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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劲力从空气中爆发,然后落到了铃铛的身上,让铃铛如同被敲响的钟,不停的震动着,发出一些尖锐的,仿若武器摩擦着空气的声音。
一层赤红色的光渐渐的从铃铛里溢出,然后化作一滴赤红色血液,消失在空气中,在血液离开铃铛的那一刻,铃铛的响声也随之消失。
再看去,停留在原地的铃铛依然是原先那副古朴的模样只不过看上去要‘新’一些。
长离看着满脸苦涩的栖真子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荡心铃?”
栖真子垂头丧气的应了,他费劲千般功夫追寻的异宝,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落入到了这位大妖手中,实在是让他不知说什么好。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费那么多的力气了,至少也不要一时冲动的闯入了狐域,不止将异宝拱手让人,自身还陷入险境。
他都忍不住为自己抚一曲悲歌了,他虽然为人算得上正直,却还没直成竹竿,之所以费了老大的力气替书生讨回公道,自然是不止为了正义二字,这其中异宝占据了很大的作用,现在异宝落入他妖之手,他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可怜可叹。
看着小道士饱经挫折的神情,长离不由一乐,他施施然的摇了摇铃铛,这一次铃铛发出的声音低沉却又悦耳,仿若缈缈晨钟,浩荡悠远,让人顿生明悟之感,他道:“不错的铃铛。”
栖真子更气闷,但他的心情也慢慢的调整了过来,是以并未失态。他神情颇为冷肃的说道:“前辈既然已经得了荡心铃,那还想要如何?”
长离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派散漫的说道:“小道士倒是能屈能伸,这就叫上前辈了,只不过,你再怎么恭维我,我也不会将这铃铛教给你的,你就看着吧。”
说着,他还让铃铛往栖真子面前飘了飘,意思就是让他多看两眼,毕竟以后可没得看了。
望着那张带笑的脸,栖真子一阵郁闷,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心中默念:“道者以念摄心,心不乱,情不动,意不去,劫不起,以心夺念,清玄自在……”
见此,长离也就不再为难他了,他收回铃铛,转身离去,一路走,他还一路摇动已经失去了主人的铃铛。
玄妙而又悠扬的铃声传出,一个朦胧,却又带着几分鬼魅的幻境便缓缓成型,直接将栖真子包围在看到其中,让他慢慢的沉入到这光怪陆离的幻境中,不得解脱,也让他酝酿了许久的脱身术法消散于无。
到头来,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栖真子连半句有用的话都没从长离口中问出来,至于那个被挖了心的书生也不知道被抛到了哪里去了。
等三日后长离再次过来的时候,栖真子已经奄奄一息了。见到他这幅模样,长离倒是有些惊讶,他带这些笑意的问:“小道士,你还没辟谷?”
他倒是忘了,上次离开的时候还给这小道士布置了一个幻境,想必是那个幻境让小道士元气有些损伤,所以现在神情萎靡。
栖真子怎么看长离这个笑都觉得他是在幸灾乐祸,可他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他声气微弱的说道:“要杀变杀,何必这么折辱我。”
长离依然是气定神闲的模样:“怎么,你觉得我实在折辱你?这你可就想错了,小道士,我若真想折辱你,可不会让你好端端的待在这洞窟里。”
他一身青色的常服,站在这洞窟中,仿若落下凡尘的谪仙人,他接着道:“本座决定封山百年,百年之内,狐族的子民不得外出,这么就为难坏了我那群追求新鲜感的族人了,若是让她们知道这狐域中还留了一个来自北域,且纯阳未失的小道士,你猜她们会如何?”
在栖真子铁青的脸色中,长离悠悠然的说道:“你觉得,她们能使出多少手段来拿下你?”
说完,他还揶揄般的说道:“我说的‘她’,可还不单指母狐狸,要知道,这狐域中的许多公狐狸可是荤素不忌的……”
说完,长离便轻轻的摇了一下古朴的小铃铛,清澈的声音伴随着栖真子黑如煤炭的脸色,实在是让他愉悦极了。
他心满意足的离去,也不管身后栖真子如何在心中咒骂。
等下次长离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了,这一次去看,栖真子居然没真的死掉反而是顽强的活着心魔,他便故作惊讶的说道:“居然还没死,小道士,毅力可佳啊!”
其实他心中清楚这小道士必然是辟了谷的,上一次来见他时他那么憔悴,也是因为损了元气又不得修养的缘故,所以,他能坚持到现在也不足为奇。
可长离还是做出了这幅模样,实则就是想要气一气这小道士,没办法,这狐域中的狐狸各各都敬他怕他,连于他说句话都瑟缩不已,他觉得实在是无趣,这时候有一个反应还算生动的小道士出现在他面前,他自然想要为难为难。
栖真子那张俊朗的脸看上去憔悴极了,束发的木簪歪歪斜斜,嘴唇黏连在一起,没有一分血色,就连那双一向清醒的眼睛里都布满了疲惫。
看见长离,他也不想说什么了,他已经弄清楚了,这个大妖就是想戏弄他,看见他失了道者应有的清静自在的模样就格外的高兴。
明知他在追寻异宝,下一刻就将异宝拿了出来,就为了看他愤怒与懊恼的模样,他不能让他如愿!
可紧接着他就看到长离右手摆了摆,束缚着他的藤蔓就直接将他松开来,他脸向下,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心中还满是不可思议,怎么就放过了他?
这时候就听到长离说道:“突然想起一桩事没有解决。”
他一边让藤蔓捆了栖真子一边往外走。一枝满是尖刺的藤蔓直接捆在了栖真子的脚上,直接拖着他跟在长离的身后,依然是脸着地。
夸擦夸擦,道袍划在满是石子的地上是,发出不太动听的声音,却也没能遮过长离的话语声:“你不是要为那挖心的书生讨个公道么?本座今日心情不错,就做件好事,助你一次,你可不要临阵退场。”
长离的步伐明明不快,可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却已经出现在了洞窟的入口,在接触到天边洒下来的阳关光的时候,栖真子听到最后一句:“不然,本座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话语入耳,纵然身处阳光之下,栖真子依然满身寒意。下一刻,他已凌空飞起,原来是捆着他的脚的那根藤蔓将他甩了出去。
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他在半空中飞了一会儿,还没等他体会到这其中的美好滋味,他便砰的一声落了地,还是脸着地。
也幸好他功课做的好,基础扎实不然这么几下非得让他破了相不可。当然,这也是长离有意为之,若是栖真子破了相,他们一族的狐狸不喜欢了怎么办,那他不是少了很多乐子?
纵然身体没有了束缚,可栖真子依然不认为自己回归了自由,他勉强的爬起来,那一张俊朗的脸上布满了灰尘,鼻尖还有一道赤红的血柱留了下来。
感觉到鼻尖的异常,他还后知后觉的伸手摸了摸,看清楚那是何物之后,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然后使劲的吸着鼻子,妄图把丢脸的证据吸回去,看得长离又是一阵好笑。
而在这时,又是一道诧异的声音传来:“族长。”声音中除了意外以外,还有浓浓的敬畏。
发出声音的狐十八在对长离行礼之后余,还一脸好奇的看着栖真子。这个味道,是人族?还是人族的道士?
栖真子在听到狐十八的声音之后,身体顿了一会儿,然后他便迅速的端了起来,装作落魄高人的模样。
长离问道:“你是在替谁守墓?”他问的是狐十八。
墓?栖真子这才发现,他们来得是一座墓地。
墓十分的简单,来祭奠的也只有狐十八一个,前些时日,狐域遭受大劫,族人们都忙着祭奠自己的至亲,自然没空来狐十八守着的墓前祭拜。
这时就听到狐十八说道:“是梨娘。”
梨娘,一听到这个名字,栖真子就想起了在书生书房里见到的一张张梨花图,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梨娘死后心是不是空了?”他听见长离对狐十八问。
狐十八回答:“是。”
就见长离转过头来,看着他:“可明白了?”
栖真子:“什么?”
长离说道:“我狐族族人喜欢若是决定了伴侣之后,喜欢下一咒术,这咒术的作用便是同生共死。梨娘死了,身上有咒术的书生自然也就死了,没有人挖他的心,他的心是自己融化的。”
栖真子想起书生尸身的异常,也觉得可能就是如此,可他还是皱起了眉:“这梨娘以咒术控制男子?”
长离摇头,上挑的凤眼中带着一丝讽刺:“这咒术是对方同意了才能下的了的,若非书生承若了要将自己的心送给梨娘,他又怎么在梨娘似乎突然没了心?”
第628章 魍魉幻梦
长离看着栖真子,眼尾上挑的弧度仿佛都带着讽刺,他道:“有些人啊,总是自作聪明,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一切,殊不知,在他窃喜的时候,就已经将最重要的东西交出去了。”
他没有再理会栖真子,回过头对着狐十八说道:“你又为何给梨娘守墓?”
狐十八深吸了一口气,道:“属下,心慕梨娘。”
长离神情浅淡,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意外,他道:“你可知,梨娘已经将心许了出去?”这个心,可不是心慕的心,而是实实在在的一颗心脏。
狐十八点头:“属下知道。”
“那里还给梨娘守墓?”这道声音来自于好奇的栖真子。
“我为何不能给梨娘守墓?”狐十八反问。
“他已经将心许给了旁人,你守在她身边也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这样做?”在栖真子的意识里,一个女子已经和一个男子互许终身,就再没更改的可能了。
这时就听见狐十八不屑的说道:“心许出去了还可以收回来,我相信梨娘只是一时觉得新鲜,很快就会回心转意的。那小白脸既无实力,又无美貌,还朝秦暮楚,梨娘肯定会很快厌倦了他,到时候便会回到我身边来,你这样的人族道士又懂什么!”
这样的回答,让栖真子一愣,这与凡世间得知丈夫养了外室的正室夫人何其相似?
他出身的北域以人族为正统,而现如今人族流行的思想就是女子从一而终,栖真子出身人族世家,自然也免不了受这样的思想影响,现在他听到狐十八的话,心里在感到奇异之余还产生了一种理应如此之感。
自小出身世家大族,被检测出天赋之后又进入了顶级仙门,然后被收为嫡传弟子,然后出山历练,前前后后不过二十余年,栖真子的心性还是颇为稚嫩的,所以此时才有被惊住的感觉,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可现在梨娘已经死了!”
狐十八当即大怒,俊俏的脸庞现出狐形,嘴边甚至有尖利的牙齿露出,可在感应到旁边族长的气势之后,他又只能不甘不愿的将气势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取而代之的颓丧与悲伤:“我知道,我愿意为梨娘守十年的墓,说不定上苍看我一片真心,会允我与梨娘的下一世相遇。”
栖真子今日仿佛是不刺激狐十八不痛快:“若你在十年后遇不到梨娘的转世,活着梨娘转化为了一株草木呢?”
狐十八狠狠的瞪了栖真子一眼,那张俊俏的脸上仿若有寒冰冻结,只见他眼珠子转了几圈,一股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