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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婉玲似乎有一些迟疑,顿了顿才问道:“京里不是传说玉珂把他后娘给弄死了么?”
玉成秀苦笑道:“弄死了冯氏,好让我再给他娶个新后娘?他有这么傻么?”
牛婉玲似乎哭了起来,细弱的肩膀一耸一耸:“可是我爱你啊!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是那样的英俊成熟善解人意,还那么懂我……”
玉成秀叹了口气道:“……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的祖父是礼部尚书牛大人啊!”这话是他的真心话。他虽然好色,可是却从来不招惹官宦人家的**,就是怕将来甩不脱。他在碧林寺第一次遇到牛婉玲的时候,牛婉玲并没有表明身份,以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牛婉玲闻言哭得更伤心了,从窗纱上的影子看,她正仰着脸望着玉成秀默默流泪。若是孟苹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这种“仰着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里是明媚的忧伤”的姿势。
她的姿势很动人,可是站在她面前的人是玉成秀,是多年来徜徉花丛阅尽千帆的玉成秀。他无动于衷,静静等待着牛婉玲知难而退。玉成秀想得很简单,牛婉玲才认识他五个多月时间,哪有那么缠绵的感情。
牛婉玲用最美丽的姿势哭了一会儿,发现玉成秀不但无动于衷,还有些不耐烦的模样,皱着眉头看向了别处。她决定使出杀手锏,满含眼泪的杏核眼更加哀凄,泪眼朦胧望着玉成秀:“侯爷,妾身有了,有了您的骨血。。。。。。”
“不可能!”玉成秀大惊;差点跳起来;“是玉珂的吧?”他吃过玉珂给他的绝育药了;一天一粒;连吃了三日;怎么会令女人怀孕?玉珂前端时间可是在自己和牛书宇的安排下去碧林寺见过牛婉玲的,不过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牛婉玲就是自己**的对象。
窗外的玉箫闻言,细长的眸子立刻看向玉珂,里面满满全是怀疑。玉珂原本的面瘫脸瞬间破功,恨不得马上解释一番,为自己洗清冤枉。
里面牛婉玲的声音低了一些,带着一股羞涩:“侯爷,妾身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玉珂很严肃地看了玉箫一眼,用近乎于无声的声音道:“五个月前是七月吧?我可是在西北,难道我能千里之外取人贞操?”玉箫移开了眼睛。
玉成秀有点将信将疑。他确实很听玉珂的话,老老实实把玉珂给的绝育药给吃了,按说牛婉玲不应该会怀孕啊?再说了,他和牛婉玲只有过一次,他就那么百发百中弹无虚发么?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就是牛家**,只是当成了一场艳遇而已。想到自己当时的自命风流,玉成秀心中后悔不迭恨不得立时三刻杀了牛婉玲,以绝后患。
牛婉玲看着玉成秀低头默默不语,脸上表情却变了几变,有些狰狞之感。她虽然最喜欢这种强悍的成熟男人,却也敏感地感觉到了玉成秀的杀意,心中一凛,马上柔声解释道:“我那次按照祖父的安排去碧林寺见玉珂。因为心里只有你,当时就只是弹琴敷衍而已。玉珂连点了好几个曲子,听完就离开了,连句话都没有和我说……”
她窥了玉成秀一眼,发现玉成秀始终没有看她,心里更加慌乱,道:“侯爷若不要妾身母子,妾身只能去投水而亡了,免得连累侯爷的赫赫威名……”
她当时在碧林寺遇到玉成秀,只是被他的成熟英俊多金潇洒吸引,原想只是一场艳遇而已。谁知道后来发现这个男子竟然是清远侯玉成秀,她未来的夫婿的父亲。为了不嫁过去再被玉成秀认出,她只得出此下策,没想到玉成秀居然不愿意负责。
玉成秀被她话语中的哀婉稍稍地打动了一些,叹了口气道:“你这样从你家的别庄逃出来,已经是回不去了,我是该留下你的。只是我正在孝期,现在纳你进府是不可能的,不如我先寻个宅子安置你,等孩子出生之后再用认义子的名义认祖归宗,你也能名正言顺地进府。”
牛婉玲心中怨恨,却也无可奈何,她一次失足害了自己的一生,只能走一步筹划一步了。
玉珂和玉箫听到这里,一起悄悄离开了。
屋子里的一对男女正在互相算计,根本没有察觉外面的声音。
玉珂命玉箫去外面安置自己带来的人,他自己去了东厢房,没点灯火坐在堂屋里面,把门开了一条缝,留意着对面的动静。他预备等一下去见父亲,反正父亲一定会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来过的。与其被人揭穿,不如先下手为强,占个道德制高点,谴责父亲一番,把牛婉玲的事情妥善解决。
玉珂所在的东厢房和玉成秀牛婉玲所在的西厢房中间隔着一个院子。院子中间是一个大花坛。花坛里种着几株腊梅,腊梅枝条虬曲稀疏。
没过多久,玉珂就看到爹爹独自推开西厢房的门走了出来,然后沿着抄手游廊向正房走去。
他离开之后没多久,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进了西厢房,关上了房门。
玉珂看向正房方向。原本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的正房因为玉成秀的进入,变得热闹起来,点烛台的,送茶水的,帮清远侯脱下外面大衣服的……种种忙乱不一而足。
玉珂又等了一会儿,看正房那边渐渐静了下来,这才沿着东边的抄手游廊向正房走去。
玉成秀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件事被玉珂和玉琳知道。因为他和牛书宇的约定,牛婉玲差点成了玉珂的妻子,后来事情不谐,自己又明确告诉玉琳待守孝期满就要他和牛婉玲定亲。现在他却拔了而儿子的头筹,儿子们若是知道了,自己哪里还有面目见他们?
他兀自烦恼着,端着小厮奉上的清茶默默思索着。
小厮明义把侯爷的大衣服挂起来后,就垂手候在一边,等待着侯爷得吩咐。
玉成秀把茶碗放在了紫檀桌上,看向明义:“明信守在墓园大门,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明义施礼道:“禀侯爷,明信至今没有消息。”
听说明信没有消息传过来,玉成秀觉得轻松了一点,把有些疲惫的身子靠在了套着椅袱的大椅椅背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想想也是,下这么大的雪,玉珂怎么会抛了娇妻爱女,过来瞧他可怜的老爹?想到这里.玉成秀心里更加松快了,吩咐明义道:“去让厨房准备宵夜,给西厢房送碗鸡汤,给我用鸡汤下点银丝面就行了。”
明义刚要答应,门外就传来了玉珂的声音:“爹爹,我也有些饿了呢,做两碗银丝面吧!”
玉成秀一惊,差点从大椅上跳起来。他望着玉珂惊疑不定,半晌才道:“你都知道了……”
玉珂大步走了进来,目光如冰扫了一旁侍候的明义和明礼一眼。
明义明礼齐齐向他行了个礼,退了几步出去了。临离开,还关上了正房的门。
玉成秀的秘密被儿子发现,心中慌乱,当即先发制人道:“都是你的药不好,没有效果。”
玉珂忧心忡忡望着父亲:“爹,你这行为叫什么你知道么?”
玉成秀顿时哑口无言,面如死灰坐在那里。
玉珂一脸沉重:“牛婉玲是玉琳未来的妻子,你这行为民间叫爬灰还不说,此时正是祖母孝期。”
玉成秀被儿子一说,立刻想到了这件事若是暴露出去的话的严重后果。他心中马上掠过了四个字——“杀人灭口”。若是杀了牛婉玲和她的丫头,再去制造些假象,这件事就会被掩盖了下来。反正牛家的人只知道牛婉玲私奔了。
玉珂一看父亲的神情,就知道他的意图,在紫檀桌的另一端坐了下来,道:“让人做于净点!”说完,他仰首思索了一下,道:“好在下起了大雪,车痕什么的都会被掩盖住。”
玉成秀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拍了拍手。
小厮明义推门进来,躬身行礼:“侯爷有何吩咐?”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家事国事
玉成秀沉吟了一下,突然想到牛婉玲外表秀丽雅致,是最标准的大家闺秀,在床上却无所不为放浪异常赛过娼妓,这样强烈的对比最易勾起自己的性致,这样一个千娇百媚而且对自己痴情一片的尤物就这样死了,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看着老爹默默无语的样子,玉珂多少猜到了一些,觉得恶心异常,他起身准备拂袖而去,临出门忍不住有话要与老爹说,就挥挥手让明义先下去。
待明义离开了,玉珂这才道:“爹.你有点节操好不好?”
玉成秀老着脸皮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若非如此,如何在天昊一朝屹立不倒?”
玉珂恨爹不成刚瞪着玉成秀。他确实知道自己老爹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样的人。玉成秀在战场上是威名赫赫的玉帅,在金京贵族内是清贵的清远侯,在官场内也是权倾一时的兵部尚书,可是在家却从来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风流好色却又薄情寡义,实在不是一个好男人。
玉珂盯着低着头不说话的父亲。他老是觉得自己和父亲的角色颠倒了,他扮演的是父亲的角色,常常调理管教老爹,而老爹则是越来越为老不尊,时不时做点出格的事情。
看着儿子纠结的神情,玉成秀也感觉到爹和儿子的角色有些颠倒。他咳嗽了一声,试图挽回点颜面,低声道:“当今天纵奇材,可是心思最为细密。南安王于公于私毫无瑕疵。正因为过于完美,所以总为圣上所忌。即使有明珠郡主时时斡旋,却依旧隔阂难消。你爹爹我虽然私德有损,但是从来不耽误公事。圣上捏着我的把柄,所以很放心我。”
他看了玉珂一眼,发现玉珂虽然没有看自己,却也是一副倾听的模样,原本只是想为自己辩解的话就变成了对长子的推心置腹:“你不好色不好钱,我原本担心你过刚易折,因此对你有了诸多的安排。不过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你独爱自己出身低下的妻子,待她如珠如宝,这何尝不是你的缺点?所以我也就不于涉你了。”
玉珂没有说话。他站在门前望着外面。雪越下越大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如风扯棉絮般落下。他想起了在金京侯府内呆着的孟苹和大姐儿,心里有些思念了。
玉珂决心连夜离开。爹爹对牛婉玲已经没有了杀心,他一个做儿子的和爹爹的情人同处一院,实在是不堪之极。玉珂向父亲揖了一下,转身离开。他边走边用斗篷上的兜帽遮住头脸,就这样走进了大雪之中。
看着儿子这样决绝离去,玉成秀也有些怅然。
良久之后.一直候在外面耳房的明义过来了。他看侯爷没有说话,就禀报道:“牛**的丫鬟莲心刚才过来了,还在外面候着呢,说是牛**派她来给侯爷送一件东西。”明义是玉成秀的亲信小厮,他的那些风流韵事从来没有瞒过明义,与情人间的文书信物传递私定佳期也都交给明义处理的。
玉成秀因为玉珂的态度,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道:“让莲心进来吧。”
莲心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甜净,举止伶俐,因清远侯正处于孝期,她很有眼色没有穿鲜艳衣裙,而是穿着素净的月白缎袄和暗青褙子。她进来之后,利利落落屈膝向玉成秀行了个礼:“侯爷,天降大雪,我家姑娘心疼您,亲自为您做了双靴子,让奴婢送过来。”
玉成秀点了点头,淡然道:“有劳了,放下吧。”明义接过了莲心手里的包袱。
莲心还有话要说,因此虽然看到清远侯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却依旧装作没看到,继续道:“侯爷,我家姑娘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让府里的奶娘知道了行踪,多亏姑娘哀求,奶娘才没有告发呢!”
玉成秀淡淡看了她一眼,移开了眼睛。
莲心被他这么一看,顿时觉出了一股强大的压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往下出溜,她忙知机告辞了。
玉成秀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