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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一个个人渣死去,一个个恶人得到了报应,天地间的怨气陡然的削去了三成,黑白的轮盘上的力量也消耗殆尽,一道道无声却又炽烈的意念飘散而出。
“谢谢。”
“我还能活过来吗?”
“呜呜呜呜,爸爸妈妈该获得安慰了,再也不用为我的事东奔西跑了。”
“他们那么老了,我却死了,他们该怎么办啊?”
“恶人有恶报啊,恶人终于有恶报了,哈哈哈哈哈。”
“我等的都快将自己忘记了……”
“我是谁?”
……
一道道被洗去了怨气的灵魂远远地离去,投身入地府之中,还有一些,不愿在转世,甘愿化作最本源的天地之力,融入天地之中。
一朝堕落,一朝清醒,曾经怨气缠身的灵魂们茫然的感受着自己的变化,大仇得报的欣喜让他们似悲似喜,喜到最后,也只剩空茫。
城隍庙里,长离看着怨念缠身的钱家姐妹,问:“尔等可愿去投胎?”
钱家姐妹具是茫然,然后,最小的钱小丫猛地点头:“我要做人,我要做人,我要做个男……”
她本来想说我要做个男孩,但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就突然说不出口。
而这时,其余的几个钱家姐妹都做出了选择,除了钱二丫之外,都选择了投胎,没有再有其他的怨言。
直接将她们害死的人,早就死在了她们的手中,而现在见到钱家父母死去,她们的怨气也消去了,也就直接投胎去了。
而浸死在水里的钱二丫却突然的说道:“我不想做人了,人活着一点都不好,我只想做一滴水,周游在这天地间,看花开花落,日升日降。”
她沉于水中,也死于水中,最终却爱上了水,所以,她愿化作一滴没有思想,没有意志的水,融进那汪洋的大海中,融入这天地间的每一寸。
长离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诧异,直接将她送入了天地本源中,让她化作了一丝最纯澈的水,徜徉在天地之内。
青山下,溪涧中,一束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的落下,无色的水珠落入涧水中,滴滴答答,每一寸,每一刻都是清盈的快活,与最纯真的欢喜。
天地之间,那道黑白盘的轮盘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渐渐地消失,可这时,一道模糊的人影也自轮盘中的生死印中浮现,玄衣深沉,面容模糊,与之前偏激的器灵有几分相似,却又格外不同。
广博浩大,气息中正,如最古老的诞生于信仰中的神灵。
当初铸造生死印的两位最古老的神祇曾赋予生死印最古老的权柄,却也与了它深深的束缚,衪们希望生死印是公正的,无分善恶,只分生死。
对于那两位最古老的神祇而言,这世上本就没有善恶。生命的死去是为恶,可死去的生命迟早会复生。
残害其他生灵的存在是恶,可与天地而言,渺小的生灵都不过是沧海一粟,迟早要回归世界本源,只区分早于晚,无所谓善与恶。
生命脆弱却可贵,只要始终有生命循环在这天地之间,就足以。
可这仅仅是那两位神祇的意志,诞生于生死印中的器灵,它见得是天地悲欢,看的是人世离合,度的是红尘六欲,思的是,
善与恶。
所以,它从混沌中苏醒,所以,它毅然的挣脱了封印,所以它来到这滚滚红尘之中。
它的权能涉及到那许许多多的怨气缠身的灵魂之上,想要大展拳脚,却被人直接拦了下来。
现在它终于完成了它的夙愿,化回了真正的生死印,真正执掌生死权柄的存在,纵然它所有的‘自我’已经被抹去,也甘之如饴。
一道煌煌的雷霆劈下,不是惩罚,而是接引。
古朴的印玺如流沙一般坍塌,化作最本源的生死权柄,融入到天地间的每一丝法则之中,让生死权柄再加善恶二字。
整整九道雷霆从天际落下,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威严,让人恐惧于这天地之威。
站在天地之间的长离望着茫茫的天宇,一道道虚幻的金华落下,飘落到他的手边,化作一朵金色的莲花,沾了沾他的衣角。
转了魂啊,乱了命,乱了命啊,失了魂,有些事,当真是可笑。
生死之间大恐怖,有些人,却一点也不敬畏。
神色冷淡的长离随手将莲花收起,回到了城隍庙中,继续使唤诚惶诚恐的城隍。
至于那一对突然暴毙在城隍庙里的夫妻,则交给严致去头疼。
而这时,钱小丫也终于做出了选择:“我,我来世还是想要当个男孩。”
当个男孩,就可以吃的饱穿的暖还可以向爸爸妈妈撒娇,而当个女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爸爸妈妈当做发泄桶。
所以,怨气散尽,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过的钱小丫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
她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吃饱的感觉……
可这时,长离却没有多看他,他直接将城隍拉过来处理,这本就是他分内之事。
他管天管地,难道还管下一世钱小丫的母亲生男生女?
早就认了命的城隍只能兢兢业业的去处理这个烂摊子,不敢有半丝怨言。
事情到此已彻底的解决,无甚大事发生,长离也就安静的呆着认真的打他的游戏去了。
他在这个世界呆了三十多年,等到将所有的游戏都玩腻之后,才离开。
第702章 窃玉
他,冷峻深沉的霸道帝王,为她,空置六宫,寂寂宫墙无颜色。
他,热忱不羁的傲娇小王爷,为她,放弃骄傲,长随身侧。
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天下群商之首,为她,却弃尽红颜,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他,威严赫赫,沉默坚守的大卫军神,为她,甘愿埋首于阴影中,护她一生一世。
他,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为她,耗尽所有心血,只愿她一生安好。
他,妖孽肆意的魔教教主,为她,甘愿敛尽一身荆棘,静守在她的身旁,如待花开。
他,孤冷傲绝的世外神医,为她,走下冰冷的神坛,融尽一身寒冰,只为伴随在她身旁。
他,他……
他与她的相遇,到底是宿命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捉弄,这一场乱世情殇,到底该何去何从?
一曲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一段传唱千年的爱情悲歌,到底,谁才是她的最终归宿?
脑海你仿佛闪过这几句古老的,透着滑稽的画面,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那些,古老的辣眼睛的书籍文字的长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也在这其中,就是冷峻深沉的那个。
他想静静……
周围的人见他这幅模样,都小心翼翼,长离挥了挥手,挥退了那些想要上前搀扶他的人。
他在原地站了一点儿,将从天道中窥见的信息全都记下,然后才睁开了眼睛。
清冷而又带着威严的双目环绕了周围一圈,周围人都下意识低下了眼,一直跟在他旁边的近侍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
长离随意的点了点头。
那近侍便壮着胆子继续问道:“殿下,寿安侯家二小姐的事?”
刚刚,阳华长公主府后院突然传来了骚动,引得府中众位身份尊贵的客人都前往查探,这一看,就看到了一幕辣眼睛的画面。
寿安侯府上的二小姐,竟与一身份低下的鄙贱之人纠缠在一起,衣衫尽褪,眉眼间媚意深深。
虽不是这寿安侯府上的二小姐到底是愚蠢到这一地步,还是被人暗算,但如此不堪的一幕被这么多贵人看在眼里,只怕她这辈子也要毁了,不只是她,就连寿安侯府也要受到牵连。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女子尖叫声,神色谨慎的近侍也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寿安侯府要败落了,就再无他想。
而这时,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长离则是缓缓地道了一句:“这是阳华皇姑府中所发生的事,孤不过一客人,怎能越俎代庖?”
他现在还只是太子,没坐上那个位子。
阳华长公主,先帝的胞妹,也是这场宴会的发起人。
听见长离的话,她眼神闪烁一二,皇帝只太子与安王两个儿子,还是同胞生的亲兄弟,自皇后故去后,皇帝的身体也就越发的不好了,现在朝堂上的事几乎都是太子做主,太子就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帝,无人敢拭其锋芒。
所以,太子行事在深沉不可测之余,也带这些不容违逆的威严。而今日在场众人中,以他的身份最高,此事,他是最能名正言顺开口的人。
怎地,今日他却将这件事往她的身上推,难道这件事不好粘手?难道说,有其他的隐情?
嚣张霸道了半辈子的阳华长公主心里转了几个弯儿,最终还是笑着说道:“这个自然,区区小事,怎能劳烦太子殿下,我自会处置好。府中发生此等事,也是我御下不严,饶了太子殿下的兴致,是我失职了。”
她一字一句自称是‘我’,虽然谈不上什么谦卑,却也绝不高傲了,毕竟她皇兄的身体越发不好,她将来要在这个侄儿的手下讨生活。
长离虚虚的托起要盈盈下拜的阳华长公主:“皇姑严重了。”
阳华长公主借此起身,额头上镶了金箔的花钿在夕阳下闪着粼粼的光,更为她添了一分贵气。
而在四周静候着的人群中,一个乍看不起眼,细看气质出众的女子则是微微皱起眉。
在长离与阳华长公主交谈的时候,四周的人都没发出丝毫的声音,女子的动作也并不奇怪,因为还有与她一样的人。
怎么太子殿下会将这件事推给长公主?
暗中设计了一切的女子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嫡妹的尖叫,嘴角得意的上挑,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不管太子殿下做出什么决定,总之,喻从月是彻底的毁了。
将计就计,并直接毁掉了继母的掌上明珠的喻从诗眼中闪过一道刻薄的讽刺,妄想算计她,结果进套的却是自己,喻从月,只怕是要气疯了吧?
她额头低垂,好似心哀与惧怕,心里却不以为意,反正她也不在意喻府的名声,喻家今后落到怎样的处境与她无关。
她堂堂现代精英,又怎么会困于古代的种种规则束缚?
人群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就很快散去,而阳华公主具体是处置这件事情的,也没有太多人去关注。
毕竟,观那日太子殿下之意,是不想太多人将注意力投放在这件事情之上。只不过,从今日起,他们在考虑联姻的时候,就会直接将寿安侯府排除在外。
一个在长公主府了这么大丑的家族,不值得联姻。
而一个被所有的上层阶级排斥的家族,也只有败落这一个选择。
回到喻家之后,喻家的的当家人大发雷霆,这次毁的不只是喻从月的名声,而是整个喻家的名声。
虽然太子殿下没有表露出要重提这件事的意思,但喻家清楚,很快御史弹劾的奏章就要盛放到太子殿下的桌案之上。
啪的一声,喻从月被重重地一巴掌打在了地上。
“孽女!”喻家的当家人,寿安侯怒不可遏的说道。
他看着站在一旁的低眉敛目的,与喻从月一起赴宴的喻从诗,记得双眼充红的眼珠就更为的凸出,好像要爆出来。
他宽大肥壮的手不停的抖动着,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这件事,绝对有喻从诗的手笔!
而这时,倒在地上的喻从月也挣扎在爬起来,被磕破的额角泛出丝丝的殷红,她内蕴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