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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长离出,倒也算有秩序。
可在他刚刚出来之后,就看到一队人正站在出口处等候着他,他看了那群人一眼,没有理会他们的打算,就打算直接离开。
可那群人中为首的那人却直接走了上来,她神情十分恭敬的说道:“太微前辈,不知您是否有空?”
长离懒洋洋的说道:“没空。”
脊背微弯的精干女士听到这句话,神情微微一顿,虽然在心里腹诽着你没空,你没空会整天闲着乱逛?但面上还是十分有理的说道:“前辈,天垣的垣主想和您见一面。”
长离:“哦。”
女士一时间没能听到其他的回答,便又忍下心里的腹诽,继续恭敬的说道:“垣主不日想要亲自上门拜访,我们此次前来,便是送上拜帖,希望前辈您能接下。”
长离站在原地,神情有些呆,站在远处看,却莫名的觉得,他与那浅浅的一层雪相合,透着一种散漫的悠远以及宁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的说道:“给我看看。”
精干的女士这边将一个帖子递了出来,长离接过。
帖子以墨色为主色调,辅以赤色的暗纹,看起来富丽堂皇,又不是美观。
他拿起帖子打量一二,也没有认真细看,只是道了一句:“还算不错,我便接下了。”
等几日之后,天垣的垣主登门之后,长离便知晓了他们的意图。
天垣的人知晓他生性懒散,并不太爱掺和麻烦的事,便不再期待他加入天垣,为他们办事。
但他们还是不想放过一个修为这么高的人,便拿出了另一个方案,就是让他当一个不受调令的客卿,偶尔请他给天垣新吸纳的新鲜血液上上课。
长离想了想,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了。
天垣的垣主带着喜色的离去,没过多久,天垣系统的人就得到通知,一位修为极高的客卿会来指点他们一二。
他们满怀期待的等着那一位传说色彩极其重的客卿来登门指点,然后,就见到了一个年岁看上去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青年。
他们顿时有些惊。
不是,驻颜有术还能驻到这个程度?
这——今后道士要是想要发财都不用化缘,直接开发驻颜秘方就行了啊。
而闲来找事做的长离看着这一众小兔崽子望着它那不可思议的目光,便散漫一笑。
他这么勤劳的人,又怎么舍得辜负这群学生期待的目光,一定是要用劳动加实战教育来好好指点他们的。
他对上呆愣愣望着他的,那个有着寻宝鼠体质少年的视线,手指微动。
想必之前就是这一对师徒向人通知了他的存在,他才会直接被人堵到。
而那少年师徒想必也是因为如此,才会被天垣系统的人吸纳。
啧,真是‘缘分’哪。
而已经被女朋友彻底甩掉的少年看着高台上那个熟悉的人,忍不住目眦欲裂。
不是,这家伙没被组织制裁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了来指点他们的人?
不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活在梦中?
他感觉到对方视线中的‘不怀好意’,忍不住在心中泪流雨下。
现在开溜还来得及吗?
而长离则是在之后的指点中,让这群少年男女知晓,开溜是不可能的,唯一努力修炼,争取打倒他,才有一份希望。
他有闲心的时候便来指点指点这群立志要维护世界秩序的人,没闲心的时候便四处溜达溜达,日子过得倒是十分快活。
至于那一群遍布天下各地的徒子徒孙们,则是彻底的被他忘在了脑后。
法门都已经传了,经验也已经传了,若是这样还传承不下去,那就活该他的道统断绝。
就如此吧。
五十年后,紫极山山门中,漫天紫华飞舞,长离已然消失。
第807章 空响
“凭什么?孩子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凭什么给他取这样一个名字!”
病房里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吼声。
长离模模糊糊的听到这个声音,他感觉格外的不适,想要让这道声音停下来,可他刚刚张开嘴,粗粝的风就顺势刮过来,激得他连连咳嗽了几声。
而落在病房里的其他两人的耳中,就是孩子哭了。
辛苦熬了十个月才生下来的孩子,若是没有经受刚刚的刺激,女人一定会将他抱起来劝哄,可她现在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她沉浸在她的丈夫带给她的痛苦中,难以自拔。
她的眼眶通红,眼中泪光盈盈,她声音悲戚的说道:“凭什么,那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凭什么要取个那样子的名字,他是我的孩子啊,他是我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站在病床前的男人神情十分的复杂,悲伤,痛苦,纠结,歉疚皆有之,他沉默着,就好像一块捂不热的岩石。
他微微的避开病床上女人的眼睛,微微启唇,干燥的唇瓣上原来麻木的痛意,他声音嘶哑的说道:“这个名字……也没什么不好。”
女人凄厉的笑了一声:“是啊,对于你来说确实没什么不好,可你把我放在哪里?你把我当做了什么?我就是一个用完了就要被你舍弃的生育工具?我的孩子就是一个被你用来彰显自己深情的工具?”
她移开视线,看向睡在另一边的小婴儿,眼神挣扎而又绝望:“我这是为了什么?我这是为了什么?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和你结婚,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给你生下了孩子?就因为我爱你,就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你就可以这么糟践我,你就可以这么糟践我的孩子,宁望珩,你好狠的心啊!”
僵直的站在一旁的宁望珩听着妻子的控诉,眼中掀起几道痛苦的波澜,他道:“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病床上的女人哈哈的笑了几声,她眼眶的泪水彻底的滑落,打湿了她的脸庞,感觉到身体传来的痛苦,只觉得这痛苦不及她心中之痛万一,她道:“我激动,是我激动吗?难道我不应该激动吗?”
“念澜,念澜,你在给我的孩子取这个名字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有多痛苦吗?”
“她都已经死了,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死的,你却为了纪念她,给我的儿子取名念澜,你何其龌龊!”
“文兮澜,宁念澜,宁望珩,你到底将我们母子置于何地!”
躺在病床上的女子猛的坐起,然后又狠狠的落下去,她凄厉的嘶吼:“这是我的孩子,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我凭什么让他娶这样一个用来侮辱我的名字!”
“我不会允许,我死也不会允许,如果你一定要取那个名字,我就抱着他从这里跳下去!”
“我宁可让他和我一起死,也不愿意让他佩戴着这样一个屈辱的名字,走过这恶心的一生!”
她死死的望着不远处那小小的婴儿,眼神中满是疯狂的偏执,她眼角的泪水不停的落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这么辛苦才生下来的孩子,结果,却要冠以别的女人的名字,用以纪念她的离世,哈哈,哈哈,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转过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声音凄凉的问道:“你说,我这是为了什么?”
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僵硬,直至如一颗死去石头一般的宁望珩终于开口了:“抱歉。”
他道:“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抗拒。”
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看到妻子艰难的将孩子抱起,神色有些痴的哄着孩子,他道:“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这个名字……那就算了。”
说出‘算了’这两个字,他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心情低落的垂下了头,他意兴阑珊的说道:“那就算了吧。”
女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语气中的无奈与痛苦,如同被刀子狠狠割着的心好似已经彻底的破碎,她哄孩子的动作蓦然的一致:“他是由我生下来的,他的名字只能由我来取。”
她声音温柔的说道:“长离,他叫长离。
这一刻,她的神情温柔得如同月下的湖水,与之前那个声嘶力竭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轻轻的哼着莫名的曲调,眼眶的泪水一点一点的落下,她望着那个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男人,语气极其冷静的说道:“我们离婚。”
她坚定的说道:“我们马上离婚。”
而神智依然有些模糊的长离在‘长离’这个名字出现以后,就骤然的清醒过来。
莫名的力量从灵魂核心处散发,融进了他的身体里,让他慢慢的多了一些舒适感。
他感受着病房中死寂的气氛,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沉沉的睡去。
之后,便是一段半梦半醒的混沌时间,等他再一次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离婚了。
他的母亲挣扎了许久,到底是没争取他的抚养权,而他的父亲在稍稍的挽留了一会儿之后,也不再坚持,而是放他的妻子离开。
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舒静漪还是十分的不舍的,可在她打算争取孩子的抚养权的时候,她的父母却阻止了她。
父母对这一场婚变的缘由了解得清清楚楚,他们不由得后悔,为什么叫女儿嫁了给这样一个人,他们不希望女儿今后的人生被阴影所笼罩,也不希望因这个孩子而让女儿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所以他们代替自己的女儿放弃这个孩子。
她才二十多岁,还有无尽的未来,她不能被这个孩子所困住,挣扎在痛苦的深渊之中。
这孩子,已经成为了他们女儿心病的来源,他们不能让女儿继续养育这个孩子,因为那样极有可能会毁掉他们的女儿。
所以,长离的抚养权最终还是落到了宁望珩的手上。
宁望珩看着这个被取名为长离的孩子,神情十分的复杂,还没有尝试过抱抱孩子,就站在孩子的襁褓面前,呢喃的说道:“澜,我心之澜,念我心,兴情澜,很好的一个名字啊……”
他转身离开,完全没发觉襁褓中的孩子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清凌凌的如墨玉一般的眼瞳直直的望着前方的虚空,纯澈的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能让它染上颜色,又疏冷的与这一方天地完全隔开。
……
转眼间已是五年过去。
视野十分空旷的房间里,一个长相柔美的女子站在一个坐着的孩童旁边,她望着那只望着窗外的天空,除了眨一眨眼睛,再无别的动作的孩童,不由得有些头疼。
她尝试着与这个孩子沟通:“小离……”
正神游天外的长离耳中清楚的听到了她所说的话,可那话声却如同窗外的霜,浅浅的覆盖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外,转瞬间就被遗忘。
他手中握着一个拼图,拼图的颜色十分的艳丽,感觉到长时间这么坐着有些累,他便稍微的活动了一下手脚。
才不过四,五岁大小的孩子,一身肉软呼呼的,却并不显胖,手臂如同藕节一般,玉雪可爱。
他慢吞吞的弯下腰,将散落在四方的拼图拢起来,然后一片一片的拼起来。
这是一份乐谱的拼图,乐谱十分的复杂,构成乐谱的符号也更有特色,这是他上一个心理医生带给他的。
他专注的玩着拼图,长长的睫毛翘起,在他的眼睛下投下一片阴影。
即使是见过许多可爱的孩子,水淼淼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
看到坐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