兴叹，无能为力。
可若是能让小茶封个县主什么的，光冲着她身的封号，那些人也不敢轻易为难于她，甚至是逼着她自甘为妾了。
天元帝倒是没想到莫神医所求的恩典竟然是这个，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溜到了小茶的身，顿时明白了莫神医的苦心。
如果他再年轻个几岁，说不定……
天元帝无奈地笑了笑，大手一挥，同意了：“行，朕允了你又如何？”
女人长得太好也是祸事，希望这个恩典能护得住她吧！
☆、375。第375章 断了后路
375。第375章 断了后路
莫神医和小茶前脚刚走出养心殿的大门，人还未走出皇宫，后脚莫神医被封为一等安国公，并帮小茶姐妹向天元帝求得自由择婿恩典一事，在最短的时间内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至于谁有这个能耐把这些话从养心殿传出去，答案不言而喻了，也让更多的人关注到这件事。
一等安国公什么的，表面听着风光，但却不能世袭罔替，只是一代而终，对其他人来说根本不痛不痒，没多大的关系，所以，他们的关注点并不在莫神医身，而是全部集在卫清茶姐妹俩身。
因着天元帝亲口允下了她们可以自由择婿，并且任何人不得强迫她们的要求，有人为此暗叹可惜，有人却是暗自欣喜。
可惜者，大部分是那些世族子弟们，其还包括几位已经成亲娶妻的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都暗自扼腕不已！
虽说他们这些人都没有亲眼见过卫清茶姐妹俩的长相，但小茶昨日在城门口那惊鸿一瞥，仍是有不少风声传进了他们的耳，让他们的心里痒痒的，都想见一见。
人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如果她们的长相真的如传说那般貌美如花，那他们将她们纳回家，来一段红/袖/添/香什么的，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再加莫神医已因一身好医术被封为安国公，而卫清茶又是新任安国公的徒弟，但凡她能把莫神医的医术学个三、四成，对他们的家族来说，都有着极大的助益。
虽说最坏的结果有可能是卫清茶利用所学到的医术进行后宅斗争，还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谋害家族的子嗣。
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世族子弟们将利弊权衡了一下之后，仍觉得可以拼一拼。
女人么，说到底还不是那么一回事，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他们的某个男人能把她纳进府里，让她彻底变成他的人，那她以后必定会对他死心塌地的，自然会尽心尽力地为他办事了。
要是他再给予她一点点宠爱，一点点温情，人前人后给予她一点体面，可轻易笼络住她的心，让她为了他去冲锋陷阵，帮他铲除一切敌人。
到那时，正妻的名分什么的，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然而，天元帝这么一点头，彻底断了他们纳小茶为妾的后路，有天元帝的金口玉言在，谁还敢再打她的主意呀？
至于那些暗自欣喜者，几乎清一色都是女人，其还包括了后宫的众多妃嫔们——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在后宅，都意味着她们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自然是要大大松一口气了。
在小茶跟着莫神医进宫的时候，那些妃嫔们派出去的探子们全都看到了小茶的样子，回去之后众口一词，无一例外都说她长相不俗，气质出众，身段高挑，若是三、四年后长开了，绝对是京城绝色。
这样的人不管是入宫还是入后宅，都将是一大祸害，天元帝的承诺看似是在替她撑腰，让她避免了日后为妾的命运，却也是变相地断了她当正妻的可能。
不是她们看不起她，实在是她不过区区一个绝了户的农家女，不说簪缨世家、王公贵族、官宦之家等人看不她的身份，是那些小官小户人家也看不啊，这样的人如何能当得正妻？
是她想要降低标准，下嫁给一个普通的农家户，那户人家也不一定敢要她啊，谁让她是得了天元帝亲口应允了的人呢，他们可没有资格娶她进门。
所以说，女人啊，如果长得太漂亮了，没有相应的实力来保护着她，非但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为家里招来祸事。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京城的女人们忍不住拿帕子掩嘴而笑，将她们脸那幸灾乐祸的笑容给掩饰起来。
卫清茶这个名字，在她们的眼里，已经不再具有任何威胁性了，她们怎能不乐一乐，笑一笑呢？
莫神医还不知道他看重，并为此精心帮她谋划后路的徒弟被人看轻了，晕晕呼呼地回了神医府，直到被下人奉了热茶，他还回不了神。
他原以为事情会很难办，甚至做好了长期抗争的心理准备，打算着以后进了宫帮太子治病，一有机会在天元帝面前提一提这件事，磨也要磨得天元帝才行。
没想到的是，他一提，天元帝同意了。
这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反正莫神医到了此刻还有如云里雾里，感觉双脚完全落不到实处，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在那儿傻笑不已，连阿术和张公公什么时候到了面前都不知道。
阿术正与张公公进行交接，慢慢从张公公手接过管家权，因着府里头的人手不够用，阿术准备找牙婆买几个得用的下人回来，便带着张公公一起过来向莫神医禀告这件事。
小茶坐在莫神医身边，见阿术连叫了莫神医好几遍都没有反应，没办法了，取出一根银针往莫神医的指尖处狠狠一扎。
“嗷——”只听得一声怪叫，莫神医抱着被扎的手指，愤恨地望着小茶：“小茶茶，你做什么扎为师？”真真是十指连心哪，莫神医现在是无的精神，两眼放光了都。
小茶无奈地指了指阿术：“师傅，他们有事找您。”
莫神医这才回过神，打起精神与阿术草草说了两句，便点头同意让阿术去买下人回来了。
等到阿术与张公公走后，莫神医笑着回过头，居然发现小茶红着眼眶看着他，把他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小茶茶，小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