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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的讽刺显而易见。
景树衡紧紧地蹙了下眉,声音严厉地开口:“阿荣,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这又是在犯什么毛病了?还不赶紧道歉。”
景树衡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景征荣的性格既不像他的母亲,又不像他,真不知道是随了谁。他这个样子,他该怎么放心?还好。。。。。。景树衡把目光看向温予清,还好,这个孩子还算稳重,可以帮他一些。
赵佳音低头拧着眉,她还没来得及跟景树衡说景征荣误会了她的事。
“哼,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景征荣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抽出烟,点上火,深吸一口后,熟练地吐着烟雾。
“你以为我不知道公司股权变动的事?”
景征荣嘲讽地勾着唇,眼里凉薄如寒冰。
景树衡有些意外景征荣竟然会知道这事,心里却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欣慰。看来,他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的。
“我今天让你们回来,就是要跟你们兄弟俩说这个事的。”
景树衡仿佛有些累了似的,靠沙发背上靠了靠说:“你年纪不小了,也玩了这么些年了,该做点正事了。”
景树衡缓了口气接着说:“明天你就跟阿清都到景氏集团来上班吧,跟着前辈们好好学学,有什么事多跟阿清商量商量,做事稳重点,以后这个公司总要交到你手里的,爸爸。。。。。。总不能帮你看一辈子。”
旁边的温予清似乎敏感地察觉了什么,抬头看着景树衡。
景树衡似乎第一次这么感性地跟景征荣说着话。可惜,景征荣整个人都沉浸在,属于景家的,属于他母亲的、他的东西,被别人分走了。
“呵,既然你对我这么不放心,可以把景氏全部都交给别人啊,嗯。。。。。。直接改姓温,你看怎么样?”
景征荣勾唇笑得一脸讽刺。
“你——”
景树衡一阵气涌,刚想起身狠狠地训斥一番景征荣,整个人便瘫在了沙发上。
“哥——”温予清突然叫了一声,带着制止的意味。
“老景,快别激动,阿荣他只是——”赵佳音一边拍着景树衡,一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想让景树衡喝口水缓缓。
景树衡对着赵佳音虚弱地摆了摆手。
“别再假惺惺的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景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哈哈,这回做梦都能笑醒吧。这个小三做的真他么太值了。”
景征荣猛的站了起来,眼里带着满满的恨意说。
“阿荣,你真的误会了。”
赵佳音焦急地大喊一声,使劲地给景征荣顺着气,“老景,你别激动,阿荣他误会一些事了,以为他母亲的死跟我有关,都是误会而已,你先别激动。”
景树衡终于缓过了一些,听到赵佳音的话,抬头疲惫而又奇怪地看着景征荣:“你母亲的死跟你赵姨有什么关系?她是。。。。。。怪我,怪我没有及时发现。”
景树衡的眼眶有些发红,他深叹一口气道:“你母亲的家族有着遗传性抑郁症,你外婆,你的舅舅都是因为抑郁症。。。。。。自杀去世的,我本来以为。。。。。。”
景树衡仿佛忍着极大的痛苦,像是整个人就凭那一口气撑着了,“你母亲性格那么好,那么爱笑,谁知道。。。。。。”
景树衡终于忍不住痛苦地用手捂住双眼,手心涌上湿意。他的头发,就是那次那次开始白的,让正值壮年的他一夜就衰老。如果当时不是景征荣太小。。。。。。可能,他根本撑不到今天。
赵佳音红着眼眶轻拍着景树衡,她是真羡慕那个女人,她得到的是她一辈子都祈求不来的。
“呵!”
景征荣猛的笑出声,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一个木制书签。
“如果没有这个东西,我可能就信了你的鬼话了。”
景征荣说完,狠狠地把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景树衡的脚下。
景树衡看着落到脚尖的那一小片书签,瞳孔猛的一缩,而后手指颤抖地要去捡。
旁边的赵佳音要帮忙,景树衡没给机会,猛的把小小的书签紧紧地握到手里。
红木古风书签的背面有着无比熟悉的字迹,上面写着: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景树衡的手抖得几乎要拿不住那一片薄薄的东西,他哆嗦着嘴唇翻到正面。
“树衡,祝你如愿娶她,百年好合。——晗嫣。”
景树衡足足有一分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突然间喷出了一大口血。
“老景——”
在赵佳音的尖叫声中,景树衡被紧急送去了医院,进了抢救室。
景征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身体还在剧烈喘息着,他哆嗦着手去掏烟盒,想抽根烟冷静一下。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他才六十岁不到,这里是景氏最好的医院,里面有最齐备的进口机器,还有着众多让人慕名而来的医生,一定会没事的……
烟却半天没能被掏出,手,实在太抖了。
一根烟被递到面前,景征荣没有抬头,颤抖着接过,放到嘴上。
温予清拿着打火机帮景征荣点上火,自己也紧着眉点了一根。
景征荣狠狠地抽了一口,缓缓地吐出烟雾,终于冷静了那么一点,“他,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景征荣声音颤抖地说着,像是喃喃自语。
“嗯,肯定没事。”
温予清肯定地说着,眉间却越聚越紧。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在乎那个百分之十的股份。”
景征荣抖着嗓子,声音喑哑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停住了,不再说一个字。
急救室的门很快就被打开了。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陆续走了出来。景征荣的手一抖,烟直接从手里掉落,落到了他乌黑铮亮的顶级皮鞋上都没有察觉。
你问景征荣这一生中有没有特别害怕的时候,除了后来他的妻子生孩子的那一刻,也就只有现在这个时候了。
怕,怕的要死,怕像小时候的那次一样,明明只是一会会没见,就再也见不到了。
“怎——”
……他竟然发不出声了。
第34章 034(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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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音抢先冲到医生跟前,眼睛含泪; 声音发抖地问着:“怎么样; 怎么样,老景他。。。。。。”
走在最前面的医生摘下口罩对着佳音开口:“这是急火攻心了; 以后千万不能让病人再受刺激,身体也不能太劳累了; 只要休养好了问题不大。现在主要的问题是。。。。。。”
医生回过头看一眼急救室; 犹豫着开口:“病人的手术真的不能再等了。脑内的肿瘤还在继续增长; 要是再拖下去; 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赵佳音的身体一软; 被身后走过来的温予清一把扶住。
“你、你说什么。。。。。。”
赵佳音捂着胸口,声音抖成不成样子; “脑内的。。。。。。肿瘤?”
椅子上的景征荣猛的站了起来,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两下,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夫人放心; 肿瘤是良性的,只要做了手术切除; 之后再好好休养基本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那你们还不赶紧做手术!还等着做什么?”
赵佳音猛的怒吼出声,面上终于带上了景氏当家夫人的气势。
“董事长他。。。。。。他不同意。”医生极为无奈地说道。
“不同意?他为什么。。。。。。”
赵佳音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 脸色一下子就衰败了下来。还能是为什么呢?赵佳音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手术必须做,你们去安排时间; 我来跟爸爸说。”景征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语气坚定; 不容置疑。
赵佳音回头看去,泪眼朦胧里突然发现,这个孩子仿佛转瞬间就变得稳重成熟起来了,也终于能在他的身上看到像他父亲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了。
“对,你们先安排好手术时间,其他的由我们来解决。”赵佳音用手指擦刮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声音变得平稳,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温予清慢慢地收回了扶着赵佳音的手,退到了一边。
景树衡被移到了高级病房,手上挂着点滴,睡得很沉。
赵佳音端来热水,拿着一条毛巾亲自给景征荣擦着脸,擦着手,动作轻柔、仔细入微。景征荣伫立在一旁,盯着景树衡花白的头发出着神。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的呢?明明之前。。。。。。
景树衡这才恍然察觉,原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他好好地聊过天,也没有仔细地看过他了,眼里顿时又是一阵热意涌进,景征荣立即低下了头。
赵佳音查觉了,放下手里的毛巾,轻轻地拍了拍景征容已经变得很宽厚的肩膀,眼里带着怜惜与慈爱,无声安慰着。
温予清站在门边,静静地看了一会里面的人,而后悄悄地离开了。
昏暗的楼梯间里,温予清抽出一根烟,手指在火机上按了两下才打着火,蓝色的火苗立刻在他的脸上摇曳,驱散了一丝冰冷。
烟雾在黑暗里飘散开来,温予清眯垂着眼睛看着前方。
本来,他今天要跟他们说他该离开景家的事的。
现在,怕是不成了。
温予清又抬起夹着烟的手,深吸一口,即使在黑暗里,都能看清他手上分明的骨节与修长的手指。
随着烟雾的飘起,温予清的眉头终于染上了浓浓的郁气。
景树衡是对他冷淡不热情,但是这么多年让他吃的穿的用的,以及让他享受到的精英教育,一点都没比他的亲生儿子景征荣差。而景征荣。。。。。。除了最近,以前对他的种种的好与维护,他更没有忘。
他一直记着景家的恩。
他的母亲赵佳音这么多年来除了耳提命令他永远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妄想之外,另一句话就是:人得知恩图报。
他欠景家的,远远不止是钱那么简单的东西。
温予清突然间特别地想念家里的那个女人,想她湿漉漉的眼睛,红润的嘴唇,柔软的身体,还有。。。。。。那由内而外发出的爱意。
他还是有人爱的。温予清轻扯了下嘴角,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
傅珍心醒来的时候,浑身已经睡得发瘫了。房间乌漆抹黑没有一丝光亮,让刚醒来的人懵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身在何处。
傅珍心动了下身体,然后身体某处微微不舒服的感觉才让她的大脑慢慢地恢复正常。
“清清?”
傅珍心轻轻叫了一声,立刻觉得嗓子又干又哑。她轻咳了一声,闭着眼在黑暗里适应了一会,而后手往床头柜摸去。
“啪哒。”
随着一声轻响,刺眼的灯光一下子就把黑暗驱散了干净。
傅珍心特别聪明地又闭着眼等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暖黄的灯光笼罩住全身,傅珍心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把手伸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想要看一下时间。
不过,目光却一下子被放在手机旁边的东西吸引住了。
手机旁边放着一颗用纸叠成的“心”。
傅珍心先是垂着眼低笑了一声,然后才咬着唇憋着笑地拿过这颗“心”。
把“心”拿在手上下翻转了一圈,傅珍心没发现还有其它什么东西。想了想,傅珍心动手开始拆着这颗“心”。
一颗“心”拆到一半的时候,傅珍心就看到了一串刚劲有力的钢笔字。
“醒来要打我电话。”
哟,还挺有情调呀,就这么一句话还特意叠进“心”里?
傅珍心挑着眉笑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