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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兑的话一下子就踩中了张嫂的心脏,她心里一个咯噔,正是因为顾忌着那张协议书,她才不赶挺直腰板的。要不是知道那纸协议书被公证过,她早就寻思着偷偷拿走了。
所以此时她心里一急,就要跪下了:“东家,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为你家工作了这么些年,也不容易啊,你现在说这些话,是想要逼死我吗,我只是为了我的女儿,纵然你年纪小,无法体会到身为父母的心情,你也不能这么践踏我这个当母亲的心情啊!”
人还没跪下去,她就已经嚎开了,几只麻雀被吓得从树上飞起,发出扑棱扑棱的声音,倒是没想到,这个老妇人还能发出如同被杀的猪一般的嚎声。
长离在听到声音的一刹那就皱起了眉,他清泠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被掩藏的很深的疲倦渐渐地浮现,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冷冷的呵斥了一声:“不要叫了。”
语气虽然算不上狠厉,却无端的让人心寒,在话语说出的那一刻,张嫂的嚎叫就骤然的停住,如同一只被掐住了喉咙的鸭子。
而就在这时,一两道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地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婉转的女生:“妈。”女生音色曼妙,还带着一丝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冷,听上去恍如珍珠落玉盘。
发出这道声音的,是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孩子,她穿着一身高中的校服,满身的书卷气,而随着女孩子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输者二八分的头的阔气小青年。
小青年穿着一身时人难见的西装西裤,眼珠子不时的转着,打量着这个古朴的院子,眼神看上去万分的机灵。
女孩子赶紧的跑过来,扶住即将要跪下的张嫂,对长离怒目以对。她是张嫂的女儿,张曼柳。
张曼柳看着那个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心里头火气一阵一阵的,她妈都这么老了,居然还要给他下跪,他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现在都是民国了,旧时代那套都已经被淘汰,他还做如此的行径,完全就是欺负他们穷苦人家无权无势。
所以她直愣愣的看着长离,眼中过得恼意几乎要溢出来。可长离却没有如她所想的开始心虚,他不轻不重的将报纸放在座子上,啪嗒一声居然让这三人的身子震了震。
他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虽然是疑问的话语,可长离的眼神却直接看的张嫂,张嫂被看的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她脸上露出讪讪然的表情,就打算上前一步解释,门是她打开的,她寻思着今天肯定会离开,就提前打开了院门。她女儿也知道了她今天也离开的消息,就提前站在门口等她。
原本张嫂还打算将她女儿带进院子,给她准备一顿早饭的,没想到长离今日起的早了些,且用早点用的那么慢,白让她女儿饿着肚子等了那么久。
可这事,到底是不对的,若是这个小东家真要计较,只怕她们几个还真有麻烦上身。
可张曼柳却直接将她妈挡住,她拳头握紧:“是我自己闯进来的,与旁人无关,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妈,她是有那里对不起你?”
长离没有理会张曼柳,他的手扣在桌上,略带沉闷的声音传来,又让张曼柳气势一滞,他眼神带着冷:“我问,是谁让你们进来的。”
声音加重,威势也加重,张曼柳失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时,二八头阔气青年开口:“我们是意外听到了她惊恐的声音,唯恐她出现了什么意外才闯进来的。这也怪不得我们,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宅子中做某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也只是一时情急而已。”他一手指着张嫂,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
长离轻轻的嗤了一声:“那还真是凑巧,一时情急就急到了她妈的身上。”
他看着张曼柳,语气带着一丝讽刺的说道:“高中还真是什么都教,居然还教会了学生擅自闯入别人的府邸。”
一听这话,张曼柳猛地抬起头来,她气的一张脸胀红:“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们学校绝不会向你说的这样,你说这种话,是要犯众怒的。”
她看起来对她的学校十分的维护:“我承认,我们擅闯宅子是不对,可如果不是你打算虐待我妈,我也不会一时着急就闯了进来。”言下之意就是都怪长离。
长离语气不含丝毫的委屈,他甚至是高高在上的:“我虐待你妈?”
他冷冷的看着这三人,仿佛旧时代专权独断的官员,又不是他的过失,他为什么低一头的和旁人去解释?
一旦将自己落实到需要解释的地位,那他就只能面临不断需要解释的局面,废上许多的功夫都不一定能扭转局面,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盛气凌人,让理亏的人急不可耐的和他解释。
所以他冷声质问这几人:“你们那只眼睛看到我虐待了她,十几二十岁的青年人了,连看东西都看不清,还好意思站到我面前来质问我?”
张曼柳气急,她握着的拳头上青筋冒气,倒衬的那一双手有些粗糙:“我们亲眼看见……”
她想要说她妈上看去不太好,可她确实没有看到真正虐待的场景,所以确确凿凿的话语又不好说出来。
张嫂看到女儿憋得慌的模样,就打算开口支援女儿,这时,就看到长离冷冷的看了过来:“诽谤可是违反法律的,如果你们胡乱破坏我的名誉,我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
这句话将张嫂的话堵了回去,她同她女儿一样,脸涨得通红,就如同一只气短的大公鸡。
张曼柳感觉尴尬极了,整个人的自尊心都受到了侮辱,而一直打量着她神色的阔气青年立刻仗义出言:“那你为什么要为难这样一个不再年轻的老人家,还要让她下跪,这可是违背新时代的宗旨的!”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可他到底还是知道新时代这个词语。
长离声音带着不耐:“她自己要跪,你还问我?你怎么不说她做了哪些好事?”
嗯?这话让张曼柳母女同时抬起了头,张曼柳是一脸不信的表情,而张嫂则是尴尬中带这些惶恐。
她正打算圆过去,这时就听到张曼柳固执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妈犯了什么错!”语气中带着赌气的味道。
长离懒的解释,却还是要解释,所以他的神情看上去格外的不耐:“你妈与我家签了十年的协议,可她才做了两年工就想离开,当初签订协议的时候,我母亲看她有几分可怜可是直接给了她五百块大洋,这些年的也陆陆续续的支付了一些佣金,她半分钱没有偿还,居然就想这么离开?”说道最后,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明晃晃过得嘲讽了。
“五百大洋?!”张曼柳惊呼,五百大洋,就相当于一家三口几年的生活费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嫂:“妈,这是真的吗?”
在长离的注视下,张嫂不敢说假话,她满脸尴尬的点了点头。
“怎么会?”
张嫂有些支吾的说道:“几年前,你要上高中,家里没什么余钱了……”
张曼柳上的高中算得上是贵族高中了,里面的女孩子家世都还不错,其他方面更是不错,可学费就更是昂贵了。
张曼柳是他们家唯一的女儿,她考上了那所高中,他们家自然要让她去上,所以,张嫂经人介绍后,就来任家当佣人。
听到母亲的话,张曼柳只感觉鼻头一酸,都是因为她……她想要说出她们家会还钱的话,可家底却让她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这可是五百大洋啊,哪怕卖了他们家的房子,也不一定凑齐。
这该怎么办呢,她急的就像是热炕上的蚂蚁。
而这时,旁边又传来了阔气青年的声音:“曼柳,你不要急,我可以帮你还!”
第610章 民国风云
说出这么一番英雄救美的话,阔气青年看上去得意极了,他眼珠子一转,说道:“不过,我怎么确定你说的话就是真的?不如你将那个什么协议拿出来看看?”
他神情有些飞扬,这会看上去就更像一个纨绔子弟了,显然,他在打什么不太好的算盘。
长离扫了他一眼,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想看协议?”
阔气青年点头。
只要能够拿到原版的协议,把事情就好解决了,以他们家的能量,公证处那些人肯定会帮着把事情糊弄过去,到时候,五百大洋不用还能将事情圆满的解决,还能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一顿。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简直聪明极了!
可这时,就听到长离说道:“我为何要拿给你看?你想看我就要拿出来?不如到法院上,让法院的公证人员拿出来给你看?”
话一出,阔气青年脸色霍的一变,他有听长离继续说道:“任家,在这座城里,可还没有被人随意的糊弄过。”
任家,阔气青年脸色又一变,任家是这座城中的一个大姓,任氏根源祖祠就落在这城中,堪称是一大地头蛇,这小子姓任,那就不能再那么随意的糊弄了。
他觑了一眼张曼柳,看着她尴尬的表情,心里简直快把长离骂成了猪头。
张曼柳看着这两人的交锋,羞得简直要把头缩进脖子里,她们家是真的欠了人家的钱,她刚刚还对着那个人大呼小叫,这么一回想起来,她只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他钻进去。
阔气青年不想美人为难,他大声嚷嚷了一句:“不就是五百大洋吗?我出!”他几乎要拍胸保证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心里依然有些痛,五百大洋啊,这可不是小数目,即使他家里宠他,也需要攒好久才能拿出来。可是为了美人,这点牺牲是值得的,所以他虎着一张脸,就开始掏钱包。
可这时,张曼柳却直接充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不要你拿,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不要管!”她语气羞愧中带着坚决。
阔气青年,也就是曹金群,是她的追求者,在学校的时候就多次向她表露好感,她一直没有接受。
如果她接受了曹金群的帮助拿了这些钱,那她就与曹金群有了金钱关系,如果这件事宣扬了出去,那不知道会传的多难听话。
张曼柳受不了这种事情,她坚决的对曹金群说:“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们家也不能拿别人的钱。”做人,不能就这么丢了骨气!
可这时,就听到一旁传来一道轻微的笑声,原来是长离听到张曼柳的话觉得好笑,他语气莫名的说道:“那你欠了我家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难道还要我等到天荒地老?”
张曼柳信誓旦旦的表情顿时顿住了,她原打算说等她毕业了工作赚钱了就还给他,可她不仅仅想读高中,还想读大学……她握住曹金群的手突然松了松。
曹金群看到喜欢的姑娘一副为难的脸色,突然豪情万丈:“这个钱我先帮你出,你就当欠我的,等你今后有了钱再还!”
他霍一声从钱包里拿出前来拍在桌子上,整整五百块。
他是真心喜欢张曼柳的,那天开着自家的人在街上游荡的时候,突然望见了一道曼妙的,对他而言具有十足吸引力的背影,他心中一动,就按响了喇叭,可前方的那个背影却分毫未动。
开着车慢慢的缀在姑娘背后的曹金群突然觉得更有意思了,他一声一声的按着喇叭,直到姑娘受不住了,转过头来瞪他,他才感觉到由衷地满足。
那张脸,不算艳丽,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曼妙清丽,就连她皱起来的眉头,都仿佛带这些学生特有的书卷气。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