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长离有些惊异与这个孩子的早慧,但还是认真的说道,“如果我们都走了,那你该怎么办呢?”
孩童的眼睛里终于溢出来悲伤,他小声的说道,“我要去见我的母后了,也许母后已经等了我许久了。”
就是听到了这句话,长离才真正的决定要留下这个小娃娃,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聪慧,还因为他的赤子之心。
在他的心中,他那个早逝的母后一个人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或许十分的寂寞与孤单吧,所以他情缘放弃自己的生命,去往那个未知的,冰冷的方向。
而现在,这个孩子也愿意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放弃他的生命。
萧定澜是天定的丞相,身负天命,他不应该就这样死去,而是应当辅佐那个天定的王者,成就一代盛世皇朝。可现在,萧定澜却愿意放弃他一直以来的理想,来挽回长离的命。
是的,长离快死了,斩断了王朝的气数,他的身上因果缠身,只到新的皇朝确立的那一刻,就是他死去之时。所以萧定澜情愿用他的命来换回长离的命,用他那微末的那点道门修为。
长离清冷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薄雾,就好像清晨的薄雾,带着丝丝的寒凉,他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当初我就不该教你那些东西,以至于你现在开始忤逆我。”
萧定澜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清浅的就仿佛清晨之时太阳升起时,树梢凝聚的那一颗露珠。虽然转瞬即逝,却带着勃勃的生机。这种生机出现在一个油尽灯枯的人身上是那么的奇异,可出现在萧定澜身上却没有一点违和。
“幸好我学了那些东西,不然现在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师父……”那后面的两个字他始终没有说出口,就好像一出口就会带来某种不好的结果。
他会的东西很多,精通的东西也很多,唯一称得上浅薄的就是这些世外之学,而现在,这点微末的世外之学能够助他扭转局面,也不愧他学这一场了。
他主动的握住了长离的手腕,枯瘦的手上凸起的青筋触目惊心,他带着些恳求的说道,“师父,我知道你您的本事若是没有了牵绊,这世上无人可以阻拦您,所以我还是想要您帮我一件事?”
长离心念微转,就明白了过来,“你是想要我救下那些人?”
他眉头微皱,“他们害你如此,你还想着救下他们?”
萧定澜想要让他救的,就是多年前保护他的人,也是在重逢后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人,更是最后出卖他的人。
第290章 天下安澜
那一场劫难对于萧定澜来说是死劫,但对于楚王来说却不是。
他甚至提前知晓了那是埋伏,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了进去,除了想要麻痹敌人,还想要试探一个人,萧定澜。
萧定澜是前朝皇后所出的嫡子,皇帝被妖妃所蛊惑,向皇后下手。皇后早逝,只能让人护着她唯一的孩子逃出。
可她不知晓的是,这群人里面有一个人是妖妃安排的人手,他不止一路出卖了萧定澜的行踪,更是在萧定澜将他们遣散后密切的注意着他的动向,在萧定澜投身于楚王军中时,他以旧部的身份投身到他的帐下,为他效命,最后在楚王面前透露了萧定澜的身份,想要置他于死地。
楚王在得知了萧定澜的身份之后确实疑心大起,但萧定澜却有大才,还深受世人爱戴,所以他决定借着这一次的埋伏来试探萧定澜。
试探的结果自然让他满意,萧定澜不仅对他这个主公忠心耿耿,还损伤了元气,寿元大大折损,更重要的是,还找来了他那个堪为天人的师父……
萧定澜听到长离的话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师父,那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又怎会放过他,只是其他人毕竟无辜……”
为了确保萧定澜重伤的内幕不会传出去,所以楚王势必会处决萧定澜身边的这一些人。
长离在他恳求的眼神下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是几个人而已,保下就保下了。
看见长离点头,萧定澜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他躺倒在床上,喃喃的说道,“我虽薄情,但却不愿因我之过而连累了其他人……”
长离摇了摇头,然后渡了一层生气给他,而萧定澜这次没有拒绝,或许说,他连拒绝的力气也没有了。
夜色一点一点的褪去,一线天光照亮了这片昏暗,营外传来一道悠长的吱呀之声,随即巨大的欢呼声就掩盖了这道悠长的声响,落到了萧定澜的耳中,让他干涸而苍白的嘴唇都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艰难的转过头来,那双明亮的双眼在一瞬间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然后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在长离眼前一片模糊的时候,萧定澜紧紧的握住了长离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惜,徒儿、不能、再、为、师父、鸣奏一曲了,师父……保重啊……”
他的话音一点一点的喑哑,一带你一点的浅薄,最后就犹如风中的柳絮一般,消散在春日的严寒里。
一旁燃到了天亮的灯芯忽的一声灭了,萧定澜紧紧握着长离的手也在这一刻无力的垂下,落到了简陋的榻上。
长离看着那个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的青年,一滴泪突然地落到了他的手上。他捧拿起那只冰凉的双手,然后轻轻的抹去了那一抹泪痕,他的心神有些恍惚,然后有些迟缓的想到,他原来,也是会哭的吗……
榻上的青年就那么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他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温和,就好像长离无数次看到的,他睡着了的模样,可长离知晓,他再也不会醒来了,这个他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再也不会醒来了……
他从未感觉到这么心伤,或许是过往的他在意的东西太少,所以这么用心养育的一个人在他眼前盍上了眼睛的时候还是让他感觉到心中一顿顿的痛。
世人常说,缘之一道,妙不可即,长离与萧定澜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有缘的,这份缘分在二十多年后就悄无声息的断裂了。或许长离今后还会遇到一个同样用心的人,可无一人可以取代萧定澜。
在萧定澜彻底的合上了眼睛的那一刻,楚王接受了末帝的降书,开创了又一个王朝。而本该死去的长离却被萧定澜用命换了下來。
从此,这个新开辟的皇朝没有了一个辅佐君王开辟盛世的丞相,但却多了一个承天之命的国师,从此,这个世界上了一个君臣相宜的佳话,但却多了一座屹立在皇宫之处的临仙殿,从此,这个世界世界上好了一个风光霁月的青年,却多了一个寡薄冷淡的临仙殿主。
长离知晓,这或许就是天命吧,他本该死去,可萧定澜却硬生生的用自己的功德与命格为他扭转了乾坤,让天道将长离送上了他本该待得位置。如此看来,他那里是不想学那些道门心法,他分明是把那些东西刻在了骨子里,甚至用那些他并不喜欢的东西逆转了长离的命格。
长离不知晓他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心力,他甚至不知道,他为萧定澜算到了死劫,可萧定澜又是否算到了他的死劫呢?
长离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孩童所说的,可惜我没有什么报答您的,所以,他现在是那命报答了他的恩情吗……
长离拿起了萧定澜放置在塌边的拿一根紫竹箫,这是长离送给他的及冠礼物,萧定澜音律造诣极高,与长离合奏之时,尝尝引来百鸟合鸣。
一曲悠扬的曲调从这一个偏僻的军帐之中飘散而去,明明是欢快的曲调,可笑声中却带着难言的悲怆,让人情不自禁的掉下泪来。
一曲奏罢,长离将紫竹箫放置在萧定澜的手边,声音嘶哑的说道,“茶童,一曲箫罢,师父带你……回家!”
茶童茶童,当年尚且年幼的萧定澜被长离带回竹屋的时候,长离曾问他叫什么,萧定澜曾说,既然已经随着先生回到了竹林,那过往的一起就不属于他了,他也应该有一个新的名字。
长离那时逗趣的说道,你这么小,那就叫阿童吧,阿童阿童,算是我身边的小小童子。小娃娃听到长离打趣的话语居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先生身边的小小童子,我就叫阿童。
在之后,由于阿童的棋艺在长离稀疏的教导之下居然胜过了长离,所以长离开始叫他棋童,再后来,棋童无意中喜欢上了品茶,长离有些不高兴,所以又为他改名为茶童,这一叫就是许多年。
而他及冠那一日,长离送上紫竹箫的那一日,萧定澜曾打趣的问道,师父莫不是要为我改名叫箫童,如此我可不应允,我便要叫茶童。长离随他去了。
而今日,又是箫声奏起,可那个会笑着打趣的少年已经彻底的远去了……
第291章 天下安澜
长离将萧定澜带回了师徒二人隐居的地方,封印了那处竹林,让他永远的沉眠与那一方世外之地。然后就闭关于临仙殿中,若非关系苍生之大事,绝不出关。
早在长离斩断了前朝的气运,又将气运聚拢到新朝的时候,他自身的命格就与新朝紧密相连,所以他才会忍下心中过得厌倦,维系着新朝的天下,而林予的出行,让他看见了斩断这份因果的希望,所以,他将那块木牌赠与林予,既是为了保全林予的性命,又是为了布局天下,斩断因果。
自开国皇帝起,楚国的每一代皇帝都寿命短暂,哪怕是现一任的帝王,尚未到知天命之年,可在历代短命的皇帝里,也算是长寿了。
当年开国皇帝不过四十,可身体已油尽灯枯,难以维系,他便派兵围住了临仙殿,想要逼长离交出长生之法。
长离却不为所动,本就是他动的手脚,他又怎么会将解决之道交给他!到最后,开国皇帝无可奈何,黯然辞世,从始至终连临仙殿的门都没有进去过。
林予到达楚都时,都城中风雨欲来,皇帝病重的消息已经无法掩饰,各个皇子你争我夺,杀伐不断。
林予站在局外,静观事态的发展。到最后,皇帝大行的那一晚,诸皇帝大臣进宫吊唁。
八皇子便派兵包围了皇宫,牢牢的控制住了这一行前来吊唁的人。并拿出先皇的遗旨,自立为太子,即日登基。
诸位大臣无法确认先皇遗嘱的是否为真,再加上投靠了各位皇子的人一直在浑水摸鱼,所以现场的局势乱生一团。忙于争夺皇位的人并没有发现,早已确定离世的皇帝却突然地睁开了眼睛,而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位不似真人的男子。
长离目光冷谑的的看着皇帝寝宫外的众人,轻的仿若一抹云烟的话在室内瞧瞧的回荡,“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啊!好大臣啊!”
他看了看脸色青白似鬼的皇帝,又随意的说了一句,“哦,我忘了,八皇子并不是你的儿子。”
随即他状似烦恼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呢?现在是八皇子的赢面比较大啊!”
皇帝僵硬的面容微微的抽搐了两下,长离又说道,“他本事倒是不错,搜罗的那一群人虽然大多都上不了台面,但还是有几个有些本事,居然能够完美的模拟出你的字迹,伪造出一分遗旨来。”
说完,长离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看来你的掌印太监也是十分欣赏八皇子的才能啊,居然直接投靠了把八皇子,给他盖上了皇帝金印。”
皇帝僵硬的手指微微的蜷缩了一下然后又无力的摊平,长离目光渺远的仿若九天之外的月光,落在皇帝的眼里就像是世外谪仙,他仿佛洞彻了一切,在皇帝略带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