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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燕三刚扶着凌清羽下了马车,便有一二十出头的汉子迎了上来,个子不高,眼睛里却透着精明,见燕三看过来,几步抢到酒楼门前,硬生生的在那拥挤的门前拨开条通道,同时高声对立面喊道:“二楼贵客,请上楼。”
凌清羽一愣,想起这便是汴梁有名的帮闲,便朝他笑了笑,跟着走了进去。
入门后是一条百米左右的主廊,分南北两个天井,长廊左右站满了穿着艳丽的女人,环肥燕瘦燕语莺声,好不热闹。
凌清羽好奇的左看右看,被燕三一拉,才收回目光的跟着往楼上走去,说是二楼,其实却是三层,底下这一层并没有桌台,大概是给这些女子呆着的地方。
这第三层是围着天井隔出了一个个小间,每一个都是精致雕花的门窗,门内还挂着薄薄的纱帘,这道纱帘让屋内没了憋闷的感觉,偏偏稍微离远些就看不大清楚屋内的情形,很好的保护了客人的隐私。
那年轻人迎了两人进了小间,又在外面找了伙计过来,看了眼凌清羽忍住了没去喊上几个姑娘。
在桌前坐下,燕三便对那伙计道:“大伯,拣今天时令的,先上八个果子八盏茶饭。”然后又对那年轻人道:“你去弄些时令新鲜菜式河鲜来,不要发物。”
两人应了声,都退了出去,
燕三帮凌清羽将大氅解下,放置在一边,握了握她的手,见她手心还暖,便将手炉拿了过来,掀开门帘准备叫了人去加碳。
门帘刚刚一掀,外面站着的两个年轻女郎便探了头进来问道:“姑娘可要听曲?”
见凌清羽一脸好奇的点头,燕三侧了侧身,让她们两个进来。
两个女郎一个站在了下首吱吱呀呀的唱了起来,一个姿色艳丽的便站在了燕三身后给他端茶递上热毛巾。
燕三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将她碰过的茶杯和热毛巾丢开,先碰了碰茶壶,方倒了杯放在了凌清羽面前。
那女郎面色微微变了变然后知趣的退了开去,等那女子唱完也开始唱了起来。
不多时,伙计便送上了满满一桌子吃食,放一样,那年轻人便在旁边叫上名号,有各色鲜果,蜜饯,香药熬制的丸子等物,真真是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
燕三掏了些碎银子丢给那年轻人和两个歌女,挥手让他们先退了出去,那银子总有好几钱,三人拿了在手上不觉大喜,两个歌女本还想留下来,见燕三的神色有些冷冷,又想着只怕这女子是贵女,便收敛了心思退了出去,那年轻人也知趣的退到外面等热菜到来。
凌清羽拿了一样尝了尝,不觉点头道:“嗯,好味道。”
待得她吃了些果子零食,影十三和苏姆也上来了,燕三便要年轻人唤人将这些散食撤了,另外上了热食上来。
影十三将新装好碳的手炉递给凌清羽,然后和苏姆欲站于门外。
“别站外面了,又没有旁人,进来尝尝,这里的味道真是好。”凌清羽招手道。
苏姆长得金发碧眼,于大周人完全不一样,上来的时候就很是打眼,外面已经有好些人掀帘子在看。想了下,苏姆便也随了影十三进到屋子里,只是怎么也不愿意坐下,只是站在凌清羽身后伺候。
看燕三的脸色又有不好的倾向,凌清羽忙笑道:“苏姆,你要再这样,下次带三郎不带你出来了。”
苏姆听了这话,方坐在了影十三旁边。
丰乐楼不愧为开封三十二上户酒楼的第一等,那菜做得精致味道又好,腰子羊肉没有一点腥味,味道很是美妙。
美食在前,凌清羽自然吃的开心,只是吃不了多少就被燕三给压住了筷子,道:“行了,别再多吃了。”
凌清羽只能讪讪的放下碗筷,却也不再任性,然后要苏姆和影十三多吃些。
“你们正长身体呢,多吃些多吃些。”
口里停了,凌清羽心思又转悠起来,想起那下面看到的千娇百态的女子们,其实这汴梁还是很开放的嘛!百万人口的城市,大多是没有田地的,出来做事养家谁也无法质疑,有这样的群众基础,女子的地位该能再提高些。
外面又进来几拨人,有提着巨大的食盒售卖点心的,更多的是歌女上门兜售,凌清羽点了几人,见也不过就是凑凑趣,单论歌声,却是不敢恭维,唱过一曲便给了赏钱让她们退了出去。
如是几拨后,苏姆道:“主人要听歌,苏姆能唱。”
凌清羽一下来了兴趣,可怜见的,她身边这些人武力值都够,可是音乐细胞却是一个都无,便道:“好啊,唱来听听。”
苏姆站了起身,唱起了故乡的歌谣,他的声音还是少年声线,高昂时候仿若洞彻天地,低吟时幽长深远,串串音符仿佛都在空中跳动。
凌清羽没想到苏姆的嗓音如此动听,他的歌声天然淳朴带着震动人心的感染力,让人不觉沉醉。
沉醉其中的她没有发觉喧闹的外间居然安静了下来。
一曲歌完,凌清羽大声鼓掌,道:“原来我家苏姆还有这个特长,唱得太好了,再来首!”
苏姆的脸不觉红了红,张嘴欲再唱一首,门帘却被掀开。
正文 171。第171章 奉陪
门帘刚动时,影十三已经起身掠到门边,见燕三微微摇头,便先闪到一旁。
“这是哪家的小哥,唱得如此好曲。”门帘掀开,门口站着一人笑道。
这人二十多岁,长相也算俊美,但是却带着一丝猥亵之意,凌清羽脑中一闪,那场面太过震撼,让她经年未忘,这不就是那杭州才子任冬青?
此人好男色,苏姆这样美貌的少年可不正是他的猎物?凌清羽不觉微微沉了沉脸,然后道:“这位公子,有何事?”
来这酒楼吃酒取乐的大多是男子,虽然也有贵女会来,但是外面都是丫头婆子一堆人,所以任冬青倒真没想到,这里面主座上居然是女子,见她神色不大好,便笑道:“姑娘莫恼,我等在旁边吃酒,听得这边小哥唱得好,便来问问,可否能让小哥到我们那去唱上一曲?”
“我家小弟只是自家娱乐唱唱而已,不敢当公子厚爱。”凌清羽扯了一丝嘴角笑道。
“任兄如何?请个小哥也这么麻烦?给我看看是谁家的贵人。”随着声音,一年轻男人一手搭在任冬青肩头,醉醺醺的将门帘一掀,道。
见此女衣着华贵,旁边带的侍卫都腰悬武器,而且人家明确说了是自家小弟,虽然一听就知道是推诿之词,但是任冬青自持才子身份,并不愿意和一个女子去计较,于是扶了旁边那人,道:“董兄,我们回去吧,此人不是此地小哥,是姑娘的家人。”
“什么家人?”那男子嗤笑一声,道:“不就是个奴儿嘛?小爷我买了。”
苏姆的脸色微微一变,瞧了凌清羽一眼。
凌清羽的脸却是直接黑了,对在门口苦着脸的年轻帮闲和伙计道:“算账,乌烟瘴气的,我们走。”
见凌清羽起身,燕三拿过大氅给她穿上,然后掏了一锭银子丢给了那帮闲,一锭黄金放在了桌上以做饭钱。
帮闲眼珠瞪得老大,这一锭银子是二十五两的银锭,而那黄金只怕有五十两之数,这位,出手可真大方。
任冬青的脸色微微有些变,知道怕要不好,果然身边的男子已经叫道:“什么意思?和小爷比钱?你也不去问问小爷是谁,今儿别说这奴,你这娘们,小爷也开恩,收了你进房。”
“董公子这是干嘛?”听得外面传来清朗的男声,燕三和影十三拨剑的手微微顿了下,按在了剑柄上。
“范诤!别坏小爷好事。”那董公子回头,语气却是有些软了。
“我听说皇后前不久才训诫了董公子,怎么?又要?”从董公子旁边探了个头进来看了下,笑道:“哟这次是抢女人了?”
“董公子不是只对男人有兴趣?什么时候也抢上女人了?”外面又传来一个男子的笑声,然后是一阵哄笑。
董公子的脸本来因为酒气就已经发红,如今更是一片恼怒之红,任冬青赶忙扶着他道:“苏兄说笑了,我们只是看这房里的小哥歌唱的好,所以来问问,董兄喝醉了,我们先告辞了。”
任冬青半扶半拖的将董公子扶走,那董公子也知道有这么一帮人在这里,虽然他们不会是要帮那女子,但是肯定是要看他笑话的,如若再弄个御史上个折子上去,只怕姑姑又要被皇上训斥,然后自己肯定要被揍一顿,于是也借着任冬青之力,装作完全醉了般离开。
等两人走,范诤依在门上,笑嘻嘻的看了凌清羽一眼,准备离去。
“多谢范公子。”凌清羽却是正式的施了一礼,不管他本意如何,解了自己围却是真的,而且,多年前,那个让她借坐了范烨的船的人,她一直记得名字就是叫范诤。
范诤见她正经道谢,倒是停了下来多看了她两眼,微微皱了眉问道:“姑娘,我看你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怎么六弟也学上那董衙内了?”外面一人的声音让哄笑声又起。
然后一人走到范诤身边,道:“走吧,别为难人家姑娘了。”转身之时回头看了一眼,不觉惊讶道:“凌当家的?”
“范大人好。”真是何处无熟人啊!凌清羽很是端庄的施了一礼。
“呵呵,真没想到是你啊,你怎么得罪了那董衙内?那可是董相的爱子。”见是凌清羽,范烨也不好就这么走了,随口问了一句,但是随即就看到了凌清羽身旁的苏姆,心里便已经明了,定是那董衙内看中了这番外少年,所以与凌清羽发生了冲突。
见范烨脸上了然的神情,凌清羽也不再解释,道:“今日又逢范公子相助,小女子铭记在心。 ”
范诤脑袋转了几圈,总算记起了这女子是谁,和几年前那青涩的小姑娘比起来,面前的女子稳重干练许多,浑身上下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再瞟了下她旁边两人按在剑柄上的手,范诤心里不由恶趣味的想,如若他不管闲事,是不是那董衙内脑袋已经掉了?听说这女子跑海运很是凶悍,手下之人定也不是吃素的。
“范兄,还在这里作甚?煊之和铭亮兄都来了。”
“知道,就来了。”范诤应了一声,然后对凌清羽一笑,转身离去。
“范大人有事您先忙。”凌清羽对范烨笑道。
“好,那我先去了。”范烨点了点头,也走了出去。
待人走了会,影十三掀起门帘,凌清羽走出了门口。
对面的房间前一片热闹,好些公子互相拍着肩头嬉笑着走进里面,凌清羽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往楼下而去。
“啧啧,那少年果然美貌,难怪董衙内动心,范兄你怎么不将人带过来,也让我们听听,”一个公子咂咂嘴,道:“那可真是天籁之声,虽然不知道唱的是什么。”
“是番外的语言。”一个身形高挑很是俊美的公子看着凌清羽走过去的身影,道。
“怎么?铭亮你对她感兴趣?”范诤手搭在他肩头,笑道:“你不记得了吧,当年在吴县的那个孤女。”
“是她?”赵铭亮心里一动,微笑道:“的确想不到。”
“什么孤女?”门帘一掀,里面走出一高大威猛的男子,脸色不虞的问道。你们这帮人打着给我接风的旗号来大吃大喝不说,还光站在外面不进来,什么意思?
随着赵铭亮视线,赵吟风看到了那一抹正转过楼角的身影,心下一紧