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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第一天,吴大夫拉着她上车,说是要说什么事儿,仲大夫跟着上来,用意那么明显在阻止几个人说话,虽然她当时看出来了,但是因为吴大夫没有说,她也没有细问。
后来她想问的时候,仲大夫带着吴大夫几个就是闭口不谈,后来普兰馨来搅局,她觉得,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只会影响君臣和睦,所以就压了下去。
可是那一段时间,仲大夫带着吴大夫他们频繁的出现在宫里,那时候,她只当是仲大夫在打理朝中的事物,也是没有细想,现在想起来,细思极恐,仲大夫知道沈蝶舞**后的第一反应,应该就是把沈蝶舞赶出北界王宫。
还有普兰馨那次说普兰馨的话,现在想来,每一句都是暗示,每一句,都足以打倒沈蝶舞,而她,居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而是同意了沈蝶舞出宫。
这个连环的事件中,她没有参与一件,确是错的最离谱的一个。
这么说的话,西漠狼王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确实跟沈蝶舞有关系,沈蝶舞被赶出去以后,郁结难疏,找来了西漠狼王,第一个想报复的就是南界王,但是靠近南界王不容易,但是弄到普兰馨是轻而易举的事。
吴大夫跟闫大夫确实也不是西漠狼王杀的,就是大梁内侍卫干的,是沈蝶舞找来了大梁内侍卫,代价就是跟着去大梁伺候萧皇,这就说得通,当时有一把刀直奔仲大夫,被她打掉。
单手捂住了眼,陆珈在心里深深地自责: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如果她当时放在心上,不是拖拖拉拉,而是去弄明白这件事,就没有了这个悲剧的发生。
☆、陆珈震怒(一更,二更稍后)
“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要人”东界王开口,声音里急的颤抖“我就是怕,我们这边一直没有动静,大梁那边下了毒手!”
“……”低着头单手抚着额头一直没有说话,陆珈看着地面,心里难过的像火烧一样。
“现在不是你难受的时候”东界王开口,急的站起了身“现在应该把人弄回来!”
“……”陆珈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心里思绪万千,这件事怎么处理才能风平浪静的处理过去。
“好吧”站在原地,东界王还是妥协了,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陆珈“你说你想要什么吧,我的东界还是我的命……”
“……”这一次陆珈抬起了头,看着东界王眼睛里的火焰,有一瞬间,突然有了些希望。
如果东界王对沈蝶舞是真的,那沈蝶舞回来也是有了去处的,不是更好。
“北界王”东界王再次开口,声音急的颤抖“你不要让我后悔,前些时候,南界王去世,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南界王给你南界的时候,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就是想让南界王走的安心些,现在南界在你手里,你是三界之首,这件事,大梁那边点名让你出面,要不然我也找不到你头上……
退一万步说,当初普兰馨出事的时候,我奔波了一整夜,我一句话都没说,你看在哪件事上,这件事你都不能坐视不理……”
“东界王”拦住东界王的话,陆珈开口“我明白,但是你容我想想,这件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什么不容易的”东界王暴怒“你现在拟折子去要人,给就算了,不给我们直接发兵……”
“东界王—”陆珈开口,冷下了脸“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这件事,不管议到最后是怎样的决定,没有商议,你决不能轻易出兵”
“……”拧着眉,东界王满眼不置信看着陆珈“北界王,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行就行,不行就放弃沈蝶舞的意思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陆珈也急的皱起眉头“现在你先冷静下来,现在什么事都从长计议……”
“……”拧紧了眉头,东界王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椅子上,落寞的,决绝的开口“北界王,我告诉你,必要的时候,我会倾尽力气把沈蝶舞救出来,我决不能让她死,她活着,我的人生才有希望,只要她活着,我才觉得,我也是在活着……”
“回去吧”陆珈低头,看着地面“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回去,我回去商议”
“……”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东界王像是没有了力气一样看着门外的天空,眼神灰暗……。
陆珈是走着回来了的,在腊月的空气里,年味已经很浓了,炮仗在耳边隐隐约约,远远近近的想着,每个商铺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商铺里来来往往的走进走出的人,几个妇人提着篮子结对出来采买,笑声阵阵。
几个孩童提着红色的灯笼在街边跑着,来来回回的跑着。
陆珈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背着手踩着脚下融化的冰,哧哧沙沙的走着,卢炎带着人在很远的地方跟着。
陆珈的思绪很杂,可以说,心里乱的根本就没有头绪,所以的事情窜起来想一遍,陆珈在心里无数遍的咒骂自己。
所有的悲剧,都是因她而起,现在,普兰馨死了,南界王死了,吴大夫闫大夫死了,难道还要沈蝶舞死吗?!
这件事,沈蝶舞本身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一段路的距离,陆珈在北界王王宫停住,迎面正好碰到仲大夫,仲大夫带着几个大夫从王宫里出来,抬头看到陆珈,也是一阵惊喜,慌忙的走过来躬身“大王,您还好吧”
“还好”陆珈开口,抬头看走在人群中的孟大夫跟江大夫,转身看走过来的卢炎,想了想,对着他们摆手“仲大夫,孟大夫,江大夫,还有卢炎,你们随我来”
“这……”仲大夫明显一愣,一旁的清大夫无声的低头,门口的众位大夫的脸色,现下都不是很好,只是陆珈并没有过多理会,而是径直的往前走,走进了王宫的大门,走向正殿。
仲大夫愣了好半晌,领着孟大夫江大夫往里走,小声的问身边的卢炎“大王今天去了哪里?”
“去西界王宫跟东界王议事”卢炎低声开口,声音里透着着急“听东界王的督卫段成泽说,沈蝶舞好像被大梁打入大牢了”
“啊~”仲大夫闻言,惊得长大了嘴,一旁的江大夫跟孟大夫也跟着睁大了眼睛,心下不妙,大王今天如果跟东界王说的是这件事,那就表示沈蝶舞的事儿,大王已经知道了!
正殿里,陆珈在主位上坐下,抬头看着走进来的四个人,只是坐着,脸色很不好。
“大王……”仲大夫领着躬身,被陆珈拦住“不用了,说说吧”
“大王”仲大夫的脸刹那苍白,结结巴巴的开口“大王,大王,这……”
“大王”一旁的孟大夫弯身跪倒,无比内疚的开口“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臣等的错,跟仲大夫无关”
“孟大夫说的是”江大夫跟着跪倒,内疚满满“这件事确实都是微臣们的错”
“大王”仲大夫跟着跪倒,着急的开口“这件事,他们也是无可奈何,那个时候,他们根本说不上话,他们如果把事情闹出来,那就是挑起西秦跟北楚的战争,那他们就是罪人,所以,他们只能选择隐忍……”
“是沈蝶舞的错吗?”陆珈开口,声音很平静,看着跪在殿中的几人。
“这……”几位大夫愣了一下,同时躬身“大王恕罪”
“不是沈蝶舞的错”陆珈开口,声音里透着落寞“沈蝶舞也是受害者,为什么,到最后全成了她一个人的错,为什么,到最后,都在找她追责,她说到底儿,也只是一个女人”
“大王”孟大夫开口,声音里都是无奈“这件事,参与其中的还是北楚的新后,我们也是怕,怕大王……”
“冲冠一怒为红颜”陆珈接着开口,眼睛始终垂着,看不出情绪“怕我找北楚的麻烦,怕引起两国的战争,所以你们把错都推给了沈蝶舞,你们觉得,她*不配留在宫里面,你们怕她多说话,哪一天说出北楚的事儿,影响两国的团结,所以,她必须得走。
你们那几天跟吴大夫闫大夫一直在宫里,其实不止在看折子,还有这件事对吧”
“大王”江大夫内疚满满,趴倒在地上“臣,万死不辞……”
“你说对了”陆珈开口,抬起了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人“沈蝶舞找来的大梁内侍卫,那一天针对的就是你们几个,包括仲大夫,但是那一天,你们跟仲大夫一起回去了,吴大夫跟闫大夫跟着我去的,现在想想,刺客的每一刀都是奔着吴大夫跟闫大夫去的。
也是沈蝶舞找来了西漠狼王,不过她要对付的是南界王,因为南界公主死了,南界王也活不了,沈蝶舞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她的目的,就是杀了南界公主,可是西漠狼王临阵起意,想靠南界公主换我的命,才有了西漠城头那一幕,但是,公主还是死了,南界王还是死了。
我无比的痛心,是因为,这件事,居然发展到这种地步。
从一开始我就跟你们说,这件事我是有知情权的,你们是应该告诉我的,告诉我以后,我要怎么做,我是不是会难过,我是不是会去找北楚的麻烦,那都是我的决定,而不是这么拦着,把所有的错都推给沈蝶舞一个人。
你们也小瞧了沈蝶舞,沈蝶舞在东界,是东界王的得力助手,跟着东界王多年来处理外交事务,认识的人,知道的事儿,会用的手段,远远在你我理解的之上。
只是这两年,我把她放在宫里,没让她参与而已,你们,这么决绝的,把她逼成这样,她反击也在情理之中,现在,大错铸成,沈蝶舞去了大梁,人被扣在大梁皇宫,受不了打击,人已经疯魔痴傻,这时候,我们要怎么做,你们说说,我们要怎么做?”
“大王”仲大夫听完,跪在地上拱手,凝着眉头,认真的,小心翼翼的看着陆珈“大王要插手吗?”
“……”无声的扬起了头,陆珈看着跪在殿中的首班首领“仲大夫,你说呢,你说,我要怎么做?”
“大王”仲大夫开开,满满的无奈“大王不愿意听,微臣也得说,这件事,我们不能参与,既然大梁没有书信来,那就是不打算告知您这件事,沈蝶舞……终究不过是一个赶出去的夫人,我们,要因为这个跟大梁去交涉,严重的,要起兵火吗?大王,您三思啊,这个……沈蝶舞,说到底儿,跟您已经没有关系了。
大梁现在顾忌的,没有过来问责,也是因为这件事,您何必去招惹这个事端,实在是不值得,不值得呀大王”
“……”坐着没动,陆珈看着仲大夫着急的神色:说的一句都不错,大梁之所以怒到把沈蝶舞打入天牢都没有来问责,也是沈蝶舞是个被赶出去的夫人,如果现在去问,大梁一定会借助这件事起事端。
“大王”看着陆珈犹豫,仲大夫紧跟着开口“微臣之见,这件事不要管,东界如果来询问,有为臣的来,就算,到时候,有个什么不妥,也是为臣的错,跟大王无关,跟大王的英名无关……”
“英名……”喃喃的开口,陆珈看着满桌子的折子。
她想起了那一年,山洞里的那个人,也是她现在的这副神情吧,无奈却也无可奈何,动,就是伤国体,伤英名,不动,就得舍弃了那些人,在乎的,内疚的,多少心伤,多少无奈,都得一并舍弃。
“大王”看陆珈的神色,仲大夫再次开口,苦苦相劝“再不济,也有臣下们在,臣下们去顶东界王的滋扰,大王放心就是,大王,您现在不能动,不能动啊”
“不能动吗?”陆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