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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今日所见的任明辉,心底不知怎么的,升起了一股微末的遗憾,到底是不同的……
一股朦胧的意志开始散开道人顺势醒来,他从床上座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这是他的骨头在动,他确实不再年轻了。
在这宅子中待了三日,这三日里,除了任明辉每天来一次之外,没有其他的人来打扰他。
迟卫国每天战战兢兢的跟在他身边,生怕他一个心气不顺就收拾了他。就连小胖子钱兴也决定自己师父的姿态太过谄媚,嘟囔着:“师父跟个狗腿子似的……”被迟卫国一巴掌呼后脑勺上。
距离他上次下山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短短五六年我,世事变化的太快,可放在他这样的人眼里,再快也就是如此了,那些新奇之事固然能让他感到些好奇,却不能乱了他的眼睛。
不过,他也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说,吴成辉的爱情史。
他不认得吴成辉,却因为先生的原因对吴成辉有些好奇。在与吴成辉有交集的女子里,他最有好感的是范南君,毕竟那是一个将独立自信写进了骨子里的女子。
当年火车上那一见,他们就再未重逢过,可这并不妨碍他对范南君的敬佩。
饥困交加却将自己的口粮资助给将士,沉珂附体却奔波于大江南北,著书立说,实在是太辛苦,也太难得。
而对于那位饱受世人赞誉的孙宜佳,他却是没那么多的好感了。不管怎么样,发国难财,总是会让他这个亲身经历过多年苦难的人不想理解。
至于吴成辉的最后一任妻子,他没见过,却听说过,也不好说什么评价。总归是选了另一条路的女子,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他看着网上纷纷扰扰的关于这几人爱恨情仇的讨论,只觉无趣,人去了就真的去了,再多的赞誉与诋毁他们怎么也看不到了,能为此而喜怒的也只有后人了。
可后人得到的再多与他们本人有关系么?他摇摇头,不理。
这其中,唯有吴大才子的死法让他神情有些波动,随着爆炸的飞机化作烟云,生而风流,死而壮丽,这位大才子,还真是轰轰烈烈过一生啊。
第二桩让他觉得有趣的事有关于张曼柳的评价,这位经受过婚姻破灭的女子,似乎在恢复单身的时候,也一并开了窍,在离婚之后,文采也是蹦蹦蹦的向外勃发,留下了好多篇文采极高的著作,还切合时代的旋律,以至于,评价到现在都很高。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大作家每次在写反派的时候都有些欲言又止,想把他写的坏些,却又怕写的太坏,呈现出一种矛盾感。
道人在翻到其中一篇,关于反派的描写的时候,眉头狠狠的皱了两下,他怎么觉得这个反派写的有几分即视感……
最后道人还是离开了这座城市,建设的十分现代化的城市早就没有了多年前的古旧以及落寞,就连名字也不复从前。
他站在这座古老的宅子面前,回想着多年前的经历,心中响起一声长叹,先生啊,你看见了吗,这座城市都变样了,可这座宅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你是不是也会有一些高兴。
或许,你是不在意的,可他们这些人,总想找出一些你可能会在意的东西,用来祭奠你,因为,你在这世间的痕迹,实在是太少了……
背对着升起的太阳,道人一路往前去,刚刚洒下的阳光就已经有了灼人的温度,可在落到那座宅子上的时候,却显得格外的温柔,就连宅子中,清风也依然许许。
归去的路途很长很长,很久,很久,可总有尽时,但有些东西,早就归不去了,再多的感叹也徒呼奈何。
埋藏在时光里的东西太多太多,以至于连他存在过的痕迹都无法找寻,就连记忆的碎片,也显得单薄,可他曾存在过,就不会彻底的被时光消磨,哪怕所有人都不记得他,这片天地,也会记得他。
昆仑山依然如故,茫茫白雪映照天地,晴空无云也不显孤寂。他回到了那座小屋中,开始收拾他徒弟。
当年被斩断了龙脉的山脉依然死气沉沉,其上漂泊着常人无法感觉到的孽力。
层层虚幻的气流化作厚重乌云漂泊在曾经的龙脉核心上,不时有如同雷霆一般的箭矢从云端射下。
迟卫国在感觉到这一点之后就吓的面无人色,两股还未战战,可脚步却不敢往前迈动分毫。
他痛心疾首的问道:“真是造孽啊!这是谁干的,好好的一座大龙脉……”还没等他说完,他就看到了他师父毫不掩饰的阴沉脸色,他顿时吓得不敢开口了。
他听到他师父说道:“你去。”一边说还一边指着怨气集聚之地。
迟卫国的脸色已经不只是无人色了,简直是有如菜色,他刚想求情,就看到不远处的那一方乌云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般,几根箭矢顺着冥冥中的感应朝他们射来。
道人自然是无碍,随手解决了箭矢,还有余力替徒孙们解决,可迟卫国就遭殃了,手忙脚乱的跳动着,就和一只被狗撵的兔子一样。
好不容易解决了,他才一脸幽怨的问他师父:“师父,为什么这死龙脉对我们怨气这么重?”
道人严肃的脸微微变动,随即,一个有些别扭的笑容出现,下一刻,他就将迟卫国扔了过去,伴随着的还有一句严肃的话:“因为这个龙脉就是我们这一脉斩断的。”
迟卫国在尖嚎与控诉师父手段狠辣的时候,还反驳了一句:“不可能,师父你没那么大的本事!”
道人冷笑了一声,然后道:“我是没那么大的本事,可我师父有那么大的本事!”
即使,他口中的师父没有承认自己是他的徒弟。
第623章 魍魉幻梦
深夜,狐域。
火光冲天,妖艳,炽烈,大半个狐域都被照亮,凄厉的声音不时的传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歌声,响彻整个狐域。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的出现,每响起一次,就收割掉一群狐族的性命。
一阵嚣张的女声就在这惨烈的嚎叫声中响起:“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叫我等到了这一日!”
随着女声出现的,是一个一身红衣,如霞似火的女子,她眉目张扬,带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妖艳与戾气,她看着下方狐域的惨状,笑的眉峰都恍若划开的刀锋,寒厉。
而在女子的身旁,站着一个白衣的男子,他眉目深邃,气质温文,就好像凡世间世家大族的公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朗气质,他语带无奈的对着女子道:“好了,莫要笑的这么放肆,大悲大喜伤身。”
说话时,他看着下方惨绝的狐域,嘴角下垂,带着三分的怜悯,但眼底却一片冷漠,就仿佛高高在上的佛陀,淡看世人苦与痛。
女子笑声被打断,眼中又多了三分戾气,她柳眉倒竖,眉梢也仿佛被血色浸染,绮丽,魅惑,她对着男子斥道:“怎么,你心疼了,后悔了,怕你那小情人受不住?”
说到这里,她便又阴阴冷笑了起来:“可惜,你后悔也晚了!”
男子见此,也只是无奈一笑:“怎么会,我又有什么好后悔的,这狐域的布防图,本就是我交给你的,连最后一层都是我破的,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清楚么……”
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琐碎的声音便轻轻的响起,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嘶哑的声音:“尧光……”
一个白衣的人影从废墟中走出,被火焰灼烧的脸上带这些脏污,却依然能够窥见她灵动而又俏丽的面容。
这从火中走出来的白衣女子紧紧的盯着男子,再次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男子看到这个突然走出来的女子,脸上怔了怔,随即,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温文雅致:“抱歉。”简单却又轻巧的一句话,直接将事情定了性。
白衣女子身体僵了僵,她动作僵硬的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白衣男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起多年来两人相处时甜蜜而又愉悦的场景,想起定下婚约时,自己欢快到不能自已的场景,想起前些时日,这人来问自己要狐域布防图的场景,脑中一片混乱。
这时,就看到红衣女子动作妩媚而放肆的拉住白衣男子的手,将身子依偎进男子的怀中,另一只留着大红丹蔻的手抚上了男子的脸庞,语气妩媚而又尖锐的说道:“当然是为了我啊!”
在说话时,女子的脸慢慢的向男子的脸靠近,炽热的气息喷洒在男子的脸侧,让男子眼中闪过一道暗暗沉沉的光。
他伸手握住红衣女子的手,语气宠溺:“不要闹了。”
眼见这一幕,久久不敢相信的白衣女子终于明白了过来,她脑中轰的一声响,失魂落魄道:“你和她?”
男子语气带着些歉意,目光却十分的坚决:“我爱她,我要和她在一起,抱歉。”
女子听到这话,身形骤然的一顿,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子又摇了摇:“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她目光游离着,就是不去看那两人暧昧的声影。
这时男子再次开口,传来了第三声:“抱歉。”
红衣女子的嚣张声音也紧随而来:“却夭,你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吗?尧光已经是我的人了,就是他出卖了狐族,就是他打开了禁制,我才能做到这一步!”
说完,她就嘻嘻冷笑了起开:“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出卖你的人,居然是你的未婚夫,是他背叛了你,投向了我,是他一力葬送了狐族,是他将你所喜爱的一切都摧毁,你现在,开心吗?却夭?”
说着,她便又大笑了起来,笑的身子都弯了下去,看到尧光又是一阵无奈。
白衣的却夭看着尧光,问:“风绡说的,是真的?”尧光再次点头这一次,他眼中的歉意已经淡泊的接近于无。
却夭手指不停的抽搐,泛着荧荧光芒的指甲都变得黯淡,她瞪大了双眼,想要说什么,却又嗫喏着说不出来。
最后,她看着风绡那得意的面容,还是尖叫出声:“不可能,你在骗我,是她威胁你的对不对,你是不得不这样做的,对不对,你不会背叛我的,你不会背叛我的,尧光……”说到最后,她以泣不成声,那嘶哑的声音中,满含苦痛。
她似乎完全无法接受尧光背叛她这件事,明明之前他们的感情这么好,明明他们已互许婚约,明明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族人死伤无数,族地变为废墟,就连尧光,也要背叛她……
看着却夭这幅狰狞的,完全不似之前娇俏灵动的模样,尧光眼中用来粉饰自己的那一层温柔也退却,他眼神冷冷:“我本来就不喜欢你,一直以来,我都是将你当做妹妹看待,我真正喜爱的人是风绡,却夭,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却夭连站都站不稳了,她扶着一旁散发着滚烫温度的柱子,不知从何处散发的歌声一遍遍的回响在她的耳边,让她的神智一点一点的变得昏暗,可想要问个清楚的意志还是让她撑了过来,她转头看着风绡,神智朦朦胧胧。
风绡看到她这模样,心中又是一阵痛快:“却夭啊却夭,你也有今天,想当初,你不是得意的很吗?你什么都有,什么都要比我好,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可现在,你却只能看着你拥有的东西彻底的失去,只能看着我一点点的将你狐族屠戮殆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