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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到最后,大姑娘小小的人,站在痛哭流涕,后悔不已的四人跟前,言语轻松的说:“别当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心里有什么想法。我李香草早些时候就告诉你们了,这人呐,得知足。
我是个心软的人,当初逃难的那么多人,单单选了你们几个,一是眼缘,二是看着你们本分。谁晓得这人,一旦日子有了盼头,这心思也就越发活络了。
呵,这位大婶,你可真真打得好算盘呐,啊?想着从小就培养着青梅竹马呢是吧?即使你女儿做不了正头夫人,做个妾也能的,是吧?啧啧,也不看看你女儿,你们一家的德行。
实话告诉你,你当宝贝蛋,摇钱树似的女儿,我们吉吉还看不上呢。长得这歪瓜裂枣的样子,我一个姑娘家家的看着都倒胃口,更别说我们吉吉了,你还真当自己女儿是天仙了?
要我说,这人呐,可不能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瞅瞅,可不成了这样?这些天摆着岳家的款儿,可是舒服了?”
一番话,刀刀见血,把那三个人说得恨不得立时死了才好。后边的阿四还以为没了自己什么事呢,原本大姑娘也没说他啥,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到最后给站在一边等候多时的人伢子,只是叫人把人领了去。
楼里缺了这些人,李香草在人伢子走之前,又叫人转天带了些人过来,卖身契收了,留下了五个。后头帮佣的仨,前边放了两个。
对着自己四个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到下个月,连着革三个月的月钱。
原本自己四个准备上去理论,到底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撑不住,脸色讪讪地。
犹记得她轻轻的扣着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四人,说道:“感觉不公平?憋屈?先不说这世道原本就是不公平的,自有人生来就是锦衣玉食,有人是那地上的乞丐,就说你们几个。
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一个个从客人手里得了多少银钱。我睁只眼闭只眼,不当回事也是就罢了,你们倒好,真有胆子,还敢闹到我跟前来。你们三个城里买的院子还成不?家里家伙什都备齐了?要不要我再添点?”
不知道阿二他们几个咋样,就是自己听着,险些站不住了。本以为今儿也定是跟前几个月的阿四一样,逃不了被卖的命运呢,谁能晓得大姑娘竟然放了自己四人一马?
“你们才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人要知足。看在你们往日还算本分的份上,我可以先饶了你们,要是再有下次,应当知道阿四他们的下场。这事就给你们个教训,要是再有下回,可就不是三个月月钱的事了。”
“阿大,阿大?”
“哎,大姑娘有什么吩咐?”被李香草打断回忆,阿大忙恭敬的回道。
“你这人,当爹乐傻了吧,最近咋总是神游呢?”
对于李香草的打趣,阿大只是挠着头干笑,不敢辩驳。
“你把马栓了,先进来坐,等会我回了信,你把信带回去。”跟阿大打了声招呼,李香草拉着荷花转身进了院子。
不过片刻,回完信,交给院子里痴迷的望着小楼的阿大,叫他自回去了。
晌午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李香草把信里夹着的写给庞吉的信拿了出来。看着他疑惑的样子,捏着对方的脸,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这是你那小青梅竹马给你写的信,定是给你诉苦呢,要不要大姐帮着拆开看看?”
这话一出,庞吉跟吃了苍蝇似的,脸色十分难看,筷子放下,右手边的帕子抹了抹嘴,挑着眉道:“大姐又胡说了,什么青梅竹马,没得叫我恶心。”
知她话里说得是被赶走的那母女三个,庞吉立时没好气的回了句。那三人是庞吉想都不愿想的,就跟大姐说得似的,几个人疯魔了,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一想到自己被人惦记着,庞吉饭都吃不下去了。
“大姐你们慢点吃,我先上楼了。”
撂下一句话,甩着宽大的袖子,转身,施施然的出门,不一会儿响起了上楼的声音。
荷花咬着筷子瞪了眼摸着鼻子讪笑的李香草,没好气的轻斥道:“大姐又说这些做什么?吉吉本就不爱听的。”
“嘿嘿,那不是,那不是看到阿大又想起来了嘛。”对着一桌子人谴责的目光,李香草亚历山大的干笑着辩解道。
“你呀,还是赶紧上去赔罪吧。免得吉吉生气,又是几天不理人的。”
嘴边冒出来几句话,俊安低头顾着俊康两兄弟吃起了饭。
看着见死不救的几人,李香草磨磨牙,找来托盘,端着选了庞吉爱吃的菜,上去赔罪去了。
也不知道哄没哄好,反正李香草下来的时候,这手里端着的碗盘俱是空了。
吃完晌午饭,睡了个晌午觉,太阳西斜的时候,又是懒洋洋的躺在楼上的露台下,不动弹了。
手里的书越垂越低,顺着胸口滑了下来。被荷花看着,伸手轻轻的拿了去。
揉揉困顿的眼睛,李香草拿着帕子盖在了脸上,有气无力的道:“荷花,你说咱这是不是忒没出息了点?见天的不是吃就是睡的,这浑浑噩噩的过着,忒没意思了些。”
放了手里的书,荷花瞥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李香草一眼。
“怨谁?这些年陆陆续续买了些田地,离村子也近,咱们雇几个人种也是成的,谁晓得你不知道哪根弦不对,非要全都佃了出去。这时候吆喝着闲着没事了?”
长叹一声,李香草装起了可怜,“唉!我这不是怕你们几个累着吗?”
她不说这还好些,一说这,荷花又有话说了。椅子上坐了起来,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还说呢。不说我,就是安安他们几个,你看看现在养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走个长路还要喘三喘的,真是……真是……”
真是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说真是什么,到最后看着毫无愧意的罪魁祸首哼了一声,算是结了。
又懒懒的躺了一会,李香草一骨碌坐了起来,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不能闲着了,要不我这懒骨头都生根了。”
只是一想到,屋里屋外的活都被秋子姐妹两个包了,到底自己也没什么事干,实在是有些无力啊。转身又泄气的倒在了椅子上。
见她这样,荷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懒筋又犯了,该抽上一抽了。家里大大小小都养得跟那大家小姐似的,明儿大了还得了?
“趁着这时候是春天,把房前屋后给开了罢。”
“啊?”
看着大姐一脸的蠢样,荷花真怀疑,真是大姐把她们拉扯大的?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呸呸呸,勿怪勿怪!”扯回跑远的思绪,荷花心里默默地念念有词。
作者有话要说: 落落又开新文喽《重生之再嫁为凰》欢迎大家捧场。
☆、第一百一十九章飞针走线
“我是说,咱们把房前屋后给开成地,种点什么东西,你看成不?”没好气的又说了一遍,荷花无奈了。
“种什么啊?都到这个时候了。”
瞅着懒骨头的大姐,荷花额头青筋直跳。
“我不管,反正我是闲不住了。见天的闲着,身上快长毛了都。”
“扑哧!”
被荷花赌气说出来的话惹出了大笑,李香草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只是这一时半会的,她也想不出有什么能做的,就前边那小山包,这几年,几个人都已经上上下下不下二十遍了,实在是没什么新意了。
房前屋后给开了能做什么?南边已经有偌大一块菜地了,次次种的菜都吃不完,其他的不能还种菜吧?
摸着下巴,直着眼想着,到底挠着头想了几天,还是没什么头绪。
“大姐,给泡点山楂水喝,晌午吃多了,这会儿有点涨肚呢。”
这天楼上的俊安朝下边蹲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的李香草喊道。
“叮”的一声,李香草想到了。抬头给了俊安一个大大的笑脸,忙应了。
等荷花四个从菜地里回来,李香草满脸笑容的拉着她急切的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房前屋后,咱种上果树吧。多种些!你想,等到结果子的时候,满屋子散发着果香味,那简直了。”
荷花倒是没李香草这么兴奋,只要是能找点事做,种什么都成。
说做就做,去李海德家借了铁锨,李香草把上头猫着的俊安几个叫下来。
三把铁锨,除了桔儿、俊康两个,剩下的六个人轮着来。
不过挖了一个坑,俊安两个都已经嚷嚷着胳膊酸,受不了了。
拄着铁锨,庞吉急急的喘着气,袖子不住的给自己扇着风,吐吐舌头道:“大姐,你还是叫我俩上去吧,这也太累人了些。都挖了小半个时辰了,你看看才挖出来九个坑,这房前屋后恁大一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蹲在一边歇着的李香草叼着根不知从哪找来的棵草,抬抬下巴让他求荷花去。
“找你二姐,我可是说话不算数的。”
看了眼大汗淋漓,依旧忙个不住的荷花,庞吉幽怨的瞅了眼无事的李香草,俊安两个摇摇头,只得咬牙撑了。
一天忙活下来,他跟俊安两个人,晚上总算不看书了,就连早上的读书声,也是停了。
等李香草满肚子坏水的跑上去,瞅着两人的可怜样,顿时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边撑着门边笑道:“咋了?这一天都撑不住了?是不是感觉脚疼,腿疼,胳膊疼?就连腰也疼。”
见两人苦着脸直点头,李香草又是乐不可支的嘲笑起来。
气不过,俊安上去捏了捏李香草的胳膊,立时把人捏得倒抽一口凉气。
笑笑的对视一眼,庞吉双手抱胸,嘲笑道:“我说就我俩才这样呢,敢情大姐也是啊。怎么?拖着两条铅灌的腿,过来嘲笑我俩来了?”
呲牙咧嘴的轻揉着胳膊,李香草气得挖了笑成了狐狸的两人一眼。一跺脚,恨恨地出门,下去了。
听着走路声一顿一顿的,就知道她方才那一跺,自己倒霉了。
又是连着挖了小半月,这树坑总算是挖完了,见天儿的晒着太阳,就是陪着的桔儿两个都晒黑了。
歇了一天,又是躺下的李香草吩咐秋子去李海德家问问,牛车还用不用,要是不用,借过来,去城里买些果树回来。
正好问得,这个时候闲着,牛车却是不用的,跟着秋子一道,李永平给亲自送来了。一家人好歹留着人喝口水,却被人拒了。年前到今年,一直给李俊涛说亲,人人都着急上火,人家当事人愣是一点反应也没。
不是这个没感觉,就是那个看不对眼。这不,又打听着八里地外的施家庄有个姑娘,不但女红了得,人也温柔贤惠,最最重要的是还认得些字。于是这不?又找人来问了。
送走急急忙忙的李永平,闲着没事,荷花把牛牵了去,前后转悠着,让牛吃草,天黑了人才牵着牛回来。
悠闲的把甩着尾巴的牛拴在了院子里,洗洗手,坐着一起吃饭了。
第二天套了牛车,把俊安两个赶了出去,给了个任务,两人一道去城里买树苗。反正李香草说了,不拘什么花啊,树啊的,看什么顺眼买什么。
窝在家里大半年没出门的俊安两个没办法,只得垂头丧气的被李香草并着荷花姐妹两个,训斥一番,套了牛车去了。
艰难的把两个快成宅男的人打发出去,李香草别提多高兴了,整个人容光焕发,一整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