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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也没胆子报复。
一听到这话,周二丫便猛地抬起头来,声音哽咽的说道:“不!”
她的理智已经转了回来,虽然知道打断这狗东西的腿大概率没什么事,但还是不想要小叔冒这个险。
她一句一嗝的说道:“等、等我、抽出了空,我、我亲自阉了他。”
樊远在听到周原的话时,肝胆一颤,就差要夺路而逃,紧接着周二丫的否定倒让他稍稍放下了心,可接下来,他就听到了周大丫的话,顿时吓到两股战战,双腿之间似有浑浊的液体流出,整个人更狼狈了。
纵然小河的水不深,他还是狠狠的呛了一下:“故、故意伤人是犯法的!”
周二丫不理,又是狠狠的一石头砸过去,成功的将樊远一肚子求饶的话砸了回去。
然后又蹲了下来,放肆的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放狠话:“我再也不要喜欢男人了,我不是丑不拉几的工具,我要读书,我要当城里人,我要吃皇粮,我要整死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前面的话还让周原有些欣慰,就这么被刺激的奋发向上也是一件好事,可最后一句话却叫他有些无奈了,还真是执拗啊。
他犹豫着摸了摸小侄女的头,然后安慰道:“放心,你会的,你今后肯定比他们过的好,肯定会有出息。”
周二丫没有什么反应,这时长离又补充了一句:“他这么不好,今后肯定会倒霉的。”
周二丫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她一下站起身来,身子都摇摇摆摆的,全身上下都发着软,也实在是哭的狠了。
她一步一步的离开,在离开前,还捡起来一块石头,往不敢动弹的樊远身上扔。
樊远松懈了好一会儿,突然又遇到了这一招,吓得又往旁边一挪,结果石头倒是避开了,脚腕却扭着了,等周二丫走了许久之后,才呲牙咧嘴的从河里爬上来。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被冷分一吹,脑子里被愤怒灌满的周二丫这才想起今天回的太迟,只怕又是一顿打。
她顿时浑身一颤,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家挪,看的周原又是一阵无奈。
有周原的庇护,周二丫自然是没事,不过从这一天起,她变得更为的沉默了,如一个锯嘴的葫芦,半天不说话,整个人也多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周原是在三天后离开的,在离开前他还叮嘱了周老头他们,他让人打的那些家具必须要给周大丫做嫁妆。
为了这个,他还好生的吓唬了周大一番,保证让周大不敢贪没这些家具。同时,他还让周大将周二丫送到学校里去,学费他出,不管怎样,要让她认个数。
而在离开前天的晚上,他还塞了一些钱和票给长离:“这些你拿着,我知道你小子鬼机灵,肯定藏的住东西。要是在家里吃不饱,就拿票去供销社兑东西,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他们不会说。要是真遇到了什么难事,你就写信给我,我想办法帮你。这里还有几张邮票,我的地址你也记住了,遇到了事千万记得通知我。”他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通,长离也没有不耐烦。
到了白天,周原就正式收拾行李走了,走的时候还算洒脱,只不过又明里暗里告诫了周家几个大人一番。
而在周原走了只有几个时辰后,村子里又闹腾了起来,原来是已经出院的陈夏不知道怎么的找到了樊远。
两个人推推挪挪的,樊远的头居然磕在了墙上,磕出了好大一个窟窿。
殷红的鲜血留下来的时候,陈夏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手脚冰凉的站在原地,被晚了许久赶过来的其他知青给拿下来。
再被压解去局子里的时候,她都没回过神来,前世,就算是周原打算她奸夫腿的时候,她都没见过血。
没想到,今天她却亲手让人见了血。那是血啊,血啊,樊远不会是死了吧,她杀人了?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她顿时发起疯来,拼了命的想要逃走,却被其余几个知青制住,村子里的人很快赶来,看到她这幅模样,与那几个知青对视了两眼,最终还是决定将她送往医院。
医学起步太晚,对于这一方面的病例了解到也不多,医院的医生只做了一个刺激太大,精神有些失常的判断。让跟着过来的陈家人脸色都青了,精神失常?不会是神经病吧,还治的好吗?
而被绑在病床上的陈夏脑子里则是循环着:金大腿跑了,后半生没希望了……樊远见血了,她杀人了……
从重生过来的那一刻起,四十多岁的,对周原的执念深入骨髓的陈夏,就占据了这具身体,要和周原结婚的执念,也写进了她每一个细胞中,现在执念一朝破碎,这个新旧性格交替的,还没交融的,思维早就紊乱的陈夏,也就真的开始疯了,她觉得,她好像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十几岁,还是四十几岁了。
而在医院的另一个病房,脸色苍白若纸的周原嘴里喃喃着:“我要回城,我要回城……”
这乡下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687章 漫山
可他注定是不能如愿的,回城的通知是在两年后下达的,而樊远这种被村人记恨的知青注定无法第一批次离开。
他倒是可以通过高考离开,可大学哪是那么容易考的,他在下乡前成绩也只是一般。
尤其是,他这几年厄运连连,走个路能平地摔,喝口水能呛着,就连穿个衣都能卡住自己,他哪有心思去学习。
更何况,村里的人还格外的敌视他,他夹着尾巴做人,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
而第一批回城的人当中,倒是有一个长离还算有印象的人,朱寒英。
她不是通过回城名单回去的,而是直接考上了一座首都的好大学,就此飞出了这个小村落。
这几年,她越发的沉默,虽然谈不上孤僻,但却是没什么存在感,在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还惊住了好些人。
得知她考上了哪一座大学,其余的人就赶紧巴结了上去,可她都没怎么理会,保持着沉默温和的形象离开了这个待了许久的地方,在离开时,她眼神复杂的回望了一眼,但还是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
这几年,她着重观察马家的情况,马大死了,他老娘和他三个弟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幸好这两年粮食都丰收了,不然只怕连娃儿都养不活。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家的情况在村子里也是很不好的,别人家都能吃个七八成饱,他们家却连半饱都吃不上,尤其是之后又出来马甜的事。
虽然马甜受的伤不重,但陈夏那一脚还是牵扯了马家许多的精力,让他们日子过的更穷困了。
看到马家这个样子,朱寒英心口那口气才散去,彻底的放下了这一件事。
她素来能忍,可越能忍的人就越能狠,若不是那件事戛然而止,指不定将来马家的人会落到个怎样的田地。前世,马甜的经历,可是有她狠狠的插了一回手。
她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就这么扶摇直上九万里,一路大学,工作,晋升,位居于众人之上,然后,狠狠的栽了个跟头。
她太能忍了,也太狠了,狠的让人心惊,所以被许多看不惯她的人狠狠的踹了下去。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再次爬了起来——她朱寒英贪生,却不怕死,狠辣,却不绝情,她不信自己会一直居于人下,也不让自己居于人下,她要做,就要做厉害的那一个。
那天,在稻田里经受的耻辱,她此生不想经受第二次!
而比朱寒英更好离开的,是林正祖孙。
他们祖孙是被人特意接走的,望着那一个个大人物,小山沟里的人都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林正在离开前还颇为不舍,他和彭玲依依惜别,彭玲也哭的小脸花花。
林正说他会回来看彭玲,彭玲也说会想他,他们还约定了每个月通信。
两个半大小子就这样眼眶红红的道着别,活似一对即将分别的小夫妻,看的林老头一阵好笑。
最后,林正还和彭玲约定了要考首都的学校,到时候一起读大学,彭玲也欣然应了,她的成绩一向很好,她也觉得凭自己的运气不可能失手。
而这时,林老头正在告诫长离一些东西:“要认真读书,做一个对人民,对社会有用的人……”
长离冷着脸听着,也没有打断林老头的话,他只想他们快些走。
虽然林正走了没人给他做饭了,但他也不像一开始那样要原料了,他都是直接问‘萝卜坑’要成品的。
林老头带着满肚子的感慨走了,走的时候还颇为不舍,毕竟,这座山,可是有灵性的很。
在他们这一行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林老头他儿子眼泪花花的看着他的老父亲,在他的预想里,老爹肯定是受了很多罪,被折磨的形销骨立。
可等他定睛一看,他的眼泪顿时卡住了,等等,他看到了什么,这真的是他爹?他怎么长了那么多肉,至少胖了十斤!
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四年,四年后周二丫已经是老姑娘了,对比早就生了孩子做母亲的周大丫,她简直叛逆到了极点。
若不是周原几次发电报,甚至是亲自回来阻止,周大丫早就被压着嫁人了。
这一天,长离刚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周二丫小心翼翼的往院门外走,身上还带着个小包袱。周家又起了几个房子,几个孩子终于分开住了。
周大丫听到响动,吓得猛地回过神来,却看到是一贯沉默的长离,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间就没那么担心了,虽然这个弟弟与她一向不对头,却最不喜管闲事。
她试探着往门外走,果然没看到长离阻拦,顿时松了一口气,踏出院门的时候,她突然的露出一个欢快的表情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去。
她始终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要出人头地,要踩在樊远的头上,所以她决定到外面闯荡。
她也想吃皇粮的,可高考没那么容易,她也实在不是学习的料,所以只能走这条危险了太多的路。
她在这个家里已经待够了,周家的大人们想她出嫁想的都要发疯了,甚至是,他们宁愿她就这么死了,也不愿意养一个败坏名声的老姑娘。
她大姐甚至每隔一段时间就苦口婆心的劝她,可她看着大姐那一日日枯瘦下去的脸,心里只是发寒。
姐姐逆来顺受,姐夫一开始对她还好。可接下来探到了姐姐的底儿后,他就开始不将姐姐当回事,前些日子还偷了一个小寡妇,可姐姐完全没当回事,就这么忍了,姐夫也就更放肆了。最近这段日子更是对她呼来喝去,一个不顺心还要动手打她!
她既怒其不争,又拉不动姐姐,心里只是寒凉,她想,如果将来她要过这样的日子,那还真不如打死她。
她听过樊远对城里的描述,也进过城,她也要过人上人的日子!
所以,她必须逃出去,去他们口中说过的,能赚大钱的南方,去看看天地到底有多宽广!
周家人大清早起来没发现周二丫,也没当回事,只当她去干活了,可接下来整整一天都没看到她的人影,顿时就慌了神。
周老太咒骂:“犯了瘟神的丫头,还敢跑,她跑的到哪里去,报警,赶紧报警,让人把她抓回来,一个老姑娘,不安心嫁人,居然敢做这种事,等把她抓回来,非得打断她的腿,嫁到山里去不可!”愤怒之下已然放了狠话。
可今时不同往日,客运系统开放,周家人还真不知道周二丫去了哪里,茫茫人海,到处都是出来寻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